寵不起啊

寵不起啊

砰!

江清清突然將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那杯子薄,瞬間碎成一片片。

外面有人聽到動靜,很快推門進來,朝江清清和杜笙行了一禮后問,「小姐,姑爺,發生什麼事了?」

江清清搖頭,「沒事,姑爺不小心碰掉了茶杯去撿,割到了手,去拿些白酒和紗布來。」

幾個丫鬟點頭,小心翼翼瞧了倆人一眼,驚訝的發現杜笙脖間的青痕,這個位置不可能是自己弄的,那一定是……

「還不快去。」江清清冷聲催促。

丫鬟不敢再多看,連忙退了出去,很快拿了紗布和白酒回來,江清清親自給杜笙處理傷口,先用白酒洗了兩遍,然後纏上紗布,以一個醜陋的蝴蝶結作為結尾。

杜笙舉起手,盯著那個蝴蝶結看了許久,莫名覺得好笑,江清清這個千金大小姐肯定從來沒幹過這樣的活,連個蝴蝶結都系不好。

「給姑爺換衣裳。」江清清說著走到衣架旁,伸展開手臂,立馬有人將早已準備好的衣裳拿來,給江清清穿上。

也有人過來要給杜笙換,杜笙拒絕了,「我自己來。」

他不喜歡任人擺布的感覺,畢竟斷的是腿,不是手,還沒廢到那種地步。

衣裳是昨晚江清清拿來的,本來壓在他床上,被杜笙擱在一邊,早上丫鬟收拾的時候怕有摺痕,撐開放在了架子上。

杜笙接過丫鬟手裡的衣裳,剛準備換,江清清突然出聲,「你們出去吧。」

丫鬟們福了福身,先退至門口,後轉身離開。

江清清的衣裳已經穿好,她走過來,去解杜笙的衣衿,「我給你穿。」

杜笙不配合。

「妻子伺候丈夫天經地義。」江清清抬了抬下巴,「是要自己站起來,還是我讓人扶你起來?」

杜笙皺眉。

「快點。」江清清催促。

杜笙瞧了眼門外候著的丫鬟,猶豫片刻還是站了起來,安分的抬起手臂讓江清清將他身上的褻衣褪去,換了套新的,然後是中衣。

「為什麼不喜歡被人伺候?」江清清在給他扣腰帶,繞他的腰身一圈,拉住腰帶的兩邊,扣住鏤空寶玉下的暗扣。

不得不說江清清對他很大方,這套衣裳光那個腰帶上的玉便價值不菲。

和田玉有很多種顏色,紅、黃、白、碧、青、墨、和過度色,在杜笙那個年代紅色已經消失,這塊寶玉恰好就是紅色。

潤到了油脂光度,水頭不錯,這麼大一塊在現代怎麼也要幾百萬,換成銀子是一萬兩左右,一萬兩啊,夠普通人家好吃好喝一輩子了。

「不習慣而已。」這是假話,單純是江清清系不好蝴蝶結,穿上之後硌他,他還要重新系。

剛成親那會兒衣裳肯定也是江清清系的,蝴蝶結系成了死結,他餓的眼前發昏,還要抖著手解,累的氣喘吁吁。

系不好還非要系,搞不懂她。

「那以後要習慣了。」江清清抖了抖披風給他披上,「以後我會經常回來。」

聽她的意思以前她不經常回來?

也是,做生意就是這樣,四處安家,為了方便,前世他也有好幾處住所。

杜笙瞧了一眼給他穿外衣的江清清,每次念她的名字,都會讓他想起另一個人叫做卿卿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死過一回,杜笙對她的印象不怎麼深,只記得以前母親生病,他去醫院繳費,秘書就在他身邊,突然遲疑了一下。

他問為什麼?秘書說看到了鄰居的女兒,鄰居的骨頭上長了腫瘤,雖然不是癌,但是控制不住,手術切掉沒多久又長,切掉又長。

爸死了,就這一個女兒,為了給鄰居籌醫療費,房子都賣了,前段時間過來找她借錢,說要輟學打工還她,總之很可憐。

杜笙剛付完錢,卡還在手裡握著,遲疑片刻,那卡又遞給了櫃檯,把她的錢也刷了。

這只是一個起因,後來那女孩打聽到是他交的錢,一定要報恩,杜笙沒理,再後來因為一些事,那女孩知道了他的住所,堅持要照顧他的飲食起居還債,還說絕對不會打擾他,只是瞧他屋子大,需要人打掃衛生,陽台的花也需要人澆,魚缸里的魚也要喂,飯有人做總比沒有好吧?

總之就是找臨時工不如找她,她什麼都會,極力推薦自己,杜笙沒說答應,也沒拒絕,等同於默認,然後她就住了進來,許是想著討喜一點,確實從來不打擾他。

很乖很乖,最乖的那個,無疑是最不起眼的,所以杜笙幾乎對她沒什麼印象,現在想想清清,卿卿,好巧,兩個人的名字同音。

身上弄好,江清清拉他去一旁的梳妝台前坐下,親手給他束髮,戴冠,系抹額。

杜笙的額頭上有傷,那抹額很寬,正好可以將傷擋住,抹額的中間有顆紅色寶玉,與腰帶上是一套的,大小差不多。

這種玉一套的自然比單個值錢,而且是大漲,如果再加一個戒面或者項鏈,漲到千萬級別不是問題,成套的東西一直很貴。

玉這個東西,成套里必不可少的是戒指,很少出現有抹額,有腰帶,卻沒有戒面的情況,如果不出所料,應該還有一件,果然,江清清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小巧精緻的戒指,拉過他的手戴上。

嗯,這套和田玉價值千萬了。

不過杜笙並不開心,第一,他不喜歡戴多餘的東西。第二,這就是為了給江家撐場面,並不是他的,戴完還要還回去。第三,萬一被他弄丟賠不起。

「不要有心理壓力,玉不貴。」江清清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滿意的點點頭。

杜笙表情登時古怪起來,這是安慰他?還是欺負他不懂?

「走吧。」江清清沒有給他解釋,「先去給父母請安,再回你娘家。」

『娘家』這個詞用的真溜。

杜笙沒有意見,她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因為腿傷,又或者嫌棄他自己拄拐杖太慢,最後還是坐得輪椅,輪椅不知道什麼時候買的,也沒見江清清出去,有可能是方才換衣裳的時候江清清交代下去的,他沒注意。

輪椅上坡下坡不方便,拐杖也帶著,上樓梯時用,江家的院子大,樓梯也不少,杜笙一會兒坐輪椅,一會兒下地走,折騰了許久才到地方。

是江老爺子和他夫人,也就是江清清的母親柳氏的院子,一到地方,發現裡面很熱鬧,江清清的幾個哥哥也在。

剛成親那會兒杜笙幾乎沒多少意識,更沒有心思去看周圍,所以沒見過江清清的哥哥們,只咬牙給她爹娘敬了茶。

手上無力,那茶好幾次險些摔掉,好在江清清懂事,扶著他的手說夫妻搭配,幹活不累,將這事糊弄過去,然後他就被送入洞房了,後面發生了什麼他也不知道,只從香兒口中得知,江老爺子和柳氏對他很不滿。

不用說也知道,這次敬茶可能要吃些苦頭,杜笙做好了準備,從丫鬟手裡接過茶,先鞠一禮,后恭恭敬敬喊了聲:「爹。」

沒人回應,江老爺子帶有攻擊性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割肉似的,來來回回掃視,半響才道,「清醒了?」

杜笙輕輕『嗯』了一聲。

「是我女兒逼你入贅的嗎?」江老爺子問。

「不是。」杜笙看向江清清,「我與清清情投意合,自願成親,外面都是傳言,做不得真。」

江老爺難看的臉色好了一些,「聽說你還有個小情人?」

「是我娘的乾女兒,我們兄妹相稱。」杜笙糾正道。

「以後還賭不賭?」江老爺又問。

杜笙搖頭,「不賭了。」

江老爺子認真瞧了瞧他,接過那碗茶,掀開蓋子小飲了一口。

杜笙鬆了一口氣,看樣子是過關了。

他又端了一杯茶敬柳氏,「娘,喝茶。」

柳氏沒有為難他,反而對著江清清問,「你喜歡他嗎?」

江清清幾乎沒有猶豫點了點頭。

柳氏嘆口氣,將茶接了過去。

搞定了二老,江清清又帶他認了一下幾個哥哥,收到了很多威脅,因為江清清在,也不敢放多大的狠話,最多警告他如果不對江清清好,收拾他之類的。

江清清是江家的團寵,所有人都必須寵著,他入贅江家之後對他沒別的要求,就一件事,使勁寵江清清。

杜笙瞧了一眼江清清,搖頭,寵不起啊寵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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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入贅小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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