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頭痛

第十五章 頭痛

由於年齡相差不大,關詩經和班上學生也存在很多共同話題,除了每天學校里的學習外,甚至有學生問到關詩經的興趣愛好,戀愛觀,價值觀時,關詩經也沒故意搪塞或特意迴避,而是很耐心的說出自己的要求和看法。

而當有學生問道她的真實年齡和是否有男朋友時,她回答前者說自己還未正式畢業,對於後面一個問題,關詩經笑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還處於單身。

得到了關詩經給出的準確回答時,班上男生一片興奮的叫囂著,彷彿好美的愛情即將降臨在他們身上似的。

萬物復甦,白駒過隙,一月時間悄然而逝。

洛子幽最近滿是心事。溫馨兒看出來了,但沒說。慕清婉也看出來了,很關心的問他怎麼了?

洛子幽卻沒說,也說不出口,不然誰都會覺得他像個瘋子一樣,說的都是些無稽之談的東西。

洛子幽揉著太陽穴,放鬆自己緊繃的神經。他這段時間每晚都會夢到奇奇怪怪的夢,從拜訪溫馨兒家開始,他夢到那個教他熬制湯藥的奇怪夢境,到現在這段時間裡,他又夢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他也有所總結,最後發現這些夢都有一個共同特點,他們都與葯有息息相關的聯繫。

有人在夢中教他認識藥材,分辨藥材,判斷藥材年份,又有人在夢中教他從簡單到複雜的熬藥方法,配置各異的葯浴,在夢裡給他講解極多的奇特藥方。洛子幽開始還覺得有趣,因為他們家的生意也有涉及醫藥這個大的行業,對與一些市面上的常見藥材他通常見識過,比較普遍的知識他也了解過。但這幾天開始,夢裡的東西他就越來越不明白了,什麼紫金血參、天魂草、天心花.......他聽都沒有聽說過。但在睡夢中,他也將這些天荒夜談的知識學了一遍,甚至在後面有人開始教他對不同屬性藥材的認知,對應融合煉製出各種各異的神奇丹藥。

通常,人對夢裡發生的事都不以為真,短時間也會拋之腦後。但洛子幽卻沒有,不是他不想拋,而是他根本拋不掉。他的腦子就像一個容器,那些知識就像一鍋大雜燴,最後被統統灌入他的腦海里。

他夢中見到的事就像自己親力親為一樣,他在近在遠都看的直觀,這些知識就像附骨之疽被深深的刻進他的腦海,他不但將其全部牢記於心,還都掌握理解甚至能夠舉一反三。

以至於現在,他在外面看到某些植物,腦海中能夠馬上辨別出它的名稱品類、生長地域和藥用價值,能將這株藥材所有相關的有用信息整理出來。

洛子幽被這些夢境弄得已經有些魔怔了,他的精神也過度緊張,就像一根緊繃的弦,彷彿隨時都會斷裂開來,他也無處發泄,只能瞞藏在心,搞得他這段時間心事重重。

但從這周起,洛子幽又發覺自己有點不對勁。開先以為自己只是有些感冒,才引起頭腦昏昏沉沉的。但從昨天起,他的腦袋開始出現眩暈,今天早上來到學校后,他的頭就開始疼,後面就實在疼的厲害,那感覺就像被唐僧念緊箍咒的孫悟空一樣,將他的腦袋撕扯的淋漓盡碎,痛得他冷汗直流,想撞牆來緩解疼痛。

洛子幽倒吸著涼氣,額頭汗水淋漓,一手扶頭,一手撐桌,想要起身,只是人剛站起,腦海像發生大爆炸一樣,變得空白一片。他眼前陷入昏暗,身體不由自主的失去重心,向桌子旁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慕清婉本來在聚精會神的看著黑板,但身前背影在她視線中直接倒了下去,她才猛然驚覺起身,大聲驚呼,「洛子幽!」腳步還未踏出,卻見身旁溫馨兒反應更快的撲了上去。

講台上的老師還沉醉於講課中,看到眼前突發的狀況,拿著課本硬是愣了兩秒,才慌裡慌張的跑下講台。

洛子幽沒有倒在堅硬的地磚上,而是倒在了溫馨兒的懷抱中。

從洛子幽搖搖欲墜起身的那一刻,溫馨兒就覺得他不對勁,見到洛子幽快要昏倒,溫馨兒也沒有多想,就直接撲了上來將他摟入懷中。

慕清婉急忙上前,驚魂不定查看著洛子幽的狀況。看到洛子幽臉色慘白如紙,牙齒緊咬,雙眼緊閉,滿臉痛苦猙獰,手掌緊緊握拳,指關節因用力都有些發青。

慕清婉二話不說,直接打了急救電話。其它同學見出了事,也忙跑到辦公室找關詩經和年級主任過來。

辦公室的沒課老師聽到有學生暈倒,都一窩蜂的跑出來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一群老師中,職位最大的是年級主任,資歷最老的無疑是關嗣銅,當他看到出事的學生是洛子幽時,頓時嚇了一跳。

關詩經看到溫馨兒抱著洛子幽跌坐在地,慕清婉在一旁焦急的喊著不省人事的洛子幽,她連忙蹲下,伸手摸了下洛子幽額頭,又觸電似的縮回,驚呼到,「怎麼燒得這麼高?」,又看向慕清婉和溫馨兒了解原因。

洛子幽感覺有個什麼冰涼的東西在他額頭輕觸了下,雖短暫,卻很舒服。

他緩緩睜開眼,頭依然像針扎似的痛,讓他有些神志不清,但比起剛才又好了太多。

洛子幽眼神迷茫的掃視一圈四周,眼中光彩逐漸恢復,他有些艱難的擺了擺手示意沒事。右手揉著眉頭整理思緒。

一群人見他逐漸恢復意識,一顆懸著的心也落下大半,只能等著醫生過來再看看原因。

洛子幽也很是舒服的靠著,雙眼微眯,揉著眉心整理思緒。

剛才他腦海里像宇宙大爆炸一樣,被攪了個天翻地覆,變成一片茫茫的虛無。虛無的腦海里又慢慢有什麼回歸,開始漸漸重組、聚合,讓他的靈識逐漸回歸腦海。再醒過來時,他彷彿站在了天海一線的明鏡上,望著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倒影,兩人眼眸相望,眸中彷彿裝滿了星河浩渺。

洛子幽看著自己身處的無盡的空間,有什麼東西好像讓他明白了一切。這裡是他的腦海,是擴大了無數倍的靈海世界,他本就是這裡的主人,這裡的一切都歸他主宰。

天海寂靜間,洛子幽覺得有好熟悉的聲音在輕喚著他,他看向腳下倒影,倒影中的人只是邪邪一笑,天海之鏡便開始分崩離析,於是他也慢慢睜開了眼睛。

洛子幽的頭還在隱隱作痛,卻也算不得什麼了。他動了動,感覺身後有什麼軟軟的東西被他擠壓,就像躺在自家的沙發一樣,他偏頭觀望,卻見到身後溫馨兒漲紅著臉輕聲道:「還不起來?」

急忙趕來的校醫給洛子幽做了個簡單的檢查,排除中毒、中暑等,又詢問洛子幽是否有家族遺傳病史等,最後診斷是洛子幽有些貧血導致低血糖,再加上過度勞累引和高燒引發了心血管疾病。看起嚴重,實際不算什麼大毛病,注意作息,好好調解就行了。

在場人員才鬆了一口氣,關詩經也拍著鼓鼓的胸脯放下心來,一些圍觀的同學開著玩笑打趣道,「洛班長,節制一點啊。」

「洛子幽,猛人啊!都貧血了!」

一些女生眼神怪異的看著他,彷彿在說,「看走眼了!原來你是這樣的洛子幽!」

慕清婉和溫馨兒也將信將疑、終是一臉堅信,「你不是這樣的人。」

當洛子幽聽到醫生說出「貧血」兩字時,他心中一萬個問號,他這段時間天天都在補,說他補過頭了,他還信,但貧血是個什麼鬼?

對於「勞累過度」又是個什麼神馬判斷,他每晚按時睡覺,一天到晚,除了必要的學習和工作,他也沒幹個啥啊?怎麼還過度勞累了?

洛子幽很懷疑這個校醫是不是走關係進來的,再看著包括關老頭兒在場所有人那玩味的目光時,他很想解釋清楚,但對於班上一些牲口可能解釋就變成了掩飾,到時候越抹越黑就好玩了,於是他用一種很憋屈的表情不說話了。

洛子幽有些欲哭無淚,輕柔著隱隱作痛的腦袋,手上動作卻突然一頓,

他想起今天早晨撿起「幽落」的時候,想到那朵妖艷彼岸花今天格外的紅,就像要滴血似的。他思緒飄忽,一臉不敢置信,「不會……吸的就是……我的……」

慕清婉見他臉色又有些異常,不由問道:「洛子幽你說什麼?難道又不舒服?」

洛子幽才發覺有些失態,抬頭一臉笑容,「沒有,只是想到還有點事沒有做完。」

疾馳的救護車來了。因為慕清婉的不放心,洛子幽不得不去了一趟醫院,也準備仔細檢查一番,算是寬了慕清婉的心。小姑娘本想用需要陪同的理由跟著洛子幽一起去的,但被關詩經說:「你們兩個我一個都不放心。」給搪塞回去了。

關詩經交代了一些事情,讓叔父關嗣銅替她照看一下班級,自己開車帶著洛子幽去了醫院。

洛子幽在醫院做完全身檢查,最後醫院給出的結論跟之前的診斷差不多,給他掛了幾瓶點滴退燒,就讓他回家好好休息兩天。

洛子幽和關詩經走在醫院停車場里,關詩經看著比她又高了少許的少年道:「洛子幽,老師送你回家吧!今天你就不回學校了。」

洛子幽點了點頭,算是同意關詩經的提議。

關詩經啟動車子,轉頭看向洛子幽問道:「對了,你家住在哪裡?」

洛子幽不咸不淡道:「天水一閣!」

關詩經滿臉不可思議的盯著洛子幽。

洛子幽嘴角抽了抽,哈哈笑道:「關老師不會也住在那裡吧?那還真是有緣哈,有緣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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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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