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同居

第二十七章 同居

脖子處的這種傷口,的確是揮砍刀具留下的,而且不是那種小刀工具刀,更不是唐橫刀和武·士刀之類的,應該是廚用刀具。

割下宮崎彰頭顱的人必然揮舞過手裏的兇器,但是卻沒有留下拋甩狀血跡。

但是除了這種傷口,並未發現有明顯的其他工具造成的傷口,這有三種可能。

一,殺人者與割下頭顱者系同一人。

二,殺人者與割下頭顱者使用的是同樣或類似的刀具。

三,殺人者使用的兇器造成的傷口十分細微,不易分辨。

就在莫問川認真檢查傷口的時候,其餘人則在一旁緊張地看着。

雖然大部分人並不相信莫問川有那個能力找出兇手,但他們又不敢靠近人頭,所以讓莫問川來,倒也樂得清閑。

香子也並沒有閑着,而是在周圍尋找可疑的腳印。

只可惜早沒有想到,這麼多人一起走過來,就算是有腳印也被破壞的七七八八了,只能儘可能去分辨。

「廚師長先生,」莫問川突然說道,「這是你做的吧?」

一語激起千層浪,眾人吃了一驚,下意識看向人群中的廚師長。

「你在說什麼!」廚師長先是一愣,繼而憤怒地喊道,「你是說,我殺了他?」

「是不是你殺了他我不知道,但是一定是你把他的頭安在稻草人身上的。」說着,莫問川用兩根手指從稻草人身上揀起一根白色的的絲線。

「這來自於你被劃破的袖口吧?」莫問川語氣淡漠。

廚師長臉色一變,下意識將手背到身後,說道:「我的袖子……是做菜的時候不小心劃到的!」

莫問川笑着搖了搖頭:「還不承認是嗎?沒關係,其實昨晚上神一男目擊到你兩點左右才從四樓離開,這中間的五十分鐘,想必你除了送醒酒湯以外,還將宮崎彰的頭割了下來,對吧?但是你肯定不會將一顆頭顱明目張膽地抱在手上,畢竟誰也說不準會不會突然有人從房間里出來,所以你將頭顱放在了……餐車裏。」

看着廚師長越來越難看的表情,莫問川繼續說道:「雖然當時血液已經凝固,但是如果不清理的話,餐車內一定還會留下血跡,所以可以馬上回去看一下,你的餐車內部應該有明顯的清洗痕迹。我可不認為你會那麼認真,才只是送了一天的餐就要在三更半夜還把餐車清洗一遍。」

此時,香子也走過來說道:「這地上有一些逆向的腳印,應該是兇手回去時留下的,恰好這裏有一塊比較完整的,廚師長先生,方便對比一下嗎?」

看着周圍一道道警惕與懷疑的目光,廚師長握緊了拳頭,只得跟着香子來到那塊腳印處,然後慢慢伸出了一隻腳。

所有人不禁屏息注視。

當鞋底和腳印貼合的一瞬間,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完全吻合。

「哈哈哈哈……」見事情已經敗露,廚師長索性放肆大笑出來。

他看向莫問川,咧嘴笑道:「那麼請問這位小偵探,你又如何解釋死者房門的開關問題呢?沒有足夠的證據可無法給我定罪喲。」

其餘人也看向莫問川,等待着他的解釋。

誰料莫問川只是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問題應該問你的同夥……畢竟你只是負責轉移走這顆頭顱,不是么?」

廚師長笑容僵在了臉上。

莫問川不在看他,將頭顱還放回稻草人上,便向著酒店方向走去。

至於那顆人頭還有廚師長怎麼處置,就交給其他人了,莫問川並不關心。

事後。

廚師長被眾人關進了一個空房間,剩下的幾天裏另外兩名廚師會為他送來一日三餐所需,等度假結束,再將廚師長交給警方。

廚師長對此安排似乎並不在意,也沒有任何反抗。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由於真正的兇手還未被找出來,所以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恐慌,不少人決定抱團住,而不再一個人睡一個房間。

誰知道一個人睡會不會第二天就屍首分離。

為了防止和自己住的另一個人恰好就是兇手,大部分人都是三四個住一間房,唯有莫問川和香子、五十野和金谷桃,這兩組是兩人一間房。

同居的提議是香子主動來找莫問川提的,本來莫問川並沒有這方面的想法,但奈不住香子軟磨硬泡,只得答應下來。

當然,兩人不會睡在同一張床上。

「嘩……」瞟了一眼浴室,少女曼妙的身姿映在不透明的玻璃上,顯得格外誘人。

若隱若現,最為致命。

無奈地搖了搖頭,莫問川將目光移到電視上,隨便調出一部電影。

雖然這座小島上有信號屏蔽設備,但是這裏電視內的電影都是預下載的,無信號也能觀看,倒也真是奇葩。

沒過多久,浴室里的水聲戛然而止,然後便見香子裹着一條浴巾便走了出來。

半濕半乾的頭髮就這樣被她隨意地披在肩上,此時的香子竟是比平日裏化妝的她還要好看的多。

莫問川眼睛依然盯着電視屏幕:「怎麼不穿衣服?」

香子撅了撅嘴,道:「在家裏洗完澡都是穿睡衣的,睡衣忘記帶過來了,只好裹浴巾了——這樣比較輕鬆舒服。」

聽罷,莫問川也沒再說什麼。

突然,香子的眼中閃過一絲小女孩般的狡黠,只見她關上客廳的燈,然後緊挨着莫問川坐到了他的身邊。

「你在看什麼?」

「你們東瀛拍的一部恐怖片。」

「……」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昏暗的燈光下,卻是別有一番情調。

慢慢地,香子將斜放在沙發上,身子另一邊向著莫問川靠去。

她的頭靠在了莫問川溫熱的肩膀上,頭髮上殘留着的洗髮水香味也慢悠悠地飄進莫問川的鼻子裏。

莫問川用餘光看了一眼這個女孩,卻注意到對方的臉上滿是羞紅。

沒錯,雖然主動的是香子,但她卻是最緊張的那個,電影里放的什麼她完全看不進去,腦子裏只剩下對莫問川身體溫度的感受。

她幾乎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臟在怦怦直跳。

香子本就是社長千金,相貌又好,平時在大學里追求者無數,但她從未有一個看上眼過。

很多人都知道她的愛好,便裝模作樣地在她面前對各種懸案高談闊論,但那種不懂裝懂的感覺反而讓香子厭惡。

唯有這個華夏來的少年,推理時從容的模樣真正讓她着迷。

這不是那種年少輕狂,裝模作樣的男生,而是真正經過某些事情沉澱出來的人。

很快,香子靠在莫問川的肩上沉沉睡去,迷迷糊糊中,她似乎用極不標準的口音說出了一句中文。

「你本無意穿堂風,偏偏孤倨引山洪。」

……

翌日。

睜開眼時,已是早晨八點,香子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而不是記憶里的沙發上。

轉頭一看,旁邊並沒有人,更沒有別人睡過的痕迹,不過卻整齊地疊放着她的衣服。

鬧鐘似乎沒有想過,難道莫問川是自然醒的嗎?

揣著疑問,香子穿好衣服便躡手躡腳地下了床。

客廳內,莫問川依然坐在沙發上,手裏拿着一副撲克牌,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桌子上蓋着一個餐碟,想來是莫問川給她帶回來的早餐。

「怎麼了嗎,莫?」香子見莫問川緊皺眉頭,忍不住問道。

莫問川手指輕叩桌面,沉聲道:「這副牌是我們第一天來這裏打的那副牌……少了一張。」

「少了一張?什麼意思?」香子沒聽明白。

「我懷疑丟失的那張牌就是殺害宮崎彰的兇器。」

「用牌殺人?」香子顯得很是詫異。

莫問川沒有說話,而是抽出一張牌,手腕一抖,便以極快的速度飛了出去。

「嘣!「不遠處的易拉罐頓時被打爆,裏面的碳酸飲料直接順着缺口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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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名不可名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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