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則之下 第五十二章.洗牌,事情沒那麼簡單

法則之下 第五十二章.洗牌,事情沒那麼簡單

映照在霓虹燈璀璨里的街道,堪稱富麗堂皇的會所,帝都上流人士的聚集地,有種難以言說的華榮,也散發着令人作嘔的腐臭。

一行穿着白金色甲胄衣、雙手帶着金紋戰術手套,領襟處別着帝國軍章的士兵,有些怪異地出現在這帝都之內最不需要軍人的地方。

但若是細細打量,那些在街邊醉酒的年輕人就會發現,這一行軍人佩戴的軍章,與軍政廳直屬的戍衛軍團,有着截然不同的底紋。

金色輻射狀的底紋,不同於任何帝國軍隊的格柵底紋,或是盾形底紋。

只是這些已經醉酒的人,又怎麼會注意到這並不明顯的區別,他們甚至沒有懷疑,這樣一支嚴律的小隊,為何會出現在這樣歌舞昇平之地。

這支小隊整齊地步進至醉花街中段,沒有任何的阻攔,周圍那些人都默契地避開了這支軍隊,全然沒有在意它的出現。

就算是帝都幾位名聲極高的政要、軍首,也全然沒有在乎這支忽然出現的軍隊,這些多年來在帝國軍政界明爭暗鬥的老狐狸,都默契地將醉花街當做了和平地帶。

畢竟沒有人可以拒絕,這樣一條可以縱慾的街。

「全都殺掉,一個不留。」一聲命令,如滾雷在軍隊之中炸開,那原本列陣整齊的小隊,轟散而去,奔向了街道兩側一切可以沖入的入口。

只是聲音落下的瞬間,碎裂的玻璃煙花一樣在街道兩側炸開,慘叫和鮮血接踵而至,那些醉酒的肥豬,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已經去往了極樂世界。

屍體被從窗戶和門口拋出,隨意地拋棄在街道上,血腥味和慘叫聲如風暴般席捲醉花街。

慌亂蔓延至街頭巷尾,愣了片刻,醉花街內的人開始了四處的逃竄,瘋狂地擁擠地奔向街口。

只是在街口,等待他們的,是黑洞洞的槍口,傾瀉而出的子彈。

這是一場屠殺的盛宴,一場餓狼對綿羊的圍剿,一場毫無懸念、毫不留情的殺戮。

「我可是軍政首……」

「你們是……」

「誰敢……」

白金士兵,絲毫不給那些政要人士說話的機會,甚至都不願意聽完他們的話,短匕就會刺進他們的胸口,或是割斷他們的脖子。

蜂擁至醉花街的人,看着街口血流成河,這才看到,下令的人,正在他們的頭頂俯視他們。

「你是什麼人,知不知道,就算是帝國幾大軍政首腦,都不敢在這裏動手!」

人群之中,一個肥頭豬耳的人,伸出自己那肥肉橫溢的手,指向半空中穿白衣帶白面的人。

那人聲音竟然蓋過了尖銳刺耳的慘叫聲,壓過了街口的槍聲。

「哼~」白面之人只是輕哼一聲,細微的聲音宛若遊絲,卻在人群之中激蕩四散,每一個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你知不知道,我一聲令下,軍政廳所有禁安隊,都會立刻……」

「聒噪……」白面之人懶散的聲音,像是正在睡夢之中被吵醒的人,還有些迷瞪分不清狀況。

隨着話音落下的,是一道刺目的白光,宛若一道閃電直擊那人的頭頂。

「他……他殺了軍政廳安全部部長……?!」

白光墜地,那道流光是一枚六芒星狀的飛刃,只是剛剛的速度太快,竟然沒有人看清楚那柄飛刃的樣子。

鮮血順着金色的飛刃滴落,隨着鮮血流下,才逐漸露出了飛刃原本的模樣,六芒刃上,篆刻了細微的紋理,方正的線條,如無數框架一般印在刀刃上。

那位震驚地提出疑問的年輕人,在震顫中還未回過神來,便看到釘入地面的飛刀,旋轉地向自己奔來。

鮮血四濺,如一朵盛開的花,「噗呲~」飛刃穿過那個年輕人的胸口,劃出一道圓弧回到了白面人手中。

「殺人,再簡單不過的事情罷了~」

在白面人低冷的聲音之中,周圍一切的哀嚎、驚呼,都歸於安靜,整條醉花街,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死寂。

屠殺沒有停歇,只是白面人的聲音,宛若一道音障,橫亘在了街道和街鋪之間。

音障之外,各大會所之內的殺戮不止,哀嚎震天,音障內,靜得可怕。

白面人依然飄蕩在半空,如幽魂一般,街道上,一道無形的牆壁隔絕了一切。

音障之內的人,呆然木訥地看向白面人,茫然不知所措的目光,毫無表情的臉,一切都是那麼的詭異。

左手緩緩舉起,拇指和食指捏住指尖的六芒刃,輕輕拈動,六芒刃忽而猛顫。

無數的白絲在六芒刃下切斷,飄飄洒洒落向地面,白面人面具下的臉,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一群骯髒的豬,天亮之前打掃乾淨……」

白面人輕輕伸出的窗台上一踏,便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聲音,哈仔音障之中縈繞不散。

……

次日清晨,天色剛剛破曉,帝都內大大小小官員的門前,都站着一身穿白金軍裝的士兵。

每一名士兵手中拿着一紙通告,蓋着軍政廳鮮紅的印章,比起往日黯然的印泥,今日的印章格外紅艷。

第一縷陽光灑在帝都,醉花街早已打掃乾淨,看不到碎礫、玻璃碴,看不到任何血跡,也看不到一個人影。

一塵不染的街道,如嶄新建成一般。

往日被權貴掌管的街道,尋常人自然也不會靠近,也沒有注意到這往日繁華的街道,今日空無一人。

「咚~」帝都的大鐘敲響,幾百年未曾敲響的鐘,大家都以為鍾早就壞了呢,而今轟隆的鐘聲,伴隨着細微的機括聲。傳遍帝都。

鐘聲所傳之地,士兵同時敲響了門,身着軍裝的士兵,顯得格外的有禮貌,當然,這要忽視那被打傷在地的守衛。

似乎每個軍政官員門前的守衛,都已經鼻青臉腫地倒在地上,或許是值班一夜累了,倒頭就睡了。

帝都的一眾官員,在詫異中,接過了士兵遞來的通告,又在不解中看着他們離開。

畢竟自家的守衛,似乎攔不住這輕鬆進入自家的士兵。

……

軍政廳大廳內,帝都大大小小的軍政官員,上至治安部部長、駐軍軍團長,下到巡警隊隊長,還活着的都已經到場。

而很快就有人發現了問題,昔日幾大帝都軍政勢力的主要人物,都沒有出席這次召集了全體官員的會議。

「畢廳長剛剛提拔的那幾位,好像都沒有出席……」

「噓……聽說那位不是去南都了嗎?」剛剛有人提到畢攝,立刻有人噤聲,好像談及了什麼了不得的忌諱。

「前些日子,聽說剛剛肅清……」

在發佈通告的那位正主出現之前,軍政廳大廳里七百三十二人,都在竊竊私語,小聲議論著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靜~!」

不知道從何處,忽然傳出來一聲,大廳內所有人瞬間噤聲,愣了一秒,才開始尋找聲音的來源。

在大廳的中央會台上,不知道何時已經坐着一個人,身邊還站着昨晚在醉花街出現的白面人。

坐在主座上的人,緩緩抬頭,寒光從眼底迸發,大廳內氣溫驟降。

「墨旭?」很快,就有人認出來坐在主座上的那人,不正是消失了好些時日的墨旭嘛。

「墨議長。」但是很快人群之中,眼力見好一點的人,便立馬躬身恭敬地問候。

「看來,還是有人懂事的。」墨旭輕笑一聲,似笑非笑的聲音,如鬼泣一般。

「我重新接管軍政廳和議會,罷免畢攝及其附屬軍政議事一切職權,諸位有什麼異議嗎?」墨旭的語氣,親和溫軟,完全不像是在商量,更像是在請求台下的各位官員。

明眼人自然很快就明白了,那些沒有出席的人,怕是再也不會在軍政廳出席了。

「那自然是聽墨議長指示辦事。」

人群之中不乏聰明人,一人表忠心之後,很快便是一陣附和,那些人又怎麼會拿自己的項上人頭開玩笑呢。

……

魔猿王和星魔狼在結果了腐肉巨人和腐肉巨獸之後,便消失不見了,林子寒獨自一人,惘然若失地坐在南都城廢棄的防線上。

「林子寒,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局面,我想我也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了,王彥明,是我的父親,就是你見到的那個渾身外骨骼戰甲的人。」

蘇宇站在林子寒的身後,目光也向遠方眺望而去。

「你還記得嗎?這是我在南都第一次和帝豪產生交集的地方,而這一切,卻都是被計算好的。」林子寒並沒有順着蘇宇的話說下去,而是說着毫不相干的話。

「所以我很清楚,對我而言,有多少真心,就有多少謀划,在那一天開始,我已經準備接受,我所經歷的一切,都是一場精心的謀划。」

林子寒看向帝都的方向,眼神緊張,神情凝重,話音落下,甚至未來得及閉口,便好像魂被抽走一般。

獃滯了一分鐘的林子寒,再說話時,卻好像瞬間變了一個人,話題的切換竟然是如此得生硬卻自然,「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去告訴你那位父親大人,一切到了該畫上句號的時候了。」林子寒說着,躍身飛起,瞬間渾身被外骨骼包裹,墜向地面后貼地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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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赤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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