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殺胚就是殺胚

第30章:殺胚就是殺胚

談話間,山崎靜河與山崎貴志也來到了走廊之下。

山崎靜河抱着和氣的心態,主動上前打了個招呼:「您好。」

而山崎星野則是有點不解,不明白自家父親的態度為何會產生這種變化,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啊,你好,你好。」

源和一龍轉身回頭,看着走廊下剛拿掉雨傘的父子倆。

他先是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自己搞錯了。原來那小子不是什麼大堂經理,也是一方人物,怪不得剛才一臉拽拽的模樣。

「這是你的客人?」源和一龍回頭問羽弦稚生。

他也不是誰都握手的,遇到不熟悉的人,他並不想搭理。

「不是。」羽弦稚生笑着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他們。」

「說的好像我們認識你似的。」山崎星野輕哼一聲,忍不住陰陽怪氣道。

接着他與莉奈良子對上視線。

當他看到莉奈良子眼眸里的怒火,當即心裏就樂歪了——看來莉奈家的小姐已經知道了,那臭小子用她來逞威風的事情。

不過她能忍住沒對那少年發火,看來也是家醜不想外揚。

山崎星野在心裏笑了笑。

山崎靜河給自家兒子使着眼色,讓他不要多嘴。山崎星野雖然不理解,但皺了皺眉沒說話。

源和一龍側過頭,奇怪地看向山崎星野。

他有點好奇這臭小子說話怎麼那麼沖,本能地覺得不對勁。

然後源和一龍見到了山崎靜河臉上溫煦的笑容,低頭看了一眼他主動遞過來的手,沒打算握。

他環視了周圍一圈,看到了桌子上涼透了的菜,又抬起頭來,望着羽弦稚生被凍得發紅的臉蛋,眉頭深皺,疑聲問道:「為什麼要坐在這裏用餐?」

羽弦稚生抬頭看了他一眼,對着山崎父子揚了揚下巴:「他們安排的。」

「這倆是什麼狗屁東西,你聽他們的?」源和一龍驚了。

這可不像你啊稚生小老弟!你的反骨我可是親眼所見的!

「那個,請你慎言。」山崎靜河低聲勸戒道。

主動握手被忽略,又是一陣當頭痛罵,被民眾罵傷不到他們,但被羽弦稚生這邊的人給罵,那真是太痛了,痛麻了!——山崎靜河臉色發青,沒想到源家的這位武士居然敢如此不給面子,張狂至極!

但更讓他吃驚的是,這位武士居然是站在羽弦稚生那邊的。

「混賬!你說什麼?」

先後兩次被侮辱,山崎星野頓時就氣炸了,堂堂貴族議員,居然在這個小破地方一天被罵兩次,這誰誰能頂得住,當即怒喝道:「我安排的你有意見?!」

源和一龍驚奇地望了過來,臉上帶着微微驚訝的笑容,這小雞仔一樣的男子居然敢跟他大呼小叫,他覺得還怪有趣的。

他快步走了過去,居高臨下地笑着直視對方。

以源和一龍魁梧的身姿,以眼神就能讓對方感到足夠的壓迫感。

山崎靜河眉頭皺的更深,看着源和一龍:「算了,你不了解經過。」

源和一龍不搭理他,還在盯着山崎星野,如同勐獸盯着自己的玩物。

而山崎星野含着金湯匙出生,從小到大被別人一口一個少爺叫着長大,何曾被這種氣勢給逼迫過,怒火滔天,伸出手臂就要給源和一龍一個巴掌。

剛才他要打羽弦稚生,被宮本雪子給攔住了,這次可沒人會保護這名武士!

敢還手?呵呵,他身後那幫保鏢可不是吃素的!

其實,要不是擔心會傷了宮本家的女人的心,剛才羽弦稚生他也不打算放過——他在大坂囂張跋扈慣了,絕對不肯吃虧的。

尤其是在場的都是權貴之人,這面子要是被剝了,往後臉往哪裏擱!

山崎星野一個巴掌扇了過去,未曾想半空中就被源和一龍的大手給鉗制住,這可比宮本雪子的手勁兒大多了,捏的他的手臂骨骼幾乎要碎裂。

山崎星野突然感覺手臂一緊一疼,頓時齜牙咧嘴。

而源和一龍目光依然平靜:「家有家規,不能訓戒無名普通之人,報上名來。」

山崎星野掙脫不開,心中氣極,暴怒的聲音大了幾分:「閉嘴,你也配知道我的名字?」

「這傻逼到底是誰啊?」源和一龍頗為無語。

「這位是大坂山崎家的少爺。」莉奈良子輕聲說,「他父親是大坂地區的貴族議員。」

「哦,這樣啊。」源和一龍笑着點頭。

那就好辦了。要是這小子是個平民百姓,他還真不敢對百姓動手,否則回家那是要挨家法處置的。

是權貴就好了!在源家,乾的就是不懂事沒腦子的權貴!

源和一龍鬆開了手掌,握拳。

山崎星野頓時覺得手臂一松,不那麼疼了,以為自己的名頭起作用對方懼怕了,抬起頭來微眯着眼睛:「知道了就好,你居然還敢還手,小心我的彈劾......」

下一秒,他的臉深深地凹陷了下去,那打起來可真是砂鍋般大的拳頭,對着他那嬌生慣養的臉龐就是朝下勐烈蓋去。

等拳頭拔起,頓時紅的從他的鼻腔里嘩啦噴出,牙齒肯定是碎了,但不知道碎了幾顆,這拳頭的慣性帶着山崎星野撞上走廊的柱子上,直接把他給撞的幾乎昏死過去。

源和一龍走上前去,操著巴掌在山崎星野的臉上來回啪啪打臉,嘴角還帶着沒所謂的笑意:「我還手了,你打我啊,你起來打我啊!」

小泉麻央眼睛都瞪了出來,坐在椅子上渾身僵硬。

莉奈良子也沒有好到哪裏去,紅唇微張,吃驚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過她的驚訝很快就恢復了,源和一龍打她的時候,看來還是留手了。

當初他要是這一拳打在她臉上,她這輩子也就毀容了,那簡直不用活了,莉奈良子發自內心地在心裏說了一聲感激。

她覺得倒是還行,不足為奇。

可川上雄介和西鄉貴志這倆是真的被嚇到靈魂出竅了,是真連魂都沒了,整個人腦袋一片蒼茫——剛才還高高在上的山崎少爺,此時此刻被打成了一灘軟泥,這武士究竟是個什麼背景,不要命了么?

還有自家的羽弦少爺,究竟怎麼會認識這種殺神人物?!關鍵是一言不合就替他出頭,山崎少爺好歹有個政界金身的庇佑,不至於被打死,那要是招惹羽弦少爺的是自己,豈不是命都沒了!

「來人!快過來!」

山崎靜河呆若木雞,反應過來后氣得渾身發抖,回頭叫着保鏢,然而回頭一眼忽然發現保鏢們也都傻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其中有幾名保鏢,居然嚇得腿腳一軟倒在了地上,腿腳縮著往後爬去。

那男人的出招太勐了,他們都沒看清他的拳頭是怎麼出來的,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山崎少爺就被他打成了死狗。

終於有一個忍不住,準備掏槍,對準了源和一龍。

「收回去!蠢貨!」山崎靜河一瞬間渾身發涼。

媽的,你這一槍要是打不死他,整個山崎家都要陪葬!你要是一槍打死了他,整個山崎家也都是要陪葬!

源家的人對於殺害自家人的敵人,絕對不會手軟!更何況這位是當年隨着源家老爺子一同出生入死的親身侍衛!

那一瞬間他真的嚇出了冷汗,恨不得自己能衝上去給源和一龍擋子彈。

好在那愣頭青保鏢聽到命令,立刻把槍給收了回去,嚇得面無血色,如同犯錯等罰的家僕。

場上陷入了僵持狀態。

山崎靜河這才明白了源家真正的可怕之處。

殺胚就是殺胚,能動手的,下一秒絕對不會動嘴。

畢竟是自家兒子,山崎靜河只能是衝上去,試圖阻攔,身後一大幫保鏢也隨着上前,但不敢有多餘的動作。

「抱歉,真的非常抱歉,我替我兒子向您道歉。」山崎靜河徹底拉下了臉,立馬擺齣電視里向民眾道歉的姿態,板板正正地鞠躬。

「跟我道歉沒用。」

源和一龍揪起山崎星野的衣領,又一個耳光扇在山崎星野的臉上,將他扇翻在地上。

山崎星野剛恢復過神智,眼睛直接被打腫了,只能勉強透過細縫看見裏面的充血的眼珠子,居然還敢嘴硬:「媽的,你死定了。」

源和一龍哈哈大笑,又揪起山崎星野的衣領,又是一套帶走。

山崎靜河面無血色,看向主座上的羽弦稚生。他聽懂了源和一龍的意思,明白這位少年才是真正的話事人。

來不及思考細想,早一秒去就能早一秒讓自家兒子脫離苦海。

山崎靜河無法再對這少年擺出任何貴族議員的架勢,走到身旁卑躬屈膝道,鞠躬板板正正:「抱歉,今日之事,非常抱歉!」

羽弦稚生笑了笑,沒回應。

他就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裏的快子,好像一切與自己無關。

凡是與宮本雪子有關的,他絕對不會留後患。

要知道,輕易地原諒對方,換來的不會是感激,而是沒有斬草除根的恨意。

他很明白這一點,所以只會無情。

羽弦稚生不開口,莉奈良子更不會開口,只是饒有興趣地看着這一幕。

至於小泉麻央,有點忍不住想要替山崎靜河求求情。

他犯不上跟對方產生什麼交情,可畢竟對方也是日本第二大地區的貴族議員,你多少也要給他留上一點情面,日後好相見也能一笑泯恩仇。

「.......」他剛想起身,就看到了莉奈良子的質疑視線,愣了愣,又只能無奈地坐回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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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少年路走窄了啊,做事太不留情了,以後這種性格不好混的,難道你能保證一直有人在你身旁保護你么,尤其是這幫老陰比,做事都是很陰狠的。

小泉麻央想開口相勸,也只能閉嘴了。

他跟羽弦稚生就是客氣的表面關係,談不上什麼情誼。羽弦稚生以後半路要是夭折,他也不會有什麼難過的感覺就是了。

山崎靜河依然保持着一動不動的姿勢,心中恨意已經凝聚到了頂端。

源家的人不能動,但這少年他以後可以悄無聲息地抹除。

但此時並不能表露什麼,源家的人還在這裏,山崎靜河只能是低聲下氣:「犬子不懂事,拜託您了。」

「山崎桑,你不是真的帶有歉意啊。」羽弦稚生突然輕聲笑着說。

山崎靜河臉龐上的肉一抖,忽然覺得頭皮發麻:「我誠然是帶着歉意來的!請您原諒!」

「你這是對着民眾那一套,不是對我。」羽弦稚生轉過身子,翹起了二郎腿,拿起桌上的快子,對着山崎靜河的腦袋敲了敲:「現在跟你說話的,不是娛樂圈裏的某個偶像......」

山崎靜河聽到這裏就嘴唇緊繃,還未等他覺得困惑,就聽見羽弦稚生繼續開口說道:「而是宮本家的繼承人。」

一瞬間,走廊寂靜無聲。

川上雄介身板一下子坐直了,西鄉貴志也不例外。

莉奈良子一臉錯愕。

她明白羽弦稚生這句話想要表達的意思,宮本家的男卷都死光了,這孩子是要接替宮本家成為宮本家新的家主。

也就是說,他要取代的是宮本清的地位。

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將自己擺放的位置就是家主之位。

這算是徹底攤牌了。

川上雄介和西鄉不可能有意見,宮本雪子對家族已經不抱希望了,家主是誰她都不會在意,至於宮本清,她尚且還不知道,她已經被架空了。

如果此時面對山崎靜河的,不是一個少年,而是宮本家的未來家主——那麼,山崎靜河今天對於羽弦稚生的侮辱冷落,就不是一個成年人對於少年那種該有的道歉方式了。

宮本家的確落魄了,可那是過去的宮本家,並不是此時此刻的宮本家。

今日來為羽弦稚生慶賀的,不止一位,他便是要把這些,讓所有人看到,讓他們明白宮本家正在恢復曾經的輝煌。

細雨寂寥,敲打屋檐,流水織成透明的水簾。

山崎靜河肌肉僵硬,而後緩緩發顫。

他明白羽弦稚生在暗指什麼。

對民眾鞠躬道歉已經不管用了,家主之間的侮辱,那是要跪地磕一個才能解決的。

可是對一個少年下跪,還是未來的大五御,兩個人之間差了快有半輩子了,這種事情他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快點吧,我都要打累了。」源和一龍笑着說。

他手底下的山崎星野,已經被打成了豬頭。

山崎靜河側頭看了一眼可憐的兒子,無奈地嘆息一聲,接着閉上了眼睛。

他微微咬緊牙關,雙手按在膝蓋上,接着更加用力地咬緊牙關,逼迫自己的膝蓋跪下去,同時嘴裏發出壓抑的呼聲。

羽弦稚生連看他都未看,抿著桌上微涼的茶水。

小泉麻央看着山崎靜河,輕輕嘆氣,將視線扭轉開來。

莉奈良子倒是看的享受其中,她在別人面前的確是個抖.S。

山崎靜河緩緩地跪在地上,接着拚命地低下自己的頭顱,高傲和尊嚴在此一同被雨聲吞噬,消失地無蹤無影。

就在他的腦袋即將磕在地面上,忽然走廊一頭傳來激烈的呼喊:「老爺!」

正在呼喊的人正是山崎星野的母親。

山崎家的這幫女人在二樓久久沒有等到自家老爺和少爺回來,直到聽到女傭的稟告,當即變了臉色,急匆匆地下樓。

剛好見到了這凄慘的一幕。

山崎少爺被打成了死狗豬頭臉,老爺正在對那名少年下跪,腦袋即將磕在地面上。

短短不過十分鐘的時間,地位轉換,而且是無比參差的轉換。

山崎家的伯母腿腳發軟,當即嚇得眼淚直流,連憋在一肚子裏的罵人話語愣生生憋在了喉嚨里。

山崎星野的母親頓時面無血色,看到自己兒子那副慘樣,嚇得跌坐在地上,女佣人拉都拉不起來。

宮本清也緩步走下二樓,隨着宮本雪子一同站在走廊里,親眼見到山崎家凄慘的一幕,瞪圓了眼睛。

同時,她也見到了,還有翹腿坐在椅子上、山崎家的家主正在對着他下跪的羽弦稚生。

「雪子,這是怎麼回事?」宮本清忽然覺得自己的嗓音嘶啞了起來。

宮本雪子搖了搖頭。

她想走上前去,問問究竟發生了什麼。

可是突然頓住了腳步。

庭院的細雨里,突然多出了一個人。

她撐著細細的黑傘,身穿黑色鬆散的武士服,即便是鬆散的,也遮掩不住她比宮本雪子還要霸道上幾分的絕頂身材。

這是個很美麗的女人,眼神裏帶着傻氣。

她的背後背着一把寬闊的劍,這把劍叫做『大都會』,沒人知道她武士服內襟里藏着奶油麵包,就像是沒人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到來的。

她一步步走來,蹬上走廊,接着擋在了宮本雪子面前,不允許她前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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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第一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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