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該死
我們走訪了幾位老同志的家，基本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了。冷玉明和老蕭的關係，和梁瑩瑩說的差不多，只不過梁瑩瑩沒搞明白老蕭的傷有多重。
我們打算去走訪涼縣人民醫院一位姓郭的老同志，現在已經八十多了。他是當時涼縣人民醫院的院長，他對老蕭同志的身體情況，應該是非常了解的。
開始的時候，老郭不想說，支支吾吾。
我說：「老郭同志，你要知道我是代表組織來找你談話的，這不是什麼保密條例就能把我打發走的，你身為一位老同志，得有這個覺悟。」
老郭這才嘆口氣說：「既然這樣，我就實話說了吧，老蕭同志的搞丸被摘除了，他沒有生育能力。」
我說：「那蕭紅全是怎麼來的呢？」
老郭搖搖頭說：「蕭紅全確實是生出來的，也是在我們醫院生的。但是這種事，我怎麼好意思問啊！你要問，得去問老蕭和林梅同志。」
蕭紅全的母親叫林梅，一直在衛健委工作，剛退休不久，和老蕭就住在涼縣東坡鎮山下一套宅子里。
老郭說：「林梅和老蕭那都是好同志，他們不可能犯原則性錯誤。」
「我調查的是蕭紅全，這人已經被我們抓了。」我說，「老郭同志，你知道林梅和冷玉明的關係嗎？」
「林梅是老蕭的原配，戰爭的時候老蕭失蹤了，戰友把一具毀容的屍體誤認做了老蕭，所以都以為老蕭死了。其實老蕭活了下來，傷得很重，被一個獵戶救了，養好了傷才回來的。可惜的是，回來的時候搞丸已經萎縮，還有炎症，我親自做的摘除手術。冷玉明和老蕭是戰友，也是最好的朋友，以為老蕭死了，冷玉明就和林梅同志結了婚。老蕭後來回來，林梅和冷玉明又離了，和老蕭恢復了夫妻關係。」
「那麼你覺得，蕭紅全有沒有可能是冷玉明的兒子呢？」
老郭擺著手說：「這我不知道，只能說有這種可能。老蕭不能生育，林梅和老蕭都想要孩子，總得有人幫忙。找誰幫都是幫，冷玉明幫忙是最合適的。我覺得這不算犯錯誤吧。」
我嗯了一聲說：「錯不在此。」
「蕭紅全到底出什麼事了？」
「巨額財產來源不明，違法行政。」
「太可惜了。」老郭嘆了口氣，「這要是讓老蕭知道，肯定要氣吐血的。」
「行，今天就到這裡。我們這就去找老蕭和林梅同志談談，看看他們有什麼看法。」
老郭把我們送到了電梯口，看著電梯關上。
我和張真直奔老蕭家。
到了的時候，老蕭坐在院子里在逗貓呢，林梅拿著一根棍子，在敲打一床掛在線條上的被子。
見到我們來了，老蕭把貓放開，站了起來。
「請問你們二位是誰呀？」
我說：「我叫王律，我是從京師來的。」
「王律同志，我聽過你的大名啊！快請進，林梅，上茶。」
我和張真進了屋，老蕭笑著問：「是不是來做調查的？我聽說我那兒子又要升遷了。他覺悟很高，沒什麼可說的。我這兒子，是我和林梅的驕傲啊！」
我和張真互相看看，隨後我看著老蕭說：「老蕭同志，我很遺憾地告訴你，蕭紅全出事了。現在被我關進了鎮撫司詔獄。」
「關進鎮撫司詔獄？他，他到底怎麼了？」
老蕭的臉都是煞白。
林梅那邊也摔碎了茶杯，急著走過來看著我說：「到底怎麼回事？會不會是誤會了？」
我看著老蕭和林梅說：「你們都是老同志了，都覺悟高。我可以把事情和你們交代清楚，但是，你們也必須和我說實話。」
老蕭紅著眼說：「到底怎麼搞的？每次他回來，我都要囑咐他的，他怎麼會下了鎮撫司的詔獄呢？」
接下來我把事情的起因和我調查的過程和暫時得到的結果和老蕭、林梅說了一遍。
老蕭聽完了就捂著腦袋靠在了沙發里，半晌沒說話。
林梅喃喃道：「七千萬美金，怎麼會有這麼多錢啊！」
我說：「我們會調查清楚的，任何證據都要反覆落實。」
老蕭嘆口氣說：「進了詔獄，他肯定是有事了呀！我得感謝組織能信任我，把事情都告訴了我。我謝謝組織。」
說著站了起來，對著我和張真鞠了個躬！
我說：「據我了解，蕭紅全是林梅同志所生，我想知道，他親生父親是誰。」
張真補充道：「我們是代表組織和您談話，希望您不要隱瞞。」
老蕭看看林梅，低下了頭。
林梅也低下了頭。
張真說：「老蕭同志，林梅同志，組織找你們談話，是出於對你們的信任。其實我們完全可以做DNA比對。你們不要和組織對抗！」
老蕭這時候抬起頭說：「我怎麼敢對抗組織呢，我只是羞於啟齒啊！是我求著冷玉明幫助林梅懷孕的。我當時是這麼想的，反正冷玉明和林梅也睡過了，我想要個孩子，有個盼頭。就把冷玉明叫來，把事兒給辦了。這都是我的錯，和林梅同志無關，更和冷玉明同志無關，不要牽連他們。要罰，就罰我吧。」
我看著林梅說：「老蕭同志說得屬實嗎？」
「我願意和老蕭一起承擔責任。」
我說：「其實這都不是關鍵，關鍵是蕭紅全步步高升，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老蕭說：「我們從來沒和他提過冷玉明。我和冷玉明都是有約定的。」
張真小聲說：「老蕭，你不說，不代表蕭紅全不知道啊！很多人都知道你重傷殘疾，不能生育。也許，他和冷玉明見過面。」
林梅呼出一口氣說：「要是這樣，那就是冷玉明害了我兒子，我恨他！」
老蕭氣得一跺腳說：「我就說嘛，怎麼可能升這麼快，三十八歲就做了這麼一個重要的地級市的洲長。」
我把錄音筆關了，我看著老蕭說：「老蕭，接下來的話不錄音，不作為證據。你幫我分析一下，蕭紅全一路高升，和冷玉明會不會有關係？」
老蕭看著我一笑說：「要說沒關係，你信嗎？我是當局者迷啊，你這麼一說，我再一回想，就都想通了。我這兒子，大概率和冷玉明是有聯繫的。」
林梅咬著牙說：「這個冷玉明，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