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等等我

小哥等等我

遭了,彭圓圓上了這個女人的身。

我差點被她突如其來的「驚喜」給嚇坐在地,對於這個彭圓圓我還真是有些后怕,夢裡的她實在太恐怖了,簡直給我嚇出了陰影。

「嗟嗟嗟嗟嗟嗟~~」

女人捂著嘴陰笑,隨著一陣狂風乍起,過道兩旁擺放的盆栽乒乒乓乓地摔了一地,富麗堂皇的吊燈也被吹的搖擺不定,燈光有一下沒一下地閃動,在微弱的光的照射下能看到地上有兩隻不同身形的影子,一隻是女人的,而另一隻則是彭圓圓的。

彭圓圓操控著女人的身體騰地而起漂浮在半空中,忽然,女人的頭髮以肉眼的速度瘋狂生長,一直延伸到地板,一簇簇沾染著鮮血的頭髮像是有生命似的順著地板朝我爬了過來,頭髮有意識地分成了四束分別朝我的左右手腳攻擊,不難看出彭圓圓這是想捆綁我。

我哪有那麼容易就被她捉住,當下手腳利索地一個翻身,順利的躲過了襲擊,落至地面站穩,食指中指併攏,取眉心陽火置於胸前,在空氣中比劃召劍符文:「寶祖顯神威,木劍辨是非,桃木一劍,應靈日月,急急如律令!」

隨著召喚咒一聲令下,指尖的眉心火越燒越旺,火束沿著符文的紋路在空中飛舞,而後化為一把深綠色發著光的劍,在符文中央被召喚出來。

桃木劍乃茅山道家除魔的的法器,而這聖桃木乃千百年才遇一株,其木而作的劍威力更甚,所遇鬼物無不被其所破。

我手拿聖桃木劍斬斷從四面八方襲擊而來的頭髮,被斬斷的頭髮如同章魚的觸手一般痛苦地扭動:「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真當本姑娘是軟柿子好拿捏!」

真是過分了,不過一句玩笑話,居然對我大打出手,當真以為我不敢反抗是吧,想讓我乖乖聽話替你沉冤,也要看看本姑娘心情好不好。

「頭戴華蓋,足躡魁罡,左扶六甲,右衛八荒。前有黃神,後有越章,何神不伏,何鬼敢當

奉博羅金剛聖道二老,腌臢潑才笸籮,敕!」

聖桃木劍分身變成了七十二把,羅列成天罡地煞劍陣,源源不斷地朝女人進攻。

女人費力地躲避著,也許沒有想到我會這麼不好說話,這會兒又是驚訝又是警惕地看著我。

「噗嗤——」七十二把劍再次合成了一把,刺中了女人的胸腹。

「嗚~~~」幽怨的哀嚎聲回蕩在偌大的過道里,一劍穿過女人的身體,將彭圓圓從體內打了出來釘在了牆上。

「嗚嗚嗚~~~~」

「嗚嗚嗚~~~~」

我看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女人,又看看被桃木劍燒得直冒黑煙的彭圓圓,眼看她就要燒成灰燼,我起咒:

「物形合形,切轉乾坤,聖桃木劍,收!」

一股無形的力量將聖桃木劍從彭圓圓的身體中抽了出來,繼而自行回歸我的手中。

失去支點的彭圓圓順著牆面虛弱地坐倒在地,她是死之後被分屍的,所以此時的她並不像剛才那樣看起來很可怕,她長相姣好,淡白梨花面,兩彎月牙眉,小巧堅挺的鼻子是這張臉的加分點,她的唇形是典型的微笑唇,只是白的泛青,看起來和常人多少有些不同。

我手執木劍指向她:「大膽鬼犯彭氏,你可知罪?!!」

彭圓圓虛弱地迫使自己站直身子,抬眼怒瞪著我:「罪?我有什麼罪?」

話音才落,只見她的嘴裡掉出半截肉,她見此慌張地蹲下身撿起地上那半截肉,連忙塞進自己的口中,臉上有窘迫和自卑之意,彷彿這一刻她的尊嚴受到了侮辱。

那是……她的舌頭。

沒有舌頭她就沒有辦法說話,死後連去閻王殿告狀的機會都沒有,說實話她是真的可憐。

「這女人實屬無辜,你危人性命乃是一罪,見我不尊,以下犯上乃是二罪,你還說你沒有錯?!」

她千不該萬不該都不能把自己的怨氣宣洩在別人身上,這女人本就神智不清,經她再這麼一磨指不定以後就成活死人了,還企圖威脅我幫她報仇,這簡直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面對我的指辨,彭圓圓並沒有反應,她站起身來徑直掠過我朝房間走去:「要殺要剮隨你,你若此時放過我,我一定會找機會讓那群畜生償命!」

「冥頑不靈,那就別怪我無義了!」

我將一張符紙扔在空中:「比目陰陽,五行無極,納吸萬物,封容萬靈!

急急如律令,敕!」

符紙瞬間發出一陣刺眼的光,彭圓圓想要逃,奈何敵不過強大的吸力,最後被封印在了封靈符當中。

我收回符紙,耐心地將符紙折成三角形,邊折邊說:「就你這滿身煞氣,意氣用事萬一傷及無辜怎麼辦?我可不敢把你放出來,好好待符文里磨磨吧。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潛心療養鬼氣,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不會放任不管,你也最好給我消停一點,別盡想著搞幺蛾子。」

摺疊完成,利索往口袋裡一放,抬眼看著眼前亂糟糟的一切。

這麼大動靜怎麼可能沒人發現,很顯然我現在是處於平行空間里,也就是說,我現在在自己的夢裡。

鬼在白天是沒有辦法傷人的,但他們可以通過製造幻象使人死於幻想中,彭圓圓終究還是太弱了些,這幻象未免也太假了。

我抬手看向自己的手掌,算了,疼就疼一點吧。

「啪——」

響亮的破空聲無比清晰,臉上這一巴掌我打的可真是嚴實。

我終於從夢境中醒過來,迷迷糊糊地捶著昏昏沉沉的腦袋,定睛一看,此時的我正橫躺在過道中央,身邊躺著的女人證陰剛才發生的事是真實發生過的。

……

下午兩點。

我收到了師父回復的信息,有一個文件夾鏈接,打開一看便是我要的資料。我將文件夾內容下載保存,打算晚上過後再看。

我現在要忙的是關於彭圓圓的事。在夢裡,彭圓圓死亡的時間是七月31日,昨天八月一,也就是前天。

這會兒她的屍身應該還未完全腐爛,我要給她找到屍身,然後超度她。

她留在我腳踝上的血印相當於一種記號,上面沾有她的怨氣,只要我不幫她完成心愿,無論我在哪裡她靠著這股子味道就能找到我,然後纏著直到我不在人世的那一天。

雖然這種很厚臉皮的做法我不是很喜歡,但是換另一種角度來考慮,若不是我體質極陰恰好又會一些陰陽道術,她就算等到猴年馬月也不見得可以沉冤得雪

所以說這是天意,也怪我點兒背。

不過話說回來,這皇天不負有心人,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吶!這不,一出門兒正好遇到了正在搬理垃圾桶的清潔工師傅,我急忙追了上去。

「你好大叔,我想請問一下前天晚上的那些垃圾你們拖去哪兒了?」

清潔工大叔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然後直起身子回答我:「閨女,前天的所有垃圾我們昨兒個給收拾得差不多了,都統統運到了附近的垃圾場,怎麼?您是丟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嗎?」

我點點頭:「是呀大叔,我不小心把一件很重要的東西給弄丟了,就是一個紅藍白條款式的大袋子,裡面裝的東西還蠻沉的,你有看見嗎?」

在彭圓圓的記憶里我有看見到這位大叔的樣子,當時還有一個人和他一起幹活兒來著,那人好像是他媳婦兒。

清潔工師傅停下手中的動作細細回想,隨即點點頭:「好像還真有那麼一點兒印象。」

「那,那個東西現在還在嗎?你們不會給燒了吧?」

「閨女,我們這些做清潔的只是負責收理城市垃圾,處理垃圾這個活兒有專門的師傅來干。要是我沒記錯,你丟的那個東西應該是昨天最後一班車拉去的,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坐著這個垃圾車隨我一道兒去,現在應該還趕得上。」

這簡直求之不得!

我大喜過望,連連點頭:「那麻煩大叔您了。」

大叔擺擺手,「不麻煩不麻煩。」

……

約莫一個小時后,我來到了垃圾場。

一眼望去,眼睛所及之處全是垃圾,彷彿無邊無際。

天吶,這麼多,我該怎麼找啊?!

「閨女你隨我來,前天的垃圾都被運到了后場,不在這兒。」

聽此,我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沒有我想得那麼誇張。

等大叔將我帶到了后場一看我才發現,其實也沒有我想得那麼容易!

「前天的垃圾就都在這兒了,大叔只能幫你這麼多,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我連忙鞠躬道謝:「謝謝大叔,這次真的麻煩你了。」

大叔擺擺手:「客氣。」隨後轉身自己忙活去了。

望著這一片沒有盡頭的垃圾,我一時間手足無措起來。如果一點點兒挨著找的話,可能到天黑都不一定能翻得完,但如果不這樣,又能有什麼其他辦法呢?

對了,可以用伏屍追蹤法。

我從兜里拿出了一張黃符紙,背面寫上彭圓圓的名字及生辰八字,然後將紙張折成了一隻紙飛蛾,咬破食指佔了一滴血在紙飛蛾的頭上。

手作蓮花印結,腳走北斗七星位——

「元始上真,雙景二玄,右拘七魄,左拘三魂,令我神陰,與形常存!」

「敕!」

一聲令下,手中的紙飛蛾像是獲得了生命一般,自己飛了起來。我只要跟著紙飛蛾,就能找到彭圓圓的屍體。

逛了將近大半個垃圾場,終於在眾多垃圾堆的一角找到了那個紅藍白條的大口袋。紙飛蛾飛過去落在了口袋上,隨即自燃化為了灰燼。

我擠身走了進去,也沒敢拉開口袋拉鏈確認一下裡面裝的到底是不是彭圓圓,反正紙飛蛾絕對不會找錯,索性扯起口袋兩角一提,往肩上一搭,就給抗著走了出去。

袋子散發著惡臭,直叫我熏出眼淚來,估計得有百來斤的模樣,這麼扛著好像也不是個辦法……

哎,有了!

我從背包里翻找出一個白玉葫蘆,這白玉葫蘆瓶身看著薄而通透,卻不是用來裝水喝的,它可是用了足足兩斤重的漢白玉打造而成,聽師父說這是一位仙逝的道長所造,收過不少妖魔鬼怪,厲害著呢!

食指中指併攏,在空氣中划寫收靈符文: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物形何行,萬類皆宗!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收!」

這是平行咒。

顧名思義就是可以把現實世界的東西縮小放置在平行空間當中。

只見裝著彭圓圓的大口袋變成了微弱的一束光隨即被葫蘆收了進去。這樣一來,我就輕鬆多了。

才走出垃圾場沒多久,我才發現這裡根本就是個無人郊區,別說見不著人了,簡直連個鬼影兒都沒有!

也就是說,我得憑力氣徒步走回去。

我對著葫蘆不由得埋怨起來:「靠,五千塊錢,又是想辦法又是賣勞力的,我他媽虧死了!」一想到自己得徒步走8公里路,我就忍不住破口大罵。

我認命地走著,大概走了十來分鐘,一道陰黃色的身影風一般的速度與我擦肩而過。

是、是那個外賣小哥!!

「喂!!!等等我!!」

也不知道那小哥聽沒聽見我的叫喚,我粗魯地一撒開腿就拼了命的追上去。

「喂!!!帥哥!!你等等我!!!」

追到一半,戴著頭盔的外賣小哥慢慢將車慢慢停了下來,然後轉動方向盤朝我行駛過來。

他抬高頭盔上的防目鏡,眯了眯眼:「是你?」

我欣喜得差點朝他撲騰過去,連連點頭:「嗯嗯,是我。」

「你叫我有什麼事?」

我嘿嘿一笑,故作善良無害的模樣說道:「人家叫你肯定是有事托你幫忙嘛。我就是想麻煩你載我一程,把我送回我住的那個酒店,可以嗎?」

小哥面無表情地回答:「這個我辦不到。」

「怎麼就辦不到了?就把我送回酒店而已,才多大點兒事兒啊,對你來說沒什麼難度才對。」

「我們公司有規定,配送的車除了配送員可駕駛以外,是絕對不能載人的。」

我無語地自顧自嘀咕了一句:「你們公司領導是閑的蛋疼嗎,沒事兒瞎定那麼破規矩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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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人間看陰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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