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省城牌照的豐田越野車

006、省城牌照的豐田越野車

沒多久,白色越野車便開到他們所在的這一彎道,迎面奔來,越來越近。

偏頭望過一眼后,趙雅琴便沒再理睬,繼續憑欄考慮一個縣長所應該考慮的問題。

陳國斌甚是隨意地轉頭一瞥,發現開來的是一輛掛著省城牌照的高擋豐田越野車,估計不會簡單,亦沒多作理會,回頭望著山下。

很快,豐田車就在身後嘎然而止,接著車門被打開,並意外傳來一個驚訝的清脆女聲:「陳科長?」

陳國斌啞然一笑,這聲音他熟悉,卻是他手下的一名有點背景的女科員。趙雅琴轉頭朝他怪異地望過一眼,沒說什麼,也沒回頭去看來者何人。

「小林?」陳國斌只得轉過身子,面帶微笑,發現站在面前的卻是三名各有特色的年輕女子。他略微一怔:「真巧。」

「是啊。」林詩蘭親切笑著,朝那輛摩托車看了一眼,又盯著欄杆邊那個讓她有些莫名壓力的背影,「陳科長,你也是來旅遊的?」

「差不多。」陳國斌嗯了聲不置可否,目光迅速掃過另一名眼中莫名冒火的英氣十足的女子,有些無語。接著又落在最後那名戴著紫紅色墨鏡、氣質高雅的女子身,微微點頭。那女子亦朝他禮貌地回點了一下。

林詩蘭長吁一口,伸展了一下雙手,感慨不已:「這裡的景色真是不錯啊。」一起朝欄杆走來。

三名女子隨即在陳國斌的這一側憑欄而眺,被偉大的大自然深深熏陶一番。

期間,除了戴紫紅色墨鏡的那名高雅女子,其餘二女均忍不住朝站在陳國斌另一側的趙雅琴偷偷打量,不禁大感驚訝。她們過去一直堅定認為,詩蕾姐是這個世界最有氣質的女人,而眼前的這位,則至少嚴重動搖了她們的這個想法,在她的身有一種很難形容的不易親近的冷酷氣質,並不失高雅。

趙雅琴仍舊沒有回頭,儘管她已經感受到了別人的目光。事實,不管什麼樣的女人,在這種場合卻都挺會裝酷的,趙雅琴並沒有繼續思考縣長應該思考的問題,而是在判斷對方的可能來頭。

站在陳國斌旁邊最近的林詩蘭終於按捺不住好奇,小聲地問:「陳科長,那位是?」

陳國斌滴水不漏:「我們一起出來玩的。」

林詩蘭略顯失望地哦了一聲:「是從市裡來的嗎?」

「我們是從坪江過來的。」卻是趙雅琴轉過身子,搶著淡淡回答。

她同時朝三女點了點頭,鋒利目光迅速掃過,忽略其中二人,目光最後和戴紫紅色墨鏡的女子對碰了一下,持續數秒才移開——儘管她們的眼睛基本被鏡片遮住了。

就這麼一個回合,倆人均意外受到了強烈震撼,暗嘆山外有山。

這名戴紫紅色墨鏡的女子正是林詩蘭的堂姐林詩蕾,她點頭微笑:「幸會。」聲音婉轉飄然。

趙雅琴嗯了聲,回過一個微笑,沒有多說什麼。

隨後氣氛馬冷場下來,大家均憑欄不說話,漫不經心地欣賞著風景。

至於女人們的腦子裡在揣摩些什麼,陳國斌並不感興趣,他也不想拉近兩邊人的關係。本來,他和林詩蘭就只是普通的下級關係,儘管她對他有那麼一點意思,但他早已明確表明過自己的已婚身份。而對另外的那兩個女人,陳國斌則沒有任何想法,哪怕是仙女,對他來說,都沒有什麼意義,現在他的心裡根本裝不下多餘的東西。

一會之後,三女準備走了。

林詩蘭有些意興闌珊:「陳科長,那我們先走了啊。還要繼續山呢。」

陳國斌點頭嗯道:「山霧大,注意安全。」

「謝謝!」卻是林詩蕾優雅地回了一聲。

「不客氣。」陳國斌並沒有回頭。

身後,豐田車很快啟動,繼續朝呼嘯而去。

沉默小會後,趙雅琴轉過頭怪異地打量了一眼,揶揄道:「你對她就沒有一點感覺?」

先前在她感到特別震撼的時候,這個過去最喜歡欣賞美女的名義老公卻對那個優雅十足的女人完全熟視無睹,讓她非常不解。

陳國斌一怔,馬明白了所說的她是誰,淡淡說道:「我沒興趣。」

「是嗎?」趙雅琴話鋒一轉,皺眉不解:「她們三個女孩子,也敢這麼冒險山?」

「開車的那個女人不簡單。」陳國斌很是隨意地道:「你沒見她的氣質和小向有點相似?」

「是啊?」趙雅琴若有所悟。開車的卻是剛一碰面就拿陳國斌當成仇人的那名英氣十足的女子。

倆人很快又沒話說了。

豐田越野車內,雙手隨意把在方向盤的瞿傲白,發現自己心口總有一股難以按捺的怒氣。自打在亭子碰到那個男人之後,便是如此了。

瞿傲白和林詩蘭從小便是非常要好的夥伴,長期親密無間。而最近一段時間,心中苦悶的林詩蘭向她傾訴了暗戀一個男人的秘密,並且還說了這個人是已婚。結果素未謀面,陳國斌便不幸為瞿傲白所高度憎惡,簡直到了咬牙切齒的程度。

前面在亭子處剛一碰面,作為市局重案中隊長的瞿傲白,馬便敏銳判斷出那個陳科長應是林詩蘭所說的那個男人,適才有如此激烈的反應。

瞿傲白頭也不回的正色說道:「詩蘭,那個人的老婆你也看到了,以後就別再抱幻想。」

林詩蘭和林詩蕾均坐在後排,聞言林詩蘭頓時大窘:「傲白,你瞎說什麼呢?」

林詩蕾則頗為玩味地哦了一聲:「詩蘭,你前面說暗戀一個人,就是他?」

「哎呀,你們?」林詩蘭快要跳起來了,臉已然紅透,嗔道:「誰說那個女人就是他老婆了?」

瞿傲白咬牙恨恨不已:「不是他老婆,還能是他情人不成?他也不撒尿照照,自己配得么?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

林詩蕾笑而不語,並清楚地回想起那一對奇怪人物的每一個細節,越發讓她感到不可理解。那個男人完全無視她的存在,確實有點傷林詩蕾的自尊心,打小到大這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特殊待遇。而那個氣質咄咄逼人的女人,更讓她猜不透……

陳國斌和趙雅琴回到家時,已經快到傍晚,讓擔心不已的梅姨頓時鬆了一口大氣,忙著去準備晚飯了。

而趙雅琴則不顧旅途奔波的勞累,沒有聽從陳國斌並不強硬的勸阻,直接去了房,提筆匆匆寫了起來。其中,趙雅琴重點記錄了陳國斌先前對旅遊所發表的一番即興感想,並把她自己受到啟發后的一些想法記了下來,生怕到時一忙,就又忘記了。

她確信,這些想法對她今後的工作方向有著重要指導意義,今日一行,所獲匪淺。不過,趙雅琴對陳國斌的表現仍只以一時亢奮而歪打正著對待,不怎麼相信他真的很有想法。

而一回到家中,陳國斌和趙雅琴的關係便又恢復了舊貌,沒事的話,照樣無話可說,隔閡依舊存在。唯一有些區別的是,這晚還沒到十二點時,趙雅琴便很自覺地回到了自己的卧房睡覺,沒再讓陳國斌來催死催活——她實在受夠了。

在家呆著雖然有些無聊,但這種溫馨的感覺,仍容易讓人迷戀,陳國斌並不感覺是在受罪。閑著無事時,他便從包里翻出地圖研究一番,盡量多了解社會現狀。無疑,在這日新月異的高度發展時代,地圖的內容將迅速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而讓人隱有一種緊迫感,儘管他現在還沒有下決心去做什麼。

周日,由於陳國斌要趕傍晚的末班車去市裡,梅姨早早便做好了晚飯,以讓他吃過再走。

餐桌,趙雅琴又是率先吃完了她那標準的一小碗飯,放下筷子后,並沒有馬起身,目光落在陳國斌身,認真交代:「國斌,路注意安全,到市裡后注意保持好的生活作息規律,認真工作!」

陳國斌好笑卻笑不出,只能點頭:「我知道的。雅琴,謝謝你了!」

「客氣什麼?」趙雅琴白了一眼,「好了,那我先去工作了。小向,你等一下送陳科長去車站。」說著已然起身。

「好的,趙縣長!」向曉蘭滿口接下。

陳國斌吃完後來到樓,準備拿他的包,見房的門開著,他便先走了過去,在門敲了兩下。

「還有什麼事?」趙雅琴的目光繼續盯在一份文件,並沒有回頭。

陳國斌頓了一下,才道:「晚十二點前記得睡覺,身體要緊。」

「知道了。」趙雅琴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你抓緊時間走,末班車可沒多久了。」

「那就再見了!」陳國斌嗯了一聲,「下次回來時,我會把09號省道的修補預算錶帶來的。」

「辛苦了。」

陳國斌一笑了之,隨即轉身走向自己卧室,擰起包下樓而去。

在門口換鞋時,梅姨拿著一個裝了些好吃的大塑料袋往他手硬塞,不拿不幹,貼身賴皮無極限。最後陳國斌只得無奈地收下了,哭笑不得:「梅姨,謝謝你了。準備這些都花了好多時間。」

「謝什麼?」梅姨白眼嗔了一聲,推推搡搡地把他給趕了出去,「趕緊走,注意身體。小向,記得把陳科長送車為止。」

「知道的,梅姨!」

「……」

破舊不堪的車站裡頭,陳國斌乘坐的大客車終於緩緩啟動,他隔著玻璃朝外面站立的向曉蘭再次揮了揮手,示意她回去。

不過向曉蘭一直等到這輛大客車的身影消失,才朝停在外面某個角落的二號車走去。她很不通,昨天明明是陳國斌堅持要跟著去保護趙縣長,他也應該有這能力。但平時趙縣長和梅姨為什麼又總把他當成小孩看待?連搭個班車都還要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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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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