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吳家破產了
早上九點,公司的員工的都打卡到位,大家路過茶水間的時候都有些奇怪,好端端的怎麼突然上了鎖,門上還貼著「常人勿進」的封條。
白兮躺在按摩椅上,對於塗冰清的話她還有些消化不良,但這事還有待考證,不能著急。
將塗冰清送走後,恬妮一直追問昨晚的情況,白兮揉著太陽穴簡單回復:【見面的時候再跟您彙報。】
恬妮:【我問你男人的事,你卻塞個女人給我,敷衍!】
白兮:【把她加進你新人集訓的隊伍里,到韓國后給她安排住宿,注意她的安全就行,一切費用她自理,別墊錢,沒得報。】
恬妮:【不給錢,你不怕她反水?】
白兮:【我只答應送她離開不被渣男找到,沒讓她吃粑粑就不錯了,還想花我錢,做夢。】
恬妮發來一個爆笑的表情包,【我要上飛機了,比賽當天回來給你加油!到時候帶你小秘來見我啊啊!】
白兮回了個大紅唇,將手機遞給許晴,示意她繼續彙報工作。
「白總,拖欠尾款的五家公司只有吳家把款項結清了,還主動支付了逾時違約金。」
「是禹州的吳家嗎?」
「是的白總,吳家在結清所有款項后就宣布破產了,前後相差不到半小時。」
白兮美眸微挑,「什麼原因破產?」
「企業形象崩塌加上資金鏈斷裂。」
白兮心裡一陣唏噓,吳家本就是座小廟,陳萬喜打腫臉充胖子強刷3個億,吳曉倩強行找茬掀起一場輿論,短短几天,名和權都作沒了。
就算家裡有個副局又怎樣?自作孽不可活。
白兮只當吳家事件中,助她的貴人是蘇明德夫婦,一直惦記著等他們回南川后要登門致謝,根本想不到背後真正出力的人會是周承笙。
許晴工作彙報到一半,白文澤突然闖進來,「白兮,你憑什麼開除我秘書?!」
白兮眼皮也沒抬一下,「白副總,注意你的級別。」
白文澤扯了把領帶,一張臉紅的像喝了酒,「狗屁的級別,你我股份持平,按輩分你還得喊我一聲哥!」
白兮聞言差點笑了,「我家就我一個孩子,白副總要想認親就去附二,你家裡的三口子都躺在那呢!」
「我家人顧念著你姓白,父母死的早所以才收留你!你不不懂感恩反而算計我的家人!你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根本不配坐在這!你根本就不配姓白!」
「你配?」白兮站起身,看著雙目赤紅的白文澤彷彿看到了馬戲團里的小丑,西裝穿的左邊高右邊低,領帶歪到後腦勺,連最基本的襯衫扣子都系錯位,「你看看你這個樣子,哪裡像個男人?」
一句話戳到白文澤的雷區,他差點原地爆炸,「你他媽放屁!誰告訴你我不是男人的!誰他媽跟你說我不是男人的!?」他已經連著好幾天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都在狂躁的邊緣,誰敢笑他不是男人他就敢剁了誰!
「你吼這麼大聲,是怕別人聽不到嗎?」白兮坐回主位上,雙眸里的鄙夷和憎惡毫不遮掩,「別說一個小秘,就是你,我想開的時候你照樣滾蛋,我的公司可不留廢人!」
白兮彈了彈響指,立馬走進來兩名黑衣大漢,是公司新上任的保安,單手就將白文澤扣倒在地,白文澤痛呼一聲,像只被踩斷尾巴的老鼠,臉上模糊了痛苦與羞憤,「白兮,我好歹也是公司的副總,你怎麼敢這麼對我!你想過後果嗎?!你把我全家都害進醫院,現在還想把我也送進醫院嗎!」
白兮手上轉著鋼筆,眉眼含笑,「錯了,你應該自己主動去醫院,比賽之前你不用來公司了,給你放個假,讓你好好養病。」
「你說誰有病?你他…」
他字才落音,白文澤嘴巴里就被塞了塊抹布,他嘴裡嗚嗚呀呀,兩名保安一人拖著胳膊一人抓住腳踝,將人丟進貨運電梯,直達底層。
*
周承笙一夜未合眼,清晨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讓傭人把白兮的房間搬到南苑。
張絮梅十點的時候將他叫進書房,將一份邀請函遞給他,「小笙,這是美聯協會一年一度的國際珠寶設計大賽邀請函,今年在我們南川舉行,協會邀請我們周家擔任今年的裁判團,在鑒寶這一塊,你是行家,所以奶奶推薦你去。」
周承笙雙手接過邀請函,比賽就在三天後。
「這一次不僅僅是擔任裁判,奶奶還有一個任務交給你,這次裁判團除了我們周家,還有蘇家,我們兩家的珠寶生意競爭一直很激烈,這一次大賽的難度比歷年都要高,是採用現場抽題和臨場發揮的方式競賽,能突出重圍獲得一等獎的選手必然是珠寶界內不可多得的人才,你要在蘇家行動之前將人才聘到我們公司擔任珠寶設計總監,下半年制定出全新的珠寶營銷方案。」
「我知道了,奶奶,您放心。」
張絮梅點點頭,「交給你奶奶自然放心。」
她重新打量周承笙的臉色,問:「小笙,傭人說你昨天晚飯沒吃,今天早飯又沒吃,是不是饞兮兮做的蛋糕,吃不下其他東西了?」
周承笙站在原地有些窘迫,他沒否認,因為他不僅饞還很煩,現在看什麼都沒胃口。
「實不相瞞,奶奶也饞。」張絮梅捂著嘴笑起來,隨即拿出手機撥通白兮的電話,她點開外放,電話只嘟了兩聲就被接起,「奶奶。」
張絮梅眉眼帶笑,「兮兮,還在公司嗎?中午回來和奶奶吃飯嗎?」
「我已經回來啦奶奶,我買了新鮮的草莓和桑葚,正在廚房給您做草莓慕斯呢。」
白兮的聲音歡脫又軟糯,像一串拔絲的冰糖葫蘆,酸甜細滑,周承笙的心口忽地一軟,緊接著又覺得心塞感更甚,因為白兮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跟他說過話。
又或者說,她說過,是他不記得了。
在周承笙愣神間,張絮梅看出他神情不對勁,她放下手機,將茶杯握在手心裡說:「小笙,奶奶有時候坐在窗邊一坐就是一下午,你們都以為我是年紀大了在發獃,又或者是在欣賞窗外的風景,其實都不是的,奶奶是在回憶,是在惋惜,在後悔。」
張絮梅嘆了口氣,眼底覆上一層落寞,「人年輕的時候總會有一段時間認不清自己的內心,做事任性,放肆,不顧後果,但你總有徹底清醒的一天,小笙,奶奶是過來人,所以我希望在你清醒的那一天,你最大的感受是慶幸而不是遺憾,更不是後悔,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一輩子,後悔也是一輩子。」
「奶奶…」
張絮梅直接打斷:「兮兮不可能一直在老宅陪著我,她才22歲,以後會談戀愛會嫁人,這一次走了,下一次再請她,她可能帶著男朋友來,也可能是帶著老公孩子來。」
話說的這麼直接,就是傻子也能聽懂了。
周承笙手裡的邀請函被他捏的皺巴巴的,他沉默了許久才恢復一貫的冷靜,「我知道了奶奶。」
隨即,他轉身退出房間,朝後廚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