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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流動彷彿出現了一瞬間的停滯。

蘇繾不可置通道:「卯時之前,天都還沒亮吧?」

「我在書房備了燈燭,不亮可以掌燈。」蘇北涼說的輕描淡寫。

凌晨5點太陽也差不多升起來了,以前他上初中的時候為了運動會天天早起跑步,感覺5點鐘起床也沒有多困難。

而且也不是天天早起,就是突擊這秋試前的最後三個月。晚上讓孩子早點睡,平時吃飯多加強點營養,不然以男主現在這水平,他這階段性任務鐵定無望了。

蘇繾確定蘇北涼沒有跟他開玩笑后,整個人的表情都有些失調。

居然讓他卯時來書房讀書……

這老東西又在耍什麼花樣?

他上前一步,扯著蘇北涼的袖子開始撒嬌:「書院太傅開課不過辰時開始,憑什麼我就要卯時來書房?覺都睡不夠的,我不要嘛皇叔!」

蘇北涼把小太子的手扯掉,一臉嚴肅:「就憑你十四歲會寫的字還不如六歲孩子多就該來卯時之前起床。知不知道這次秋試是你父皇親自抽查,你要是不過,後果不堪設想。此事是我決定的,撒嬌也沒用。從今日下午開始,你就來書房溫書,晚上我來抽查。背不過圍著府邸跑一圈,我讓啞奴親自監督你。」

今早去茅廁放水,蘇北涼特意在涼王府勘察了一圈,雖然總面積是比學校操場要大了不少,不過府邸、花園、水池也佔了不少地方,跑一圈應該也累不著。

正好睡前運動一下,加速新陳代謝,還有助於睡眠。

勞逸結合,一舉兩得。

只是小太子對於他這個考前突擊計劃表現的十分不配合。

我本來是大器晚成型,你卻非得拔苗助長!開始就六到飛起,之後你還怎麼讓我置之死地而後生?!

崽兒不開心了,崽兒要鬧情緒了!

蘇北涼也很心疼,但是真的沒辦法。

小太子嘟著嘴開始了最後的討價還價:「可不可以明天開始?下午我跟薛三還有事情要出門呢。」

蘇北涼抬了抬眼皮:「出門做什麼?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告訴他秋試之後再去。」

他記得這個薛三在原著里就是典型的狐朋狗友,蘇繾不少惡習都是在他身邊學會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後得少讓蘇繾跟他來往。

見蘇北涼一口回絕,小太子好像急了,一下跳上來環住了蘇北涼的脖子,把頭埋在他的脖頸里蹭了半天:「不嘛皇叔,是很重要的事!我跟薛三已經想去很久了!他說今夜包了風月閣的頭牌,特意要帶我一起去的!」

聽到這蘇北涼手中的筆霎時一頓,在紙上暈染出一大塊突兀的墨跡。

風月閣?!

這名字一聽就跟什麼怡紅院、麗春院有一拼。還包頭牌?現在的小朋友都這麼會玩了嗎?!

他要是沒記錯的話,那個薛三也才十五六歲的年紀吧?

蘇北涼將被墨弄髒的宣紙直接揉成一團扔下去,不疾不徐道:「本王回頭會告訴薛尚書好好看管他家三公子,如果再讓我在涼王府看到他來找你,本王直接把他腿打斷。以後你亦不許去找他,否則把你腿也打斷。」

「為何啊?之前你還說薛三是我為數不多的知心好友,是肯真心待我的人嘛!怎麼突然就不讓他找我,還要把我們倆的腿打斷?皇叔你變了!你不寵我了!」

小太子抗議許久,蘇北涼卻坐在那裡默不作聲。

蘇繾吊在蘇北涼脖子上的手一下鬆了,無精打採的坐在那,嘴撅的能掛油瓶。

以為這事就這麼算了?當然不可能!

過了一會,小太子就開始碎碎念起來:「你不讓我去,我今天就不背書,明天不背,後天不背,這個月不背,下個月也不背,以後也不背!永遠都不背!」

蘇北涼放下手中的筆,感覺腦瓜仁嗡嗡的。

雖然知道男主前期就跟吃了降智藥丸一樣,這就是劇情發展需要,可輪到自己置身其中時,蘇北涼簡直要控制不住自己這暴脾氣,這臭崽子也太氣人了!

好賴話聽不懂?

「你非得去風月閣幹什麼,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煙花之地,都是些醉生夢死之輩才去的地方,你是東玄的太子,未來的新皇,若是此事流傳到民間,成何體統?」

蘇繾看蘇北涼終於肯把目光轉向自己了,兩隻小手立馬抓住了蘇北涼的大手晃了晃:「可是皇叔,我難受啊,每日清晨起床那裡就脹痛不已,我同薛三說后,他說只要是男人都會這樣,還說只要去風月閣玩一玩就不難受了。難道皇叔就從未難受過?」

說著,小太子的視線向下,瞥向了蘇北涼的腰部下方。

蘇北涼:「……」

這個問題的尺度有點超標了吧?

十四歲的男孩子有這種生理反應是正常現象,可是這要蘇北涼怎麼解釋?難道告訴他用手擼一擼就好了?

對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糰子說這種話題,他總覺得有點猥瑣啊!

蘇北涼思忖片刻,沉聲道:「用不著去風月閣。下次再難受就去找啞奴。」

蘇繾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精彩:「找啞奴做什麼?」

「找啞奴讓他抽你一鞭子就不難受了,若是還不管用,再讓他把鞭子換成鐵棍,十棍下去肯定有所成效。」

小太子目瞪口呆:「……皇叔,你是不是討厭我討厭到想讓我死的地步啊?」

在小太子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中,蘇北涼放下手中的筆緩緩起身,把剛才寫好的書單遞到蘇繾面前:「下午來書房把這上面的內容背誦完,我挑選的都是些最基礎的詩文,如果你不偷懶的話時間應該很充裕,晚膳前我來抽查。」

看著宣紙上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一看就是查閱了不少書籍才編出來的書單,原來他剛才一直對自己愛答不理的,是在寫這個東西。

不等蘇繾做出回應,蘇北涼已經起身走了出去。

等對方的身影消失在那扇緊閉的房門后,蘇繾臉上委屈的表情瞬間褪去,稚嫩的面孔滿是蕭殺之氣。

還未成型的身體,卻步伐穩健,速度快得宛如一陣清風。

習武之人都知道,只有內功足夠深厚的人,才能在行動中摒除一切雜聲。

他坐到了蘇北涼方才坐過的椅子上,望著書房的頂梁,把手中的蘇北涼花了一上午才寫好的書單直接用內力崩解成無數細小的粉末。

白色的齏粉紛紛揚揚,眯起眼看,像極了那年冬至的雪夜。

大雪封城,宮裡一片兵荒馬亂,從高高的城樓望下去,雪地里滿是泥濘的血跡,紅白交融,腥紅刺目。一片嘈雜中他卻聽到那個人在笑。

蘇北涼,這次無論如何你都逃不掉了。

安公公備好晚膳,看蘇北涼還坐在那愁眉不展的思索著什麼,不禁心疼道:「殿下,該用膳了。」

蘇北涼看到滿桌子的飯菜這才想起來,他還沒去抽查蘇繾的功課呢,趕緊披衣起身:「都這個時辰了怎麼還不見太子,本王先去看看太子,等回來在一起吃吧。」

沒想到去了書房,卻發現裡面黑咕隆咚的,別說人了,連燈都沒點上!

上午蘇北涼放在書案上的那一摞書,順序都沒換,板板正正的擺在那,估計是連翻都沒翻。

蘇北涼強忍著怒氣找人問:「太子呢?太子不見了也沒人去通報一聲,都當本王是死人嗎!」

許久不發火的涼王突然爆發,把一干人都嚇得不輕,紛紛跪倒在地磕頭不止。

最近蘇北涼一直心平氣和的,他們都快忘記涼王的本來面目了。

「殿下恕罪啊!傍晚的時候太子說要出府,以前您說過,在王府一切事物都要以太子為先,太子想做什麼我們都要服從。太子非要出門,我們也不敢阻攔啊……」

蘇北涼看著跪了一地的僕人,揉了揉自己的天靈蓋。

擺擺手:「罷了,都起來吧,這次沒事先交代不能怨你們。正好現在人都在,本王就再說一遍。以後沒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私自放太子出府,違者格殺勿論。」

「是!」

蘇北涼回到正廳,趕緊派人去把蘇繾找回來,結果去了半個時辰,那個侍衛居然是自己回來的。

「太子呢?」蘇北涼看著兩手空空的侍衛問。

侍衛跪在地上,吞吞吐吐道:「太子……太子說他還沒盡興,不想回來。而且屬下進去的時候,那屋子裡不少人都光著身子,太子身邊圍著好多衣著暴露的姑娘小倌兒,又唱又跳的,屬下實在不敢冒犯太子!」

蘇北涼搭在一邊的手差點把桌子角給捏碎!

光著身子?還好多姑娘和小倌?!

這場面夠勁爆啊,怎麼著小兔崽子,光女的都不夠吸引你了是吧?

一旁的安公公見蘇北涼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趕忙勸慰道:「殿下,不然讓啞奴去找吧,他辦事牢靠肯定能將太子帶回來!」

蘇北涼一擺手,站起身:「不必了,本王親自去把太子帶回來。安勝,叫啞奴備馬車去風月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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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北涼:給你嘚瑟的!女的都不夠吸引你了是吧?

蘇繾:天下能夠吸引我的唯有皇叔~

蘇北涼(//////):咳!別以為這樣就不用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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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攝政王佛系之後[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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