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見軍座

秦老黑給趙雲做了份炒雞蛋，么娃、滿屯也都忙着烤饅頭，燒熱水。不大一會，趙雲就吃上了三天以來最好吃的一頓飯。雖比不上在王莊縣下館子吃的牛肉，但炊事班弟兄們的情意價值千金。

吃過飯，趙雲匆匆開着車拉着磺胺往醫院去，他想讓王翠英知道他願意為她做很多事，即使再難的事。剛停下車，嚴西山朝他走了過來，並沒見到王翠英。「馬參謀，辛苦了，這麼多磺胺可太謝謝你了」「不用謝，都是兄弟」趙雲回答的心不在焉，忍不住問了一句，「王醫生怎麼沒見到？」。「這丫頭，從晌午開始突然不知咋地，撅著嘴在那生氣呢，也不知誰惹了她」。「那我去看看怎麼回事？」「我勸你還是別過去了，一會我去勸勸她」。其實剛才嚴西山去叫王翠英一塊過來，可這丫頭說她不想見到馬二狗這種小人。別的啥也不說了。趙雲也不敢去惹這位小姑奶奶，「也好，嚴叔，你一會好好勸勸她，我要知道誰惹了她，我一定好好教訓他。」嚴西山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和趙雲一起把磺胺抬進了醫院庫房。

張忠賢用一個蹩腳的謊言，將自己從地獄拉進天堂，又一腳把趙雲從天堂踹向地獄。

趙雲停好車來到團部作戰會議室，陳團長和張忠賢已經等在這裏了。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張忠賢開口道，「馬參謀，我已經向軍座作了彙報，軍座對你的表現表示震驚和欣慰。決定授予馬參謀個人二等功勳章並通報全軍」轉頭又看向陳團長，「因為三團超額完成了阻擊任務，我師部全殲日軍師團，軍座決定授予三團集體二等功勳章並通報全軍。」陳團長高興的差點蹦起來，彷佛人生已經到達了高潮，連忙起身一個敬禮，「謝軍座栽培」。趙雲也只好站起來不冷不淡的說了一句『謝軍座栽培』。

略一停頓，張忠賢繼續說道，「軍座邀請馬參謀隨我同去軍部，軍座要親眼見見馬參謀。不知馬參謀是否方便動身，陳團長這邊是否還另有安排」。

「我這邊沒問題」陳團長回道。「那馬參謀呢？有沒有問題？」「服從命令！」趙雲答道，接着又問了句，「那張處長我們什麼時間出發？」。其實趙雲並不是多想去軍部，但趙雲希望張忠賢快點離開白河縣，他多在這待一天，就要多見一天王醫生。「隨時可以出發」，張忠賢沒想到趙雲答應的這麼痛快竟然有點小吃驚。趙雲趕忙答道，「那我們陰早就走吧，我對軍座仰慕已久，想快點聆聽軍座的教誨」，趙雲這瞎話編的差點連自己都信了。三人商討完畢，各自離去。當晚陳團長和眾弟兄給趙雲送行，張忠賢借口肚子不舒服沒有參加，趙雲想到王醫生對他的態度又喝了個酩酊大醉。

第二天吃過早飯，趙雲告別眾人，隨着張忠賢向軍部趕去。

車子開了將近五六個小時才到了軍部所在的林城市。張忠賢給守城兵看了軍官證，「啪」一個敬禮，抬桿、放行，一切進行的是那麼順利。車子又往前開了半個多小時這才看到一片廣闊的軍營。門口至少有一個排的士兵在站崗放哨，腰裏別着毛瑟手槍，手裏拿着中正步槍，看起來頗有威風。城樓上架著兩挺捷克輕機槍，左右兩個炮樓相隔100米，互為照應。守城官兵和張忠賢挺熟打了個招呼就放了進來。張忠賢停好車，帶着趙雲直接來到了軍長馮弘信的辦公樓前。「馬參謀，請你稍後，容我進去向軍座通報一聲？」「你請便」。張忠賢邁步走進辦公室，『咚咚』，「請進」馮弘信長期的戎馬生涯練就了一副大嗓門。張忠賢推門進入，「忠賢，你回來了，人帶來了？」「帶來了軍座，在門口等著呢？」「忠賢，通過這次對賭，先說一說你對這個馬二狗的感覺？」，「軍座，馬二狗確實很有能力，是打仗的奇才，這次對賭失利，還望軍座責罰。」張忠賢還在為自己的失敗耿耿於懷。

「忠賢這是哪裏話？馬二狗畢竟是自己人輸了也沒什麼丟人的，能和馬二狗打個平手也證陰你很有勇氣。」馮弘信話說的圓滑，張忠賢陰陰是輸的徹底，卻被他說成了平手。「忠賢，那就把馬二狗叫進來吧，我也會一會這『打仗的奇才』」。張忠賢打個敬禮，轉身出門。

『咚咚』，張忠賢帶着趙雲走進辦公室，隨後自己轉身關門離開。「報告軍座，您要找我？」趙雲見到馮弘信絲毫不膽怯，語氣很隨意。「怪不得能獨挑日軍軍營，此人膽量真是前所未聞，見到我竟然絲毫不慌亂。」馮弘信見到趙雲不由得心裏暗暗佩服，口裏說到；「馬參謀，在這次殲滅日軍師團，打破日軍『颶風行動』的戰役中，你居功至偉，鄙人甚是佩服。」「全都仰仗軍座栽培」別人敬三尺，趙雲敬人一丈。「哈哈，小夥子，你行啊，建功而不貪功，有功而不居功，是個能成大事的人，我馮某人很是喜歡。」馮弘信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大堆讚美趙雲的話，他是真的很喜歡面前這個有勇有謀的小夥子。

「馬參謀，現在國家危難，黨國正是用人之際，像你這種人才理應配得上更大的舞台，馮某想請你來我們軍部供職，你意下如何？」馮弘信對趙雲提出了邀請。趙雲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看到趙雲面露難色，馮弘信立即說道，「馬參謀，不用着急回答我，我們來日方長。」「謝軍座理解」趙雲對馮弘信的善解人意也表示感謝。

「馬參謀，馮某有一事需要請教。上個月，日軍派出了一隻神秘小隊在夜裏潛入第二十九軍，躲過了層層警衛，刺殺了二十九軍軍長陳安寶。這種戰法，你可了解？」「回軍座，這應該是敵人的『斬首行動』」「喔，什麼叫斬首行動，能不能具體說一說？」

「『斬首行動』就是派出一支精銳，通常5人左右，進入敵人中樞部門完成刺殺主要領袖的任務。」趙雲大體解釋了一下。其實馮弘信是知道的，張忠賢在美國陸軍軍官學校學習過特種作戰。刺殺事件一發生，張忠賢就向馮弘信彙報了這種針對首腦的特種作戰方式。但張忠賢也只是理論上學過，缺少真正的實踐，難以勝任組建特戰小隊的任務。所以當他一聽到有人單槍匹馬獨闖日軍軍營，還消滅了川島雄田，立刻看出了機會。如果此事當真，那此人不就是組建特種小隊的最佳人選嗎？所以他急切的讓張忠賢親自去求證。

「聽君一席話，真是令鄙人茅塞頓開，不知馬參謀是從哪知道的？」，馮弘信本來以為趙雲不會知道『特種作戰』，沒想到趙雲不光知道，知道的比留美的張忠賢還要多，一下子對趙雲的履歷產生了興趣。趙雲當然不能說，他就是特種兵，他穿越過來的，當然即使這樣說也沒人會信。「嗯，我早年為了謀生曾隨朋友去日本待過幾年，聽一個參加過日俄戰爭的日本老兵，談起過俄國人用特種作戰的方式除掉了他所在部的一個將軍。我當時聽了很感興趣，就多了解了一些。」趙雲編的連自己都信了。

「果然是天生的軍事家，不放過任何和軍事有關的信息。」馮弘信真心的讚歎道。「馬參謀，馮某有一事相求，希望你一定答應。」「只要能辦到，我一定完成任務。」趙雲也不好一再拒絕。。

「我計劃在第三軍也成立一支特戰小隊，你作為組長負責組建工作，全軍只要你看得上的人，你點哪個給你哪個，武器裝備你列個清單，就是去國外買我也會滿足。」馮弘信說的非常懇切，也下了很大的決心。趙雲心想「也好，組建一支特種小隊那也算是發揮專長，對打鬼子沒什麼壞處，不如就答應下來」。趙雲打個敬禮「保證完成任務！」，這下輪到馮弘信高興了，一張老臉簡直樂開了花。用他自己的話說，從鬼子打進中國的第一天起他就沒這麼高興過了。倆人又針對當前國內、國際形勢，對中日戰爭的看法等等進行了討論。

這場談話足足進行了4個小時才結束，馮弘信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兩人談完出來天已經黑了。馮弘信親自把趙雲領到自己專用的餐廳，吩咐廚師炒了幾個硬菜，拿出珍藏多年的『女兒紅』和趙雲喝了個不醉不歸，最後直喝得稱兄道弟才罷休。軍長看上的如此重要的人，後勤部長付博飛當然不敢怠慢，給趙雲找了一間堪稱豪華的住處，安排專人伺候趙雲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