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意難平 第八章原來大叔體驗的是絕望

「想吃什麼你來點，不用替我省錢。今天我請客，儘管點」龔勇熱情地招呼付衍點菜。

付衍隨意接過菜單看也沒看到就喊「服務員，點單」

服務員快步走過來，「好的，您要點什麼」

「泉水武昌魚，魚香肉絲，再來個藕湯就這樣吧」說完付衍就把菜單遞給服務員。

「這怎麼夠，再加兩個菜，服務員把菜單給我看看」龔勇趕緊對著服務員說道。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菜單還沒開始看，龔勇看了眼坐在對面的付衍又問道「你們這邊最貴的菜是哪個？來一份！」

「油燜大蝦，這道菜是……」

「不用介紹了，就這個，來一份」

隨即服務員下單去了，這時龔勇對付衍問道「怪不得你約我來這裡吃飯，你以前來過呀，我們這麼久沒見了，要不今天喝點酒吧？」

「不喝了，他們家的藕湯好喝，藕是7孔藕，你一會可以嘗嘗」

「這樣啊，好的。你懂的好多哦，我都不懂這些」說完龔勇憨厚地摸摸頭。

這樣也挺好，付衍看著面前這個老實的相親對象，起碼這樣的老實人又知根知底的也不錯。

「這有什麼懂不懂的，可能就是我好吃吧」付衍把真正的想法埋在心裡，因為曾經有個大叔總是喜歡帶著她去找各種好吃的，跟她介紹那些吃的是怎麼做的，哪些在家裡也可以做給她吃，食材要怎麼買。

一頓晚飯也算是吃的賓主盡歡，經過兩個月的聊天，似乎也沒之前那麼尷尬。

「付衍我給你定了酒店，我晚上回宿舍，這會回去太早了些，要不我們去看場電影吧。」龔勇依舊熱情地招待自己，付衍不好意思拒絕，本來這次過來就是散散心的。

「嗯，你安排就好」

電影院內，龔勇剛取完票，招呼著付衍坐到按摩椅上去按摩。

「你在這按摩會，我給你掃碼，我去買可樂爆米花」

「好的，麻煩你了哈」付衍也沒多想，順勢就在按摩椅上躺下休息。

買完可樂的龔勇悄悄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塑料包裝倒進了其中一杯可樂。

次日

「喲你醒啦，爽不爽呀哈哈哈」

頭疼欲裂，付衍睜開眼睛看了看周圍，似乎是在酒店，龔勇一臉奸笑地站在床前。付衍把手伸進被子一摸，全身一絲不掛，瞬間什麼事情都明白了。

「為什麼？我們是相親對象，早晚會結婚，你何必這麼做呢?」

「結婚？我們？哈哈哈你個爛貨，你想多了吧，誰願意跟你結婚，跟別人同居了兩年的爛貨還想跟我結婚？不過話說你的滋味還真不錯，怪不得那個男人對你念念不忘，當初都找到你家去了，我都聽我爸媽說了，大清早的就在你家門口守著，嘖嘖嘖還挺痴情的啊。你個賤貨，你知不知道這件事，讓我父母臉都丟光了，你覺得我會跟你結婚嗎？你自己回去吧，我已經跟我父母說了我們不合適，記得，回去后把錢退回來。」說完這些龔勇就甩門而出。

付衍一下子快要崩潰，這是什麼劇情，為什麼發展到了這種程度？自己面前的這個龔勇還是那個相親的老實孩子嗎？父母當初就是看中他老實，才願意介紹給自己。否則自己怎麼會同意跟這個比自己大7歲的男人培養感情。

回CD的火車上付衍想了一路，依舊沒想明白為什麼事情會這樣。為什麼一個每天聊天的人，為什麼一個別人嘴裡的眼裡的老實孩子會有這樣的一面。

跌跌撞撞，失魂落魄。付衍回到了家裡，強顏歡笑露出笑臉喊道「媽，我回來了」

剛推門進去「啪」一耳光扇在臉上，付衍一臉疑惑地盯著母親「媽你怎麼了？為什麼打我啊？」

「你要氣死我是嗎？」說完又是一耳光「你還有臉問？龔勇他爸上午過來退親，說你之前跟別人同居了兩年？就是之前來家裡的那個男的嗎？你還有臉回來，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我以後還怎麼在這裡生活？你給我滾！以後別回來了，我再沒有你這個女兒，滾！」說完這些付衍就被推出了門外。

砰的一聲關門聲，付衍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原來龔勇告訴了他父母我同居的事情，他父母以此過來要求退婚。「嗡」付衍一瞬間覺得站不住，那是不是以後同村的人都會知道這件事？我父母的臉都被我丟光了，我這輩子也沒有辦法再嫁人了？現在我被我媽趕出家門，我去哪？我能去哪？

「媽，我錯了你開門讓我進去啊，求你了媽，我錯了。我以後不敢了」

「滾，我沒有你這個女兒，我就當你死了，以後你也沒有我這個媽。你滾遠點，我跟你爸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敲了半天的門，裡面再沒發出一點動靜。

「媽，對不起，你照顧好自己」付衍對著屋裡喊了一聲扭頭就往村外走去。一路上感覺所有人都在對自己指指點點，那些笑容都帶著嘲笑。

不知道去哪裡，沒有地方去。付衍想到去湘A找以前的同事閨蜜。於是掏出電話打給小陳。

「喂，小陳，我晚上到長沙，去你那裡住方便么？」

「呀，付衍你要來長沙嗎？我想死你了，快點過來吧，去我那裡住我們聊個通宵」

說起聊通宵付衍就頭疼，以前大叔出差的時候，小陳偶爾會到家裡來住，一聊就是一整夜，全是說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越想越頭疼，算了吧。反正如今也沒地方去了，走一步算一步。

傍晚湘A

「付衍你來啦，我感覺我都好久沒看到你了。你這次怎麼回來了？來玩啊？還是回來上班啊？」小陳依舊精力活躍，不停地問問題。

「沒什麼，就是過來看看你呀，好久沒有看到你們了」付衍沒有說出真話，現在的自己可不敢再輕易相信任何人了，回頭老東家全公司又都知道自己的事情了，那我就連湘A都不要呆了，那樣真的沒有地方去了。

「走呀，吃飯去吧。吃完飯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小陳開心地說道。

看電影！付衍聽到看電影三個字腦袋被炸了一樣。

「電影就不看了，吃飯吧，我今天坐了一天車，吃完飯早點回去休息吧。」

飯桌上，小陳發現付衍似乎沒什麼胃口「怎麼了？現在飯量都小了，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哦」

「沒什麼就是今天累了，吃完早點回去吧。」

「咦，話說你怎麼想起住我那裡的，你是不是也不敢回去啊，也害怕啊？」

「回去，回哪裡？」付衍疑惑道。

「沒人告訴你嗎？袁來，袁來不是出事了么，你知道的撒。但是吧，他之前租的那個房子他交了一年的房租。這不是也沒人給他辦退租么。我有鑰匙呀，我之前不是給你們餵過貓么？但是我跟你說我不敢進去，我害怕」小陳緊張兮兮地說道。

下一秒，付衍沖了出去。小陳在後面喊道「付衍，你去哪裡呀，你不吃飯了么？晚上還去不去我那裡住呀」

付衍顫抖地站在門前，淚流滿面，這裡是之前自己的家。

他知道那個男人為什麼一下子又交了一年房租，他說過他依舊是我的鎧甲，是我的後路，會在這裡等我。

摸出之前的鑰匙，顫顫巍巍插進鎖孔，輕輕轉動，「咔」門開了。迫鼻而來一股霉味，還伴隨著不知道什麼東西腐爛的酸臭味。

進門之後看見一地雜亂，居然還是兩個月之前付衍收拾行李走人之前的模樣，除了少了自己的物品，其餘的一切都沒有變動過，只是布滿了灰塵。

門口突然有人敲門，嚇了付衍一跳，打開門一看居然是小陳。

「我就知道你是來這裡了，既然你來了，他的包給你吧，出差的同事給帶回來的，都丟在辦公室兩個月了。」小陳似乎有些害怕，沒打算走進門。「你需要我在這裡陪你么？」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我沒事」付衍連再見都沒說就關上了門。

「大叔我回家了」付衍把包放在床上，對著包自言自語，「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勤快的小付，你在這歇著看我的」

還有電費，打開熱水器燒水！去廁所拿出抹布開始抹灰塵，抹完灰塵開始灑消毒水拖地。一切都是那麼熟悉，一切都是那麼自然。

一氣呵成，付衍擦了擦喊對著床喊道：「大叔，累死我了，倒杯水給我喝」

喊完話之後付衍就呆站住了，兩行清淚從臉上滑落。

大叔已經不在了。

大叔你不是說好了等我回家的么？

我恨你，什麼盔甲什麼後路，你個騙子，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付衍一邊哭喊一邊捶打拉扯袁來的包。

「嘩啦啦」不知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散落了一地。

付衍撿起一看，似乎是一張處方：

XY中心醫院3月16神經內科

患者：袁來男36歲

診斷：焦慮狀態

復方地西P片（帶量1）*2盒

「大叔，大叔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我對不起你。大叔我回來了，你在哪裡呀，我好想你呀！大叔」付衍癱坐在地嚎啕大哭。「大叔你快回來，你原諒我好不好，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求求你了你回來好不好」

四周寂靜無聲，此時癱坐在地付衍慢慢站了起來，走到桌上前拿起那瓶剩下半瓶的伏特加。把手中的地西P片全部打開，一起吞下。再喝了兩大口伏特加。然後靜靜地躺在床上。

「大叔，等我。我來找你了！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