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上任天鵝城
隔天一早，前往天鵝城的山道上，三人一邊比對著地圖一邊前進。
「我不是吃不了步行的苦哈，純粹是提一嘴，咱們就這樣步行過去是不是絲毫沒有過去當官兒的范兒，容易被人當成軟腳蝦吧？」舞夢揪了揪辛紗的衣角問道。
辛紗沉思了一下：「是這麼個道理，途徑小鎮或村莊的話買幾匹馬好了。」
「我不會騎馬。」
「沒事，我載你。」
「我、我也不會。」馬德厚著臉皮補充道。
辛紗不客氣的踢了踢他的屁股：「一個大男人不會騎馬成何體統，趁此功夫學一學，如果你要逃跑也用得上。」
騎著馬不緊不慢的趕到天鵝城，馬德顫顫巍巍的翻身下馬，手抖著取出委任狀交給城門守衛：「委任狀在此，本官乃天鵝城新任城主！」
守衛驗查真偽后單膝跪地：「小的參見城主大人，請大人允許小的進去稟報代理城主大人。」
「去吧。」
不多時，來了個一身華服的男子，見了馬德后褪下頭上那頂白帽微微欠腰：「下官宋歡，前任城主大人謝世后暫代城主一職，現在城主大人來了，還需儘快完成交接儀式才是，請隨我入城。」
辛紗牽著兩匹馬走到宋歡身旁：「嗨，兄弟，跟你打聽個事，你們這是不是有個姓黃的地主豪紳？」
「你是？」
「我是馬城主的師爺，這位是我夫人。」
宋歡的表情相當精彩：「你該不會姓湯吧？」
辛紗笑了笑：「兄弟同道中人啊，不過我姓辛。」
墨貝爾這個姓辛紗早就想拋棄了，儘管用了二十多年也用不習慣，如今跟家族鬧掰正好跟它說拜拜。
宋歡慶幸道：「還好還好，不然我都以為這是楚門的世界了。」
辛紗眉頭一動：「怎麼說，這裡真的有個黃老爺？」
宋歡點頭：「對，他叫黃粱，家中排行老四，半年前黃府大洗牌，他成了黃老爺，名副其實的天鵝城支配者，我懷疑前任城主大人之死就是他所為。」
「按理說你該跟他一夥兒才對。」
「怎麼可能！我是活生生的人，怎麼可能按照電影劇情去規劃我的人生，況且那還是個不得善終的龍套角色，要選我也要選會贏的那方。」
辛紗搖頭：「你都說這不是在拍電影了，我們未必斗得過黃四郎。」
「你知道嗎？黃粱的那些兄弟姐妹都是玩家，但他們輸給黃粱后都失蹤了，確切的說他們死了……這裡是會死人的！這根本不是遊戲，而是另外一個更加殘酷的現實世界！所謂的玩家，不過是些被玩弄的傢伙！」
看著像是壓抑了許久尋求爆發的宋歡，辛紗拍了拍他的肩膀：「雖然想誇你看的通透，但勸你還是盡量樂觀點，說不定那些人並沒有死，只不過是回地球了，或者被刪號重來了，總之不要有那麼大的壓力，就算不是遊戲難道就不能遊戲人間了嗎？」
到了城主府，馬德跟宋歡順利完成了交接儀式。
拿到城主印的馬德興奮異常，決定過把癮，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我來天鵝城，只為三件事，公平！公平！還是特么的公平！」
「公你馬德平！」
「你咋罵人呢？」
辛紗翻了翻白眼：「哪裡罵你了？那是在叫你的名字。」
宋歡站在辛紗身邊：「看來您才是主事的。」
辛紗點頭：「算是吧，畢竟我比這兩位聰陰點兒，本事也多一點兒。說說前任城主和黃四郎的事吧。」
「前任城主是地地道道的本土人，不拿黃粱當回事，然後就被冶了，我當代理城主這段時間，黃粱不止一次找過我，說是願意扶持我當城主，三七分成。」
「怎麼才七成啊？」舞夢無知的反問。
這倒不能怪她，讓子彈飛雖然經典，但那也是五百多年前的電影了，她沒看過正常，而且她作為城主之女從小的認知便是一城事物具歸城主所掌。
「七成那是人家的，能不能不出意外的拿下另外三成還得看對方的臉色呢。」宋歡耐心的解釋道。
「但你作為代理城主，能拿三成已經足夠多了，為何不跟他合作？」辛紗問道。
宋歡苦笑：「我也這麼考慮過，結果實在走不通請客、斬首、收下當狗那套流程。」
「不願當狗？」
宋歡搖頭：「不是，是斬首那關過不去。那傢伙殘暴不仁，與他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我敢肯定我若真的在他的扶持下當了城主，不出半年必死於非命，而且大概率禍及家人。」
「難道沒想過扳倒他所冒的風險更大？」
宋歡詫異道：「誒？我沒說過要參與扳倒他吧？我只是善意的給予你們一些人人皆知的情報而已，請不要拉我下水。」
辛紗冷哼一聲：「牆頭草固然風吹不倒，但風平浪靜後任何一方贏了都會將其連根拔起，你懂無功為過、秋後算賬的道理吧？」
宋歡正視起辛紗來：「可你們初來乍到，我要怎麼相信你們斗得過黃粱？」
「誰說要現在跟他鬥了？等我們不再是初來乍到的時候再跟他斗唄，至於現在嘛，再讓他作威作福一陣子，別說三七分成啦，哪怕是二八、甚至一九都答應他。」
宋歡嘆氣：「嗐，也只能這樣了。」
舞夢抱怨道：「什麼跟什麼嘛，意思就是我們作為合法的官方城主還要被一方地主力壓一頭？」
「強龍不壓地頭蛇嘛。」
舞夢比了個手刀：「那就斷其蛇頭！你不是挺厲害的嘛，乾脆趁夜去暗殺他好了。」
辛紗苦笑：「一個黃四郎倒下，就會有另一個黃四郎站起來，想贏他只有一個辦法……」
宋歡補充道：「我們成為黃四郎！」
辛紗挑眉：「要比黃四郎更黃四郎，天鵝城這塊兒蛋糕，我要九十九！」
「剩下百分之一是我的，沒你倆的份兒！」舞夢指著馬德和宋歡叫囂道。
宋歡笑了笑，本來就沒他的份。
至於馬德嘛，則一臉苦瓜樣，作為城主混成這個樣子，還有苦說不出，簡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