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踩劍的面具白衣男

第三十六章 踩劍的面具白衣男

「轟!」

成包圍圈之勢的噬月銀狼,逼着著早前逃走的四人退回原地。

「老大……我們無路可退了……」

回來的四人背靠一起,將中間身形鞠褸的老大護了起來。

「今天,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蒙面老大滿心悲涼,對空一聲哀嘆。就連他最後為了替幾人爭取離開,將自身壽命獻祭給御獸壺換來的發起的最強一擊,都被跟前那頭噬月銀狼,漫不經心的化解。

「厄運!」

盯着那頭,由始至終身體從未搖擺過一次的秦韻,蒙面人老大咬着牙齒在說。

「是我們大意了……」

四人聽着老大的話,目光看向秦韻。

沒時間去想她為何會一直僵直身體不跑不動,幾人心中回想起來慢慢悔恨。

「如果一開始,發現這女的,便速戰速決的出手……」

「不是為了熟悉新領到手的御獸壺,是不是不會被耽誤那麼多功夫……」

「沒有召喚出獅群,是不是也就不會引來噬月銀狼的注意……」

如今再怎麼說都無用了,死,已成了定局。

「老大……各位,來世再做兄弟……」

鋪天蓋地的狼嚎,成了他們臨死前所能聽到的最後聲響。

那一張張猙獰咧嘴的血盆大口,是生命最後一眼看到的景象……

奉命行兇的六個蒙面黑衣人,最後連秦韻的一塊衣角都沒有摸到,便被突兀其來的噬月銀狼群團滅。

站在一邊,聽着那頭令頭皮發麻的咀嚼啃咬聲,秦韻看了看身後吞掉一頭獅子,在用舌頭清理皮毛的噬月銀狼。

「它這是吃飽了?」

一頭獅子,還是兩頭?再加上剛才那個叫老六的蒙面男人?

正想着,那群將蒙面人屍體分食乾淨的噬月銀狼退散開。

地上只剩下血液與黑色布料的殘存,那幾個傢伙最後連一丁點肉沫都沒剩下。

「到我了?」

本以為她會緊隨黑衣人之後迎來噬月銀狼的攻擊,卻見狼群轉而向那群匍匐在地面的獅群咬了過去。

「吼……」

初次見面,暴戾恣睢的獅子此刻成了待宰的羔羊群,看着那一張張咬來的噬月銀狼的血腥大嘴,一點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頃刻之間,數量近百的獅群被捕殺殆盡,一個不落的全部進了狼群肚子裏。

「吼……」

吃光獅群,原地除了她與噬月銀狼再無第三生物存在後。

噬月銀狼充滿野性,猩紅弒殺的眼睛終於看向了她。

「吼!」

狼群朝秦韻步步逼近,蠢蠢欲動之際。

她身後飽餐之後便一直在梳理清潔自身毛髮的噬月銀狼,倏地大吼出聲。

它嘶吼的聲音,威懾住那些不懷好意朝她走近的銀狼,聽着吼叫一個個的停下腳步。

「嗚嗚……」

被吼之後的噬月銀狼全都在低嗚著,腦袋垂的老低,並且還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倒退了開來。

秦韻站的位置又空曠起來,彷彿成了真空地段,除了她就還有身後的那頭似乎是狼群首領的傢伙。

「沒想到還是個小頭目……」

啞然失笑,能引來噬月銀狼頭頭親自動手。

她這麼一想,似乎覺得自己的身價遠超那群黑衣人之上。

「呼呼……」

老高老威風的銀狼頭頭目露凶光的盯着她看,四隻粗壯的爪子抓地,將它龐大的身軀調轉過來。

腦袋正對着她,甚至能看清楚兩邊嘴角數根銀白鬍須。

看着噬月銀狼那雙凶戾弒殺的暴虐目光,耳朵再聽着它那巨響無比清晰的呼吸聲。

秦韻感知到,死神距離自己,猶如窗隔紙。

被那鼻頭尖端噴灑出來的熱氣糊了滿頭滿臉,秦韻甚至還有心情拿此刻威脅自己性命的噬月銀狼跟早前混亂嘶吼咆哮著出現的獅群做比較。

嗯……

最起碼,噬月銀狼要愛乾淨的多,沒有像獅群一樣,離的大老遠還能聞到那股難聞的腥臭氣味。

這麼想着,忽地頭上臉上一陣濕熱。

噬月銀狼的頭頭看了她一會之後,忽地伸出巨大的舌頭朝她劈頭蓋臉的舔了下去。

厚實濕|濡的舌苔帶着滑溜溜的液體澆築在臉上身上,粘噠噠的,差點沒把她噁心吐。

「滾開!」

不知秦韻從哪裏生出來的勇氣,與死神交腕。居然還敢沖銀狼怒吼?

「吼!」

覺得自己威嚴受到挑釁的噬月銀狼的頭頭,收回舌頭,近距離朝她張嘴巨吼。

聲音幾乎要掀掉她的頭皮,秦韻的耳膜遭受有史以來最大的考驗。

銀狼右爪高高舉起,朝她拍了過來。

那五根銳利的爪子清晰可見,秦韻想到,哪怕是粗礦的成年雄獅都經不住它的一下。

她幾乎可以看到死神在高舉鐮刀朝她脖子劃下……

「叮」

金屬發出的聲鳴。

以為這次必死無疑的秦韻,事情的發展又再次出現轉機。

頭頂濃密的樹冠中間,凌空射下一把細劍。

還不等落地,便逼退了那頭噬月銀狼巨大的身軀。

噬月銀狼靈敏高高一縱,遠遠躥出十米。

登場一招未使便逼退噬月銀狼的細劍,朝地上射去,劍身一大截插入地底,留下為數不多的劍鋒與劍柄。

「吼!」

離遠的噬月銀狼朝那劍喉嚨發出嘶吼,極為忌憚的看向這邊。

那劍,距離她一米不到,再偏過來些許,或許她就會從頭到腳被一分為二。

后怕之中,秦韻的耳朵再次聽到異樣的聲響。

是布錦被風吹舞而鼓噪,翻飛震響的動靜。

她雙眼看了上去,循聲所在。

那一片濃綠的樹叢之中,一抹雪白的身形尤為惹眼。

徐徐落下,宛若天外飛仙姿態。

靠近地表,自白色長袍之下伸出來一隻錦繡雲靴,輕輕的點在劍柄上。

獨腳站定,白色的長袍衣角平復,不動如山。

白衣賽雪黑髮潑墨,出場即成風景。

又來一個傢伙?是誰?什麼人?

秦韻目光閃爍,在訝異著剛出現傢伙的特類登場,在好奇他的身份。

對方背向自己,看不見五官,不出聲,所有一切無從察覺。

此時,自那白衣之人出現后,噬月銀狼群體暴動,已那頭剛才用石頭舔了她的首領為頭,隔空朝那人嘶吼吼叫着。

一時間,朗吼聲此起彼伏,綿延不絕。

遠比剛才獅群吼叫還要令她覺得氣血激涌,秦韻現在不僅耳膜嗡嗡,全身上下更是難以言喻的難受。

「哼……畜牲還敢亂吠。」

一聲不屑的冷哼發出,那個單腳站在劍柄上的白衣男人不為所動。

秦韻目光看向他,在先前幾個黑衣人眼中,是勝負凶名,出現即昭示凶災的噬月銀狼。

單單是群起出現就令那些人毫無招架之力,眼睜睜的看着自己一行人被咬死分食殆盡。

這樣的傢伙,在白衣人眼底,僅僅只是一群不足為懼的牲畜?

秦韻的目光看着那人的背影,到底是不是如他所講的那般自信篤定。

自信滿滿的自負語氣,到底有沒有在吹牛?

白衣人似乎對她目光有所察覺,自劍柄之上大方轉過身來。

衣袂飄飛,長袍搖擺,臉上是一張清晰無比的面具,純白無暇,獨在眼睛處瞳孔上挖出的兩個小洞。

餘下的全部,就連下頜線都被嚴嚴實實的包裹起來,不見一寸表皮。

「接下來的場面對姑娘來說,可能會有些血腥,姑娘還是把眼睛閉上吧。」

他的聲音聽着爽朗,對他話不解之中,她感到雙眼眼皮不受控制的直直垂了下去。

意識還是清醒著的,耳朵還能聽到四周越來越弱的噬月銀狼的嘶吼聲。

不論她意志在如何掙扎,好比沾了膠水一樣的眼帘就是無法掀開縫隙。

「去……」

兩隻眼睛矇著黑暗,掙扎之中,秦韻的耳朵里聽到他輕說了一聲去。

耳朵里,那些俞漸虛弱的獸吼聲被利刃划拉開皮肉的聲音取代。

越是無法看見,秦韻越是好奇現在正發生什麼。

竟隱隱有些期待,又有些焦慮。

數秒過後,一切回歸平靜,宛若她剛踏入森林之時感受到沉寂氛圍。

「我能睜開眼沒?」

解鈴還須繫鈴人,她向他求問。

「哎呀,差點忘了……」

似乎極不好意思,男人聲音在說,「姑娘你,睜開雙眼吧。」

這才感覺眼底下一松的她,嘗試一下。

果然能夠輕易的睜開雙眼了。

只是……

睜開雙眼后,即便是看淡了生死的她,也被眼前發生過的一幕,給震撼住。

驚鴻一瞥,頓時自心頭湧上來一股深深寒氣。

白駒過隙,一直被阻斷在屏障之外的太陽,悄無聲息的西落山頭。

暮色昏昏沉沉,獨留天際一抹濃艷的晚霞映射半邊天。

如此暖心的色調,層疊的樹梢葉片之下,卻是另外一片景象。

濃艷的血瓢潑成流,觸目心驚的腥臭紅色,到處都是七零八碎的殘肢斷體。

那群叫囂八方,威風無比的噬月銀狼,盡數碎成零星,灑滿一地。

即便是捕獵過程中不小心沾染上污穢,在事後必定第一時間清理的雪白皮毛,被完整的剝了下來,堆在一旁跟山坳一樣。

「這……」

肩膀一抖,秦韻連身體什麼時候恢復行動都沒覺察到。

「唉喲,一不小心還是把你嚇到了。」

做了這一切的白衣男人跟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聲音依舊那麼爽朗,聽着無比輕快。

「這是你做的?」

秦韻問他,短短的幾秒之中,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為什麼要留下它們的皮?」

實在是對比鮮明,一地的碎末與那些完好的皮毛。她不動男人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好看啊,你不覺得嗎?」

看着他身上一塵不染的白袍,似乎找到他留下皮毛的原因。

「別看了,跟我走……」

寬大的袖擺一揮,堆積的皮毛憑空消失不見。

秦韻在吃驚之際,忽地眼前一花,肩膀遭他摟了起來。

「去哪?」

「這太臭了,影響心情……」

男人接下來說的話,叫她錯愕不已。

「姑娘……近身一看,才發現你頭頂天靈蓋有道靈氣噴涌而出……是萬年難遇的修鍊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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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王妃太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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