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幹將莫邪

趙又廷：「……」

「那你們看這樣成不成，你們先把這個到付件的錢在微信上轉給我，我自己去長興快遞那裡，幫你把這個快遞寄過去？去了之後，我給你截圖，然後你再把快遞費給我。」

「可以。」蘇檸道。

讓桑芸加了趙又廷微信，結了賬。

蘇檸在車裡忙碌起來。

他將馮小善脖子上的圍巾取了下來，還有布袋裡的那瓶啤酒，小心的灑了一點，對著玻璃將右臉擦拭乾凈。

圍巾的顏色，在空中的時候是黑色的。

但當蘇檸從手腕上解開的時候，漸漸就變白了。

楊江春手掌上的血，在上面，沾了一片。

再往前拐過去，地圖上顯示的就是一家福貝初醫院。蘇檸有心進去，將這件圍巾有血的地方清洗一下。

這個世界的冬天溫度很冷，這個原因，也足以蘇檸在自己脖子上圍上一條圍巾。

將雙手都籠罩在沒血的地方下面，他現在上身只穿著一件褐白條紋的圓領毛衣。前身不喜歡穿臃腫的衣服，因此這件毛衣也是修身的，很薄，雖然裡面也有保暖內衣，但是露在外面的肌膚和手、臉孔，都是非常不友好的。

桑芸將車開到一處兔子招牌的花店前面，大約十步距離就是那家福貝初醫院，上面是萬柏源區特有的統一附有動物頭像的粉紅色小肥豬招牌。

桑芸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側目，搭著下巴看著蘇檸。

「時間，真的不知說什麼好。」

眼睛看著蘇檸，時而模糊，時而清晰，又像是具備著穿透力，看著不知道誰，聲音在心底輕微的念道。

……

12：00。

將楊江春送到福貝初醫院的病房裡，深度處理了一遍受損的手掌。

又住進了一天一千塊的私人病房。

不僅有小護士照看，還有專門的廚師給這些病房裡的『有錢人』做美食。

向醫生問了楊江春的情況，以目前的技術，想要完全復愈被洞穿的骨膜，是可以的，但是得花十七萬。

普通的日常，吃飯、拿筆寫字，大約一個月後就完全不礙事了。

「將他的手治好。」

蘇檸交了三萬押金，只對醫生說了這句話，跟著在外面等候的桑芸走出去。

「弟弟，他是你的誰啊？」

桑芸問道。

「十七萬，你眼睛不眨一下就花出去了哦。」

「認識的人。」蘇檸輕聲道。

桑芸從三樓的樓梯往下走，靴子踩著被打的光滑的硬石，「呵呵，弟弟啊，姐姐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有沒有人說過你，你身上有一種很乾凈的味道呢？」

桑芸在蘇檸的側臉旁，猛地靠近，嗅了嗅，笑道。

蘇檸腳步慢了一瞬，面色不變，向著下面走去。

一樓，兩邊的走廊，許多病人都坐在外面的長椅上，等著裡面休息的各科醫生。

現在是12點。

在1點，有的是2點或者3點前，醫生是不上班的。

靠近門口，挂號窗口上方是一個12英寸的電視，在播放著不知道什麼地方的新聞。

「數百頭地底殭屍為何半夜慘叫？」

「賈家古村小賣部黑驢蹄子為何屢遭黑手？」

「連環盜竊墓穴案，究竟是何人所為？」

「歡迎大家收看接下來的走近科學。」

……

「大家好，我是你們的易上天老師，通過上一期的走近科學，相信大家都已經知道，舉世聞名的西省修曉古城三王墓從兩年前漫長時間的耽擱，又一次開挖了……」

蘇檸從一樓的厚重門帘走出去。

桑芸頭在裡面多看了幾秒。

「幹將莫邪呢。」

「真好。」

桑芸腳步輕快的走著，厚厚的嘴唇里，噴出不少白霧。

她有她的問題。

「極致…」（愛）

只有腦子壞掉的人，才有極致的概念吧？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桑芸臉上笑得充滿了屬於她的氣質。

蘇檸回到車前，沒有可疑的人在他的車旁邊轉悠。

但是——

蘇檸看著後車座位的馮小善，「馮小善……！！」

蘇檸拍著車窗，但是馮小善像是睡著了一樣的側躺在了上面。

等桑芸把車門打開，蘇檸從後面急匆匆的進去，近距離察看，「馮小善，」蘇檸一隻手摸著馮小善的頭。

「那是？！」

蘇檸看到了馮小善喙部上的血液。

蘇檸暫時閉上右眼，左眼裡的視野，讓他撿起地面那幾個玻璃碎渣。

依稀還能看到其中一片玻璃上，有寫著『劉如平』這個體檢學生的小紙條。

另一片較大的玻璃上，寫著半個軍字，還有一塊是液的右邊字。

馮小善將那瓶軍糧液也吃了。

但這不是重點。

蘇檸小心的拍著馮小善的頭，「馮小善，馮小善，……」

它像是睡著了。

因為，蘇檸可以感覺到它的呼吸。

「不要有事。」心裡祈禱一聲，蘇檸完全沒有幫助。

他四下看了一下，在馮小善的胸下面找到了布袋，拽了出來，裡面還有一瓶啤酒。

將裝著啤酒的布袋，拿到前面。

蘇檸照常把大衣放到腿上，腳邊是那把剪刀。蘇檸的手裡只捧著布袋。

他再度陷入了沉默。

直到桑芸發動引擎，「仁壽縣」蘇檸道，「我們現在去仁壽縣。」

「好。」

桑芸道。

蘇檸取出自己的手機，依然給桑芸調出地圖。

他將已經用水籠頭洗過的圍巾，放到了擋風玻璃的右側，對著照射進來的陽光。

他暫時再沒有別的事，低著頭，忍住不去想任何事。

桑芸微垂的眼睛，看著路邊急速而過的路景，「我深深地愛著你……你是我此生唯一的……也是永遠的信仰。可是，只要你不是全身心瘋狂到極致地愛著我，我會死的。」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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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線作用：

被設計的人生。幾乎不亞於一個真實的平行世界。

——

在另一個世界的你，一直沉浸在黑暗和絕望的泥沼里，你遭受過數不清的折磨……

你的人生一直很悲慘，可是，也正是因此……你才會知道什麼是愛……真正為一個唯一的愛人付出一切……

張濤：那才是我想看到的你，為了愛瘋狂燃燒自己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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