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
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都有一個優秀的女人支持,胡智深知建設家庭根據地的重要性。
經營好愛情、婚姻、家庭,這根據地穩固了,他才有精力全身心投入工作中。
上周日,他去小雪家拜訪了她父母,沒有料想到他順利過關,因此,他興奮了很久。
他想如果不出意外,解決自己的個人問題將是順理成章的事兒。
岳父岳母那晚說今後要他把他們家當自己的家,隨時可以去,小雪對他情有獨鍾。
這天大的喜事加身,胡智滿面春風,說話底氣十足,走起路來也飄然起來。
他一大早起床洗衣服,逢人便道「早上好。」
以前,他很少照鏡子,不修邊幅。
自從與小雪確立了戀愛關係,他開始注意自己的形象,對著鏡子,一日至少看三回。
人逢喜事精神爽,還真是一點不假。
大院的同事驚訝,問:「胡部長,有什麼喜事?」
他嘿嘿嘿一笑,顧左右而言他。
他知道這是「八」字還差一撇的事,現在還不宜公開。
上午,胡智泡了一杯岳父給的毛尖茶,細細品著,邊翻閱著一本大學的舊教材《刑事偵查學》。
這門課程是選修課,他當時沒有花費多少精力,現在從了警,他想及時補上。
他看著書卻總是靜不下心,眼前時不時閃現出小雪正看著他笑,臉上漾起二個淺淺的小酒窩,這迷人的畫面。
他墜入愛河了,感覺很幸福。
他閉上眼,在辦公桌前又做起了春夢......
「砰!」
「啪!」
「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
…...
一陣打砸吵鬧聲傳來,擾了胡智的好夢。
他睜開眼,仔細聽,發現這是從司法所傳來的聲音,有人在拍桌子,摔東西。
怎麼會有人敢在司法所這麼囂張?
不會打起來吧?
小郭說過今後他們二家緊密合作,他得去看看發生什麼情況。
胡智走到司法所辦公室前,發現小郭坐在辦公桌前,正對一位20多歲的男青年訓話。
「你聽招呼,在司法所不能胡來!」
那青年男子側身站在辦公桌旁,手裡拿著一本書刊,不時地拍擊著桌面,對坐在牆邊長椅上的一位中年人吼道。
「你先打跛我家的雞,我要你賠你不賠,那我就打你的人!也不賠!」
中年人道:「雞又沒有死,你要我賠100元,這是敲詐!」
「我家的雞是金雞,就是值這個價!」
「啪」的一聲后,男青年吼道。
胡智聽出了大概情況,這糾紛起因是為只雞。
這雞毛蒜皮的小事,鬧得整個政府大院不安靜,胡智有些不悅,隨後走進了辦公室。
「怎麼回事?」
他對小郭問道。
「胡部長,你好。」
那男青年未待小郭回話,便開口先向胡智打招呼。
他轉頭一看,發現這青年有些面熟,一時想不起來。
「你認識我?」胡智問。
「我是毛三呀。」
「哦。」
胡智想起來了,前不久下村時在村裡見過他。
村治安主任反映說他是趕輪子的,他有一伙人,他是老大,群眾反映比較大。
苦於沒有證據,一時難以查處。
「你說說具體情況。」
胡智對中年人道。
「好。」
中年人輕聲道。
「我家與毛三家相鄰,二家的關係不太好。」
「2個月前一天上午,我發現菜園裡進了一群雞,在啄菜苗,我拿起一塊石頭扔過去趕雞,剛好砸中一隻雞的腿,這隻雞飛走了,剛好這事被毛三的老婆看見。」
「當晚,毛三回來,就來我家找我,要我賠償損失100元。
我沒有找他家賠償菜苗錢,雞又沒有死,再說市場上雞的價格3元多一斤,作4斤算,最多值15元。他說他家的雞是金雞,就是值錢。」
「我說他是敲詐,不賠。他就打我,說我打傷他家雞不賠錢,那他打傷我人也不賠錢。」
「你傷勢怎麼樣?」
胡智問。
「我頭部受傷,出了很多血,在醫院住了2天院,現在好了。」
他回答道。
「醫藥費多少?」
「共花了300多元,有發票。」
「他講的是事實?」胡智對毛三問道。
「不全是,他頭部傷是他自己摔傷的。」
毛三道。
「怎麼回事?」胡智問中年人。
「他一拳把我打倒在地,我的頭被地上的石頭划傷了。」
中年人急忙道。
「你打算怎麼處理?」
胡智問小郭。
「毛三要全部賠償醫藥費。」
「你呢?」
胡智對著毛三問道。
「他打傷雞不賠,我傷他人也應該不賠。」
毛三道。
胡智將小郭叫出辦公室,問道:「這案子你移交給公安處理吧,行嗎?」
「行!」
小郭正求之不得,他走進辦公室,對毛三、中年人道:「你們這案子現在移交胡部長處理,你們到公安辦公室去。」
毛三還想狡辯,發現胡智臉色嚴肅,滿臉的殺氣,有些心虛,便閉了口,乖乖跟隨胡智走進公安辦公室。
胡智從辦公桌抽屜中拿出一副手銬,一把抓住毛三的右手將其拷住,將他拖往候問室。
「胡部長,你這是怎麼回事?」
毛三哭喪著臉問道。
「你欺壓群眾!毆打他人!敲詐勒索!尋釁滋事!壞事做盡!你現在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胡智怒火中燒,大聲道。
「我?我?我?」
毛三有些結巴。
小覃急忙過來進行人身檢查,將其身上的物品拿出,解下褲袋、鞋帶后,將他帶進候問室。
「你現在對著這尿桶開始反省,想明白你怎麼回事!」
毛三神情沮喪,不語。
胡智走回辦公室,開始詢問受害人並做了筆錄,將藥費發票收集后附卷,對受害人道:「你先回去,聽通知。」
「謝謝!謝謝!」
他笑著連聲道謝,后離開了派出所。
胡智平常對仗勢欺人欺壓群眾向來是深惡痛絕,對毛三這種橫行鄉里的地痞自然不會心慈手軟。他計劃以此為突破口,深挖下,力爭打掉毛三這伙車匪路霸。
胡智涼了毛三一上午,先端正其態度,讓他聞足屎尿騷氣的香味,他會記住候問室賓館的高檔。
午餐后,胡智才走到候問室門邊,對著毛三問道。
「你想明白沒有?」
「胡部長,想明白了,我錯了,我接受處理。」
「哦,小覃,你帶他到辦公室。」
小覃將毛三帶到辦公室,胡智發現他完全沒有了先前在司法所的囂張,似老鼠見了貓般的溫馴。
「你說說明白了啥?」胡智問。
「我打人不對,要他賠償雞100元也不對,是敲詐,我錯了。」
「你有何打算?」
「我賠償他損失,接受公安處理。」
「現在開始訊問事情發生的接過,你如實回答,聽明白?」
「聽清楚了,我如實回答,保證不講假話。」
胡智問完材料,毛三交代的情況與受害人說的基本上沒有出入,毛三簽字捺印。
「醫藥費326元,還有誤工費、交通費等,你打算怎麼辦?」
胡智拿出醫藥費發票,遞給毛三核對。
「不用看了,我賠償400元,夠不?」
「嗯。」
「覃哥,幫我把我的錢拿過來。」
小覃將他的個人物品取了過來,錢包內有700元,他取了4張百元鈔票,遞給胡智。
胡智收了賠償金,對小覃道:「把他帶到候問室去。」
「胡部長,我、我、我?」毛三又開始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