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現世報

掉隊人員陸續都到齊了，各班班主任在最後收尾，所幸沒有發生人員丟失事件。三公里負重跑這根殺威棒高高抬起，輕輕落下，掉隊的也沒有什麼懲罰。之後各班男女被分別帶去了宿舍。

住宿方面，女生是住在宿舍樓，八人一間，據說樓內有熱水可以洗澡並且有廁所。

可男生就慘了，住得是教室臨時改的寢室。其中三個教室的桌子拼在一個教室里能保證鋪滿。也就是說每個三個教室里只有一個是能睡桌子的，其餘兩個教室的學生就只能打地鋪了。

洗漱用水都是裝在一樓的一個大桶里，早晚用水高峰像打仗一樣得靠搶。教學樓內只有一樓有個小便池，要大解得去教學樓外的旱廁。

每個教室能睡30多人，如果一個教室只睡一個班的男生是睡不滿的，所以是四個班男生睡三個教室。一二三班每班一個教室，肖凡所在的四班男生被打散平均安排到這三個班裏。肖凡被分到了一班打地鋪。

只有睡覺是這樣安排的，吃飯訓練等活動還是以班為單位。

「岑哪，為什麼是二班可以睡桌子，有黑幕啊！」劉志宇的口頭禪就是岑那，在上海話中相當於我草，他和肖凡一樣被分到了一班教室，此時正在一邊鋪床一邊抱怨道。

雖然一班三班的教室地上也鋪了木板，不過明顯還是睡桌子更舒服，誰知道半夜地上會不會爬蟲子。

「因為這樣工程量最小」肖凡就在劉志宇隔壁。

「嗯？」劉志宇沒聽懂。

「同樣是搬桌子，一班三班的桌子搬到二班總共只要移動兩個班級的單位距離。而如果三班二班搬到一班總共需要移動三個班級的單位距離。」

肖凡的好習慣，善於思考身邊事，觀察身邊人。

「肖凡，你數學一定很好吧」隔壁一個戴着黑框眼鏡的男生也加入了聊天，雖然這個答案並不難理解，可是能往這方面想就證明肖凡的數學思維很強。

四班被分到一班教室的男生一共有九個，都被安排在了一橫排，此時大家已經有了簡單的了解，至少名字都介紹了，能不能記住反正是另外一碼事，肖凡記憶力還行，知道這個男生叫周振華，一個聽起來輩份有點高的名字。

「還行吧。」肖凡道

「你中考數學多少分？」隔壁的隔壁一個叫吳海洋的一邊鋪床一邊豎着耳朵聽着呢，於是也加入了聊天，因為他覺得他中考數學考得不錯。

「150。」

「150？」眾人同時疑惑道。

「哦，我是在遼寧參加的中考。」肖凡才想起來上海中考數學滿分應該是120。

「老卵。」

「大神，求庇護啊，以後數學作業借我抄啊。」劉志宇的數學是他的老大難。

旁邊幾個人都聽到他們的聊天了，有的人投來了敬佩的目光，不過也有沒在意的，誰知道肖凡是不是在吹牛呢。

「那你物理化學多少分？」吳海洋真是一個合格的捧哏。

「我理科沒有丟分。」遼寧和上海的理科分數設置都不一樣，所以肖凡這樣說比較節省口水。

「外地人牛皮吹上天了。」終於有人爆發了，說話的是一個還有點小帥並且看着挺會捯飭的男生，不過這個人是一班的。

「吹牛一般是指誇大或者虛構事實即說謊，而我說的是真話。還有外地人怎麼了，外地人是吃你家大米了還是偷你家小孩了。」如果這個人沒有說前面三個字，肖凡也許會一笑置之。

其實開始肖凡還有點疑惑，因為在這種所有人都相對陌生的環境，一般是不會有人說話這麼沖的，不過一想到對方是一班的，肖凡就猜到原因了，因為於佳妮是一班的，這貨肯定是剛剛看到肖凡給於佳妮送書包了。

「說什麼呢？趕緊整理內務。」正當一班那個男生要進一步反擊的時候，教官說話了，說這話的時候還瞪了一班那個男生一眼。

肖凡立刻就在心裏偷着樂了，因為一般來說當兵的都是外地的，能在本省市就地入伍的那基本都是家裏關係很硬的的。

「讓你丫瞧不起外地人，等著被穿小鞋吧。」肖凡心裏想道。

其實上海人排外這件事情是骨子裏的，對於大部分上海人來說那可不就是出了上海就都是鄉下人。有些價值觀就是這樣，你可以在心裏這樣認為，大眾其實很多人也是這樣認為的，但是當你在公開場合直接說出來或者表現出來了卻容易被大眾所攻擊。

一班男生給了肖凡一個「等著瞧」的眼神。

「除了洗漱用品和衣物，其餘所有物品全部上繳。」教官看大家床鋪得差不多了后說道。

其實這點在軍訓之前學校就強調過了，不過教官還是收繳了不少，零食、速食麵、火腿腸、漫畫書、小說、打火機這些是基本操作，更過分的還有帶吹風筒和電磁爐，看來3公里還是跑少了。

「你這是什麼？」

「洗面奶，這個可以算洗漱用品吧。」

「活得挺精緻啊，出去罰站十分鐘。」

一班那個男生立刻就應劫了。

不過群眾的智慧是無窮的，吃貨的智商也是會突然在線的，後來肖凡才發現還是有人用各種方法藏了不少好吃的。

整理好內務就該吃午飯了，各班在男生宿舍樓下集合列隊，然後拿着飯盒和餐具向食堂進發，由於食堂最多只能同時容納四個班的人吃飯，所以晚到的就得等著。

吃飯是八個人一桌，五菜一湯，飯管飽。不過菜從內容到質量都不太行，葷腥難尋，油水不足。而且分配完全不合理，同樣的菜量八個男生的桌轉眼間就沒剩啥了，可八個女生的桌則是吃一半扔一半。

吃飯的時候不允許說話，所以很快，一個班最多十五分鐘就能吃好。而且主要是女生桌慢，男生桌十分鐘不到就只剩盤子了。雖然不好吃，不過大家是真的餓了，而且之後幾天也都差不多，因為之後每天的訓練量可都比跑三公里大多了。

吃好飯後自己刷飯盒然後餐具以班為單為分組放在食堂指定位置，之後吃飯直接人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