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

十八章

顏闕淡淡道:「談不上很了解。只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要去臨灧城,怎麼可能真的什麼情報都不看,說去就去呢?」

我道:「所以你就是什麼都知道。」

顏闕看向我,笑了笑,說:「想聽故事?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講的。無外乎就是前朝有一位公主,名喚傾華,生的美貌無雙,卻也因此而招來禍患。她命運坎坷,幾經顛沛,被愛人背叛,像個物件一樣的被送來送去,甚至還被人輪番侮辱過……人間的史書上大約帶到了一筆她的名字,不過,這一筆,記得全是她的美艷與放縱。」

「這世上誰沒個年少爛漫的時光呢?如果可以,沒有人會選擇變成那般模樣的。」顏闕偏頭,靠在我的肩上,說道:「只是她最終選擇了成為仇恨的奴隸,她將自己的靈魂獻祭給魂石,把自己的軀體變成了魂石的容器。路是她自己選的,既然選了,就要承擔後果。」

對於一個亡了國,曾有尊貴的身份,又擁有著絕世美貌的女子來說,她的美貌,確實不是一種恩賜,而是可以算得上一個噩夢。

她美麗的容顏與曼妙的身軀,成為了她活著的意義,卻不是她為自己活著的意義。在旁人的眼中,她是可以被得到和送出的物件,只是物件而已,甚至不能夠算作是一個人。

史書上說傾華公主最後下落不明,在那個亂世,下落不明,便是默認了死去。

但實際上,傾華最終是報了仇。

她已經被恨意蒙蔽了眼睛,她不知道究竟應該恨誰,於是只好每個人都恨,連著這個世界一起恨。

人間不曾善待過傾華。

於是傾華寧可獻祭靈魂,拋卻輪迴,將自己賣給魔族,只為了讓這個對她充滿惡意的人間成為她所見的煉獄。

——她一直都認為自己看見的人間是醜惡的地獄。

「灧水下的白骨,有一大半是當年傾華的仇人。」顏闕低低笑了一聲,說:「她把所有侮辱過她的人都殺了,全部滅族,一個都沒有剩下。至於其他的一小半,你也猜到了,都是臨灧城中幾百年來被用廢的人。」

這個世界上,被不公正對待,心中充滿恨意,願意出賣靈魂也要報仇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傾華順應魂石的命令,去尋找,誘導這些人,獻祭自己的靈魂,成為一個又一個新的容器,也就是她的下屬。

「然後再通過交合,吸食儲存別人的魂氣,等到儲滿了,再供魂石吸收?」我聽得毛骨悚然,「這實在是……」

「當心!」

我話未說完,便被顏闕一手按住我的肩,一手扯住我的手臂,拽起來側身一個閃避,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怔然往方才坐的地方一看,只見那處原有的草木於一瞬息枯萎,地上赫然是一道焦黑的魔印,大約是因為燒灼了草木,此刻還在絲絲縷縷的冒著暗色的魔息!

我驚魂未定,緊緊的抓住顏闕的手臂,只覺得身後冷汗潸潸直下。

是魔族……

不再是像傾華那樣的容器,而是,真正的魔族。

「好久不見了,顏闕。」身後的樹林中不知何時竟出現了一道人形暗影,四肢齊全,五官輪廓分明,能夠在人間達到這種狀態的魔族……我心中一沉,莫非是魔族十大長老中的誰親自到了嗎?

暗影邁上前一步,顏闕下意識的將我護到身後,暗影看在眼中,忽然笑了起來。他說:「先前聽說你要成婚,我還以為又是天界圖好看的幌子。直到昨天晚上,呵。」

顏闕重又從虛空之中召出了滄海,他橫劍攔在身前,冷冷道:「昨晚便到了,卻要等到現在才現身,不怕錯失良機嗎?」

暗影道:「打斷別人纏綿多沒禮貌。再說,你受反噬傷重的連周圍有人潛匿都發現不了,我還怕你跑了不成?」

顏闕道:「難說。」

暗影嗤笑一聲,說:「裝什麼裝,就憑你現在的狀態,自己要逃命都難,更別說還拖著個身上連妖力都沒有廢物。我勸你還是識時務一點,把魂石交出來。否則,刀劍無眼,我可不敢保證你的小夫君最後如何。」

顏闕背著的一隻手緊緊的握住了我的手,他對暗影道:「你想要魂石,又怕魂石落在別人手裡,臨灧城的消息,想必被你封鎖了吧?」

暗影被顏闕突然轉換話題,愣了一秒,問:「那又如何?誰能夠得到魂石,本就是各憑本事。」

顏闕冷漠的看著他,說:「你可真是個蠢貨。這樣一來,連個幫手都沒有。」

暗影:「……」

暗影發怒,揮袖便是重重魔氣襲來:「顏闕,我看你嘴硬到幾時!」

顏闕並指在滄海上一點,神劍有靈,自動脫手揮斬魔氣,顏闕轉身看我,他抬手碰了碰我的臉,說:「重明,等我來找你。」

我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說:「你答應過我的!要冒險一起冒險,要不冒險一起不冒險!你答應過我的!」

「抱歉……」顏闕微微笑了笑,說:「我又說抱歉了呢。如果你實在聽見了生氣的話,之後見到我,我隨你怎麼罰。」

語閉,顏闕手掌反扭,直接逼得我手臂脫力,痛呼出聲,不得不鬆手,他飛快一掌扣在我胸口,一道勁氣直直將我擊的倒飛了出去,而我的身後……是灧水。

我被那道勁氣擊飛出去十餘丈,「噗通」一聲砸入了湍急的河水中央,對於這條水源來說,我實在是太過於渺小了,渺小到甚至連一個水花都沒激起來,便已經被後繼的浪潮所淹沒。

我在心裡痛罵魔族,掙扎著從水流中冒出個頭來,強忍著酸澀不適睜開眼,向著顏闕的方向望去,想要看見一些什麼,但最終,除卻森白轟鳴的雷電,我什麼也沒有能夠看見。

顏闕……

在灧水中拚命掙扎時,我恍惚的想,如果顏闕沒有來找我,那麼這個世界上,他就是我最恨的人。

言而無信的騙子!

***

這是我第一次偷跑去人界。

雖然自打認識了虎哥他們幾個之後,我比從前膽大了不少,會浪了,但再浪也是在妖界浪,還從來沒有跑出過舒適圈。我家老頭子他不准我往人界跑,據四毛他爹說這是老頭子的心理陰影,我那個短命的人類阿娘給了他太大的衝擊。

我覺得這還挺沒道理的。

畢竟他一個人受了衝擊,有心理陰影,不代表所有人就都有那樣的心理陰影。我那會兒正處在青春期叛逆,覺得老頭子這是□□,是己所不欲強施於人,身為一個有主見的男人,我覺得我一定要學會反抗強權!

於是,在虎哥他們問我,去不去人界長見識的時候,我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說來,那也是我第一次逛青樓。

那會兒我還小,並不怎麼會喝酒,酒量也不行,幸而酒品還好,喝多了只是腦子糊塗,昏昏沉沉的想睡,並不大會做出胡言撒潑等事,因此,我也不怕自己喝多了耍酒瘋出洋相,放開喝了不少酒,果酒烈酒米酒混著來,不消一會兒就撐不住了,眼皮耷拉下來,下巴也一點一點的,我覺得我不能再在那兒坐著了,於是便和老王他們說,我想找個房間睡一會兒。

老王他們嘴上笑了我幾句,心裡也知道我的情況,沒有為難我,和我說了出門左拐,樓梯口第一間房間是他們一直包著的,乾淨,不會有人亂闖,也不會有人在裡面胡來,讓我放心去睡。

我點點頭,扶著腦袋頭重腳輕的走出去,晃晃悠悠的往樓梯口走,眼看就要走到了,卻見樓梯上忽然急匆匆跑上來了一個年輕姑娘,那姑娘見了我,二話不說,一把將我按在了房門口,墊腳就親,我猝不及防,腦子又懵,本能的想要掙扎,但卻被那細胳膊細腿的姑娘按得死死的,居然一點力道也使不出來,她柔軟的舌頭掃過我的嘴唇,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微微張了張嘴,有點犯噁心,她卻逮著這個機會長驅直入,我恍惚間覺得她往我嘴裡推了點什麼東西,但是還來不及感覺,那東西便化了,弄得我也無法分清,究竟是她真的喂我吃了東西,還是我產生了錯覺。

我的胃裡很難受,被那女子親的好像要翻江倒海一般,我拼了命的使勁推她,她紋絲不動,幸運的是,舌頭終於收回去了。

我鬆了一口氣。

木質樓梯上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我看見一個黑衣青年快步走上來,他似乎在找什麼東西,眼神掃到正摟在一起親的火熱的我同那女子,頓時觸電一般的閃開了,彷彿見了什麼髒東西。他快步上樓,往二樓更熱鬧喧嘩處尋去,那女子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放開了我,我再也忍不住,低頭哇的一聲就吐了,那女子看著我,輕輕的「咦」了一聲。

女子在我耳邊打了個響指,我懵了懵,后脊背好像竄上來一股涼氣,直衝腦門,但也僅止於此了。

「怎麼會沒有反應……」

女子疑惑的打量著我,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麼似得,她激動地一把提起我的領子,仔細的觀察著我的臉,眼神狂熱到讓我骨頭髮毛,她語無倫次的道:「你居然……居然是你!我找了那麼久,那麼多人……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哈哈哈哈……」

我被這瘋女人的眼神看的害怕,而更讓我害怕的是她居然又想來親我。我剛吐過,嘴裡還苦苦的難受,一想到剛才那又軟又滑的舌頭的觸感,我更難受了,喉嚨口吞咽兩下,眼看又要吐。

那瘋女人原本提著我的領子,想要對我霸王硬上弓,一抬頭看了一眼我身後,禁不住咒罵一聲:「陰魂不散!」便猛地將我向後一推,推得我腳底下一個踉蹌,眼看要摔,她自己倒好,閃身飛快的竄下了樓梯,直接連人影都瞧不見了。

我以為我這一摔,是鐵定要後腦勺著地,摔個兩眼發黑的。

但我終究沒有那樣凄慘。

在遭遇了剛剛那一系列莫名的倒霉事兒之後,我摔跤摔進了一個人懷裡。

——是剛剛跑上來的那個黑衣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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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要晚上考試的周五,哭了。

看著日曆,補作業補得我手抖。每到這個時候就在想自己早幹什麼去了……

我一個基友說,你有沒有發現,每到禮拜五要考試了,不是颳風就是下雨要麼就是降溫。我說這是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不過說實話我真沒想到我的羽絨服居然還真能拿出來再穿……這魔鬼的天氣啊。。。

然後,開學之後有兩周全封閉不得離校(這特么不就是隔離十四天嘛……),所以我得努力存稿QAQ,希望不會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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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天界第一美人聯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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