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意難平 第四章大叔還是一樣溫柔呀

凌晨兩點的湘A依舊很熱鬧，不虧是宇宙娛樂中心。

一家ktv包廂中，付衍看似很興奮，頻頻舉杯，邀請眾人開喝。檯面上堆著空了大半瓶的伏特加，完全空了的軒V，還有不知其數的啤酒瓶子。

最後人群散去，付衍在沙發上趴著，眼角還掛著眼淚。閨蜜小陳依舊忙碌著點歌唱歌。

付衍想著這樣醉生夢死，幾天之後就可以徹底把大叔給忘記吧。也不知道大叔這會在做什麼？有沒有想我？

半夜沒有高鐵了，車又借給了同事的袁來只能選擇綠皮火車回到湘A。袁來實在沒有耐心等到天亮了。慢慢爬著的綠皮車廂里，袁來坐立難安。最後乾脆在車廂連接處瘋狂吸煙。發給付衍的消息依舊石沉大海。

經歷了兩個小時，終於到達湘A。出站的時候外面下著大雨。袁來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大步踏出車站攔下一輛計程車「解放西，他對司機說到」。「好的，坐好」一路上司機不停地在說話，袁來不知道說什麼，也完全沒有接話的心思，只有不停地陪著笑。雨越下越大，袁來甚至覺得老天爺是不是故意為難自己。

終於快到家了，不知道懷著什麼心情的袁來打開門。發現家裡被收拾過了，付衍的行李全部被分揀了出來。可是付衍並不在家。「嘟….嘟….嘟…」袁來撥通了付衍的電話。等了好久還是接通了。

「你在哪裡？」袁來問到。

「在店裡和同事閨蜜喝酒啊」付衍最終還是接了電話。「怎麼了，你有什麼事嗎？」付衍很冷漠地問到，反正都決定徹底結束了，就這樣對他吧。

說完這句付衍也沒聽袁來說什麼，直接丟開手機繼續趴在沙發上，胃裡翻江倒海，似乎下一秒就會吐出來，付衍拉過來旁邊的垃圾桶乾嘔了幾下問閨蜜「幾點了」小陳看了一下手機說「兩點」才兩點啊，回去也睡不著。還早，再躺會吧。就這樣昏沉沉地繼續趴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包廂門被推開，付衍感覺一個人影站在面前，艱難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大叔？我眼花了吧，大叔不是在出差么？還是下意識問了一句「你怎麼回來了」「想你了就回來了」袁來的聲音出現在耳邊。原來真的是大叔回來了，付衍掙扎著想坐起來。「我也想你了大叔」

「好，我們回家。」袁來一隻手去拿付衍亂丟的手機一隻手要去扶起付衍。付衍瞬間酒醒了大半，手機！手機里可是有跟發小的聊天記錄，還有跟相親對象的聊天記錄。可不能被大叔拿著，下意識地就想去護手機。

袁來看到這一幕也沒說什麼，把手機遞給付衍說「別喝了，我們回家吧」此時袁來已經知道事情可能不只是像付衍說的那樣只是不愛了，不想在一起了。

「我不回去，我不要回去，我想喝水」付衍想找借口把袁來支開，然後跟閨蜜回家，躲開袁來。袁來看了一眼包廂，還有沒打開兌酒的綠茶，袁來小心翼翼地問「喝這個行不行？」「不要，我要喝水」付衍繼續嚷到。

袁來很乾脆地說了句「好，等我，我去買」。

袁來前腳剛走，付衍立馬就很閨蜜小陳說「走，我去你家睡」。小陳也沒說什麼，出於對朋友的幫助扶著付衍就往外走。「從這邊走，他去前面買水了，我們繞一下」付衍雖然喝多了，腦袋還是清醒的。剛走出沒兩步，付衍就說不行了要去廁所吐一下。

話開兩邊，袁來買完水回來發現包廂空了，付衍和小陳都不在裡面了。似乎突然想明白付衍是有意識把他支開，於是又急匆匆往門口走。剛出走廊，遠遠地看到那一頭小陳扶著付衍從廁所出來。袁來快步走上前去扶住付衍，付衍輕輕地推了一下沒推開，只是依舊倔強地說「我要去小陳家住，我今天不回去了」。袁來說好好好，我先扶你出去。走出兩步，見小陳還在後面跟著，心裡想著這個女孩是不是腦子不太轉彎。只好扭頭過去放了句狠話「我們的事情我們自己處理，你別添亂了，快走吧」。

宇宙娛樂中心嘛，每天晚上都會有喝多被揀的女孩子，電梯里的兩對男女以為付衍被袁來揀了。打趣道「喲，喝成這樣，有機會了」袁來又好氣又好笑地回到「什麼機會？我們在一起兩年了」付衍這時候還在旁邊嚷嚷著還要喝。袁來也沒搭理她，繼續扶著往外走。

出了ktv大門的時候，外面還在下著毛毛雨，走出去沒兩步，付衍開始哭鬧「我不走了，我累了，我走不動了」付衍說這話一方面是真的累另一方面其實也是在告訴袁來，我們到此結束了。你不要在帶著我往前走了。見鬼的大叔，該死的溫柔。袁來答道「沒事呀，你走不動我背你，起碼好好走完這段回家的路」看來大叔還是聽懂了，付衍有些憋不住自己的眼淚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就任由大叔扶著她繼續往前走。

不能再沉迷下去了，否則對所有人都不好交代。付衍下定決心，這次真的不走了。「大叔我不走了，我就站在這裡了」。袁來沒跟她頂嘴，只是回了一句「好，我背你」彎下身去就背起了付衍。付衍一下子又沉迷進去了，大叔還是一樣對我好，可是走出去沒兩步，付衍想到大叔這麼大年紀了，同時想到我最近是不是又吃胖了。嚷嚷著放我下來。袁來也不吭聲，繼續悶著頭往前走。付衍見狀只好在大叔背上掙扎，最終還是被放下來了。放下的那一瞬間，付衍又有些失落。會不會大叔也會這麼輕易把我放下。內心捨不得的情緒開始瀰漫，去他大爺的父母，去他大爺的相親對象。我今天就要跟大叔回家，似乎酒勁上來了。付衍沒有繼續掙扎哭鬧，一路被大叔扶著默默往回走。

剛到家，大叔把付衍扶到床上，對付衍說「你躺著，難受就喊我，我去給你弄個熱毛巾」付衍說著不知道是醉話還是真話「大叔，抱抱我，我不要熱毛巾，我想你了」「好好好，抱你」袁來真就敷衍地抱了抱敷衍，心裡還是想著弄塊熱毛巾讓付衍緩解下醉酒的難受。

「大叔，你好好抱著我，你躺我旁邊來。摟著我，像之前一樣！」付衍見袁來扭不過自己只好躺下，付衍像只貓一樣趴在大叔懷裡，腿還要跟大叔相互夾著。一時間所有的滿足感都上來了，就這樣伴隨著酒勁昏昏睡去。

不知道睡到幾點，袁來似乎動了兩下，這下把付衍動醒了。

「我吵醒你了嘛，對不起啊，你快點睡吧。我只是胳膊麻了」袁來小聲地說到。付衍的內疚瞬間就出現了，大叔還是大叔，即使我那麼對他，他還是像以往一樣溫柔地對我。付衍坐起身深呼吸一口，問向袁來「大叔你困嗎？不困我跟你說個事」袁來回到「我不困，你說吧。」

付衍似乎沒想好怎麼說，剛剛的衝動情緒又下去了，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開口。袁來就這樣溫柔地看著她，等著她開口。付衍一急拿過自己的手機對袁來說「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你自己看吧」說完把手機遞過去。袁來接過手機問「看什麼？」

這次付衍沒猶豫，說看我和發小的聊天記錄。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袁來認真地看著每一條消息，兩個人都沒說話，氣氛開始壓抑。最終還是付衍先開了口「大叔，我不是故意騙你的，對不起，大叔」說完這些用盡了所有的勇氣，話剛說完付衍就哭出了聲，越哭越大聲。「大叔，我好捨不得你。」「大叔，我好愛你，我怕我以後再也找不到像你這麼對我好的人了」「大叔，從來沒有人在乎我怎麼想，從來沒有人尊重過我。只有你，大叔，大叔」袁來看著眼前哭花了的付衍，問了一句「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這下付衍哭的更大聲了「對不起，大叔，對不起，我們沒有結果的，我想著長痛不如短痛，我不想讓你難受，所以告訴你不想談了，不愛了。可是大叔我好捨不得你啊」付衍覺得自己就是個渣女，腳踩了兩條船，家裡都收了相親對象的見面禮了，可是這邊還是放不下大叔。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女人。

袁來讓付衍躺下，幫他擦乾眼淚，輕聲安慰道「沒事，睡吧，睡一覺什麼都好了」

付衍止不住淚水，哭著問道「怎麼好，大叔你告訴我，怎麼會變好？」

袁來突然變的很嚴肅，很正式地問到「付衍，我只問你一句，你怎麼想，你想不想跟我在一起？」

付衍一邊胡亂擦著眼淚一邊毫不猶豫地說「想，我當然想，我好捨不得你」。可是付衍心裡也明白，這事怎麼解決，大叔，你雖然了解我的家庭，可是你不了解我的父母。

袁來摸摸她的頭「睡吧，睡醒什麼都好了，交給我解決好嗎？付衍你相信我嗎？」

「我當然相信你！」

「大叔」

「嗯」

「大叔」

「嗯」

「大叔」

「嗯？」

「我還是喜歡喊你大叔」

「大叔，我們還有很多願望沒實現，還有好多地方沒有去，還有好多好多的沒有一起吃。你說給我做糖醋排骨你也還沒時間做。大叔，西安我們還沒去318我們還沒去」

袁來不停地安慰付衍「會去的會去的」

只有付衍心裡知道，其實這樣的機會幾乎沒有了，一瞬間難受的情緒又上來了「如果不是跟你一起去，那又有什麼意義？」

袁來從床上起身說別哭了，你看你眼睛都哭腫了，乖乖躺著，我去給你弄熱毛巾。轉身袁來就往廁所走去。付衍躺在床上心裡不知道什麼滋味，家人和愛人到底怎麼選擇，越想越難受。

這時候耳邊傳來水龍頭的聲音，隱約還聽到大叔極力壓抑的哭聲。大概過了五分鐘，又看見大叔一臉輕鬆地出現出現在床前，手裡拿著熱毛巾，嘴裡念叨著「來，擦擦臉會舒服些，乖。」

付衍看著袁來明顯哭過的雙眼還是紅紅的，卻又假裝堅強地出現在自己面前，溫柔地照顧自己。付衍覺得自己配不上這樣的大叔，眼淚越擦越多「大叔，你知不知道你很好，都是我的錯」

袁來沒有繼續糾結這個話題，只是跟付衍說道「你胃還難受么？我給你點了稀飯，你先躺會，等下吃點稀飯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