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得應聲蟲病了

017、得應聲蟲病了

「你們……你們怎地才來?還來得這麼晚?」大半夜她波瀾不驚地瞅著那名白天見過的老伯,發現對方和其同伴的神情略微地鬼鬼祟祟,活像見不了人似的。

但這還不是重點。

重點是:她瞧見對方倆人皆是滿頭大汗,想必是趕路累的罷?

不禁地,她便好心地建議道:「累了么?要不休息一會兒?」

畢竟替病人把脈,需要病人心平氣和嘛~否則影響了脈象,她可不好定論。

「不必了。」那名老伯一臉謹慎,本想直接地扒拉出同伴——甫一邁進葯館,老伯的同伴便彎著腰,低著頭,一直不肯抬頭說話!這會子,那名老伯餘光又瞥到柱間和扉間,後知覺地意識到館內又多了一人,警惕地道:

「他是誰?!」

把手一指,老伯直指柱間。

哦豁~敢情老伯並不認識眼前這位黑長直的主角,正是大家心目中的晉國大王柱間呀?——偏偏柱間也不惱怒,反而咧笑,亮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好脾氣道:

「老伯,你好!我是柱間!是這家葯館……新來的夥計。」

嘴角抽了一抽,她忍不住地瞅向柱間。

柱間則飛快地瞥了她一眼,又將目光轉向那名老伯,笑得端是憨厚。

那名老伯哼了一哼,哼道:「動作挺快啊?才一個下午,你就招到人了?……不過,這名字怎麼有一點兒耳熟呢?」

老伯一邊斜視她,一邊小聲地嘀咕。

摸了一摸鼻子,她暫時地保持沉默。

「病人呢?」這時,扉間冷不丁地說,「不是說要來問診么?」

老伯拍了一拍腦袋,忙把同伴推上前來,說道:「就是他了。」

聽罷,她順勢地望去,但見那人三十餘歲,面無表情,卻是面色紅潤,精神尚佳……單從外表看去,她一時瞧不出那人到底得了何病。

溫聲地,她問:「敢問是您病了么?可否說一說,您有何癥狀?」

病人不快地瞪著她,一言不發。老伯見狀,則不客氣道:「你不是醫師么?你可會為他把一把脈?!」

聽罷,病人果斷將手掌向上,把手臂平伸出,伸到她的面前。

她:「……」

喲~沒想到老伯還略懂醫術,居然也聽過「把脈」么?

那麼,老伯更該明白:彼時病人運動一番,哪怕只是稍稍地趕了路去,也得休息一陣子,平復心緒才行呀!眨了眨眼,她說:

「所以,在我把脈之前,您需要休息一下,不然會幹擾我的判斷。」

言罷,她將病人強制地摁在椅已上,不準對方亂跑亂動。

「你……」老伯橫眉瞪眼,以為她別有居心,差點衝上前去。

幸好被柱間伸手一攔。

熱情地,柱間說:「老伯,我家小醫仙不是說了么?病人需要休息!把脈之事不急……對了,你家住哪兒?瞧你渾身是汗,累了罷?」

忙不迭地,柱間以手掌為扇子,在老伯頭頂上方扇了一扇。

說來也奇:柱間用手掌扇風,還真與扇子扇風的效果相似!

那名老伯眼底劃過一絲驚詫,隨即道:「俺家住在「鹿村」!」

鹿村?

歪了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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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她好奇道:「你們村子養鹿?——鹿很多麼?」

「你怎麼知道?」老伯大奇。

她哭笑不得,耐心地解釋道:「不是你說「鹿村」么?……自然是因為鹿多,才被稱作鹿村?」

老伯嘴角抽了一抽,立即地反駁道:「胡說!俺們「鹿村」還有鄰村叫名字帶「蝶」,難不成是因為蝴蝶很多?」

她理所當然道:「那不然呢?」

老伯:「……」

把眼一瞪,老伯氣結,大聲道:「不是!是因為那個「蝶村」陰盛陽衰,女子比男子多!」

她:「……」

果斷地,她附和道:「原來如此,「蝶」是一種美麗的昆蟲,含有翩翩起舞之意,若是一座村子的女性比男性多,倒也很合適這個村名啊?」

老伯傲然道:「那是~」

她:「……」

不、不是!其實她一點也不在意甚麼「鹿村」、「蝶村」……她純粹是陪老伯聊天,好讓病人得到足夠的休息時間。

她和老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柱間和扉間則暗地交換了彼此的目光。

接下來,柱間有意無意地插話,順利地弄清楚老伯和病人都姓奈,來自「鹿」村,與鄰村的「蝶」、「豬」相當和睦,可謂相互扶持,甚是親密友好。

輕描淡寫地把對方的情報打聽得底朝天後,她見病人不再流汗了,便道:「差不多了,讓我替您把脈罷?」

於是乎,柱間和扉間非常熟悉的一幕場面上演:病人正坐,再將左臂平伸過去。

她先給病人把左手的脈象,后給病人把右手的,末了要求道:「張開嘴。」

病人便依言,張開了嘴。

片刻后,她又道:「別動。」

病人便不動。

她撥弄病人的眼皮,病人也一聲不吭地讓她翻弄。

最後,她切脈好了,宣佈道:「我診出他得甚麼病了。」

「甚麼病?!」老伯急聲地追問,「嚴重么?!」

「不算嚴重?」她沉吟地回答,「至少不是危及性命的病症,可以治療,能夠治癒。」

老伯再道:「怎麼治?!」

她說:「用生甘草與白礬等分,不須二錢,將之煮開,以葯湯飲下,即可全愈。」

說罷,她和在場之人大眼瞪小眼!

柱間率先地回過神來,愣愣地問:「生甘草是甚麼?白礬又是甚麼?」

扉間道:「……葯館還未正式地開張。」

言下之意:葯館百廢待「購」,你所提及的藥材……葯館里沒有。

她:「……」

張了張嘴,她又閉上了嘴。

她無比懊惱。

卻聽老伯冷聲道:「只需生甘草與白礬……就能治好?你可知他得了甚麼病?」

言語之間,老伯透著不滿。

不等她回答,老伯怒道:「你根本不曉得!你在胡說!你果然是騙子!!」

後面一句話,老伯吼得甚是厲聲。

她差點耳鳴。

手捂耳朵,她說:「冷靜,冷靜,不要衝動,有話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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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俺怎麼冷靜?!」老伯把眼一瞪,表情目眥欲裂,「你就把了個脈,報出兩種陌生的東西,就說能治好俺同鄉的病……你倒是說一說,他究竟得了甚麼病?」

這話才是關鍵。

她恍然:莫非老伯之所以生氣,是因為老伯懷疑她不懂裝懂嗎?

清了清喉嚨,她朗聲道:「這位病人,得的乃是「應聲蟲病」——此是一種極為罕見的怪病:這人體內生有一種名叫「應聲蟲」的蟲子,只要本人開口講話,那蟲子就會模仿出聲!倘若不及時將蟲子取出,待它長大了,就會破腹而出,人的身體就將破裂,最終只能迎接死亡!……倒也巧了,我剛好見過這種怪病!昔日我還是醫師學徒的時候,我的師傅就讓得病之人讀一本醫書上的各種藥材,遇上應聲蟲不敢應聲的情況,那種藥材即是治療應聲蟲的藥方!」

洋洋洒洒地,她總結道:「而應聲蟲不敢應聲的藥方,赫然是生甘草和白礬!……並且還不止。師傅曾說,「雷丸」也能治一切蟲積。」

眾人:「……」

她說得太專業,以致大佬粗、半點都不懂醫學的眾人完全接不上話來。

良久,只聽柱間乾笑兩聲,神采奕奕又滿臉稀奇,喃喃地念叨道:「應聲蟲?生甘草?白礬?雷丸?蟲、蟲積……?」

拍了一拍柱間的肩膀,她語重心長道:「哥哥,我知你不精通醫學,你不必為難自己。」

柱間搖了搖頭,又反覆地默念剛才的名詞,興緻勃勃得很。

倒是扉間,眉頭一挑,很快地抓住重點,問道:「蟲?——你是說蟲病么?」

「沒錯。」她頓了一頓,有心想說「這是寄生蟲」,但覺這種說法更加晦澀,遂改口說,「你們可以理解為:有一隻蟲子棲息在病人的肚子里,每當宿主發音時,肚子里就會有很小的聲音效仿,且會越來越大聲……不信,就讓他試一試。」

把手一指,她指向病人。

柱間和扉間不約而同地看了過去。

而老伯已是兩眼發直,獃獃地望著她。

她看向病人,溫聲道:「說幾句話我們聽一聽。你且寬心,這病能治好。」

病人遲疑了,方道:「小醫仙,俺這病……真能這般簡單就能治好么?」

果不其然,病人一張口,病人的身體立即也有一個聲音回應:「小醫仙,俺這病真能這般簡單就能治好么?」

病人道:「你們看!又來了!為何總有奇怪的聲音!」

他的身體好似另一個人,也發出相同的話語:「你們看!又來了!為何總有奇怪的聲音!」

病人道:「看到了罷?——我不說話了!」

「看到了罷?我不說話了!」不出意外地,他的身體傳出相同的話語。

隨後,病人急忙捂住嘴,示意自個兒真不會再多話。

柱間:「……」

扉間:「……」

柱間和扉間結結實實地吃了一驚:此情此景,匪夷所思,有誰會信?!

若不是兄弟倆親眼見證,他們倆也絕不會信!

……星空下的葯館里,回蕩著柱間和扉間異口同聲的提問:

「這該怎麼辦?」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她扶了扶額,「如今之計,自是找齊藥材治人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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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後,我決定抱柱間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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