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五行功法，鍊氣二段
晨希獨坐床頭，心中若有所思。
來到這個世界將近16年，終於得償所願踏上武道之路。
但是現在還不是開心的時候。
首先，他的識海中的光球始終是個威脅。雖然給了他極大的幫助。但正所謂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有多大的收穫就要有多少付出，欠下的遲早要還的。
其次，也是最關鍵的。他該如何回到之前的世界。
這個世界與之前的世界，世界規則都不一樣，許多眾所皆知的常識都行不通，同樣存在很多他無法理解的事情。
回家，始終是縈繞心頭的最終夢想。
現在，別說回家，自己能否活下來還是未知數。
其一、獸潮十年之期將近。十年前晨家元氣大傷，今年能否依然度過？
其二、王家、孫家虎視眈眈，晨家隨時有滅族之危，就像十年前的施家一樣。
其三、十六年前那兩個恐怖的紫衣人近日可能回歸，晨家無人可擋。晨希本能地對他們產生厭惡，他也不認為他們是什麼好人，無法肯定會不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不行，必須儘快提升自己實力。打鐵還需自身硬，自己實力越強才更有希望存活下來。」
晨希神色一動，忽然想到了什麼，心中念道：「學習《五行鍊氣訣》。」
下一剎那，晨希感覺眼前一花，他已置身於一片白茫茫的空間中。四周有朦朧的煙霧繚繞，他只能依稀看見頭頂有九顆環繞一圈的巨大白色光球，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任何事物。
面對這種情況，晨希早已輕車熟路，並沒有絲毫意外。以往在查閱藏書閣不計其數的珍貴典籍之時，都會進入這片奇異空間，助他迅速掌握各種知識。
據他估算，這片白色空間與現實世界的時間流速比例至少在1:1000。
也就是說，在這方空間停留1000天，現實世界只過去一天。
但是他每次不能停留太久，否則精神消耗太大，會出現嚴重的後遺症。
「咦？這光球亮度好像暗淡了一些，難道是我使用次數太多的緣故？」
晨希想不通便不再多想。
忽然，一行五彩大字懸於半空，正是「五行鍊氣訣」五個3D大字。
隨後，一排排拳頭大的字體迅速浮現，密密麻麻足有數萬字，幾乎遮蔽了眼前整片天空。
晨希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那些字彷彿受驚的魚群迅速遠離。
晨希收回手，那些字又重新回到原位晃了晃，似是在調戲晨希，又似是在嘲笑晨希。
面對這種情況，晨希早已習慣。他沒有繼續嘗試，仔細看了過去。
「武者鍊氣，從鍊氣境（武者）開始，依次突破凝液境（武師）、結丹境（武王）、化靈境（武靈）、蛻凡境（武皇）、升靈境（武尊）、聖境（武聖）、大帝境（武帝）、涅槃境（武神），直至破虛境（半仙）。
五行鍊氣訣，可吸納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天地元氣入體煉化，以均衡比例循環衍生並融合為穩定的五行之氣存於體內，亦可自由轉變為五種單一屬性。
五行之氣乃是五屬性元氣的融合，因此體內容納的五行元氣分解后，可產生比常人磅礴五倍的元力。
五行之氣雖遠比普通元氣質量更高，但吸納五屬性天地元氣，相當於需要耗費五倍於常人的元氣，也就意味著修鍊速度要比同等階其他功法慢上五倍。」
晨希看到這裡，心中隱隱有些擔憂：修鍊這功法速度慢五倍，消耗的資源是常人的五倍。而五行資源本就比無屬性要少，日後只怕要為資源煩惱了。
「五行鍊氣訣，乃是地階頂級功法，需先後打通四肢三陰脈、三陽脈和督、任、沖、帶、陰蹺、陽蹺、陰維、陽維奇經八脈，開啟丹田氣海，吸納浩瀚元氣，凝聚元液，一舉突破凝液境……最高可修鍊至結丹境巔峰。」
晨希雙目一凝，心中疑惑：按《五行鍊氣訣》的描述，人體應打通二十條經脈，每打通一條經脈，爆發的元力可增加百斤之力。三陰脈三陽脈提升元力攻擊、防禦和出手速度，奇經八脈是經脈核心，大幅度提高元力運轉速度和爆發力。
他記得曾經所見的功法都只打通十條經脈，這點不同讓他心中產生了疑問。
晨希繼續向下看，很快就將五行鍊氣訣的修鍊方法閱讀完畢。
根據《五行鍊氣訣》的介紹，五行平衡是這門功法的根本，它可以在不受破壞的情況下保持穩定平衡，但一旦被破壞，在不受控制的情況下便會形成鏈式反應，迅速爆炸開來。
基於此，這門功法衍生出三層元力爆發階段。
第一階段，元力崩流。將經脈中的五行之氣分解並同時轉為一種屬性，瞬間爆發出五倍於平時的恐怖威力。但每次使用都會對經脈造成損傷，使用過於頻繁甚至會造成永久性創傷。因此，煉體境界不足不可輕易使用。
如今晨希還無法使用這一招。首先，他還無法迅速將大量元力同時轉為同一屬性。其次，他的經脈也無法承受這麼強大的元力爆發。如果他的煉體達到刀槍不入，或許可以嘗試一二。
第二階段，兩儀齊出。五行之氣分解並轉化為兩種屬性的元力，兩種元力相互吸引又相互排斥，在強大的控制力之下形成互相糾纏的穩定狀態，使出的元力招式可以打出更加恐怖的混合傷害，威力可提升三倍不止。而且元力消耗、對經脈的負擔都遠小於元力崩流，爆發的威力僅略遜一籌。
兩儀齊出，看似簡單，實則有兩大難點。一是如何在穩固兩種元力屬性不變的情況下分心將其他元力按比例轉化為這兩種屬性的。其次，如何保持兩種屬性元力不會互相糾纏而不爆發衝突。
五行元力相生相剋：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
如果是水火兩系融合，成功率必定不高。但如果是木火，倒是可以考慮一試。
不過首先他需要提高魂力境界，至少也需要到虛氣境圓滿才有可能。
第三階段，五行八卦。五行之氣分解為五屬性元力，五系元力相生相剋，互相不停轉化，需在強大的控制力下形成穩定的狀態，一旦打出攻擊，瞬間爆發出無比恐怖的威能，比之兩儀齊出不可同日而語。然而威力太過龐大，對自身負擔亦不小，因此不可輕易使用。
五行八卦是第一階段和第二階段的結合，既融入了五行的相生相剋，又結合了兩儀的陰陽相依，變成更為複雜難明的特殊狀態。其中既有五行的無限變化，又有陰陽的此消彼長互相轉換。若沒有極強的魂力感知和元力控制，別說打出可觀的傷害，能不爆體而亡已是僥天之幸。
這三個階段不屬於武技，也不屬於秘術，而只是元力的凝聚方式。如果配合武技和秘術，可以爆發更強的威能。
晨希細細思索三種階段的戰鬥方式，心中略有明悟。
下一刻，懸於半空的文字突然一變，迅速打散重組為一個盤膝而坐的高大人影。人影身體完全透明，看不清五官容貌，卻能清晰地看見體內元氣的吸納路徑和元力運轉行走的經脈路線。
晨希見狀，連忙盤腿坐下，聚精會神地觀察眼前的透明人影，心無旁騖地記憶人影體內的經脈路線。
約莫半刻鐘（一刻鐘約15分鐘），晨希完全記住了功法運轉路線，眼前的人影驟然破碎，化為無數光點鑽進他的眉心。
無數信息在他腦海炸裂，種種明悟在心底浮現。僅是短短片刻，他對功法的理解又加深了一層。
忽然他眼前一花，又回到了房間內。
晨希摸了摸下巴，感覺這功法運行也不難，就是太複雜了些。
他盤膝坐在床榻上，嘗試著運行《五行鍊氣訣》。
轟
功法剛一運轉，房間內的五行元氣驟然暴動，猶如長鯨吸水從晨希的頭頂灌入他的體內。
僅是短短數息，房間內的五行元氣被吸收一空。青山城上空的元氣迅速湧來，補充房間內的空缺，源源不斷地向晨希體內湧入。
如果有凝液境乃至結丹境的武者在，一定會驚訝地發現，晨希房間上空的元氣飛速旋轉，形成一個無形的巨大旋渦，將方圓數十里的天地元氣聚攏過來。
晨希按照功法控制體內元氣在體內流轉，一點點磨滅經脈中的堵塞。
經脈中堵塞的雜質被精純的元氣一衝刷，猶如冰雪消融迅速消失，只留下經脈盡頭的最後一層障壁。
啵
有如氣泡破裂的聲音響起，第一條經脈的障礙被突破，晨希輕而易舉突破到了鍊氣境一段。
晨希驚訝地發現，他只是隨便嘗試修鍊了一下，竟然這麼快就突破了鍊氣境一段。這就是這本功法所說的提升速度要比普通功法慢上十倍？那如果是正常速度又是得有多快？
另外，晨家藏書閣眾多文獻不是說，只有突破鍛體境十段才能開始修鍊鍊氣功法，打通經脈成為鍊氣境武者嗎？
武者修鍊，吸納天地元氣淬鍊肉身，打通經脈，開啟丹田氣海儲納元氣。然而人生而體格脆弱，需先行打熬經骨，強化體魄，方可承受天地元氣的沖刷。否則，修鍊時，元氣在脆弱的經脈中橫衝直撞，極易損傷經脈，造成難以挽回的損傷。
而且，武者之所以比常人更加強大，那是因為武者可以將體內元氣轉化為元力發出攻擊，而元力的瞬間爆發遠比元氣更為狂暴，對經脈的負擔更加沉重。無論是發動武技時元力走岔了路線，亦或者元力過於狂暴超過經脈承受極限，都有可能引起全身經脈盡廢，甚至爆體而亡的悲慘下場。
晨希所看到的近千年來基本每本功法、武者手札都會再三叮囑。
由此可見，武者修鍊、戰鬥都存在極大的風險。
晨希甚至擔心，自己遇到的對手若是學藝不精，兩人剛交上手，對方就控制不住元力暴動爆體而亡，連帶自己共赴黃泉，豈不是死得太冤了？
可現在另一個問題來了，為什麼他現在連鍛體境一段都不是，如今卻能突破到了鍊氣境一段？
難道果真是自己上天眷顧，氣運不凡，天賦異稟，體質異常。
晨希不由呵呵傻笑出聲。
不過想想，這個可能性不大。青山城怎麼也有上萬年歷史，不可能連一個絕世天才都不出。
那麼，還是藏書閣的文獻有問題？亦或者自己修鍊的功法太強大了？
晨希仔細回想以往觀看的書籍，識圖尋找蛛絲馬跡解釋自己的情況。
據史書記載，萬年前是青山城在最輝煌的時候，曾出過結丹境強者。然而後來一場浩劫導致天地近三年幾乎不見天日。天地劇變，元氣衰竭，萬物凋零，武道亦是迅速沒落，近千年連凝液境強者都未曾出現。
然而令晨希感到意外的是，他翻遍了藏書也不見萬年前的修鍊功法記載，也沒有那場浩劫的介紹，好似一切都被刻意隱藏了一樣。
但從晨希所看文獻的點點滴滴可以推測出，萬年之前，並沒有必須達到鍛體境十段才能鍊氣的要求。
一切的疑點都指向萬年前的那場無從知曉的驚天之變。
晨希目光一凝，耳根一動，眉頭輕皺。
他發現自己的目力似乎比之前強了一倍，能看到曾經未注意到的牆角灰塵。耳力也強大了不少，能依稀聽到門窗外的微弱蟲鳴。
更重要的是，他發現自己的思維也比以往快速不少。就在剛才，他感覺自己的思考速度比以往快上許多，而且能更加清楚地回憶起在藏書閣看到的書籍內容。
不待晨希多想，數十息后，體內又一聲輕響傳出。
啵
鍊氣境二段。
晨希沒有感覺到絲毫不適，反而因為體內元氣澎湃，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更加堅韌，全身都充滿了使不完的力量，只需一根手指都能讓敵人慾仙欲死，懷疑人生。
晨希忽然想起曾經在藏書閣看到的家族核心修鍊功法《聚氣碎山功》。在腦海中模擬的數遍，雖不大熟練，但可確保運行路線沒有錯誤，這才小心翼翼地吸納元氣開始修鍊。
晨希迅速運轉《聚氣碎山功》，大量元氣湧入經脈，晨希驟然感到體內經脈一陣刺痛，元氣好似不聽話的小精靈舉著一根根尖銳的細針狠狠扎著經脈內，痛的他臉色刷的慘白，麵皮一陣顫抖，嚇得趕緊停止修鍊。
「這是為什麼？」晨希陷入沉思，將《聚氣碎山功》和《五行鍊氣訣》的修鍊方法進行比較。
很快，晨希便發現了問題。
《聚氣碎山功》是野蠻地將元氣塞入經脈中，把經脈當成過濾的沙漏，通過一遍遍沖刷將元氣中的雜質磨除，直到元氣再無一絲雜質為止。而《五行鍊氣訣》是將天地元氣馴服成聽話的乖寶寶，僅吸納最純粹的元氣入體，而將雜質隔絕體外。
「難怪了，難怪武者修鍊都要先進行鍛體才能鍊氣。如此野蠻的粗糙鍊氣，不損傷經脈才有鬼了。《聚氣碎山功》之所以這樣修鍊，是看中了堅硬的雜質可以加速衝破經脈內的阻塞，並美其名曰以毒攻毒，真是可笑至極。難怪家族武者修鍊進度如此緩慢，數十年僅他的父母突破到鍊氣境十段。」
晨希猶豫著要不要把《五行輪迴訣》傳給父母，擔心自己暴露的太多引來父母的懷疑，他很難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說明自己從哪裡得到這麼高深的功法。難道繼續把黑鍋扣在後山子虛烏有的山洞中不成？可每每想起父母每次修鍊時那非人的痛苦，晨希最終還是一咬牙，取出紙筆準備默寫一份《五行輪迴訣》。
當他拿起毛筆準備寫下《五行輪迴訣》時，又想到一個問題：他該如何解釋功法的由來？
思索了片刻，晨希想了另一個辦法，嘗試修改《聚氣碎山功》的修鍊方式，並增加了《五行鍊氣訣》中的梳理元氣之法和需要打通的另外十條經脈，以及突破至凝液境的正確方法。
另外十條經脈雖然比前十條難打通，越往後難度成倍提升，受資質的限制極大。但只要突破鍊氣境十三段便能嘗試突破凝液境。突破凝液境不僅需要玄階功法，還需要濃郁且充足的元氣，以及輔助開闢丹田的丹藥或天材地寶。
如果沒有這三個條件，成功率幾乎為零。
然而，晨希突然暴漲的實力讓他的肉體力量也得到蛻變，元力時常不自覺湧出，手指微一用力便捏斷了脆弱的筆桿。為了改寫這套新功法，晨希不知捏斷了多少只毛筆，只能無奈一次次重新取筆，小心翼翼控制自己的力量。
就在晨希落下最後一筆的剎那，一道系統提示音讓晨希欣喜若狂。
「獲得玄階高級功法《聚氣碎山功》，是否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