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掉下懸崖

第一章 掉下懸崖

第一章

「呸!賤貨,我叫你敢咬我……」

身體遭受着毫無章法的拳腳,秦韻感覺到痛,略微遲鈍的從黑暗裏蘇醒意識。

心裏頭不悅的皺起眉頭,殺意凌然。

哼,找死的傢伙,活的那麼不耐煩了,敢來招惹她?

心裡冷笑一聲,只一秒秦韻便在腦袋裏搜羅出上百種能致人痛不欲生的死法。

嗯?奇怪怎麼動不了?

心裏頭在迫不及待的摩拳擦掌,只等眼睛睜開那一刻,那強而有力的拳頭下一秒就能狠狠印在那個男人身上,好將那個急着去找閻王探討人生的傢伙,送上黃泉。

意念方才一動,便覺察到不對。

她……別說是睜開眼了,手指頭連動都不能動一下!是麻醉還是什麼?

身體笨重的跟灌了鉛一樣,哪怕是一寸的神經末梢都不聽大腦調動。

她深感錯愕,與此同時僅剩的五官通知她身體被人高高舉了起來,頃刻之間又被重重丟了出去。

一時間,風聲呼呼,耳邊響徹鼓噪冷冽的氣流……四面八方蜂擁而至,沖鼻灌額直逼她人的五官七竅。

混蛋,快動起來!

那厚重的失重感密不可分的將她團團圍住,秦韻在內心掙扎著大喊。

卻是徒勞無功,被只能迫束手無策的等待着身體在仍不及地面的高空中持續掉落。

等著那最後一刻砸落在地表,全身筋骨崩裂潰爛,血肉模糊下場的到來。

狗老天,就算是做鬼也別想她會咽下這口怨恨!

她,秦韻,當今世上排名前三的特工,竟然叫她死的這麼憋屈!

死?

秦韻內心咀嚼這關鍵一詞,彷彿打開了電擊開關,大腦瞬間被激蕩的電流躥過,喚起不久前才發生過的一幕畫面。

她……不是早就死過一次了嗎?

她記得,她棲身的公寓在她推門那一刻從室內爆裂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接着是呼嘯的火光撲面,炙熱的高溫瞬間將整個人包裹……她被衝擊波衝倒,然後呢?

臨死前,她好像看到鋪天蓋地的水泥塊朝她身上落下,身上寸寸筋骨爆發出無邊疼痛直到她徹底失去意識。

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已經死過一次的她,又在遭遇眼前這種情況?

她不明白,大腦飛速運轉,半天找不出答案。

百思不得其解……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嘭!」

隨着後背一陣劇痛,她狠狠砸在一堅硬面上,與那面接觸的皮膚頓時崩裂出一道傷口,上麵皮開肉綻,大量溫熱的液體流暢,與之而來的還有一陣又一陣的撕心裂肺的劇痛,順着神經的秒速傳導秒到大腦中樞。

痛!又是一次揪心揪肺,與呼吸惡搶主導的痛!

秦韻努力想要保持呼吸,竭力想要汲取足夠多的氧氣供給大腦,可這該死的身體仍舊在抗拒她的主導,半點不聽使喚。

她跟個植物人一樣,意識被肉身困住,能感知外界發生的一切,卻不能調動身體哪怕半寸的神經。

「不行了……」

她的心聲在響,清楚意識到自己現在刮在半空中的某一堅硬物體上,無暇顧及,此刻大腦里席捲著濃烈黑暗,漫無邊際嘶啞著囂張的氣焰,不容掙扎的朝她狼撲而來,一寸寸一絲絲的拉扯,吞噬着她的意識,直到大腦里絲毫空間不剩,牢牢佔據。

「啪嗒」

再睜眼,時間彷彿過去了一個世紀。

睜開的瞳孔上印現浮光掠影,視網膜里落進的所有影像都有着兩重虛影。

秦韻下意識的甩甩腦袋,想要眼睛能看清。

嗯?能動了?意念所至,如指揮臂。

這又是哪裏?

不等她體察自身狀況,注意力又被周圍的陌生環境吸引。

這裏是哪裏?看着像個山洞……那裏什麼時候什麼人點的火堆?

雙眼在山洞搜尋了片刻,秦韻沒再發現其他,沒有再浪費一絲精力在這上面,感知催促她即刻坐下好去檢查現在身體的情況。

半響,她緩緩睜開雙眼,求證似的站起來,在原地轉了半圈。

臉上表情愈加困惑:

她的手她的腳還有她身上的所有部位,每一寸的皮膚都是完好無損的。

呼吸順暢,心管血脈都能隨着呼吸的起伏而有秩序的擴張收縮。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遲疑,甚至有些懷疑素有最強記憶力的大腦儲蓄出現了混亂。

正疑惑時,耳朵里落進一絲動靜。

是腳步聲!

她瞬間全身戒備,雙目如炬盯向那頭。

一個含糊的影子從黑乎乎的洞口緩緩走來,藏身黑暗,僅有的腳步聲動靜一聲一聲的敲擊在她心臟。

秦韻每一寸肌肉都在緊繃,屏住呼吸人一動不動:

是剛才那個趕着去死的男人嘛?

火光所能到達的邊境線,那影子的腳率先踏了進來,接着一寸寸往上,直到那個身穿一襲灰袍的傢伙整個身軀毫無保留的暴露在洞內昏黃的火光中。

「你醒了?」

順着空氣傳遞而來的聲音磁性富有質地。

不是之前那個粗礦難聽的聲線!

秦韻悄悄解掉一些防備,整個人變回尋常人姿態。

這傢伙,幹嘛打扮的這麼古怪……

才剛納悶那傢伙的衣着打扮,那股令人記憶猶新的電集流感再次掠過接着大量的陌生的記憶猶如潮水般浮現,一段段一片片的,跟按下快進鍵的電影投放一樣,逼迫她完完整整的接收裏頭飽含着的所有訊息。

「啊……」

大腦裏頭充斥的大量記憶彷彿要漲爆她的腦袋,秦韻難以遏制的從嘴裏發出一聲尖叫,接着人就跟木頭一樣,直直倒了下去。

摔在地上,發出「嘭」的一聲響。

「姑娘,你怎麼了?」耳邊男人焦急聲響起

呼呼……

她喘著粗氣睜開眼皮,一張五官清晰眉眼刻畫着擔憂的臉無限在跟前放大。大腦在零點零毫秒做出反應……

「呀……」

嘴裏發出失聲一叫,她用雙手朝那個男人身上推去。

力道微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即便是這樣,措不及防的情況下,男人還是被她推著身體一個踉蹌,蹭蹭的倒退了半步。

剛才他想要拉她手臂協助她穩住身形的大手此刻停頓在半空。

「你是誰,這裏是哪裏,我怎麼會在這裏?」

像一隻被嚇到魂不附體的兔子,秦韻縮在角落裏全身瑟瑟發抖。

「你別怕,我不壞人……」

對面的男人面色擔憂焦急,開口想要對她作出解釋,「你現在在山洞裏,是我把你帶過來的……」

「……你之前人掛在半空老高的樹上了,是我把你從上面弄下來的……」

「……我試了所有辦法想要叫醒你的,可是叫不醒,只好先將你帶到這裏……」

男人一字一句的慢慢解釋,儘可能緩慢的語速為的不再刺激到她,又能使她聽清楚內容。

「你說的是真的?」

她聽完,表情有些鬆動,人不再那麼害怕,不再表現驚慌。

「可是……」聲音遲疑,「為什麼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什麼都不記得了……」

「啊?」

男人的嘴大的可以塞進一顆鴨蛋。

秦韻內心沒忍住爆了一頭黑線:拜託,五官長的這麼冷峻鋒銳,就不要用這張臉去做那麼浮誇的表情好嗎?

「你該不會,什麼都不記得了吧……」

秦韻偷偷勾起嘴角:很好這傢伙信了,兩秒的反應還不算太差,不枉費她的一番演繹。

一如事實所言,她,秦韻,絕無可能失憶!所發生的一切,源頭盡在狗血淋頭的穿越!

被炸死砸死的她,死後靈魂穿越到原身體主人叫秦可勤的女人身上,那個被利欲熏心的婆家迫害的女人生平實在令她無語,半句點評都休想從她嘴裏蹦出!

狗老天!休想我會稱你心如你意的,她!絕無可能去替那女人去討那所謂的公道!

不過嘛……

秦韻心裏泛著冷笑,即是已經收下了厚禮,倘若以後,那家人不是死活的湊到她跟前,撩撥挑釁她的威嚴,她倒是可以慷慨解囊,不計酬勞的送他們下去地獄。

呵呵……

秦韻冷笑,宛如一個面容猙獰的死神。

一番思緒別過,她將眼轉向現實里,蹲在火堆前舉著根木枝,木枝上頭串著只野兔屍身,一臉全神貫注的烤著的男人身上。

這傢伙……剛才好像介紹他自己名字叫墨淵,名字倒是可以打個幾分分數,就是那言行舉止……

嘖嘖,白瞎了一身頂好上乘的皮相。

秦韻惋惜。

在山洞過了一夜,拗不過墨淵堅持,秦韻隨他帶路,去到一處小鎮上,以他名為「失了憶,怕身體有什麼看不見的內傷」關心舉動,拉着她走進了一家名為「寶芝林」的葯堂。

此刻葯堂里沒有其他顧客,偌大的櫃枱後站着一掌柜,低着頭撥弄着手裏的算盤,一眼一下的比對着擺在跟前的賬簿。

「小哥是抓藥還是看病?」

那掌柜見到他們來,將臉從賬簿上抬起,看到氣度不凡的墨淵眼睛一亮。

「有郎中嗎,給這位姑娘看看。」

墨淵大大咧咧的說着,手指了指身邊的秦韻。

秦韻被藥店起名叫「寶芝林」給勾起些許回憶,還在想這藥店的老闆會不會姓黃,人就被墨淵拉扯著進了內室。

內室里,一桌兩把椅子,一把上面坐着山羊鬍老郎中,一把留給看診的病人。

墨淵沒地坐,站在秦韻身後,不勝其煩的跟老郎中講述著遇到秦韻后所發生的所有狀況。

「大夫,你真的不能看出她為什麼會失憶嗎?」

山羊鬍給秦韻把了脈,搖頭晃腦一番給出診斷,說她脈象平穩,瞧著無其他病痛在身。

墨淵難以置信,就差沒揪著老山羊鬍的衣領拚命搖晃出他腦袋裏的所有醫術,好自己學了親自在秦韻身上檢視一遍。

「來人,把他們給我趕出去!」

老山羊怒吼一聲,喊人將墨淵秦韻掃了出去,這才得意掙脫魔爪,避免了一副老骨頭被人搖散的命運。

太丟臉了……

秦韻掩面表示沒眼去看墨淵這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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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王妃太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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