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永暗與銀蠱

薛松抬頭看了看房間，空空蕩蕩。

靈力發散而出，

宅院很大，地下也有極大空間，薛松能感知到是放書的地方，而書卷中也會散發出一些特殊的氣息，似乎有活物存在在書卷之中。

銀古拉著薛松走在了走廊上，這裡比起以前來的時候顯得更加空蕩蕩了。

「有人過來了。」薛松提醒著銀古，在他的感知中，整個宅院只有倆個活人，一個老婆婆和一個年輕女子。

阿玉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有些詫異，她是淡幽小姐的僕人，也是與狩房家族一起保守禁種之蟲秘密的家族中的一員。

「銀古，他是誰？為什麼帶到小姐這邊來？」阿玉看著薛松問道。

「他就是我信里提到的那個人，這次過來是想讓淡幽小姐看看有沒有方法能夠讓他看見蟲。」銀古像阿玉介紹著薛松的情況，而阿玉還是死死地盯著他。

而薛松對此也習以為常，蟲師對不能看見蟲卻一直想要接觸蟲的人還是有點膈應的，因為不知道這些人會惹出什麼樣他們不了解的禍患，所以不知道為人的情況下，對薛松防備多一些，薛松也不在意。

一邊休息的淡幽聽到了動靜，扶著拐杖來到走廊里。

「你來啦銀古，好久不見了。」淡幽對銀古輕輕說道，而後也對著薛松打了個招呼。「你好，你就是銀古說的擁有特殊能力的人嗎？」

薛松點點頭，這是一個圖書館管理員啊，知識應該比銀古淵博，還是個溫婉的女孩子，跟她交流比跟銀古交流好多了。

「我能看看嗎？」薛松指著淡幽無法動彈的腿說道，那是一隻被墨色包裹主的小腿，他能從中感受到了一絲威脅，與他所擁有的生命靈力有著相反的氣味。

淡幽看向銀古，銀古則向她點了點頭，路上銀古給薛松介紹過淡幽的情況，薛松很好奇，禁種之蟲，擁有著什麼樣的力量才能被稱為禁種之蟲呢。

手搭在了淡幽的小腿上，薛松探入了靈力。

「我感覺到了兩股不同的氣息，一股與銀古身上的相同，另一股有著強烈的破壞慾望，能給我說說嗎？」

淡幽與阿玉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有著驚訝。

「薛先生的能力還真是厲害。」淡幽站起身對著薛松說道，「能不能請先生移步」她想和薛松單獨聊一聊關於薛松探知到的與銀古身上一樣的氣息，關於銀古體內的蟲以及禁種之蟲。

她不知道原來銀古身上也封印著永暗。

淡幽出生時，右腿有著墨色的胎記，那是封印蟲留下的痕迹。阿玉的先祖，將禁種之蟲封印進了淡幽祖先的體內。

而現在關於禁種之蟲的一切都失去了記錄，無論是外觀形態，還是封印在體內的方法。

只有阿玉家族的流傳，淡幽的先祖封印了蟲時已經懷孕，封印蟲后先祖全身變成了墨色，蟲活在了先祖體內，先祖分娩后死去，後來狩房家也就是淡幽小姐家族每隔幾代就會有一名身上有墨色胎記的孩子出生。

從此阿玉的家族便一直守候在狩房家身邊，到了淡幽這一代，阿玉便是淡幽的守護者。

從淡幽記事時起，阿玉就是她的乳母了。而在淡幽開始讀書之後，阿玉就每天教給她讀書之外的東西。

當淡幽為自己色黑如墨、根本動彈不得的那隻腳難過，嘆息自己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樣在野山裡奔跑的時候，阿玉就會安慰她，偶爾也會規誡她。

等到淡幽七歲，就偶爾會在少數隨從的跟隨下，從城下的狩房本家出發，坐在馬背上搖晃個幾天，到領地里最為安靜，春夏秋冬都充滿了花鳥風月美景的山中別墅里。

這是一座被高大的圍牆護衛著的廣大的宅邸，在這裡，淡幽和阿玉第一次分在了兩個房間里。

淡幽住在有書案的二十疊榻榻米的房間里，是寢室連著書房的設計，阿玉則住進了旁邊給傭人的小房間。

只要淡幽出聲，阿玉就能聽到，阿玉總是會在淡幽身邊。

因為這個安排，淡幽很快就習慣了陌生的鄉下生活。

從阿玉那裡得知了讓禁種之蟲沉睡的特殊辦法后，

淡幽便記錄關於蟲的一切，記錄屬於蟲的故事，只有這樣才能讓禁種之中從此沉睡下去。

多年來淡幽記錄著蟲師除蟲的一切，聽到的也大多數是殺生的故事，這也讓她逐漸煩躁。直到一個蟲師的到來改變了一切，那就是銀古，那是她第一次從蟲師口中得知蟲與人和諧相處的故事。

從那以後淡幽便對銀古有了極大的興趣，二人也成為了極好的朋友。

薛松所說的她體內與銀古身上有一樣的氣息，是因為淡幽的先祖是用一種叫做「永暗」的蟲封印了禁種之蟲的。

那是從光酒中混雜的污穢里產生的蟲，據說能夠與永暗對抗的，只有寄生在它體內、抑制它成長的蟲，銀蠱而已。

而且只要把混入了污穢的污染光酒收拾乾淨，永暗也就會消失了，但那需要的光酒量還沒有人能夠收集到，近十年來人們為了煤炭依次鑿開了各地的山，甚至把它們削平，許多光筋脈都已經乾涸，想要大量獲得光酒已經做不到了。

聽到淡幽告知他的信息，薛松也思考了起來。

永暗和銀蠱嘛，銀蠱生活在永暗深處，寄生在永暗體內，靠著永暗而活，卻又能夠抑制了永暗的成長。

銀古體內封印的蟲就是永暗嗎？

這種蟲會不停的生長，直至將宿主吞噬化為自己的一員。

「呼...」薛松吐出一口氣，大量的光酒能夠解決掉永暗，就算解決不掉也能壓制住永暗生長。等他靈種種靈后，紮根天地，他就能調動光脈的力量，到時候弄個光酒浴池給銀古泡泡看看有沒有用。

不過那是以後了，而現在要做的事嘛，就是在圖書館里好好查查，有沒有一些普通人能夠接觸到的蟲，他去轉一圈，看看能不能多收服幾個，獲得點有用的能力。

答應了淡幽先不告訴銀古，她的體內永暗的信息，免的銀古擔心。兩人便回到了房間里，而銀古已經前往地下書庫去查閱文獻了。

和阿玉要了盞煤油燈，薛松也往地下書庫走去，這裡是狩房家花了幾代人建立起來的，地下有著極大的空間。。

數不清地書架排列，這裡記載著海量的關於蟲的信息，走到銀古旁邊，這裡有幾個小書桌，是用來給人抄閱的。

和銀古說了一聲，讓他幫忙尋找一些目前他能接觸到的蟲，薛松也拿著一卷記錄到一邊翻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