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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注意到,曹偉的眉骨有條裂傷,還在滲血。

「誰打的?」

曹偉立馬縮了回去,支吾道:「自、自己摔的,關你屁事!」

看樣子,再問下去也是白問,儘管他明顯知道什麼隱情……

我直接起身離開,到門口時停了一下,冷聲道:「曹偉,舔犢情深,人之皆有。但作為父親,你最不該做的恰恰是包庇他,應該勸他自首,這樣才能從輕論處。」

「也別以為他還未成年,我就會心軟,你不招供沒關係,我是警察,只要他真殺了人,我就一定會把他繩之於法!但到時候就沒有寬大處理的機會了,你好好考慮!」

離開拘留所后,我直接去掃黃辦打聽逮住曹偉的地點,然後沿路調取監控,順騰摸瓜,

最後發現,曹偉是在進入一家麻將館后,眉骨才被打裂了。

我跟大勇立即趕去那裡。

大勇困惑道:「成哥,是誰打傷他的,有那麼重要嗎?」

我點點頭:「原本不重要,但問題是,他不肯說出對方,這就不對勁了,明顯是在袒護。」

「被人打了,他還幫那人袒護……你想想這是誰?」

大勇眼睛一亮:「曹旭啊!」

我們趕到麻將館時,一幫賭徒嚇得四散逃竄,老闆也趕緊拉卷閘門。

我冷聲道「不是來查賭的,跟你打聽個人,曹偉,認識嗎?」

老闆這才鬆了口氣,訕訕到:「阿sir,我們可是正經的棋牌店啊,絕對沒涉賭!至於曹偉……當然認識了,是我的大主顧啊。」

我翻看了一下監控記錄,道:「他今天一點多來過你這兒,半小時后帶著傷離開了,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老闆起先還不肯說,大勇立馬作勢要查牌桌,他這才急忙道:「知、知道!是一個大小夥子突然闖進來了,吵了幾句后,就拾起板凳給曹總打了!曹總也沒還手,氣哭了,最後就走了。那小孩好像在躲事,從後門進來,也是從後門離開。」

怪不得沒被監控拍到……

「是不是一米八左右,很瘦,打著耳釘?」

「對對對!左耳朵還發膿呢,臭烘烘的。」

我立馬想起那天在鹽城交大,曹旭被學生拽破了耳朵。

果然是他!

「他為什麼打曹偉,你知道嗎?」我問。

老闆回憶了一下,道:「好像是來要錢的,整整兩百萬啊!後來說一百萬也行,結果曹總很關心他的樣子,逼著問他出了什麼事,不敢直接給錢,他就急了,就打人了!」

我心頭一顫,趕緊回到巡邏車聯絡總台:「小王,快通知局裡封鎖高速出口,曹旭要跑路了!另外趕快查查,那個梁茹到底去哪兒了?」

曹旭這是被打草驚蛇了!

肯定是這幾天,我帶著大隊里的人滿城找他,讓他聽到了風聲,所以就問他爸要錢跑路!

而既然曹偉沒給,他自然就會去找梁茹要!

所謂狗急跳牆,如果梁茹也不給,或者根本就沒錢的話,曹旭很可能走極端加害梁茹!

我正心急如焚,小王卻說:「梁茹?她現在就在局子里啊。」

「……」

曹旭的嫌疑只存在於我的推理中,沒有實證,所以還是沒能申請到封城抓人的許可。

我只好讓幾名心腹屬下,先去把守住出城的主幹道。

回到局裡時,梁茹已經在我辦公室了,哭哭啼啼的。

我把門關上,安慰了幾句,然後問道:「您這幾天去哪兒了,怎麼音訊全無?」

梁茹有些怨恨的斜視拘留所方向,哽咽道:「他都在外面嫖了,我還有臉住家裡嗎。」

「原來如此……他幾天前就開始嫖了,而您是躲娘家去了?今天來是想保釋他?」

梁茹嗯了一聲。

我敲打著桌面,正尋思怎麼把話題引到曹旭身上,梁茹就很緊張的主動問道:「李警官,我聽說這幾天你一直在帶人找我家小旭,他是不是出事了??」

「這就得問您了。」我抓住機會道:「許娜跳樓的前後,曹旭人在哪兒,又在做什麼,你清楚嗎?」

梁茹臉色微變,結巴了起來:「是、是在念書吧,要不就在電玩城。」

我眯起了眼縫「您好像很不確定啊?這是不是說,他那會兒真的不在家?」

梁旭臉色大變,直接起身離開。

我蹙眉看著她,突然道「您懷孕幾個月了?」

梁茹頓時僵在了門口。

我走過去,點了點從她包里漏出來了半截藥瓶。

是孕酮素。

我皺眉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瞞您了,曹旭很可能涉嫌謀殺。你要是繼續為他打掩護的話,就成包庇罪了。」

「這種壓力對妊娠很不利,希望你保持理智配合調查,不要將錯就錯,這也是為了曹旭好,他應該儘快自首,跑路只會讓量刑加重!」

梁茹已是抖若篩糠。

心痛的望了自己腹部許久,才輕輕點頭。

我趕緊做筆錄。

梁茹臉色蒼白道:「那個女孩跳樓的時候,小旭……小旭確實不在家。」

「或者說,是尾隨他爹出去了。」

「回來后臉色就很難看,站都站不直,好像嚇虛脫了。我問他怎麼了,他說沒事,可是後半夜我聽見他在房間里哭的很厲害。」

我點點頭:「還有其他異常嗎?」

梁茹仔細回憶了一下,遲疑道:「算有吧……他出去的時候,抱走了家裡的所有澱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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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逐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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