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晉江獨發,謝絕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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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寵妻錄(重生)》/嫵梵

鄭彥邦在朝中的勢力絕非一日就能剷除,因著太子與五皇子之間的儲位暗爭,許多朝中重臣都傾向於東宮一黨,與鄭彥邦來往頻繁。

再加之鄭家有位皇后在,鄭家子女的行事在近幾年是愈發地跋扈妄為,他們彷彿已經認定,太子的儲君之位不可被撼動。

而她鄭家就是朝中最大的戚族。

其餘的勛貴世家與他們相比,都是矮了一截。

那日鄭彥邦在祈宣殿被彈劾后,景帝也只是先命左右二監將他押送到了廷尉所。

雖說顧粲任御史中丞后,就推辭了之前所任的廷尉一職,但是廷尉在審判重案時,仍需將斷案結果交移御史中丞過目。

顧粲身為御史中丞,有決獄之權,他同幾位侍御史複審合議,在公文上畫押之後,新廷尉的斷案結果才能生效。

當然,如若廷尉所的人對顧粲的最終判決不滿,還可將案情移交聖裁。

但廷尉所的那些人皆都心知肚明,顧中丞是為陛下做事,他的言行,實則都是景帝的意圖。

再則,新廷尉原是顧粲手下的奏讞掾,那奏讞掾是他的心腹,雖說顧粲請辭了廷尉一職,但廷尉所中的諸人還是一如之前,都聽從他的命令。

前朝的御史甚至可以直接向帝王諫言,糾正帝王的錯誤,曾被冠以大司空之名。

正是因為這御史權力極大,景帝登基后,曾將此職一度廢止。

現下,鄭彥邦的性命都捏在了顧粲的手中。

鄭家表面鎮靜,內里早已亂做了一團。

緊接著,鄭彥邦的次子,也就是雙腿被廢的鄭臨也被左右二監逮捕至了廷尉所。

他這番被抓,自然不是因為安瀾園之事。

鄭臨貪圖美|色,心術不正,左丞府中的一名貌美的丫鬟就是死於他的折辱之下。

他還曾強納過一名良家女為妾,但因著那女子性情剛烈,不肯屈從於鄭臨,他某日醉酒,竟是將她毆打至死。

鄭臨被抓后,鄭家長子又因與東宮太子來往過密,大有謀逆之嫌。也被左右二監請到了廷尉所中。

鄭家的宗室宗親也因此事被牽連,以前仰仗著鄭家的權勢為非做歹的犯事者,也都接連被抓被逮捕。

這些罪責只是一小部分,它們都被鄭家壓了下來,其餘的惡行更是數不勝數,但是台諫暗查暗訪,將其俱都記錄在案。

鄭家被查,滿朝皆驚,一時間人心惶惶。

其實所有人都清楚,哪個勛貴世家、公侯王爵的府上沒有這些個腌臢事?

若要真查,哪家都不幹凈。

鄭家被查,是因著觸怒了龍顏,皇上要整鄭家,是以儆效尤。讓之前想要巴結鄭家,悄悄結黨的官宦之家收斂心思,好自為之。

鄭彥邦暫被扣在廷尉所中,並未被革職。

皇后終日焦慮憂心,一月間便白了不少的頭髮。

上官鸞的心緒也是五味雜陳。

今年也不知是怎麼了,她先是在夏日與景帝離心,到現在,連鄭皇后都對她這個女兒失望。

她雖仍是公主,但卻失了父母的寵愛,這種滋味實在難受,她總覺得有種腥甜的血卡在了喉嚨之間,憋得她發悶。

最難受的是,那股血還嘔不出來,現下鄭家亂做一團,她無處發泄,終日待在宮中。

父皇冷待她,母后也不理睬她,她是最尊貴的嫡長公主,她憑什麼要受這種委屈?

宮女勸上官鸞:「殿下是皇上的親女,是皇后所出,是全天下身份最貴重的女子,就算是左丞現下有事,您的地位也不會變的。」

上官鸞聽后,強自安慰著自己。

沒錯,母后和父皇只是一時生她的氣,早晚都會諒解她。

她是誰?

她是大鄴的平嘉公主,是洛都的第一美人,再如何,她的身份也是頂貴重的。

總歸比林紈那個總是病懨懨的賤女人要強。

上官鸞終於睡了一夜好覺。

次日醒來后,她卻聽見了從宮外傳來的消息——

洛都第一美人已經不是她了。

這個第一美人她已當了多年,哪個洛都貴女敢越過她,去跟她搶這個頭銜?

上官鸞隨即冷靜了下來,這種虛銜,本就是民間那些百姓傳的。

所以,到底是誰搶了她的頭銜?

上官鸞的眸色有些狠戾。

宮女瞧見了,雙腿直打著顫,卻還是哆嗦地將聽見的傳聞告知了她:「是…是……藹貞翁主,林紈。那些人都說,都說她是再世姮娥,是大鄴的第一美人。」

殿中靜了半晌。

再然後,上官鸞不顧身份,竟是仰首大叫了一聲:「啊——」

那叫聲滿溢著怒氣和恨意,撕心裂肺。

殿中所有的宮人聽見后,都是頭皮發麻。

隨即,又是「哐當——」的一聲。

宮人們跪了一地,不敢去看已經近似瘋癲的鸞公主,只知道她開始在屋內瘋狂的砸東西。

那些個珠玉寶物碎了一地,只聽見上官鸞一邊摔著東西,一邊怒罵:「賤人!那個賤人!她為什麼還不去死?」

鸞公主大發雷霆一事雖然傳遍了闔宮,但卻沒多少人顧及。

以前的梁淑妃,現下的貴妃,在冬日平安產下一女,景帝甚悅。

景帝的女兒少,受寵愛的又只有上官鸞一個,梁貴妃是他最寵愛的妃子,他中年得女,自是對其喜愛的不得了。

小公主剛剛生下來,景帝就賜了她封號,親自取了和敬二字。

和敬公主這一出生,就奪去了上官鸞所有的寵愛。

大冬日的,數九寒。

上官鸞卻覺得,心如被火燎烤,每日都被各種妒意充盈。

她的整個人,馬上就要崩潰掉了。

災事終平,洛都百姓恢復了如常的生活。

雖然與之前比,他們的手頭上多少有些拮据,但年節將至,日子總要過下去。

大雪紛揚,似是從雲層剝落,洗晦除塵。

晴雪初霽,枯枝上也結了霧凇,滿目皆是晶瑩一片。

林紈大病初癒,趁顧粲不在府上,命下人將所有的門窗都敞開,讓清新寒涼的北風湧入,再在各個屋間內都置了熏爐。

爐煙浥浥冉起。

林紈著裘氅,頭戴雪白的卧兔兒,站在屋外看著府內的雪景。

心中想著待屋內的藥味和她身上的病氣都被北風吹淡后,她再讓丫鬟們在炭盆里多加些炭火,將屋內暖起來,以免顧粲回來再受涼。

世子府是前朝典客的府邸,並不及侯府大。

侯府有一片不小的梅林,但世子府之前是沒有梅樹的。

因著林紈喜歡用梅雪烹茶,二人成婚前,顧粲特意命人在府西移植了幾顆梅樹。

今冬大雪后,那些臘梅初綻,林紈便帶著香芸和香見去梅花上采些新雪。

顧粲恰時歸府,見各房都敞著門窗,卻不見林紈的身影,就詢問了元吉。

元吉將林紈的去處告訴了顧粲。

顧粲聽后,唇角掩著笑意,去府西梅林處去尋妻子。

林紈正采著雪,聽見丫鬟們喚了聲世子,便知是顧粲歸府。她即刻停下了手頭上的事,快步往顧粲的方向走去。

美人兒頭戴著雪白的卧兔兒,唇瓣塗了口脂,嫣紅欲滴,襯得肌膚愈發地凝白。暖陽映在晴雪之上,她的美目看上去瑩透蘊水,似是有波光流轉。

顧粲靜站在一處,看著林紈離他愈近,她身上帶著梅花的冷香,裹挾著白雪的清新,漸漸噴洒而至,沁入了他的鼻息。

林紈剛走到他的面前,就被他一把擁住了。

她的裘氅摸起來毛絨絨的,顧粲的心也不知怎的,登時軟做了一團。

礙於下人在,林紈推了推顧粲。

顧粲看著她腦袋上的卧兔兒動來動去,不禁伸手摸了摸那毛絨絨的圍頭。

越來越像只兔子了。

顧粲在心中這麼想著,一直摸著林紈的頭。

林紈有些赧然,顧粲近來因著鄭彥邦的事,愈發忙碌,每每歸府時,她都已經睡下了。

而她因病,起得遲。

顧粲清晨要上朝,又離府得早,雖說他都是回府住,但二人又像是許久都未見過面似的。

林紈小聲問顧粲:「你餓了嗎,我讓下人打了邊爐,買了鮮魚和冬筍,就等著你回來吃了。」

顧粲仍摸著那毛絨絨的卧兔兒,淡淡回道:「嗯。」

林紈沒察覺到,顧粲的眸色已經變深,只覺得他一直摸著她的頭,有些怪異,便繼續道:「子燁,你別摸我的圍頭了,我讓下人將屋內炭爐升起來,我們回去吧。」

顧粲將手慢慢移開了林紈毛絨絨的頭,稍帶著些許的不情願,卻還是回了聲:「好,我們回去。」

不知道為何,看著林紈戴著這樣的圍頭,像只毛絨絨的小動物似的,竟是讓他的心中產生了異樣的情緒。

好像讓她戴著這個,與他……

但看著林紈單純且盈盈的美目,顧粲便覺得自己的心思邪祟,甚至是自慚形穢。

光是想想,都覺得實在是太欺負她了。

顧粲只得順勢牽住了林紈的手,她的手摸起來就像是滑膩的凝水豆腐,他緊了緊力道,同林紈走到了偏廳處。

不經時,偏廳就暖了起來。

銅製的邊爐升好后,丫鬟陸陸續續地擺上了鮮魚片、冬筍、竹蓀、肉丸等吃食。

顧粲一貫不在意吃食,災事稍平,林紈好不容易才肯讓下人買些葷物,他想著趁此時機,讓林紈將病中的虧空都補回來。

林紈卻只顧著給顧粲涮食。

那日鄭氏姐妹走後,顧粲還特意向她解釋過,她與那鄭家庶女毫無干係,讓她不要多想。

林紈沒有多想,也沒有吃醋。

因為她知道,顧粲並不喜歡鄭妍。

她憂慮的是,那鄭妍回去后,是否會自盡。

她若是死了,那旁人肯定都會認為,她是因為顧粲才死的。

雖是那鄭妍的一己之念,但在不明真相的外人眼中,顧粲的身上確實是背上了一條人命。

林紈後來聽聞,自打鄭家出事後,鄭妍並沒有再因著自己的那些情緒鬧自盡,而是老老實實的待在了府內,在心中祈禱著父兄無事。

其實她前世,也如鄭妍一樣。

滿腦子都只想著傾慕的人,卻沒為家人和家族的興亡思慮半分。直到重生之後,林紈才頓悟,雖說她是個女子,但是也得為林家的未來想得深遠些。

而不是只想著同男子風花雪月,談情說愛。

林紈看著邊爐中翻滾的魚片,心中卻存著疑慮。

這幾日,這個念頭一直纏繞著她,她只要一得空,就總是會不停地胡思亂想。

雖說顧粲是在景帝的默許之下,才如此地整治鄭家,但林紈總覺得,他坐到御史中丞的這個位置上,絕不是偶然。

而是,處心積慮。

林紈找過顧粲如此針對鄭家的原因,如果只是因為安瀾園那事,她總感覺這理由不夠充分。

鄭家前世陷害了謝家,林紈同鄭家和鄭彥邦有仇。

那顧粲緣何要置鄭家於死地呢?

最讓她疑惑的是,顧粲說他喜歡她。

她之前從未細想過這個問題。

她重生的年份是太武二年,前世的這年之前,林夙曾讓她見過顧粲。

只是前世她見完顧粲后,只記得他的神情淡淡,並沒透露出對她的喜愛,也並未推拒與她的婚事。

而今世,她主動拒婚,顧粲卻不肯。

林紈便認為,是顧粲其人倨傲,忍受不了一個女子拒婚於他,自尊心受了挫。

林紈在心中細數著。

安瀾園初見后,她與顧粲見過五面。

第一次是在伽淮的石舫,她威脅了他。

第二次是在豫州,顧粲讓她乘上了他的軒車。

第三次,是在父親林夙的忌日,景帝派他來府。

第四次,便是在花燈會,她拒絕了他的求愛。

第五次,也是他二人成婚前見的最後一面,是在她庭院的廡廊處……

顧粲對她的喜歡,屬實來得太過蹊蹺了……

林紈愈想,愈覺得心中慌亂,有些不安。

顧粲拾筷的動作微頓,見林紈的面色很是難看,以為是她身子不適,便詢問道:「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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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二十紅包

這章劇情線和感情線都跑了

028章有個上了鎖的螺鈿木匣,被男主收起來了。

等虐完后,這個木匣子就要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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