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8【安排】
赤井秀一又道：「而且我還打聽到一件事——之前的銀行劫匪事件里，出現過一個『見義勇為』的捲髮男人。根據護士們的描述，那人穿着一身黑衣，戴着墨鏡，槍法奇准。」
「！」這一次，詹姆斯終於聽懂了，他腦中立刻浮現出一個讓他印象深刻的人，「難道，難道是那天那個在公交車上出現過的，疑似烏佐的黑衣男人？！」
赤井秀一：「沒錯。很多組織成員都在社會上有着另一套的職業和身份——你說，他表面上會不會是一個魔術師，或者馬戲團成員？」
詹姆斯：「這……」
聽上去有點離奇，但離其中彷彿又帶着一絲合理。
但是有一個問題。
「你剛才說，護士們說他槍法奇准？」詹姆斯，「他敢在醫院開槍，警察居然沒發佈對他的通緝？」
赤井秀一搖頭：「他用的是能打出顏料的假槍。能輕易入手這種道具，這也是我猜測他是魔術師的原因之一。」
詹姆斯明白了：「我這就讓人去調查東京的魔術師。不過聰明人做什麼都能做好，如果他的本職真的是魔術師，那他應該不會寂寂無聞，可實際上在你提出這個猜想之前，我們完全沒在各種報道上看到過他……」
赤井秀一：「有人學魔術是為了工作，還有一些卻只是純粹的興趣——不管怎麼說，魔術手法不會憑空而來，那個疑似烏佐的傢伙或許確實沒有登台表演過，但如果他真的認真鑽研過魔術手法，那麼只要找到他的師承，就一定能挖出更多線索。」
詹姆斯聽得不禁連連點頭，只覺得揪出烏佐一事勝利在望。突然，他嘴角的微笑一僵，捻著鬍鬚的手也停了下來：「……」等等，這狀況是不是有些眼熟？
仔細想想，面對烏佐時產生勝利在望的錯覺，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再回憶一下前幾次產生這種感覺之後，他們迎來的後果……
被水沖走的跑車、各種高額賬單、赤井秀一背着降落傘從東京塔徐徐落下的視頻傳得到處都是……種種畫面在腦中匯聚，沉默片刻，詹姆斯深吸一口氣，冷靜道：「伱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是簡簡單單就打聽出這麼多情報……這會不會又是一個針對你的陷阱？」
赤井秀一聽到他話里的「又」，眼角微跳。他搖了搖頭：「這可不是『簡簡單單』打聽出的情報。雖說到達醫院之後的事情非常簡單，但找到那個從不登報的『山田先生』，卻着實花了我不少功夫，不過……」
Fbi王牌雖然很有自信，但倒也不是那種完全聽不進勸的人，想了想，赤井秀一不得不承認：「不過你說的也有些道理。」
說完，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陷入沉默：線索就大剌剌的擺在面前，如果無視掉它，那麼確實能100%避開陷阱。
然而他們這一夥fbi千里迢迢來到東京，可不是為了躲開危險、過上安逸平凡的生活……他們是來工作的。
「這樣吧。」詹姆斯靈光一閃，忽然有了一個主意，「當局者迷，你的能力其實不比任何人差，但卻因為每次都沖在最前線，身在其中，很難避開烏佐遠遠設下的陷阱。」
「這一次，由我來出面調查。」詹姆斯一拍部下的肩膀，「你負責站在高處策應。棋手對局，總要兩個人都站在局外才算公平。」
赤井秀一：「好。」
詹姆斯：「……嗯？」等等，你這就答應了？不謙虛推讓一下？……他都已經做好被拒絕以後苦苦勸說，然後悲壯上陣的準備了，可是這個部下怎麼不按套路來？
赤井秀一看了他一眼：「這個辦法的確很有可行性，我也有信心保護好你。」
聽他這麼說，詹姆斯終於又多了一些底氣。而且……
「上次打報告的時候，那些混賬居然嫌我用的經費太多、收穫的成效太少。」詹姆斯心裏嘀咕，「看來必須做出點成績給他們看看了——要我說，這群人簡直站着說話不腰疼，真該邀請他們來東京體驗一下這裏的特色風味。」
年邁的老fbi憋著一口氣，工作的效率倒是比之前高了很多。
沒多久，詹姆斯從厚厚的資料當中抬起頭，有了思路。
「最近嶄露頭角的魔術師當中，沒有和那個捲髮男人長相相似的。」詹姆斯把面前的一沓資料丟遠，目光落在了另外一沓上，「看來得從這幾個喜歡收徒、桃李滿天下的知名魔術師開始調查了。」
……
Fbi對着厚厚一打魔術名單煩惱的時候。
另一邊，同一片天空下，另一位打工人也在發愁。
橋本摩耶：「劇場島上的專用魔術師……我哪認識什麼魔術師，這讓我從哪找起？」
「話說回來，又是原樣照搬古劇場、又是養一批會拉着小船送菜的魚，現在又多了一個魔術師……我那位上司的奇思妙想真是和他的殺人手法一樣花樣百出啊。」
橋本摩耶疲憊地跌坐回車椅上：「不過往好處想，這次要找的東西至少比較正常——魔術師不像魚和劇場，不用我親自去找，只要錢給夠，他們就會主動上門，順利的話一份合同就搞定了……唉，總之先找找看吧。」
這麼想着，橋本摩耶刊登了一份廣告，給出了相當誘人的薪水。
他在百忙之中期待地等了半晌……然後等到了幾個學藝不精的歪瓜裂棗。
……
橋本摩耶坐在包廂里，看着眼前那個手忙腳亂中把懷裏藏着的瓷碗叮咣摔了一地的新手魔術師，深吸一口氣，默默捂住了臉。
——如果他敢把這種東西拿給給烏佐交差，那麼下一個摔得稀碎的，或許就是他這個可憐的面試官了。
「不通過？」
拿着橋本摩耶給出的結果，這群歪瓜裂棗中某個水平還算湊合的魔術師沉下了臉，他冷哼一聲：「我就說嘛，天上哪有掉餡餅的事——你根本就不想招魔術師，只想拿我們消遣，是這樣吧。」
橋本摩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