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新的啟程
「姜爺，我若離開，那幾個混混回來怎麼辦？」蕭楓面露擔憂之色。
畢竟你和混混是無法講道理的。
把他們惹急了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很難想象。
此番不是蕭楓保護著姜爺後果將會多麼嚴重。
「不必擔心，我自有保命手段。」姜爺沉聲道。
說著，藥效已打通他的奇經八脈。
僅皮肉之傷亦開始癒合。
狀態也有所好轉。
差別較大的便是那張被皺紋刻滿的煞白臉頰，終歸是有了一抹往日的紅潤。
「這……」
蕭楓再三推讓，本歸是他姜爺算是救了他一命，該是他幫助姜爺。
想到這兒，他有些說不出的愧疚。
姜爺微微一笑，見蕭楓遲疑，便沉著嗓音開口道：「無事，你若能闖出一番作為，也算是對我的報答了。」
「既如此，多謝姜爺！」
蕭楓微抿嘴唇，心念一動，將那塊翡翠色的令牌捧在手中。
此物對他而言如同開天之寶般。
蘊含在其中的並非是符文力量。
而是一份寄託與希望。
「嗯，好生修鍊，明日就啟程吧。」姜爺催促道。
蕭楓則搖了搖頭。
表示再多陪伴老爺子一段時間。
同時，也擔心呂陽等人偷摸前來。
從小到大，蕭楓就是一頭倔驢。
他下定決心想要乾的事情，誰也攔他不住。
至此，姜爺也無話可說，默認了下來。
……
另一邊，青雲宗閣老殿。
仙霧縈繞，彩霞朦朧。
華青天端坐寶座之上，面目何其莊嚴，如同一位遲暮的天王俯瞰眾生般。
一股不可言喻的威嚴籠罩大殿每一處。
殿內的弟子愣是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華青天表情冷漠，寒聲道：「你們說，連蕭楓的屍首都沒找到？」
「稟……閣老，只發現血跡，追到盡頭，便……無人了。」
「閣老，我等也追出數三十里，仍未發現蕭楓蹤跡。」
幾名弟子跪拜在殿上。
他們在顫抖，甚至都不敢抬頭。
淋漓的汗水自額頭上飛落而下。
稟報結果的同時也在心懼。
以華青天的狠辣，萬一遷怒他們，今兒這腦袋定是保不住了。
「哦？這麼說，是讓他逃了？」華青天眉頭一皺。
面目冷酷的讓人不敢與之直視。
「師父，他一個無法修鍊的廢物，怎麼可能在兩個外門弟子的手下逃走呢？」
一道清靈之音自殿外飄來。
仔細一瞧，這不正是仗著身份黑白顛倒的玉芸嗎？
她拂動衣袖，衣袂隨風飄搖。
一襲冰藍色的長裙縈滿淡淡的光暈，似鑽石琉璃雕刻其上一般。
這種無與倫比的華麗盡顯而出。
很難不讓其餘弟子對他仰視。
華青天一看，頓時面露笑意。
要不咋說這廝變臉跟翻書一樣快呢？
方才的威嚴與冷酷一掃而空。
轉之變為了慈愛。
為了培養這個弟子。
他可是花費了無數心血。
「哦？芸兒，那六魂訣煉的如何了？」華青天笑道。
「稟師父，此訣深奧難懂，恕徒兒愚笨，還未勘破其中奧妙。」玉芸怔了一怔，較為失落的說道。
這本六魂訣本是蕭楓幼年在外砍柴時被一青年所授。
可惜，雖蘊含著超凡的力量，卻無人能懂書中之意。
就連華青天這個老化石都無能為力。
更遑論他的徒弟玉芸。
「芸兒，你要好生修鍊！三年後的南北域教派大比，你一定要奪得頭籌，為為師，為宗門，為你自己，爭一口氣啊！」
話落，閣老殿中安靜了下來。
「你們幾個，再去仔細尋找蕭楓的下落，定不能讓他活下來！」華青天老眸瞪的溜圓，要吃人一樣。
僅一聲冷喝，便震的下方几個弟子心臟都要碎裂了。
「是……是！」
「遵遵命！」
不過。
他們倒是鬆了一口氣。
溜得比誰都快，能保住腦袋就再好不過了。
當華青天擠破頭皮尋找蕭楓時，卻不知此時的蕭楓正在安然無憂的盤膝冥想。
……
轉眼，便是半月已久。
這半月之內，生活平靜而無波瀾。
如田園凡人般，蕭楓與姜爺就如忘年交一樣。
當老爺子恢復如初時，早晨便開始練拳弄棒。
而日落黃昏則是打坐冥想。
呂陽與趙霸一行人並未再來搗亂惹事。
甚至。
這半月內，院落外愣是一點人花花影子都沒有。
死寂的讓人不安。
關於「八荒拳法」，姜爺亦不敢說傳授蕭楓。
他很清楚。
自己所學不過是殘缺拳法。
根本無法發揮本應有的力量。
且，破綻百出。
若是交給蕭楓，恐會對他帶來問題。
要知道。
在拼殺過程中，任何一絲破綻都足以致命。
礙於這點。
姜爺只簡單的舞動拳姿，以此鍛煉自身體質而已。
「姜爺，這拳法好是霸道。」
「哈哈，這不過是三腳貓功夫罷了。」姜爺開懷大笑，還不忘自嘲一番。
蕭楓看的一陣發神。
三腳貓功夫？
顯然不是。
猶記得對上趙霸時，便隱約運轉了八荒拳法。
雖說並不熟練，但從起手式來看，這套八荒拳法便對趙霸而言就已有毀滅性的力量。
加上修羅之力的加持……趙霸這倒霉蛋能打得過蕭楓那才有鬼了咧。
一夜無話，轉眼黎明。
蕭楓收拾好東西，將寶貴的令牌丟入了儲物袋中。
以防寶貝有失。
他將儲物袋擱置在了全身上下最安全的一個位置！
沒錯，是小蕭楓的生活之處。
不過嘛，咋看都有點怪怪的……
怎麼蕭楓的下半身似一把傘撐起來了咧？
不曉得的還以為他在耍流氓呢。
「小友，你準備好了嗎？」姜爺問道。
「放心吧老爺子，我一定不辜負你的期望！」蕭楓精神矍鑠，心神振奮。
自從青雲宗離開后，蕭楓的志向算是天差地別。
以前的磅礴大志，卻只能屈身為雜役弟子。
修行更是如登天一般艱難。
說到底，還要感謝華青天。
否則，縱然蕭楓磕破頭皮，也無法得到修羅之氣。
這一切，就如姜爺所說，有因必有果。
恐怕那華青天師徒做夢都沒想到。
他們放走的不是一個廢物。
而是一個討血債的魔王。
「好！從今天起，你便是一個全新的自己，過往的東西就棄若撇履吧！」姜爺拍擊他的肩膀。
蕭楓感激零涕。
只抱拳一禮，彎腰敬禮九十度。
等進入了玄陽教。
或許對未來的人生真的有所改變吧。
「這一路，可是磨練，也很艱難！但願，老頭子我下次見你的時候，你已是一把出鞘的利劍，摧枯拉朽，所向睥睨。」
姜爺滿是鼓勵之語。
這一幕與那一年何其相似。
他的子嗣也是這般。
離別的情感醞釀頓時從姜爺的腦海中翻湧而出。
看到蕭楓，老爺子怔住了。
似乎望見了過去與未來……
「姜爺之恩，我蕭楓無以為報，只奮力修鍊，不會辜負您的信任！」
說罷，蕭楓便想為姜爺磕頭。
這一輩子，他只磕天地與父母。
然。
如今卻有了例外。
那便是對他有再升之德的恩人。
姜爺急忙將蕭楓托起，並示意男兒膝下有黃金這一說。
話落，蕭楓轉身朝著山上走去。
他一步三回頭。
雖然與姜爺相識時間不足兩月。
但二人時終日密不可分。
時而似老友，時而似師徒。
更有某些時間，是一個老前輩對後輩的欣慰。
這一走，不知多久才能相見。
咋說，蕭楓都很是不舍。
「走了好啊……」
姜爺輕喃了一聲。
望著蕭楓漸行漸遠的背影，他的心中思緒萬千。
一個人孤獨了無數年，好不容易有了說話的伴兒。
今，卻也踏上了屬於自己的旅途與征程。
姜爺杵立在原地，如同一面石像般沉寂不動。
直到蕭楓的背影徹底被門外的山林所遮擋。
……
「玄陽教，在山上？怎麼看不著啊！」
蕭楓邁入深山老林之中，朝著山頂的位置前行。
山林之中瀰漫著一股潮濕的氣味。
一眼望去。
視野被茂密的叢林擋的嚴嚴實實。
那若芭蕉葉般的枝葉將整座山都籠罩在了其中。
潮濕蒸郁，暗無天日。
這待久了，估摸著都得被逼瘋。
「誒？！玉靈果？」
蕭楓眸光一亮，發現前方居然垂落著淡黃色的果實。
這種果子生的奇形怪狀。
有菱形的、也有三角形的。
外部包裹著一層皮，看上去就宛若薄膜一般。
越發靠近，便越能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果香味，濃郁無比。
這般，更加篤定了蕭楓的認證。
這玉靈果可是好東西！
對於煉藥煉丹，稱得上必備之品。
若是受傷，還能直介面服。
雖說效用比不上靈丹妙藥。
但治癒皮外傷還是算得上綽綽有餘的。
猶記得以前，在青雲宗的外門弟子，個把月就能出去採摘奇花異果。
這玉靈果，自然是其中之一。
蕭楓作為雜役弟子時也是見他們手持在掌心中炫耀過的。
不曾想在這裡，也遇到了。
「通通拿掉。」
蕭楓貪婪的舔了舔舌頭。
手法利落的沒話說。
三下五除二就把七八顆玉靈果「一網打盡」，丟入了儲物袋之中。
這速度簡直沒別人了。
這麼多年，你要說我蕭大公子修鍊不得行，那我認。
但你要是說蕭楓手速慢？那你可能對他存在一定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