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 4.三人行,吵嘴沒硝煙

驚魂 4.三人行,吵嘴沒硝煙

站在中年男子身旁的婦女見他說出那句話,鬆了口氣,對著她左邊身穿灰褐色大衣的青年道:「邵遷,你和你弟邵御還有他堂妹顧爾寒帶著高人去墓地吧。」

楚宴聽到中年婦女要讓女孩跟他們一起冒險,抿了一下嘴,又含著笑道:「晚上天涼,墓道陰氣重,女孩子還是莫要前往。」

婦女聞她所言極是,但還是一臉焦慮的與中年男子面面相覷。

顯然不讓女孩去墓地的這個決定讓他們二人為難了。

而後他們對視了不一會兒,中年男子便對那中年婦女搖了搖頭,轉身向楚宴道:「俺們家中除了阿遷阿御沒有其他身體比較好的男娃了,女娃現在家中就剩爾寒,您要是只要男娃的話,那……那。」中年男子忽然不語,用手捶腰,緊閉雙眼一個勁兒地往下甩頭:「那也不夠三個人兒的啊!」

中年婦女看他這副憔悴的樣子,臉上擰出皺紋:「是啊高人,而且顧爾寒她也不是幾歲,她今年十七了,沒有那麼嬌氣的。女娃子在我們這裡也沒什麼好器重的,養也是白養。您不用揪心,您拿她當僕從使喚都可以。」

聽她說畢,楚宴垂睫凝眉。

停站在門口的算命大師在眾人不注意間向上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這人昭著是心生不快。

他這一聲哼,立刻讓所有在場的人把注意力放到了他身上。

算命先生見他們都看了過來,肆意地抖了抖肩膀,陰陽怪氣的道:「我說大叔大姨,您們請我來是來給您們家看風水的,怎麼來了個陌生人,就把我這個正牌陰陽大師晾一邊了?誰知道她是人是鬼?您們對她毫無警惕!居然還要把她這樣的生人帶到墓地,那可是村中的禁地!」算命先生說到這裡,便閉口了,開始用小拇指開始掏耳朵。

算命先生聲停許久后,只覺周圍一片安靜,就壯起膽子斜瞪著眾人道:「您們這樣做會遭刀兵之災的!」

此時那中年男子黑著臉,回頭看了身穿灰褐色大衣的邵遷一眼道:「阿遷,你帶著他們兩個和高人現在就去村子的墓地。」

他話說到一半,便坐到他身後的塑料板凳上,翹起郎腿:「至於『陰陽大師』你,就留下來繼續給俺看房子的風水!俺今兒個就把話跟你講明白,你可別嫌俺話說的不好聽,你要是找不出來個什麼像樣的妖邪,你就一分錢都不要想見到!」

中年男子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又挺直腰板站了起來,雙眼冒著不可澆滅的怒火。似是下一刻他就要走過去教訓那位臉色同樣不佳的算命先生一頓。

算命先生兩手拳式緊握,鼻孔里疾速地出著氣,眼睛中已經布滿了血絲,泛起紅來。

邵遷從中年男子身旁繞過的時候,被中年男子這樣猛地一站,硬是給嚇得連頭帶肩膀猛地向上震起。

他緩過來后,便疾速小聲喚著幾人一行走出了家門。

臨行前,邵遷從門口探出頭謹慎的道:「阿爸,我們去去就回,您們吃過飯就好好休息。」

他跟邵父道過別後,與那幾人朝著墓地走去。

兩名男子和楚宴均蹋出門檻,遲遲不見顧爾寒蹤影。

邵遷等的有些不耐煩了,用手撓撓頭髮,瞟了一眼漆黑的天空,扭頭對正看庭院的楚宴道:「高人,為什麼非得晚上出來啊?白天人人精力旺盛,白天去墓地才好辦事。」

聽他言語,楚宴背靠向磚牆,視線往他身上移去,溫著聲道:「夜間暗祟多,利追殺,不論誰我。」

邵遷被她這深邃的目光震住,剛與她對視,就又飛快地瞟向其他地方:「高人,啥利追殺,不論啥的,您也是算命的嗎?」

邵遷這一家人都住在鄉村裡,且這鄉村地域遠離城市,確然也沒有聽過這等言辭。

鄉村空氣質量較城裡略好,鄉村人民比市民更親近自然環境,除此之外仍然還有其他優點。

這些優點讓村民在一定程度上增添了生活樂趣,減輕自身生活壓力。

現代社會是高速兼高質量發展的社會,無數高科技呈現在眾人眼前,令人耳目一新。

無數雖身居他鄉,受地域限制與大城市相隔的村民,因為不斷務實工作,受到上層賞識,也享有同大城市人民一樣的待遇。

縱然現階段社會大部分人民都逐漸奔向了所謂的美好未來,可還是有窮苦人家備受疾難折磨。

多數潦倒無助的人,會拿自己所剩不多的錢財找算命師算命,或者拜佛念經找心理慰藉。

剩下那一少部分人,則會絕望地等死。

算命本是有一定科學依據,但不可全信,更不能盲目迷信。

正刷著手機的邵御聽到邵遷說的話,大笑了幾聲,本來想要開口說話,沒想到卻是被邵遷用手推了一下肩膀,險些栽到一邊去,便沒有吭聲。

周圍忽然寧靜,倒顯得有些詭異。表兄弟不語,卻見大門左側長廊拐角處,隱約飄著一個白影。

那兩人以為是幻覺,哪想到白影正朝著他們靠近。白影的怪異舉動,驚住了那兩位兄弟。他們二人反覆揉眼,探頭去看,白色的幽影的面積在他們的眼睛中又放大了一倍。

這一回,白色幽影不只是向他們靠近,口中還發出了怪異的叫聲。

而幽影的叫聲似貓非貓。

這就令二人不住顫抖雙腿,握住了雙方的袖子。

二人害怕白色幽影繼續靠近帶來禍患,於是便跺腳製造噪音虛張聲勢。

不測就於這時候發生,一人竟然踩到了另一人的腳背上。

隨後空中即盪來一聲驚響:「啊!邵遷!你娘娘的,踩我腳上了!」邵御粗吼。他吼完那一聲,白色幽影立刻躥跑進一戶人家樓前的草叢裡消失不見。

:「表哥,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看見,我不是故意的。」

邵御見他說了這句話,又給了杵在他面前的那人一拳。

邵遷側著臉往旁邊一晃,帶起了風,引得楚宴的衣衫在空中拂動,楚宴撫著玄色衣袖婉柔一笑:「不通卜筮術,也非『術師』。」

她話語音剛落,門後有腳步聲響起。不久,一個穿著連衣裙的小姑娘就從門內走出。

顧爾寒年十五,身高倒是不符合她這個年紀,稍有些矮,整個人看起來分外瘦弱。

邵遷見顧爾寒走出家門,斜著眼睛道:「你這姓顧的東西,幹什麼都是磨磨蹭蹭!要是耽誤我哥的大事,就沒有下頓飯了!」

他剛喝罷,邵御助興似的畏縮了聲「就是」。

顧爾寒聽到戶主的兩個兒子對她說教,小腿不禁連連顫抖。

楚宴看她體態不安,餘光下意識落到她臉上,就見她眼眶中淚水橫溢。

半晌,邵御朝前走了幾步,對著身邊怒氣滿身的邵遷道:「我們先和高人走吧,反正帶上姓顧……姑姑……」邵御說還未道完,顧爾寒一抹臉上的淚水道:「你們大哥死在墓地,屍體被發現后,墓道被封,你們不可能進得去墓道,更不要提進墓地。」

:「你什麼意思!」邵遷又怒喝,掄起寬大的巴掌就要往顧爾寒臉上揮去。

顧爾寒那無力的雙腿根本來不及跑,她在邵遷的手快要打下來時,僅僅是扭過頭去緊閉著雙眼。

但下一刻併發出明亮的拍擊聲。

依舊緊閉著雙眼的顧爾寒一愣,眼睛緩緩地睜開一條縫,剛瞧清楚邵遷那正穩穩停在她面前的手,下一刻即怔住了--楚宴正緊握著邵遷的手腕。

楚宴見那一巴掌沒落在顧爾寒身上,便收手:「失禮。」她眨了眨眼,又面含微笑的看著顧爾溫雅地道:「爾寒,現在可有道路供我前去墓地?」

顧爾寒立刻回神,訥訥的道:「有的高人,我還記得一條小道,我可以帶路。」

村子夜裡除了天上快被烏雲遮住的月牙外,沒有其它能發光的東西。顧爾寒長呼了口氣,往一個拐角走了幾步,從衣服上的布袋中掏出了手電筒。

倏然,整個拐角的地面都被手電筒發出的光照亮。

拿著手電筒的顧爾寒照明前方的路后,並沒有停下腳步:「繞到村子的後山,那裡有入口。」

楚宴同邵戶主的兩個兒子跟上她。而邵遷心仍不滿,對路面上的石塊來回踢踩。

幾人走了不大會兒,烏雲又密壓壓的鋪滿天空。隨即有一道光忽然從長空劃過,整片村落剎那間亮若白晝。

雷聲在那閃電消失於烏雲間不久傳來,顧遷被轟鳴聲嚇到:「遭鬼的地方,雷陣雨日狗一直下,天氣天天這樣,村子里怕不是有人要去陪大哥了!」

不久,無數花生般大小的雨滴從空中疾速落下。

但顧爾寒非不停步,反而越走越快,她踏起的水花都能濺到腰上。

被雨淋得不住擦臉的邵遷走不動了,向顧爾寒望去,見她還在繼續往前走,怒火又燃:「顧爾寒!我家財萬貫!我要是淋感冒了。」邵遷喘了口氣,高聲道:「你!負得起責任?」

把大衣脫下來給邵遷撐在頭頂擋雨的邵御趁勢:「下雨了,你不給我二哥停在別家屋檐下,爬回家給二哥拿傘!走什麼呢你?」

楚宴看著邵遷微笑道:「公子不前去墓地,要回宅?那我不豈也可不作陪?」

她的這句是把邵遷嚇得愣住了,再沒跟邵御一唱一和,只是低下腦袋跟緊顧爾寒。

二人未走幾步,邵御難為情的對楚宴道:「高人,現在我家裡頭就剩二哥一個人讀過書。大哥一走,我二哥心情也不好。也勸您最好不要插手我們邵家的私事。」

沒等楚宴回話,站在她正前方十多米遠的顧爾寒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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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界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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