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豆子
他們在客棧里又調查了一番,結果一無所獲,這說明兇手沒有提前計劃好,而是入室以後直接奔著人命去的。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讓兇手如此殘忍的殺害了三個毫不相干的人。
蘇挽星正感頭痛之際,徐海也回來了,他告訴眾人,他是被轟出來的,死者家屬聽說要開棺驗屍,很是氣憤,他們不想再打擾死者安息,執意不肯開棺驗屍。
無奈之下,蘇挽星只好作罷。
他們四人在客棧中點了幾個小菜,蘇挽星一邊吃一邊分析。
「陸少俠,就眼下的線索來說,兇手很有可能是無差別殺人,因為我無法找出這三個死者的共同之處,但是無論從時間地點還有環境來講,都沒有規律可言。」
陸昀笙思考了片刻。
「蘇姑娘說的不錯,但是,也許官差在調查之時遺漏了什麼重要線索也不一定。」
蘇挽星點點頭。
「沒錯,明日我們再分頭去詢問一下幾名死者周圍的人。」
這時,低頭吃飯的嚴櫻說話了。
「師兄,我們還要在錦城逗留多久啊?此案連官府都沒線索,若是一直無法破案,難道我們要一直留在錦城嗎?別忘了爹爹交代的事情。」
「師妹,此案若是不查清楚,會有更多無辜慘死之人,我們又怎能放任不管,師父交代之事自是沒忘,不過不用急於一時,而且此番下山,也算是一番歷練,師妹又何須如此急躁。」
說完,陸昀笙便夾了一個雞腿放進嚴櫻的碗中。
「可是師兄,蘇姑娘這麼厲害,讓她去查不就好了嗎?我們留下來也幫不上太多忙。」
嚴櫻說完,還哀怨的看了一眼蘇挽星。
蘇挽星瞭然,於是開口說道。
「陸少俠,若你們還有事就去辦吧,我自己可以。」
「對啊,師兄,蘇姑娘都這麼說了,我們明日就離開吧。」
說着,嚴櫻就去搖晃陸昀笙的胳膊。
「師妹,不可任性。此案兇手窮凶極惡,怎可讓蘇姑娘獨自調查。」
蘇挽星剛想說自己還有小海幫忙,而且自己也並非手無縛雞之力,就見嚴櫻重重的將筷子拍於桌上。
「哼,師兄我看你想查案是假,想與蘇姑娘一起才是真!」
說完,便跑回了客房。
蘇挽星莫名躺槍,有些無奈。
陸昀笙尷尬的對蘇挽星抱了抱拳。
「蘇姑娘別介意,師妹被寵壞了,有些任性。」
蘇挽星淡淡一笑。
「無妨。」
說完,便不再搭理陸昀笙。
第二日一早,眾人便分頭行動,蘇挽星和徐海去衙門詢問第三名死者的調查情況,陸昀笙去了屠夫家。
孫捕頭告訴蘇挽星,死者由於剛入城不久,接觸的人不多,只逛了一下首飾鋪,除此以外,就是在剛進城之時,與一小童發生過不快。
而另兩名死者,在死前從未去過首飾鋪。
「孫捕頭,你說死者與一小童發生過不快?具體是什麼情況?那小童又是誰?」
「哦,那小童是北街余寡婦之子,據路人所說,此前他在街邊玩耍時不慎衝撞過死者,被死者扇了一耳光。那余寡婦也是個可憐之人,丈夫早年重病去世了,留下個孩子還心智不全,已經十歲了,智力還跟五歲孩童一般。余寡婦也沒有經濟來源,都是靠着自己替別人洗衣服和鄰里的接濟過活。」
蘇挽星秉著不放過任何線索的精神,問到了小童家的住址,準備晚些時候去看看。
然後蘇挽星帶着徐海又去了第一名死者的住宅,正好碰見了陸昀笙,他已詢問過屠夫家周圍的人。
幾人又一起去詢問了一下與第一名死者生前接觸過的人。
最後,他們交換了一下打探到的消息,蘇挽星發現,三名死者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都接觸過一個小童,就是孫捕頭所說的那名余寡婦之子。
那小童曾拿過屠夫肉攤上的肉塊,被屠夫打了一巴掌,趕走了。而富家小姐的丫鬟順,他們小姐在逛街時,遇到過那個小童。雖然那丫鬟堅持說沒有與那小童發生過衝突,可是那丫鬟說話不自然,眼神也有閃躲,蘇挽星想,那小姐大抵是因什麼原因打罵過那小童。
「陸少俠,看來,我們得去一趟余寡婦家了。」
於是,幾人又來到了余寡婦家。
余寡婦家在北街最角落,旁邊有幾戶人家挨在一起。
蘇挽星一行人踏進余寡婦家小院的時候,余寡婦正在小院中劈柴,那柔弱的身姿,只是一根細木,她都劈的很費勁。
蘇挽星和陸昀笙對望了一眼,心中有了計較。
余寡婦見有人到來,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迎了出來。
「你們是何人?」
「余大娘,我們是丘府之人,來給你送救濟糧來了。」
蘇挽星讓徐海將兩袋新米遞給余寡婦。
來之前蘇挽星就已經想好了,兇手必定與那小童有關,所以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們特意打聽了一番,然後偽裝成了城中經常接濟窮人的丘大善人手下。
果然,余寡婦聽了以後很是高興,拉着蘇挽星的手一個勁的感謝,還熱情的留他們吃飯。
蘇挽星拍了拍余寡婦的手。
「不用了,余大娘,我們來看望一下你們,這就走,哎,您兒子呢?沒在家嗎?」
「啊,豆子啊,他外出玩耍去了吧。哎,我白日要上工掙錢,沒工夫看着他,不過好在他識路,玩好了就會回來的。」
正說着,一個男孩就跑進了院子。
「娘,豆子回來了,肚子餓。」
他們回過頭,就見一個十歲左右,穿着破舊,眼神懵懂的小男孩跑進了院子。
余寡婦見兒子回家,對蘇挽星等人笑了笑,說道。
「抱歉,怠慢各位了,我得給豆子弄點吃食去,替我好好謝謝丘老爺的新米,謝謝你們了。」
說完,就進屋了。
那個叫豆子的男孩看了看蘇挽星等人,很開心的跑過來,舉起他臟髒的小手,沖蘇挽星說道。
「漂亮姐姐,請你吃糖。」
蘇挽星看着豆子天真的模樣,內心一陣柔軟。
她蹲下身,接過糖果,又輕輕捏了捏豆子的小臉。
「謝謝豆子。」
然後她起身,又看了看這院子,準備離開。
既然兇手不可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余寡婦,那還得費一番功夫。
離開時,蘇挽星突然瞧見門口有一個男人,他冷漠的看了一眼他們,就轉身進了隔壁院子。
蘇挽星沒有多想,可沒走多遠,陸昀笙說話了。
「蘇姑娘,剛才的那個男子,值得注意。」
「哦?此話怎講?」
「那男子步履輕盈,像個練武之人,從那幾名死者的傷口來看,兇手必定是一名武林中人,而且那男子又恰好住在豆子家隔壁。」
蘇挽星讚賞的看着陸昀笙,她沒有真正的練過武功,所以忽略了,沒想到陸昀笙觀察還挺細緻。
「陸少俠說的有道理,那我們就暗中觀察一下,如果真的是他,冒然去問反而打草驚蛇。」
陸昀笙點點頭。
他們去找孫捕頭詢問了一下那男子的信息,得知他是半年前才搬來的,平時很少與人來往,也就對豆子才能面露喜色。然後,一行人回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