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章 水淹清河縣

第一四七章 水淹清河縣

這仗沒法打了。

堂堂梁山,號稱108好漢的梁山,被鄭恐一個人堵門!

按在地上摩擦啊!

宋江躺在中軍大營的床上,說話都帶著哭音了:「莫非……真的是我的選擇錯啦?我也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啊!」

吳用也是閉口不語。

打仗死人正常,將領有死傷也正常。

可是像這一次這樣,跟人家打了這麼些天,人家一個人沒死,這就明顯不正常!

吳用皺眉想了好一會後,只能無奈道:「哥哥,實在不行,咱們後撤十里,先想好對策再來吧。目前來看這清河縣,至少也得有朝廷的增援才行,否則的話咱們這些人就算全扔進去,怕是也沒什麼用處。」

宋江更咽道:「宋江本以為是為兄弟們找了一個好的歸宿,結果卻……」

就在此時,黃晶掀開帳篷走了進來。

他的臉色極其難看,看著宋江,陰森森的說道:「好你個宋江,先前本官看你們確實是死傷了不少人,便沒多管你們。結果今日這又吃一個敗仗,九百戰馬盡數歸敵!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宋江急忙抱拳給黃晶賠禮道歉,陪著好話,道:「黃監軍言重了。在下也沒想到這鄭恐居然如此厲害,大意之下便讓他佔了便宜。黃監軍且寬限幾日……」

黃晶頓時眼睛一瞪,道:「還寬限幾日?!現在那鄭恐就在大門口,你們卻連寨門都不敢出!三番兩次都沒打過,是不是要養寇自重?以前你們與朝廷作戰時的那威風哪去了?!」

「這……」

黃晶一句話頓時給宋江問住了。

說實在話,梁山之前與朝廷的軍隊打仗,那時候雙方之間差距沒那麼大,個人的武力雖然重要但是還不至於可以左右戰局的程度。

無論是呼延灼還是關勝,或者是秦明,大家都是半斤八兩,這時候只要有個破局的點,就往往能夠取得勝利。

可是如今遇到了鄭恐,就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一力破萬法。

人家就是牛逼,就是能打!

你這邊使出什麼計策在人家眼裡都跟小孩子過家家似。

就算這當初讓梁山死傷慘重的連環馬,在人家眼裡都不值一提。

鄭恐的座駕只是那麼一聲長嘶,連環馬的那些馬就完犢子,這怎麼打?

所以宋江現在是真的不知道怎麼解釋,他憋了好一會後,才終於說道:「黃監軍,之前都是我們麻痹大意了,沒想到這個鄭恐竟然還會使妖法。宋某一時輕敵大意,還望黃監軍原諒則個。」

黃晶哼哼道:「你這是招安之心不誠啊,不敢使全力才對吧?」

宋江趕緊抱拳一揖:「不敢不敢!如今我等已經是朝廷命官,剿匪怎敢不使全力?」

黃晶連正眼都不看宋江一眼,道:「諒你也不敢。不過你既然明白,本官便再給你一次機會。十日內,若是拿不下鄭恐,你們便等著我回朝廷參你們一本吧!到時候天庭震怒,伱們會有什麼下場,便不需我說了吧?」

一聽這話,宋江頓時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急忙道:「小可明白,小可明白!」

目送黃晶離開,宋江與吳用對視一眼,一起嘆了口氣。

鄭恐不好打。

要是之前在梁山嘯聚山林,打不過大不了便回去,一走了之這鄭恐又能怎樣?

但是現在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

敢走?

那之前的一切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宋江想了想,之後道:「讓大家都進來商議吧,若是再拿不下這鄭恐,我等兄弟要如何回去交代?到時候天庭震怒,我們兄弟怕是難有好的收場啊。」

吳用點頭,當即找來眾人商議軍情。

正所謂人多力量大,眾人七嘴八舌說什麼計策的都有,倒是混江龍李俊一句話提醒了吳用。

「軍師,我瞧這清河縣是漕運大縣,通大運河,城內大半人都是靠運河通商,我們梁山水師直接斷了他的財路,餓也餓死他們!」

他這話一出口,在場眾人頓時便有不少人點頭。

宋江沉吟不語。

只是圍困,十日內怕是難以滅敵。

到時候過了時間,就算能把鄭恐滅了也是件麻煩事。

卻不想,吳用卻是雙眼一亮,他掐指一算,之後急急匆匆的出了營帳,回來後面帶笑意,道:「李俊兄弟倒是提醒了我。這清河縣上游有一支水,通大運河。整個清河縣周圍千頃田地都是靠此水灌溉。方才我出去看了下風向,再有個一兩日,必然會有大雨。我等不如堵上這上游,到時候水淹清河縣,那鄭恐就算有萬般能耐,又如何能敵得過這天地之威?!」

一聽這話,宋江頓時狠狠一拍椅子扶手:「軍師此計妙級,便如此辦!不費一兵一卒,那鄭恐就算厲害,又能如何?」

他這話剛一說完,盧俊義第一個起身,抱拳道:「宋江哥哥,此計雖好,可是卻太過陰狠歹毒。若是真水淹清河縣,那百姓便不定要死上多少。」

下面不少人齊聲附和:「是啊,哥哥!這要是真淹了,這萬畝良田,數萬生靈……」

宋江頓時皺眉,道:「大家莫要說了!我們在這鄭恐手上折了多少兄弟?!死了多少士兵?!難道大家不要為他們報仇了?」

眼見宋江冷下臉來,眾人頓時都閉口不語。

宋江安排道:「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你們三兄弟便負責帶人到上游築堤!」

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三兄弟當即接令:「是!」

宋江又道:「張順,你去巡查河道,在河道旁做個水寨!別到時候連我們自己人都一起淹了!」

張順一抱拳:「是!」

之後宋江又看向在場的另外幾名高級將領:「我知道大家心有不忍,可是如今我們已是朝廷命官,這鄭恐現在已經是擁兵自重形同造反,我等又如何能坐視不理啊?更何況死在他手上的兄弟多達兩千來人,他們的仇便不報啦?各位且先莫要著急,如果實在不忍心,到時候你們便不出手,也就是了。」

赤發鬼劉唐道:「哥哥說的對!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這大宋哪日不死人?這是戰場之上,心要夠狠!不然怎麼建功立業?」

坐在隊伍後面的孫二娘也說道:「就是!莫說淹死幾個,我與我家相公以前還做人肉包子呢,打仗有不死人?」

吳用道:「我知道兄弟們宅心仁厚,可是這是戰爭,鄭恐一日不除我等就沒有立錐之地,需要犧牲便犧牲一些人吧,倒也不算什麼。」

「便是如此定了!」宋江當即揮了揮手,道:「好了,這幾日先懸挂免戰牌,大家都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一眾將領這便離開。

盧俊義帳篷之中。

他早便打算走,可是一直沒有什麼好的機會。

此時聽得宋江竟然要水淹清河縣,那得死多少人?

心中鬱悶,便喝起悶酒。

燕青陪在一旁,也是幽幽嘆了口氣。

盧俊義連喝三碗酒,之後放下酒碗,道:「唉,當初我願上這梁山,是因為大傢伙都夠義氣,是英雄,大家在一起呆著快樂。可是自從招安之後,宋江哥哥便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整日里想的都是報效朝廷。若是真的只報效朝廷也就罷了,打不過大不了豁出命去。結果他居然要水淹清河縣,到時候不知多少生靈塗炭,我們之前說的替天行道,難道就是這麼個做法?」

燕青默默的坐在他身邊,給他把酒倒滿。

到了這個時候,說啥都沒用。

盧俊義正喝著,帳篷被揭開,關勝走了進來。

「哥哥,」關勝坐下后,道:「今日不痛快,來與哥哥吃酒。」

燕青急忙給他滿上。

關勝喝了一口后,道:「唉,哥哥,你說咱們梁山,是不是……變了?」

盧俊義搖頭,道:「變,卻也沒變。只不過以前一直沒太在乎,現在想來,也不怪別人叫咱們賊寇。」

關勝嘆道:「是啊,水淹清河縣……呵呵,就算是那些貪官污吏,最多也就是讓老百姓們活的苦點。咱們這可倒好,直接一城一城的屠殺。」

盧俊義沉默。

不片刻,帳篷又被掀開,小李廣花榮、美髯公朱仝與九紋龍史進三人一起走了進來。

一進門,史進便道:「這仗打的窩囊!」

花榮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唉,宋公明哥哥今日這是怎麼了?咱們梁山是替天行道,如此違背天道人倫,傷天和啊!」

「可不是,」關勝一拍桌子,道:「我們和鄭恐雖是敵對勢力,但是我看他們都不是啥割據一方的土皇帝,還教老百姓讀書。我聽說他還趕走了壓榨我宋人的大遼商人,此等英雄人物,我們卻要用這等卑鄙的手段……」

眾人一起沉默。

說實話,在場的這些人里,基本都是三觀還可以的。

與之前早早上梁山上干那些打家劫舍勾當的土匪有本質上的區別。

盧俊義和燕青那純粹就是被吳用給坑上山的。

關勝是戰敗之後沒法回朝廷無奈上山。

花榮是被上司給坑了,史進本身就是個極有江湖氣的俠士。

至於朱仝……

他其實是心裡最憋悶的。

他第一個放掉的便是劫走生辰綱的晁蓋七人。

第二次就是將宋江放走。

第三次放走自己夥伴雷橫,為此被刺配滄州。

但是他得到了什麼?

本來在滄州受到滄州知府的喜愛,讓他帶著七歲幼兒玩耍,好歹也算是重回正軌,那滄州知府待他可不薄。

結果,梁山這邊想要讓他上山,直接讓李逵來摔死了七歲的小衙內。

最後朱仝是真的逼上梁山。

被誰逼的?

還不就是梁山眾人?

「唉,我們梁山……」朱仝一聲長嘆,道:「打著替天行道的旗號,乾的卻著實不是什麼好事啊。早知如此,當日我便不該放了他們。可憐那小衙內,才七歲啊!七歲啊!七歲的小孩他有什麼錯?!憑什麼就那麼活生生給摔死了?!」

眾人盡皆沉默。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要說他們真跟敵人拼個你死我活,戰場之上誰也說不出什麼。

可是如今竟然想要屠殺清河縣滿城人口……

這已經不能說是強盜了,應該叫屠夫!

「不行,」盧俊義呼的起身,道:「我去與他理論!大不了咱們直接衝出去與那鄭恐拼個你死我活,都比這樣內心受煎熬來的強!」

「主人,不可!」燕青急忙攔下,道:「主人,這樣沖將出去,咱們必然要內訌,到時候恐怕不好收場。實在不行,咱們走了吧。」

關勝等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起身:「對,咱們走了吧!這等事,我等不屑為之!」

朱仝道:「走便走了!軍師此計一出,我又有何臉面與鄭恐為敵!」

關勝沉吟道:「我等兄弟幾個,這天下倒是無處不可去得,可是這去哪……」

燕青想了想,忽然笑道:「我倒是有個不錯的去處。」

眾人急忙問道:「何處?」

燕青道:「恐家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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