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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張凱點頭:「就是許娜介紹她給我們認識的,她也不嫌棄我們年齡小,樂意跟我們玩兒,但多半也是看上曹旭人傻錢多吧。」

「曹旭老爹當時還送他上下學呢,在加上曹旭引薦,他跟茹姐也就慢慢認識了。」

我聽得是目瞪口呆。

「難道曹偉不知道許娜跟曹旭的關係嗎?還有許娜跟梁茹的關係,他都不知道??」

張凱仔細回憶了一下,才點點頭:「曹旭拿他老子的錢裝逼泡馬子,哪還敢跟他老子說啊,一直瞞着呢。至於茹姐……說起來也奇怪,私下裏我們都是一起出來玩的,但只要碰上曹旭他爹了,許娜就躲開了。」

這些隱情,簡直始料未及,匪夷所思!

也就是說,許娜跟梁茹,早就認識了??

而且,是許娜先勾搭上了曹旭,接着又利用曹旭,把梁茹跟曹偉撮合在了一起……

這些隱情,跟眼下的案子,一片片的融合在了一起,令我突然產生了一個很可怕的念頭。

再結合曹偉目睹曹旭自殺后,那副痛不欲生的模樣,我簡直細思恐極,毛骨損然!

上課鈴敲響了,張凱回班裏去了。

我心事重重,着急離開。

卻突然聽見老師在裏面說:「同學們,澱粉都帶來了嗎?」

澱粉??

這個常用名詞,已然成為了我心裏的一塊逆鱗!

下意識停住,好奇的望向教室。

只見那名化學老師,笑嘻嘻的接過了學生的澱粉,然後用器皿仔細調配比例,最後倒進了水缸里。

「誰想試試啊?」

「我!」

一名女生躍躍欲試的拿着文具盒上前,好像早就做過這種實驗了,很熟練的用力砸進去。

「鐺!」

我瞠目結舌。

那白色液體,居然瞬間固化了!震飛了文具盒!

學生們頓時興奮的拍起手來。

我卻如墜冰窟,渾身的肌肉都僵住了。

「這、這是什麼東西??」

老師拉下眼鏡看了我一眼,笑道:「警察同志,您怎麼連這都不認識啊,是非牛頓流體啊。」

「哦,對了對了,這種剪切應變率的實驗,在咱們國內目前還沒有多少實際應用的需要,所以還沒普及呢。我是覺得這種實驗對同學們可能很新鮮,能調動起積極性,所以才搬到課桌上來。」

我走過去,感到不可思議的攪動水缸。

彷彿在裏面,看見了許娜漂浮着的、沾滿澱粉的屍體。

「這、這東西,只需要澱粉就能做嗎?」

老師雖然不明白我為何對此感興趣,但還是耐心解釋道:「主要就是澱粉,比例越高,受到應力時就凝固的就越快、越硬。甚至能在一瞬間變得跟石頭一樣硬。」

我咽了咽吐沫:「摔死個人,也不在話下?」

老師嗯道:「別說人了,就是上百斤的鐵球,也會被彈起來呢,但可能會撐爆容器,搞得很髒亂,被媽媽打屁股。」

學生們哄然大笑。

我卻是臉色慘白,道了聲謝謝,就緊步離開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之前我還在疑惑,曹旭想殺人,直接把水桶挪走不就行了嗎,卻沒動水桶,使得現場留下了很多線索。

但這個答案其實很簡單——就算那時是深夜,也有月光反射水面,站在許娜跳樓的高度肯定能看見,水桶不見了、或是裏面的水被倒掉了,都會被她發覺。

而且,證物科給的結論,是現場的所有塑料碎片搜集起來,剛好能拼成一個兩米多見方的大桶。許娜應該就是乘着夜色將它先藏在花圃里,再吊下軟管注水。

那至少有一噸多重,曹旭想挪也挪不動啊!

那許娜究竟是怎麼死的呢?

現在,我總算明白了!

曹旭沒挪走水桶,卻把裏面的水弄成了非牛頓流體,許娜摔在上面,就跟摔在水泥地上一樣,能不死么?!

也怪當年的物理知識還不夠普及,不然早就破案了!

然而,我現在最揪心的,卻是曹偉!

急忙聯繫總台,讓他們把曹偉保護起來,順便把梁茹叫到局子裏。

結果話沒說完,梁茹自己,就給我打電話了!

我急忙吩咐道:「在我辦公室準備好錄音器,我待會就跟梁茹過去!」

然後深吸一口氣,接通了梁茹的電話。

她開口便笑道:「李警官,你這人怎麼這麼較真兒呢。阿旭死都死了,你還跑他學校里幹嘛?」

我心底一沉:「你跟蹤我?」

「哪敢啊,我只是個普通老百姓而已,是校方聽說你在打探小旭,就聯絡我了,畢竟我好歹也是他媽啊。」

「不過,何必那麼麻煩呢?你想知道小旭的事,來找我不就行了,我也正好想跟你聊聊。」

我沉聲道:「行,我今天全天有空,你什麼時候來局裏?」

梁茹突然笑了起來。

是那種很不屑,囂張的笑,與平日裏的溫婉判若兩人。

「李警官,你的地盤我可信不過,一定設好了鴻門宴吧?還是來我家裏吧。」

梁茹停頓一下,聲音突然詭異的冷淡:「晚了,他可就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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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逐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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