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或是初見

「抱歉啊，我真的很害怕被傷害。」我開口緩緩說到。

「妖…妖怪殺人啦！」一名村民被嚇得大叫起來。

村民們四散而逃，小孩卻被嚇到失禁愣著癱坐在原地。

「能逃掉嗎？」我輕聲低語，心中有什麼東西像是要爆發一樣。

「獵人和獵物的身份…互換了呢……」

天空中飄起了鵝毛大雪，而此時的村莊雪虐風饕。可能是漫天的飛雪也想掩蓋這如此駭人的人間煉獄吧……

自村口為起點，血液如河流小溪一般向村莊里流淌。散落在各處的屍體還殘存着餘溫，滋滋的融化聲彷彿是白雪被這些餘溫給點燃了。整個村莊變成一片紅色，即使是才落下的白雪，也頃刻間被染成紅色。殘肢斷臂散落在各處，腸子、腦袋散落一地，地上再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屍體…

濃重的血腥味使我的頭腦麻木，我像具傀儡一般走到了村外。我脫掉了身上的衣物，用手捧起一捧潔白無瑕的雪，清洗著身上的污穢。

直到全身都被雪給清洗，我胸前的傷口也已經癒合。而此刻我終於感覺到了一絲涼意。或許，這皚皚白雪真的能洗凈我身上的污穢吧……

不久后，全身赤裸的我回到了山上。

「去哪來？」師傅將我叫住。

「山下。」

「衣服呢？」

「太熱，脫了。」

「身上的傷哪來的？」

「……」我說不出話。

師傅向我緩緩走來。

「你了殺人？」他突然停了下來，問到。

「我不想死。」答非所問。

「村子裏的人……」師傅頓了一下接着說到，「他們雖然思想有些封建，但絕不是什麼大極惡之人。」

「你…知道是村裏的人？」我問到。

「他們…確實有些野蠻。」師傅輕嘆一口氣，接着問到，「殺了幾個？」

「全部。」我沉聲。

「全部？小孩呢？」師傅的聲音陰沉了下來。

「殺了。」我回答，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呼！」一陣破空之聲響起。師傅一拳向我心口襲來。

「嘭！」我吃了一拳，毫無防備的我倒飛了出去。

「噗！」我倒在地上，一口鮮血噴出。

「為什麼？！」我緩緩站了起來，嘶啞的低吼著。

「自己去禁閉！」師傅吼到，「不殺你，想明白自己錯哪了再出來！」

我無言，直直的走向禁閉室。

不吃、不喝、不眠，兩天的時間裏我的意識開始模糊，但也隱隱約約聽見了一些女聲，看樣子應該是師傅新收的弟子。

「吱——」禁閉室的木門被緩緩推開。

「這兩天，反省的怎麼樣？」師傅進門，聲音陰冷的詢問。

「我並不覺得我有錯。」我態度堅硬。

「哎。」他嘆了口氣繼續說到，「你如此頑劣，如此罪孽，我留不了你了。」說完，師傅轉身準備離開。

「師傅…你是打算…殺了我嗎？」我問到。

師傅聽到此話，明顯愣了一些。轉身看向我，逐漸提升身上的氣勢。

「好…那我便…親手殺了你……」師傅沉思了一會，還是說出了這句我最不願聽到的話。

「那…來吧。」此時的我，不再壓制自己的氣勢。我將當時的怨與怒爆發出來，摻雜着自身的寒意。我可以被誤解，可以聽他們的無理要求。但在我的生命被威脅時，他沒有出現。我保護自己，他不認同。此戰，雖不義，但不可避免。

師傅腳下轉動，用鬼魅的身法迅速地接近我。一拳轟出！又是想直擊我的心口。我用手肘格擋，但師傅出招詭異，招招都攻擊到我難以防備的地方。我被打得連連後退，這是我從未見過的招式，因為他從不讓我習武。

但，這就夠了！我看到了，這就夠了！我也能做出來！

我學着師傅的樣子，利用剛剛學習到的鬼魅身法迅速接近。我每位移一次，師傅眼中便多一份震驚，直到我向他轟出一拳后，他才接受了這個事實——他學了半輩子的八極拳僅僅在我面前打了一遍便被我完全學會了！

我不斷位移、出拳，八極拳在我手裏竟越來越熟練並已經隱隱超過了師傅的八極拳，並在極短的時間內研究出了剋制他的辦法！

隨着我不斷地進攻，局勢逐漸發生了變化。師傅在我的進攻下節節敗退，而且我的攻擊多次繞過了他的防禦直擊到了他的脆弱部位，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不行了，我的體力不夠了，再拖下去必死無疑！」兩天的禁閉，我的身體早已經到了極限，而現在已經出現了透支的現象，「只能再出最後一招了……」我心想。我的身體只能再支持我最後這一招了。如果不能一戰定勝負，那我必死無疑！

想完，我迅速接近。一拳急停打向師傅的面部，成功的將他的防禦重心誘騙到了頭部，我將大臂側於身前360°旋轉藉助旋轉產生的力量將我的最後一記殺招——鐵山靠撞出！

嘭！隨着一聲巨大的聲響，師傅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直直的飛出，撞在了牆上。而我也失去了最後的力氣，緩緩地倒在了地上。僅靠着最後殘存的一絲意識，我看見師傅又重新站了起來，吐了一大口鮮血，顫顫巍巍地向我走來。

「要死了嗎。」我在心裏發出一聲嘆息。

「師傅！」一陣關切的女聲從遠處逐漸傳來。

這便是我在昏迷前最後聽見的聲音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眼前逐漸明亮，溫暖的柔光充滿了我的視野。

「我…這是在哪...」我的意識逐漸恢復。

我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個寬敞明亮的房間內，房間里充滿著舒適與溫馨，房間內調整體偏黃，基本上什麼都不缺。我又撐起身子來看了看我的身旁，在我的左側正掛着一袋營養液隨着導管和針頭緩緩注入我的體內，想必我能活下來肯定和這個脫不了關係。

「唔…你醒了？」一陣慵懶而又略顯稚嫩的女聲在我的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