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感覺身體被掏空

這個小傢伙，和普通的孩童沒有什麼區別，他好像是睡著了一樣，斜躺在搖籃之中。

可她真的只是睡著了那麼簡單嗎？

雖說沒有直接接觸到，可根據多年來的實驗經驗，白澤還是能夠看出，這個孩子根本不是一個活物。

「這麼乖巧的孩子，可惜了啊，如果能活過來就好了。」

白澤只是簡單的感嘆了一聲，卻發現情況有些不對。

周圍本來搖曳的建築物，就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樣，全都停止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似乎聽到了一聲嘆息。

下一刻，整個城市開始狂風大作，本就看起來很輕盈的城市，在狂風的作用下瘋狂搖擺着。

淡藍色的絲線從他體內出現，並且擰成了一股，湧向了小傢伙。

絲線凝結成了手腕粗的藍色繩子，將二人連接到了一起，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白澤總覺得這個藍色繩子越變越細。

不……這不是錯覺，它真的在越變越細。

剛開始還有手腕那麼粗，現在已經變得和大拇指差不多。

白澤可不覺得這是什麼好事，他試圖斷開兩人之間的連接，可沒有任何作用。

繩子越來越細，慢慢的變成了絲線，最終徹底消失。

絲線消失的一瞬，白澤感覺眼前一黑，差一點就摔倒。

「唔......」

在暈過去之前，他聽到搖籃之中傳出了一陣聲響。

他勉強抬起頭，看向了的搖籃內部，裏面的小傢伙，居然睜開了眼睛。

看着有些懵懂的小傢伙，白澤對着他露出了一個微笑，緊接着整個人便從天空之中跌落了下去。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了房間，可是床上並沒有任何人的身影。

一隻手臂顫顫巍巍從旁邊伸出，扶住了床緩緩站起。

剛剛醒來的白澤，整個人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他記得昨晚他做了一個夢，具體是什麼夢，他勉強有一些印象，但具體卻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可他覺得絕對不會是什麼正經的夢，否則他不可能在地上醒來，而且整個人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樣。

拖着疲憊的身軀，白澤來到了餐廳，布束砥信已經做好了早餐，在等着他。

「你這是怎麼了，看起來怎麼那麼沒有精神？」

和白澤住在一起那麼久，布束砥信還是第一次見到白澤這幅樣子。

「沒什麼，就是感覺自己被掏空了。」

「......」

聽着白澤那如果頹廢大叔般的發言，布束砥信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這孩子哪都好，就是老是語出驚人。

「今天輪到你們學校身體檢查了吧，你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布束砥信看了看日曆表，向白澤詢問道。

所謂的身體檢查，其實就是測試學生們的超能力等級，類似於普通學校的月考或者期中考試。

因為學園都市學校比較多，一天之內很難完成身體檢查，所以都是輪換著來的，而今天剛好輪到白澤的學校。

這場身體檢查，可以說決定着所有學生的命運。

「沒事的啦，絕對沒問題的，因為不管怎麼檢查，我肯定是無能力者。」

白澤的話聽起來很有自信，可他自信的方向卻錯了。

「總之……你加油吧。」

面對着白澤的發言，布束砥信只能送上自己的祝福。

白澤沒有解釋太多，因為他知道他的事情太過於匪夷所思，根本不適合講出來。

因為他從未進行過能力開發，當然不可能有超能力。

事實上這件事情，他也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剛來學園都市時，他經歷了空難，整個人是以昏迷瀕死的狀態進入學院都市的。

如果不是冥土追魂，估計他已經命喪當場。

當他的傷勢徹底恢復之後，他就辦理了入學手續。

可在他成功入學，申請超能力開發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檔案之中，顯示著已經進行了超能力開發實驗。

雖然他一再解釋，自己並未進行過超能力開發，但老師根本不相信。

因為不僅僅是學校的檔案，就連學園都市的書庫里也顯示他進行過相應的實驗。

就連實驗的細節都有描寫，怎麼看都不像是造假的。

他昏迷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又是誰更改了他的檔案？

白澤數次找上為他做手術的冥土追魂，卻一直都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會走上研究員的道路，除了受到布束砥信的影響以外，有很大的程度是因為想要調查那件事情。

「吃完記得把碗刷一下，我先出門了。」

布束砥信因為實驗的緣故，要儘早出門。

所以和白澤打過招呼之後，就出了門。

懶散的回應着她，白澤草草的收拾了一下桌子，就打算去學校了。

去學校之前，他想起了家裏人給他寄的那個墨綠色吊墜。

雖然已經對此不抱希望，可他還是走進了卧室，看向了掛在電腦旁邊的吊墜。

「嗯？」

只是剛走到電腦邊上，他的臉色就變得詫異了起來。

因為昨晚還嶄新的墨綠色觀音吊墜，此時居然滿是裂痕。

白澤試着觸碰了它一下，吊墜居然在咯吱聲中，化作了一地碎玉。

不僅僅是觀音吊墜。

屋裏他收藏的所有護身符，全都發生了連鎖反應。

在一陣陣聲響當中，所有東西都化為了齏粉。

就連那幾本經書也一樣。

「這......」

目瞪口呆的看着屋裏的這一切，白澤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只是他沒有注意到，淡藍色的絲線從碎玉之中飛出，鑽入了他的體內。

帶有一絲疑慮，白澤將屋裏給徹底打掃了一遍。

打掃的時候，他也沒有忘記觸碰其他完好無損的東西。

結果除了這些護身符以外，所有東西都沒有任何的損傷。

「怪了......」

撓了撓腦袋，白澤看了看牆上的鬧鐘，時間已經很晚，估計要遲到。

提着整理出的兩大包垃圾，白澤踏上了去學校的路上。

走在路上的時候，他還是一陣的恍惚。

昨晚那已經被他忘得差不多的夢，還有早上所有東西全都損壞的事情，讓他內心的不安愈加強烈。

他覺得自己可能又要倒霉了。

而這種不安，很快就付諸現實。

「滴——」

呼嘯的卡車按著喇叭沖了過來，車裏的司機滿臉的驚恐。

看着前面那個提不起精神的少年，他已經將剎車踩到了底。

可沒有任何用處！

早上出門時，他還檢查過自己的車子，應該是沒有任何問題才對。

可是現在，他的剎車失靈了。

「轟——」

卡車觸碰到白澤的一瞬間，身穿甲胄的半身幽靈浮現了出來。

看着眼前的鋼鐵巨獸，它眼中帶着一絲紅光，如同一隻憤怒的公牛，朝着卡車撞了上去。

看似虛幻的幽靈，卻如同一面堅固的壁壘，將卡車死死的頂在了原地。

而滿臉愕然的白澤，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