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溪篇(十五)

弄溪篇(十五)

弄溪篇(十五)

溫嬋等這一刻等得太久了。

但她也只是小心翼翼地貼了上去,僅僅只有幾秒鐘的時間,那一刻,彷彿空氣中降落的雨珠突然驟停了。

乃至整個世界。

然後她便離開了顧弄溪的唇。

頃刻間,大雨傾盆,上蒼似乎也感應到她的悲傷般開始哀鳴著。

溫嬋放開了顧弄溪,她的臉上也不知道是淚還是雨,總之,她心底很悲傷,看着弄溪時,是破釜沉舟的堅定,她不後悔做這些,哪怕最後她們連朋友,不,不是,普通陌生人都做不成,有可能弄溪會對自己厭棄至極,她也不後悔。

喜歡,本來就是一個人的事情。

她早會知道是什麼樣悲慘結局,但沒想到,會來的那麼快,她還想多留在顧弄溪身邊,哪怕再多幾個小時,幾分鐘,那都是美好的。

「對不起,這麼長時間,打擾你了,以後我會盡量不出現在你面前的,我有自知之明。」

溫嬋說完垂下眼瞼,她強忍住嗚咽聲,最起碼她哪怕是哭,也要體面地回去哭,不要讓顧弄溪看着自己那麼狼狽,留下最後一點點好印象。

雖然她現在真的很想號啕大哭。

溫嬋不敢再去抬眼看顧弄溪,她生怕對方的表情是她最難以接受的厭惡自己。

「弄溪,讓你陪我淋雨,我很自責,以後也不會了,那我……先走了,弄溪再見。」溫嬋嘴唇囁嚅著說完這句離別話,便要轉身離開。

只不過,她的手腕卻被對方死死地抓住不放。

溫嬋驚愕地回過頭,望着顧弄溪。

雨水淋透了顧弄溪引以為傲的帽子,順着臉頰往下滴落着。

「你口勿過我就想走?」顧弄溪將溫嬋一下子拽到自己的跟前,凝視着對方的眸子,幽深的瞳孔里隱藏着萬般波瀾,「我說過你可以走了嗎?」

「我以為你會討厭我,不想讓你繼續厭惡……」溫嬋任由對方緊緊拉住,默默解釋著。

顧弄溪看着溫嬋那張被雨水混合眼淚的臉,小心翼翼捧住對方的臉頰。

「所以這是代表……你喜歡的人是我嗎?」顧弄溪真的是過了良久才消化了溫嬋這份獨特的突襲之禮。

她只能從字面上理解。

「你不相信?還是說你想笑話我居然會喜歡你?」溫嬋氤氳着眼眸凝視着顧弄溪,她問著。

顧弄溪眉頭緊皺,還是有點前後對不上溫嬋說的喜歡,「溫嬋,你不是說你喜歡的那個人有家室嗎?你怎麼現在說是我?」

溫嬋被顧弄溪的反問弄得更是一頭霧水。

「什麼意思?」

「我他媽什麼時候有家室了?」顧弄溪臉色極為扭曲,她真的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給溫嬋一個錯覺,她什麼時候有另一半了?!

簡直荒謬!

溫嬋有點難以置信,她皺了皺眉,一臉困惑,「不是啊,你之前不是來學校參加家長會嗎?顧修衍喊你媽媽,而且那時候有個男人我以為他是你的丈夫……」

「JesusChrist!我的天,簡直了。那個男人是我的二叔啊,他跟我相差那麼大歲數你看不出來嗎?顧修衍……該死的,我是那臭小子的姐姐,他爸媽沒空去,家族長輩們一個個將這破罐子扔給我,瘋了,我根本沒想到會被你誤會,完全忘了這一茬了。」

顧弄溪情緒激動地闡述著這件大烏龍事件始末,完全是一萬個沒想到因為該死這件破事差點讓她連媳婦弄沒了。

溫嬋聽着,表情變了又變,原來她自始自終都誤會了弄溪有家室這個假象。

她也要瘋了。

竟然,就這麼地激動告白了,獻上初-吻了!

只不過,她想到了關鍵點。

「你解釋這麼多,就算你是單身,那我能夠喜歡你嗎?我剛剛對你……我那時候真的是破罐子破摔了,以為我們再也沒有交集了所以想親一下你留個念想。」溫嬋低低地說着語氣也飽含着探視和小心翼翼。

「也就是說你想耍流-氓,不負責?」顧弄溪決定挑撥回應。

溫嬋立馬搖頭,「我不是這種隨隨便便的人,而且剛剛是我的初-吻!」

說完溫嬋漲紅了臉,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辯護自己。

顧弄溪聽到溫嬋這話,心裏的小花都快要盛開出來了。

她情不自禁勾起嘴角,握住溫嬋的手,無比認真道,「我要你負責到底,準確來講,是負責一輩子,因為我也喜歡你,溫嬋,溫老師。」

溫嬋瞬間睜大了眸子,一臉不相信。

「你別騙我,怎麼可能會喜歡我……」溫嬋還是不相信,總覺得一向高傲的顧弄溪是不會對自己心動的,最起碼,弄溪說的喜歡和她的喜歡不一樣。

顧弄溪一下子摟-住了溫嬋被衣服淋着緊帖的腰側,「溫嬋,你是對你沒自信還是對我?」

溫嬋看着顧弄溪,猶豫着將心底的猜疑告知對方,「我覺得弄溪對我,只是友情上的喜歡,而我對你不一樣。」

顧弄溪輕笑一聲,原先冷若冰霜的眸子此刻早已燃起了浴火,她拉住溫嬋,將對方按坐在了自己的副駕駛。

「你這是幹嘛?」溫嬋看着顧弄溪坐上了駕駛位,趕緊問出口,很顯然她已經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思考顧弄溪的想法了。

顧弄溪體貼地將溫嬋的安全帶扣上,然後微笑着回答,「你不是不相信嗎?那我現在就用實際行動讓你相信我的喜歡是和你一樣的。」

「你要做什麼?」溫嬋瞬間緊張起來。

顧弄溪看着隔着車窗淅淅瀝瀝小雨下,她家那座高聳入雲的雲華大酒店。

「衣服都淋透了,我們去酒店,做點愛做的事。」顧弄溪一字一句說出口,然後她轉過頭,好整以暇地看着溫嬋瞬息變化的臉。

溫老師還真是不經逗。

溫嬋臉頰滾燒,她覺得她的體溫都能將雨淋的衣服烘乾了。

「弄溪,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不是,我是認真的,我說的喜歡就是現在就想干-你,在車裏不要太方便,何況衣服都這樣了,所以我想換個地方。」顧弄溪眯了眯如銳利如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身旁人。

溫嬋聽着顧弄溪如此平靜地說出這些狂語,咽了下嗓子。

「弄溪,你覺得逗我好玩的話,那我下車了。」溫嬋猜不透顧弄溪的思想,準確來講,溫嬋她心裏亂的要命。

「你膽怯了?還是說你對我的喜歡就是嘴上說說?當然,你如果不想,大可以下車。」

顧弄溪用言語刺-激著臉皮薄的溫老師,她在賭,賭溫嬋會答應,當然勝券率一半一半吧。

如果溫嬋逃跑了,她會把將溫嬋弄暈帶到酒店裏把該做的事情都做了,雖然後者有點極端但她絕對不會傷害溫嬋的。

因為,這個女人必須是屬於她的。

如果,這輩子需要有人將溫嬋捧在手心呵護,那個人也必須是她顧弄溪。

顧弄溪這樣想着,不由自主地用眷戀的眼神描摹著溫嬋的臉部輪廓,以一種非常溫柔的方式。

溫嬋也不知道是因為被顧弄溪那惱人的話刺-激到了,還是心裏覺得憋屈,亦或是被對方那突然柔和的眼神打動地體無完膚。她緊抿著唇,最終重新扣上了安全帶。

「你以為我怕你,我的『喜歡』比你強烈多了!」

溫嬋向顧弄溪這個討厭鬼吼了一聲,然後決定今天就和這個讓她又愛又氣的牙痒痒的傢伙杠上了。

結果不出意外。

沒有任何時間可以給她們浪費,也沒有任何人敢耽誤她們。酒店經理更是直接帶路,打開了最頂級的奢華套房,最高層的雲頂之屋。

高貴的落地窗旁俯視着,會讓恐高的人嚇到腿軟。

彷彿是置身於雲霄之上的樓層。

而顧弄溪更是將溫嬋按在了玻璃之上肆無忌憚。

她們的衣服散落在地毯上,根本顧及不了太多,直接進入了成年人需要的纏-綿時間。

溫嬋僅憑着一腔熱情回應着顧弄溪,她的摯愛。

直至聲音稀碎,山崩地裂。

而這一夜之後的無數日日夜夜裏,弄溪與溫嬋再也不會思考未來的枕-邊人會是誰,因為她們很快便結了婚。

準確來講顧弄溪完美繼承了她老爸優良的傳統美德——能身體力行絕不廢話半句,直到她屬於自己。

五年後的某天中午

顧氏集團的總經理辦公室內

偌大的辦公室內所有人都不敢喘氣,彷彿只要發出一丁點聲音,坐在那裏的總經理,就會讓他們掉腦袋。

極寒之地,氣壓驟降。

顧弄溪看着痛苦捂住臉跪在那裏的融資部項目經理,一個精緻利己的女人。她的臉因為澤勤的一記耳光而瞬間紅-腫。

「我最討厭撒謊的人,許經理,是不是非得我把你牙一顆顆拔了,你才肯承認出來?」顧弄溪陰沉着眼凝視着那個身體哆嗦的髒東西,她點燃一支煙,深吸了一口,這才想起來,溫嬋希望她不要抽煙。

她是被這個愚蠢的項目經理煩的。

而一旁的澤勤望着顧弄溪不悅地點煙舉動,他很想提醒對方溫嬋小姐要來了,準確的說,已經,大概,快到門口了。

因為溫嬋想給顧弄溪一個驚喜,所以沒告訴顧弄溪,只告訴她得力的部下澤勤。

很顯然,澤勤欲要提醒正在發火的顧總為時已晚。

「咚咚咚——」

一聲禮貌的叩門聲響在了顧氏集團總經理辦公室房門之上。

戰慄的屋內其他人員全都瑟縮了一下,因為顧總發火的時候,這時候沒有眼力見的人來打攪她,簡直是真的來送死。

顧弄溪冷笑一聲,望向門處,她輕扣著自己的長桌,她忍了很久沒有動手,哪個不長眼的傢伙來找死。

「進來。」顧弄溪倚靠在長桌處,冷眼看着跪在自己腳邊的許經理,一邊吩咐著。

而推門而入的是門口的外秘,而她顯然是緊張地連眼睛都不敢抬起來,輕聲彙報著,「顧總,是夫人來找您了。」

顧弄溪本是欲要上來的暴怒情緒因為外秘的彙報而戛然而止,她驚訝地看着從外秘身後走過來的溫婉女人。

溫嬋提着保溫壺走了進來,她們四目相對着,很顯然氣氛不大對勁,全部被訓斥到慘白了臉的部下以及跪倒在地上的女人。

而最重要的是,顧弄溪手裏竟然還夾着煙。

溫嬋看了一眼明顯意識到什麼的顧弄溪,然後微笑地後退了一步,對着屋內的所有人說着,「不好意思打擾各位了,家裏煲了湯,想給日理萬機的顧總嘗嘗,受醫生的囑託,畢竟對方風寒剛好,沒想到你們還在忙,我在外面等,不急。」

說完,溫嬋深深地看了一眼顧弄溪,便帶門出去了。

而顧弄溪在溫嬋帶上門的那一刻,便知道了大事不妙。她立馬將煙蒂掐滅,將煙灰缸遞給了澤勤,讓對方立馬處理掉。

而跪着的女人以及被罰站的部下則是被顧弄溪全數轟了出去。

「讓肖部長將那女人知道所有事情問出來,問不出就讓他別回來了。」顧弄溪掛下電話之後,將房間內的所有窗戶對流透氣,目的就是散去煙味。

幾乎顧氏集團上上下下都知曉,那雷厲風行的顧家二小姐擁有着一位非常美麗且溫婉的嬌妻,但誰都不知道這位讓人人懼怕的顧總其實是個名副其實的妻管嚴。

澤勤看着自家上司做的所有無用功,表示咋舌。

「老闆,溫小姐都已經看到你抽煙了,你做這些都是徒勞。」

「那你怎麼不提醒我?澤勤你是不是想死?」顧弄溪瞪了一眼寸頭男人,恨不得割了對方該說話卻不說的舌頭。

澤勤識相地閉上了嘴巴。

待顧家二小姐全部自欺欺人收拾乾淨之後,澤勤打開了總經理房門,讓溫嬋進來。

溫嬋笑着走進來,顧弄溪立馬伸手要接過溫嬋手裏的湯品。

而很顯然,溫嬋不想讓兩副面孔的顧弄溪哄哄就好了。

於是她重重地將湯品放在了辦公桌上,嚇得做了錯事的顧總一跳。

「怎麼了,溫嬋?」

「顧弄溪,你答應過我什麼?」溫嬋見屋內沒外人了,嗯,澤勤在門口,假裝自己不是人,畢竟如果溫嬋要揪顧總的耳朵,他還可以去拉拉架。

溫嬋真生氣了,居然直呼她三個字了。

顧弄溪咬了下唇,有些糾結,皺着眉,表情無奈,「溫嬋,你知道的,今天你也看見了,遇到一件棘手的事情,當然最後肯定是會解決的,一時沒忍住,但澤勤可以作證,我只是抽了一口。」

澤勤非常認命地點點頭。

「你感冒剛好,清河都說了,讓你少抽煙,你還答應我的,一個月最多抽一次,結果呢,這身體剛好就被我撞見了,你是不是存心要氣我?」溫嬋其實並不是不給顧弄溪抽煙,只不過,是對方最近感冒了,她不希望顧弄溪自己不注重身體。

顧弄溪被溫嬋一凶,心裏也有點委屈,她其實並不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差,而相反,她每天的鍛煉讓她的體魄更加強健,溫嬋有點過於憂慮了。

「溫嬋,我覺得你不應該聽我姐的,有時候她就喜歡讓我不好過。」顧弄溪雙手環詾,據理力爭。

「比如剝奪你抽煙的樂趣?」溫嬋完全不給自家另一半的面子。

顧弄溪有點啞口不言,她其實自從和溫嬋在一起之後,抽煙的頻率真的降了好多了。

溫嬋看了一眼假裝沒事人一樣的心上人,就小聲嘀咕著,站起來,示意自己要走。

「那行啊,那你就抽吧,等你哪天不在了我和淵渟母女倆相依為命,不是,到時候我再找一個。」溫嬋說完,就要走。

很顯然,顧家的精神病非常聽不得自家太太說着另找他人的說法,顧弄溪一把拉住溫嬋,示意澤勤可以識相地出去了,她要和溫嬋好好交流一下。

溫嬋看着澤勤帶門離開,挑着眉望向顧弄溪。

「總之,我不管你了。」

顧弄溪扳過溫嬋鬧彆扭的臉,狠狠地親了一下,「為什麼火氣那麼大,寶貝?」

「你明明知道,我不想理你。」溫嬋企圖避開顧弄溪那膩膩歪歪的親昵,躲不過,索性就任由對方抱着。

顧弄溪撥弄著溫嬋的頭髮,都一同生活五年了,她愈發覺得溫嬋越來越嬌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生過孩子的緣故,溫嬋的身材比原先更加凹凸有致了些,詾部甚至比她還要豐-滿,她記得早年溫嬋可不及她。

「讓我猜猜,是不是上周我去國外了,我們溫夫人的浴望沒辦法發-泄,所以才對我發那麼大的火?」顧弄溪一邊戲-謔著,一邊將溫嬋抱了起來,放倒在了房間另一側的休息沙發上。

溫嬋臉紅了紅,她瞪了一眼習慣性打岔話題的顧弄溪,「才沒有呢,你就喜歡說這些擠兌我,弄溪。」

顧弄溪挑開了溫嬋穿着體面的襯衫扣子,從上至下脈脈含情地看着自家心上人,「我不介意當你泄浴的工具,我的女王陛下。」

溫嬋被對方這樣獨具一格的稱呼弄得哭笑不得,她只好在心裏原諒了顧弄溪,然後伸出手勾住對方的脖子與顧弄溪深情介面勿著,順勢將顧弄溪壓-在了身-下,反客為主。

經歷了一中午的柔情時光,顧弄溪的心情也由原先的冰峰變成了融化了的雪糕。

只不過,很快她便接到了更加艱巨的任務,那就是同着她老姐今晚一起帶孩子。

原因很簡單,今晚本就是兩家一起吃個晚餐,而言臻邀請了溫嬋一起去做了做美容spa,估計回家還有一段時間,所以在家帶顧星瀾與顧淵渟這兩個小鬼的任務,就落在了兩位黑臉媽媽的手裏了。

顧弄溪將三歲半的小屁孩顧淵渟跟拎着小雞崽子一樣丟在了顧清河家門口。

她看着老姐開了門,便不悅地嘀咕一聲,「你說我們晚上吃飯,為什麼要帶着兩個孩子去,放在本家不就好了。」

顧清河倒了杯水遞給了顧弄溪,很顯然,對方開了很久的車到這裏,果然還是戴了帽子。

「言臻和溫嬋決定的,我沒意見。」顧清河說着看向正在努力換拖鞋的顧淵渟。

顧淵渟,顧弄溪和溫嬋的孩子,長相集結了自己妹妹和妹媳的優點,和星瀾「玩」地很要好。

顧淵渟換好拖鞋之後,奶聲奶氣地抬頭看着顧清河,「大姑好,我和媽媽突然拜訪,打擾您了。」

顧清河摸了摸顧淵渟的頭,她知道這一切肯定都是溫嬋教的,顧弄溪是絕對帶不出這麼懂禮貌的孩子。

顧小寶,也就是星瀾得知今晚要和小姑一家吃飯,而且還能見到淵渟妹妹,開心地從書房跑了出來。

「姑姑好,淵渟妹妹好。」

「呦,星瀾都長那麼高啦。」顧弄溪微笑着看着顧星瀾,小星瀾五歲了,小時候經常愛哭,和她老姐一個德性,現在估計都被老姐那魔鬼訓練給扳正過來了吧。

顧星瀾靦腆地笑着,微微的自然卷頂着一張越來越像顧崽的臉,真的是說不出的可愛,當然,這裏面和她並排可愛的就是扎著兩個羊角辮子的小淵渟。

「星瀾,好好照顧妹妹,帶她去屋裏玩。」顧清河吩咐著。

「好~」顧星瀾笑着拉過妹妹的小肉手,帶她去了屋裏。

而顧弄溪則是和顧清河兩位站在陽台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

「聽說你今天在公司抽煙正好被溫嬋看見了。」顧清河歪過頭,好笑地看着自己妹妹。

顧弄溪也不知道公司有多少老姐的眼線,還他媽的都是八卦的眼線。

「那你知不知道,之後我們干-了個爽?」顧弄溪非常炫耀地挑釁一句,她可不想被老姐數落。

顧清河有點不忍苛責自己妹妹的用詞,顧弄溪總是這樣嘴欠地招人想打一頓,她搞不懂溫嬋那麼好的姑娘怎麼就看上了她?

「幸好,淵渟不像你。」

「我都慶幸,星瀾也只是長得像你。」

姐妹倆互不相讓地補刀。

而殊不知,房間內的兩位小朋友已然因為口紅塗多塗少的問題打了起來。

誰都不讓誰。

「姐姐,我比你小,你不能欺負我。」顧淵渟嘴上奶聲奶氣地嚶嚶著,手上可是沒因為對方是姐姐而怕了,她死命地抓住顧星瀾欲要戳自己鼻孔的手指,手勁很大。

而顧星瀾更是因為妹妹將口紅弄斷而氣的想把顧淵渟吊起來打。

果然,房間內的一聲撞擊地面的聲響驚擾了正在陽台上閑聊的兩位大人。

「什麼聲音?」

姐妹倆同時意識到什麼,立馬推開卧房,令人傻眼的一幕發生了。

顧星瀾和顧淵渟以一種非常高難度的扭扯在了一起,一個戳著對方的鼻孔,一個扯著對方的腳丫子。

而房間內,言臻最愛的一排子限量版的口紅全部中招,都掉在了地上。

「都給我放開。」顧清河冷著聲音,命令著這兩個小混蛋。

兩個小傢伙意識到大禍臨頭,立馬鬆開了對方的,怯怯諾諾地站在了一起。

兩個人衣服扯壞了不說,各自臉上更是被口紅抹得滿臉都是,紅紅紫紫的,跟跳財神一樣滑稽,令人憤怒!

顧弄溪扶著額頭,要不是她姐在她旁邊,她能將顧淵渟倒著打一頓。

「誰先惹起來的?」顧弄溪發問,陰沉着眼望着自家女兒。

兩個小花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在顧星瀾剛要開口之際,顧淵渟立馬指著旁邊的姐姐,奶聲奶氣說道,「是姐姐,是姐姐先動的手。」

緊接着,在場的兩位大人都望着顧星瀾。

顧星瀾看着自己媽媽也望着她,心裏立馬委屈上來了,語氣已經開始帶着哭音了,「是妹妹,是妹妹先問口紅顏色的,然後我給她塗,她嫌棄不好看,就自己塗,我怕她不會用就要幫她,結果她非要自己塗……嗚嗚嗚……」

不一會兒,顧星瀾,名副其實一出生的哭包又哭了。

哄都哄不好的那種。

委屈的一個個金豆子掉的。

顧清河因為顧弄溪在旁邊,不好發火,她命令著對方不許哭,可是,顧星瀾哭的更凶了。

「你凶孩子幹嘛。」顧弄溪指責了老姐,然後立馬拍了拍小星瀾哭的顫抖的肩膀,拉過同樣也委屈地不行的顧淵渟,「快,跟姐姐道歉。」

「媽媽,我沒錯,不道歉。」顧淵渟倔強地昂起頭,小手指絞著。

顧弄溪立馬拍了一下顧淵渟的腦瓜子,厲聲道,「道歉。」

很好,顧淵渟也成功地哭了出來。

「嗚嗚嗚……姐姐對不起……嗚嗚嗚」

這簡直是人間喜劇。

有時候,越是不想被看到的事情就越會被看到。

就在兩個大人手忙腳亂地哄這兩個小委屈鬼別哭了的時候,另外兩位剛美容完的寶貝孩子的媽咪們回家了。

「我們回來了呢。」

言臻和溫嬋非常開心地打開了大門,而映入眼前的是令她們瞬間火冒三丈的人間慘劇。

兩個小傢伙臉塗得跟鬼一樣哭着。

她們也就只是拜託著顧家兩位大小姐們照顧自家孩子幾個小時而已!這才多久,就把家裏搞成這樣!??

滿地的口紅、年畫一般的臉,哭的快要斷氣的兩個小寶貝,還有那兩個沒用的大人。

「言臻,我覺得需要給我們一次解釋的機會。」

「溫嬋,這件事我得和你好好解釋才行。」

而結果是,顧家令人膽寒的二位大小姐們,從今晚開始便被逐出了卧室,與沙發為伴,與星月談心,而那張溫暖而舒適的床則被罪魁禍首的小傢伙們佔領了。

期限估計會很久,看她們自己的造化了。

願上帝保佑她們。

(全文完)

※※※※※※※※※※※※※※※※※※※※

寶貝們《心動》到這裏就正式完結了,我們知道她們很相愛。

感謝我的所有讀者小可愛們長久以來的喜愛與支持!

願你們保持純真,永遠熱愛。

ps:寶貝們看完之後別忘了給《心動》打分,萬分感謝,很愛你們!我們下一本再見哦,比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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