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 易水訣·席捲千軍不死斬

第二百二十五 易水訣·席捲千軍不死斬

紫塞秋風第二百二十五易水訣·席捲千軍不死斬喜馬拉雅山。

太陽懸於冰川之上,照得無數冰錐璀璨晶瑩。

四周寒風凜冽呼嘯,一派死氣沉沉的模樣。

作為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山脈,喜馬拉雅山不但是東亞大陸與南亞次大陸的天然界山,也是華夏與身毒、不丹、尼泊爾等國的天然國界。

它西起克什米爾的南迦,東至雅魯藏布江大拐彎處的南迦巴瓦峰,蘊藏著巨大的水力資源。而連綿成群的高峰,也擋住了從印度洋上吹來的濕潤氣流。

惡劣的環境,其實並不適宜人類生存。

導致這裡人跡罕至,永無生機。

可看到雪地上那縱橫交錯的腳印,斷裂的碎冰,無不顯示著片刻前,這裡剛有人經過。

「呼呼呼!」

「嘿喲,嘿喲!」

「啊!累死了哇,二娘大大,請問能休息下嗎?」

二百米開外,荊筱蕾喘著粗氣,雙手拄著一根不知哪裡撿來的破棍子,用近乎懇求的語氣說著。

這登山時間,雖說還不足四小時,但她先前那股子——英雄上山慣擒虎的豪氣,卻早已蕩然無存

荊筱蕾此時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自己剛才的餿主意真的好蠢,蠢到無可救藥的那種。

此計,原本可以打一百分的。

可誰料人算不如天算,自己忘了人類的體力,可是有極限的,扣二十分。

第二,自己缺乏鍛煉,個人的問題,再扣十分。

第三,缺乏登山工具,失敗,扣二十分。

第四,沒有任何補給,再再扣二十分。

更誇張的,是既已上山,便如身伏虎背,欲下卻不能,只能硬著頭皮往上爬。

畢竟,上山容易下山難。

而荊筱蕾越往上爬,越覺山勢陡峭,路途難走,呼吸困難。

「這個計策,失敗啊失敗!」荊筱蕾這樣想著,此時的她,怕是連腸子也悔青了。

當然,其他人並沒有這個問題。

這不,走在最前面超她五百米的碎風,此時正停下腳步,一臉怒意,用一種十分鄙視的眼光看著她。

那眼光里,只透出一個字:弱!

緊隨其後的菟裘邪也停下步履,轉過頭去,對著荊筱蕾憨笑著。

靳二娘打了個哈欠,笑道:「喲喲喲,這就不行啦?我記得剛才是哪個臭不要臉的,說自己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女登山家來著?這才哪到哪啊........」

荊筱蕾聽著不對,驚慌打斷道:「我沒有,我不認,你別造謠!」

說罷,她抖擻精神,忽地向前奔跑了幾步,拉近了幾人的距離。

然而,沒走幾步,荊筱蕾再次喘著粗氣,詢問靳二娘,這大時輪宮還有多久的路程。

「我想下哈,照你這個鬼速度,估計再來兩個四小時.......怕還是不夠。」靳二娘壞笑道。

「去你.......的。」荊筱蕾垃圾話差點脫口而出,但一想自己到底是個女的,這髒話還是說不出口,她只能一屁股坐地上,擺爛道:「不管了,就是對面追過來打死我,姐也得歇一下。」

「行吧行吧,那就歇五分.....哦,不,一分鐘!」靳二娘無奈,只得表示同意。

而她本打算讓眾人歇五分鐘,但看到碎風那殺人的眼神后,立馬又改口。

「哼,善變的女人!」荊筱蕾不由吐槽了一句。

她這個領導,當得可真憋屈,底下沒一個省心的。

荊筱蕾此時也懶得和碎風掰扯,畢竟,能歇一分鐘也是好的。

等時間到了,她可以再用自己的歪理,來說服他們延長休息時間。

趁著這短暫的休息時間,荊筱蕾偷偷伸出脖子,向喜馬拉雅山下望去,只覺狂風瑟瑟,吹得她烏髮亂飛,各種景物匯聚成一個又一個小點,弄得她心驚膽寒。

稍稍閉目養神,她又再次眺望遠方,感受到的,卻是那天地之間的鬼斧神工,萬仞百丈,巍峨壯觀,頓覺一陣頭暈目眩,更是驚服,心中只留有對大自然的敬畏之情。

她的這番感悟,顯然不能打動一個人。

那就是,

碎風。

他才懶得顧及荊筱蕾這些個亂七八糟的小女孩心思。

此時的他,只想早點趕到目的地,好好洗個澡,再弄杯熱乎的青稞酒喝。

這不,從休息的那一秒開始,碎風心裡就在默讀秒數,「37、38、43、59......好,時間到,趕路!」

他的話,還是這麼冷酷和簡短,沒有任何的感情和憐憫。

「喂,我說,你學過數學嗎?」荊筱蕾揚起小拳拳,瞪著碎風怒道:「38後面直接43了?43後面直接59了?你數學是歷史老師教的嗎?」

碎風臉色一寒,陰沉道:「沒學過。」說罷,他起身就走,頭也不回,留下瞠目結舌的荊筱蕾。

「你.....NB!」荊筱蕾叫苦連天,偏偏她又毫無辦法,只得瞅著靳二娘撇嘴。

那意思,彷彿在說,你手下這樣蠻橫,也不管管?究竟你是老大,還是他是老大。

不料,靳二娘也是攤攤手,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好吧,沒辦法,只能繼續趕路。

四人又爬了一陣,荊筱蕾只覺此處空氣比起剛才,愈發的稀薄,呼吸也更加困難。

她抬眼一望,只見上山之路綿延數千里,根本看不到盡頭。

再看碎風,她更是有些絕望。

因為,此時的碎風,至少已經領先她二里地左右,從下往上看,碎風的身體就好像一個小黑點,鑽入雲層之中,轉瞬便消失不見。

荊筱蕾心中感慨:「真不愧是和祖奶奶齊名的高手,這體力、耐力、速度就不是尋常人能有的。」念及於此,她不由又展開了遐想,這碎風如此實力,當年還是要遠遜於荊楚薇的。

那巔峰時期的荊楚薇,究竟有多強?荊筱蕾無法想象。

轉念間,她的心中便暗暗下了一個決心:

那就是,有朝一日,若有機會,一定要一睹荊楚薇的真正風采。

當然,最重要的。

最好能讓祖奶奶揍這個叫碎風的傢伙一頓,NB什麼啊?拽什麼啊?頭給你錘爛信不?

約莫又行進了五個小時,荊筱蕾真的感覺,自己已經到了極限,再走哪怕一步都得瞬間去世。

於是,她哎喲一聲,癱軟在地裝死,連呼吸的力氣也沒了。

這回,她是真下定決心,即便被那個什麼三元會的追上,她也絕不再走了。

靳二娘走了過來,想拽她起來,卻是怎麼也拽不動。

看來,靳老闆娘也到了極限。

於是,在叮囑荊筱蕾,千萬保持清醒別睡著后,她便先走一步,準備喊『老黃牛』菟裘邪來背她。

畢竟,兩個人在這裡虛耗時間,一點意義都沒。

看著靳二娘遠去的背影,荊筱蕾長長舒了一口氣,她伸了個懶腰,強行撐起身體坐了起來。

畢竟,擺爛歸擺爛,但二娘的話還是要聽的,她即便再困再累,也只能坐著休息,不然睡著了,可就真醒不過來了。

荊筱蕾兩眼望天,只覺寒風從空中襲來,冰肌刺骨,不由縮了縮脖頸,將自己的身子蜷縮成一團,抵禦寒冷。

她觀察四周,卻見這裡,雖說依舊天寒地凍,空氣稀薄,但卻罕見的充滿生機。

甚至,有不少形態奇特的植物憑藉自己的獨特本領,在此處頑強地生存和繁衍著。

比如,塔黃。

這種生長於喜馬拉雅山上的植物,以美麗堅韌著稱,似乎在告訴荊筱蕾:只要生命沒有消逝,那麼,一定可以創造出神跡的!

荊筱蕾順著塔黃群,放眼瞧去,卻見不遠處,有一處斷崖,頗為陡峭,被縹緲的霧氣所籠罩,斷崖上覆蓋著厚厚的白雪,一株晶瑩剔透如美玉般的雪蓮迎風巍然屹立,翩翩起舞,雪蓮正下方似乎還有一處凹坑,波光粼粼,朦朧之間,似乎還有湍流的瀑布聲清晰可聞。

「哇!有水?」渴得嗓子快冒煙的荊筱蕾,此時也顧不得身體的疲倦,憑著一股子勁,連滾帶爬地往雪蓮方向走去。

行進了十分鐘之後,荊筱蕾忽然停下了腳步。

因為,她赫然發現,那雪蓮和寒潭雖然就近在眼前,可她就是無法走到那兒,老是在原地轉圈。

很有點像所謂的「鬼打牆!」

「我靠,不會是海市蜃樓吧?」荊筱蕾狠狠拍打自己的臉,準備試上最後一次,不行就放棄。

可當她剛踏出第一步的時候,卻霍然發現,縹緲的霧氣瞬間將其包圍。

這股霧氣相當邪乎,和狂風一樣,吹得荊筱蕾根本睜不開眼。

荊筱蕾只得抬手遮擋面門,從指尖縫隙里,她驚奇地發現,身邊的景色竟開始迅速變幻。

等霧氣散去,荊筱蕾陡然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雪蓮下方的寒潭邊,像是置身於一個虛無縹緲的世界一樣。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更是讓她目瞪口呆。

原來,剛才荊筱蕾看到的那朵雪蓮,不知何時,竟被她握在了手裡。

「我究竟,是什麼時候摘的?」荊筱蕾捏了捏自己的臉頰,在確認不是做夢后,不由喃喃自語,心中大為不解。

也就在這時,峭壁上的雪水,發出一聲震天巨響,從高約四五十尺的山峰上飛瀉下來,如同千百銀蛇,落入寒潭之中,形成千萬漣漪,宛如一朵朵盛開的白蓮。

「瀑布?難道說.......」

荊筱蕾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在二娘的咖啡館小廚房內,看到過相似的幻象,只是稍有些不同。

果不多久,瀑布的水簾緩緩開始散開,露出一塊巨大岩石,七位身著旁遮比的少女們圍成一圈,互相抵掌而坐,瀑布的激流,迎頭擊打在她們頭上,卻在接觸的瞬間,紛紛退讓開來,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水流給強行分開。

同時,七位少女之中,一柄銹跡斑斑的長刀置於正中心,早已失去往日光澤。

荊筱蕾用小嘴叼起那株雪蓮,撩起衣袖,捲起褲腿,一個猛子,扎入寒潭,朝著瀑布游去,須臾間,便來到了岩石附近。

定睛一看,七位尼泊爾少女早已氣絕身亡,仔細一瞅,少女們的臉上脖頸處還長出了令人恐怖的脂蠟瘤。

不過,雖已死去多年,荊筱蕾仍可以從輪廊,看出七女,生前的絕世容顏: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膚,高貴不凡的氣度,教人不由生出一種敬畏之感,只會覺得神聖,完全不會感到害怕。

那是,神明在人間的化身。

神女!

荊筱蕾下意識地,用懷著無比真誠的心,緩緩闔上雙眸,雙手合十,朝著那七位神女虔誠地拜了一拜。

突然,她睜眼抬手,拔出面前長刀,頓時一道白光閃過,寒潭開始結冰,洶湧的瀑布赫然倒流,抵至斷崖處,發出轟然巨響,無數碎石傾瀉而下。

而那七位神女的遺體,也迅速開始萎縮下去,剎那間血肉化凈,成為一具具白骨,不多時,連骨頭也化作無數緋色花瓣,寒風一吹,花瓣紛揚而起..........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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