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咱們兄弟倆好好喝一杯!
胡智向李書記作了彙報,后召開鄉村幹部會,在會上,胡智作了分工,布置了任務。
大家各就各位,離開了村部。
胡智這組3人,有村裡的治安主任老張,小郭,負責村部東側的4戶人家調查。
不到20分鐘,就調查完畢,村民們反應出有3人前往村部方向或從村部方向走過來,與今天中心工作有關的人只有張偉。
回村部路上,胡智遇到桃子、小覃。
「怎麼樣?」
胡智問。
桃子道:「有人看到張偉從村部後面跑過」
「我們這組沒有人看到誰到過村部。」小覃道。
「張偉有嫌疑,我們去傳喚他吧。」
胡智決定傳喚張偉。
「好!」
村治安主任老張帶著胡智他們3人前往張偉家。
走近張偉家房屋,胡智遠遠發現堂屋內坐著一個30歲左右的年輕人正在抽煙。
「就是他。」
老張對胡智輕聲道。
胡智一群人走進屋內。
「我是胡部長,你是張偉?跟我們走一趟。」
胡智綳著臉,問道。
「找我幹嘛?」張偉問。
「你去了就知道!」
桃子道。
「這是鄉里的胡部長,偉兒,你聽招呼為好。」
張主任介紹道。
他無奈站起身,一群人走出屋子。
鄉政府大院公安辦公室,氣氛嚴肅。
胡智坐在辦公桌前,有些黑臉包公升堂的味道。
他繃緊著臉面,透出一股莫名的殺氣,有些讓人窒息。
張偉坐在一方凳子上,低著頭,他不敢抬頭看胡智,有些心虛。
「抬頭看著我的眼睛!」
胡智道。
張偉抬頭,雙眼躲避著他的目光,身體開始輕微顫抖。
「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胡智問。
「鄉政府。」張偉道。
「我們是幹什麼的?」桃子問。
「???」張偉沉默。
「你今天因什麼事到這裡來的?!」胡智問。
「不知道。」張偉低著頭,輕聲道。
「現在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告訴你,只有如實交代自己的問題,才是你唯一的出路?你聽明白?!」
胡智向張偉交代了政策。
「我知道。」張偉抬起頭,小聲道。
他心想傻逼才如實交代,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他早就聽坐過牢的朋友說過。
「你講,怎麼回事?!」
胡智問道。
「什麼事?」
他反問道。
「啪!」的一聲響起,胡智心中有火,將材料紙拿起摔擊在桌面上,大聲道:「還在這裡裝糊塗!你以為自己做的隱秘?你不說別人就不知道?」
「你看看現在是什麼時間?光天化日之下嘞!」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不為!」
胡智扔出了一串炸彈,甩出了第一張王牌:目擊證人。
張偉一聽這話,心裡有些發慌,手開始顫抖起來。
他記得從村部出來,發現有人看見了他,還問他有什麼事那麼急,跑啥?
完了完了,他心裡冰涼。
他沉默,無語,心裡感到有些後悔。
他想只有用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辦法應對當前的困境。
「胡部長,他還沒有交代呀?」
李書記從外面走進辦公室問道,「與他啰嗦什麼,先搞他一索,繩之以法!看他的嘴硬還是索子結實。」
張偉顫抖得更加厲害了,心想這禍是躲不過去了,既然瞞不住,那還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吧。
他突然跪到地面上,哭道:「我交代!我如實交代。」
果然發生經過與胡智先前分析的情況一樣。
一會兒,張偉竹籃倒豆子,全招供了。
張偉違反了農村中心工作政策,鄉里來人多次上門做思想工作,他無動於衷。
今天上午,鄉里來人按政策規定執行罰款,他說:「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
政府幹部強制執行,拖走了他家的傢具抵繳罰款,他睡覺的床也被般走了。
他心裡氣,心想你們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們好過。見鄉幹部平常會去村部吃午飯,便拿了半瓶農藥,趁廚房無人,將葯全倒入雞肉鍋中。
「農藥瓶子現在哪裡?」
胡智問。
「我扔到村部旁邊的堰塘里了。」
「你有什麼打算?」
「我錯了,接受派出所的處理。」
張偉淚眼汪汪。
「萬幸沒有造成後果,如果毒死人了,槍斃你抵命吧。」
小郭在一旁插話道。
他哭著請求道:「給我一個機會吧,我保證今後改正,重新做人。」
……
作完筆錄,簽字捺印后,小覃、桃子將張偉帶往候問室。
許書記、羅鄉長走進了公安辦公室。
他們聽完胡智彙報后,羅鄉長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理?」
「還要調查取證,治安拘留應該沒有問題。」
胡智回答道。
「他現在態度好,只要配合中心工作,公安警告下就行了吧。」
羅鄉長代胡智作了處理決定。
「還要寫書面檢查,全鄉張貼。」
李書記道。
胡智無語。
傍晚,張偉寫了書面檢查,桃子對其警告一番后讓他走了。
......
深冬的夜空繁星點點,星光璀璨。
桃子、小覃晚餐前對胡智說家中有事,先後請假回家,夜色中的鄉政府大院比平常清靜了許多。
胡智知道這二個傢伙心裡想著老婆孩子熱炕頭,下班無事時間,他也不好強留他們陪他打跑得快。
閑來無事,胡智站在大院里,眺望夜空,內心百感交集。
好快呀,一晃,他在這鄉里工作已2年。
他已正式轉正為民警,局裡給他發了全套警服,配發了一支五四手槍。
工作上他已能獨當一面,在群眾中威信日漲。
他與小雪的感情日深,二人相戀依然如膠似漆;與岳父岳母的關係相處得相當融洽,他把他們兩老當自己的親身父母般對待,他們也像是對自己的孩子一樣,從來沒有把他當外人。
岳父好一杯酒,量不大,胡智有時下班回來遲些,正好趕上他一個人喝酒,聽見他經常道:「來來來,咱們兄弟倆好好喝一杯!」
樂得旁邊的岳母,小雪嘿嘿嘿直笑,「喝多了,又喝多了吧。」
胡智平常不愛喝白酒,但在岳父家他從來不矯情,捨命陪岳父嘛。
偶爾岳母提起他與小雪的婚事,小雪會道:「媽,急什麼?」
胡智無語,他何曾不想早成家?那想也是白想呀。
他一個月在銀行存100元,現在存單上的數字也不夠3000元,他窮啊。
這是件令他最頭痛的大事。
他也想過,要不自己做上門女婿吧。
可城裡人不比鄉下,不興這個。
他也不好意思自己說,如果岳父母他們提出這辦法,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答應。
唉!頭痛,順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