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褻瀆

更新時間：2012-06-07

兩更送到，一共七千。表示這章是本人寫得比較滿意的一章，如果諸位看得爽快的話不妨點個收藏養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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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褻瀆

歐陽尚峰把一批從王氏兄弟那兒繳獲過來的武器均勻的分配給了眾人，儘管槍支數量能夠人手一支，但彈藥卻少得可憐，每個人只得到了近三十顆的子彈。

當歐陽尚峰遞給神父一把54式手槍的時候，調笑著說道：「你是和尚吧？先為我們超度超度？免得死後被夜叉勾走。」

「我是天主教的...」張全有些無語的回道。

「無所謂，會嗎？」

「......」

張全緘默著打開了一直緊攥的《聖經》讀道：「仁愛的天主，望您庇佑您的子民渡過此次浩劫吧。」張全的禱告還沒念完，就立馬被外面喪屍拉扯欄柵的碰撞聲給打斷了。

「阿門。」夫唱婦隨的何花蓉一臉虔誠地做了個十字手勢。

「看來人只有在最脆弱、最絕望的時候，他的信仰才會無比強烈。」禰衡輕蔑的說道。

「你不會祈禱嗎？」李濤問道。

「與其祈禱，我更願意省下這段時間，用來思索道路的出口。」

多說無益，李濤邁著沉重的步子向前趨進，而後面的人則緊緊跟隨在他的身後，緊張和祈望摻雜的隊伍，顯出了前所未有的默契感。當李濤一聲令下時，那些人幾乎是同一時間把子彈射向欄柵外嘶吼不斷的喪屍，彈殼紛紛脫落在地上，看起來甚為壯觀，而喪屍也不甘示弱的前仆後繼著，似乎怎麼也殺不完。

烏紅色的血液驀地四處彪濺，在地上漸漸流出一弘血溝。被激怒的喪屍不停地縱使著身體撞向鐵欄柵，胸膛的肋骨一根根的刺進了肺腑之中，即使口腔中已經溢出了大量的血液，但它們還是毫無痛覺的撞擊著。

「好，停！」李濤赫然喊停，和預計的一樣，每個人的子彈都只打出了十五顆左右，外層的喪屍已經被清減了一大片。李濤一伙人定定的等待著喪屍破門而入，從而進行計劃的下一步。柔弱的鐘敏兒和患有「恐血症」的慕容青在隊伍的背後站著，女人中唯一敢拿槍的只有呂元香一個，而且她在這次「排練」中表現出色，偶爾看到子彈洞穿了喪屍的頭顱還會歡呼叫出聲來。

「喀~~~」喪屍冗長的低吼彷彿是一聲號令，它們展開了最強烈的一次進攻，有的甚至把頭顱磕到鐵杆上，青色的腦漿灑了一地。

「準備...」李濤有些嚴肅地瞥了一眼零和伊，兩個小傢伙臉上沒有任何懼怕的神情，反而都躍躍欲試的抬高了架勢。伊四肢的肌肉鼓漲起來，一副銳不可擋的兇狠摸樣，恰有幾分「初生牛犢不怕虎，雛鳥初飛怨天地」的氣勢。

「咔噠~」

終於，在氣勢恢宏的喪屍隊伍的進攻下，鐵欄柵上，上端的銹釘子已經全部松落了，開始慢慢往下傾斜，蜂擁而至的喪屍則藉著這個勢頭，一個接一個的攀了上來把欄柵壓低。

「砰」最後的屏障沒有任何意外的崩塌了，所有的喪屍如洪水般涌了進來。

「快！」李濤話音剛落，零和伊的身體就猛然擲向了那堆喪屍，可能因為它們都具有人的特徵，從門外蜂擁進來的喪屍竟不著急追趕李濤一伙人了，反而密密實實的和兩個小傢伙纏鬥在了一起。

伊的爪子鋒利無比，勢如破竹的撕裂了一個又一個的胸膛，每次看見從喪屍腹中流出來的小腸和積水的胃，伊就會顯得無比興奮，而且愈戰愈勇。而零則始終面癱似的掛著無邪的笑容，它那看似細皮嫩肉的肌膚實則像鐵甲一般難以被穿透，從爬行者身上攝取的能力「舌頭」，則進化成了一種帶有黑刺的紅色皮鞭，每次被零舔到的喪屍都會剜去一大塊皮肉。

除了奮勇作戰的伊和零，李濤一伙人已經來到了外苑幾米開處，準備翻越圍牆，和預定的計劃一樣，讓兩個小傢伙充當誘餌吸引住那堆喪屍的注意力，而李濤他們只需要翻越過去用剩餘的子彈開闢出一條血路來，便大功告成了。

眾人用盡各式各樣的手段來攀爬圍牆，恰有一種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的味道，可唯獨年邁的夫婦倆束手無策，他們干扁退化的肌肉已經不足以撐起發福鬆弛的身軀了，所以只能讓身強力壯的歐陽尚峰托著他們，才勉強蹬上了圍牆。起初歐陽尚峰還能耐下心來，把何蓉花送到對面，可到了後面就開始原形畢露了。

「老傢伙，你快點！」歐陽尚峰緊張的催促著正慢吞吞攀上牆的張全，被吼聲嚇得一哆嗦的張全差點摔了下去。

很明顯，零和伊並不能拖延住多少時間，不少喪屍已經趁著它們酣戰的時候已從旁邊溜進了苑內。歐陽尚峰迴頭看到喪屍朝他們紛沓而至的時候，索性對張全撒手不管，旋即跑到了旁邊的院牆上開始攀越。

在沒了外力支援下的張全顯得格外慌亂，手中那本一直視如生命的《聖經》也不小心掉到了外面，他靠著最後的爆發力終於騎到了牆沿上，還來不及吁吁作喘，他的腳踝已經被喪屍給扣著了，嚇得魂飛魄散的張全一不留神便失去平衡摔出了牆外。

看到旁邊跌下來的張全，一把將他拉了起來，緊接著又向對面的喪屍射擊起來。他們火力的時機掌握得很有規律，通常是一個打完子彈，另一個人接著上，並給他爭取到上子彈的時間。

大門計劃遠遠比不上變化快，沒有傷亡的戰爭是不可能的。

有神經性風濕痛的何花蓉因為過於緊張，在上到一段路坎的時候，雙腳一軟踉蹌跌倒在地上。就在幾米外的神父，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妻子摔倒，卻沒有上前去攙扶她，而是一邊向後退著，一邊驚恐地朝她望去。

正當何花蓉吃力的重新從地面爬起的時候，一雙宛如骨刺般的手刺入了她的后心，那隻變異的夜人喪屍把她像啞鈴一樣高舉在空中，接著兩手一開，從何花蓉的胸膛到下體就被狠辣地撕成了兩半。

一陣夾雜著血腥味的暖風吹過，地上的《聖經》被捲起了好幾頁，何花蓉的血液灑在了頁面的某行字上——「天主竟這樣愛了世界，甚至賜下了自己的獨生子，使凡信他的人不至喪亡，反而獲得永生。」

......

後來幾個人都順利的撤到了地道邊，緊追不捨的喪屍不停地逼迫著他們往後退。

「快，去把那蓋子揭開！」李濤邊把子彈裝進彈夾，邊對歐陽尚峰喊道。他也很順從的趕緊向後走了幾步，手腳並用的試圖把井蓋拉開。

「沒子彈了，媽的！」李濤把槍重新放回了腰帶上。

「我還有五顆。」禰衡說道，他臉上的表情一點都不緊張，好像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的高人一樣。

「我也沒子彈了...」呂元香略帶委屈的說道。

「快快快！！！」李濤瘋喊催促著，可他哪知道這裡為了防範小偷，早把井蓋的四周加固了，歐陽尚峰使出了吃奶的勁兒都沒揭開井蓋。

「三顆。」兩顆彈殼應聲脫落。

「兩顆。」禰衡的臉上依然平靜。

「一顆。」禰衡的表情多了一分釋然。

「媽的！！！」李濤無法再束手就擒的等待了，他後退到歐陽尚峰那裡，奮力幫他揭開井蓋。

「沒了。」禰衡的臉上浮現出開心的笑容，像是要迎接良朋故友的神情。

「隆啪！」突然，後面的喪屍突然被驀地掀起，一隻帶著咬痕、抓痕的爬行者伊，還有一條胳膊已經快被扭成麻花，但依然帶著微笑的零，無所畏懼的從喪屍堆里沖了過來。兩個小女人，鍾敏兒和慕容青緊張得在後面捏緊了粉拳，似乎也期望著能助上一臂之力，而神父張全則全身哆嗦著，好像這種恐懼已經足夠把他殺死了。

「1-2-3，用力！」隨著李濤最後一次的吼喊，井蓋終於被扯開了。

一伙人趕緊依次鑽了進去，零和伊也不戀戰，迅速把那群喪屍拉開了距離后，也相繼鑽了進來。

最後進來的慕容青在快拉上井蓋的時候，一隻滿目瘡痍的骨手倏地碰到了她腕上，慕容青嚇得一聲尖叫，旋即用力的拉上井蓋，順帶還讓那個無禮的喪屍陪上了幾根手指頭。

終於安全的幾個人坐到潮濕的地面上呼呼大喘著。呂元香白色的t恤衫早已被香汗濕透，黑色的蕾絲乳-罩暴露在外面。

偃旗息鼓了一會兒后，李濤數了一下人員，發現何花蓉已經葬身屍口了。他看了看萎靡在身旁的神父安慰道：「別太傷心，逝者已去，生者尚存，您...節哀順變。」

現套的幾句電視劇台詞顯然不能讓張全恢復神志，他開始老淚縱橫、嗚嗚咽咽了一番后，他轉頭向李濤問：「你知道生命是什麼嗎？年輕人。」

「生命是一段美妙的旋律，過程有平緩有尖銳有低落，但這些總會過去的，只要我們活著。」李濤在想，要不要把這句浮華的話告訴他，但想了想還是作罷，畢竟他真的不擅長這種言辭。

沒等李濤開口，張全繼續說道：「生命就是一場夢，我們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維護這場夢境，可無論做得如何壯麗輝煌，等到夢醒后，最終一切都會不復存在，誰都一樣......」

這時，李濤察覺到張全抑鬱的情緒，擔心他會想不開，於是說道:「神父，你應該知道放棄自己的生命，在天主教中是一種罪惡。」

「去他媽的《聖經》，我勞苦了大半輩子，不辭辛勞的供奉耶和華、供奉天主，可他們卻奪走了我最愛的妻子！」激動不已的神父，突然把藏著的54手槍拿出來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別！」

「god,gotohell！」說完，他毫不猶豫地扣響了扳機。

「砰！」

李濤來不及阻止，懊惱的擦了一把濺在臉上的血，兀自搖了搖頭。

下水道沉寂了好一會兒。

正當他準備起身跟大家商討計策的時候，水窪的水開始逐漸變綠，與此同時，下水道的另一頭傳來了浩浩蕩蕩的腳步聲......

所有人都警覺的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