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封存的傷心往事

顧杉想着好久沒回家看母親，買了母親愛吃的桂花糕，來到了城東路的一幢小區。

這裏居住的都是中階層的家庭，家境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顧杉媽不想要跟女兒女婿同住，怕影響了夫妻二人世界，也不想一人住豪房，覺得有點浪費，曲星辰送的四室兩廳她都嫌空間大了，但女兒女婿的孝心是令人深感欣慰的。

「星辰沒和你一起回來？」

「我做了紅燒魚，他最愛吃的。」

一進門，顧杉媽張口閉口提曲星辰，看得出，岳母對這個富貴知名孝順的女婿是百分之百滿意。

顧杉將桂花糕放在桌子上，看到了幾盤家常菜品，一整條紅燒魚擺在最中間，另幾道菜形成了襯托。

「媽，他今天忙，沒時間陪我來看您。」顧杉回答著坐在桌前，拿起筷子嘗了幾口菜。

顧杉媽寵溺無邊看着女兒，理解的笑，「他現在是大明星，當然忙了，他陪你少，沒時間來看我，你多體諒一下。」

母親向著曲星辰說話，顧杉不知該說什麼，她放下筷子轉換了話題，「媽…我從來不知道爸爸長什麼樣，連他的照片也沒有…我長的不像你，是不是像爸？」

顧杉媽一聽這話，氣氛瞬間沉重了許多，視線避開了顧杉看向不知何處，「很可惜，你爸沒留照片…你長的像他，像極了…」

顧杉發現母親的眼濕潤了，好似意識到自己的錯，走過去輕輕摟着母親道歉，「媽，對不起…不該說這些。」

「沒事。」顧杉媽抹了抹眼晴，對她笑了笑，「這麼多年，媽一個人挺過來了，回憶里有你爸就好。」

「媽，你再找個伴吧…別孤單一生。」顧杉是開明之人，不反對母親再婚。

顧杉媽笑着搖了搖頭，「這一生，再也愛不了別人了。」

只有深愛的人才知，刻入骨子裏的愛，任何人也無法替代。

顧杉陪母親聊了許久，母女倆吃了一頓午飯後，她才離開回了自家。

顧杉媽倚靠在大門口，一直望着顧杉的身影消失，她回到房裏坐在床頭，輕手拉開了床頭櫃的抽屜。

一張男人的老舊照片呈現眼前，眉眼和顧杉一模一樣。

「秦川，你這扎心男！我愛了你大半生…女兒已長大成人，你卻連見也未見…我好命苦啊…」顧杉媽捧起那張照片，淚水滴落下來，打濕了照片上男人的眼。

正在她傷春悲秋之時，一個久未聯繫的聲音在門處響起，聲音裏帶着一絲顫「盼盼。」

顧杉媽聽有人喚自己的乳名，驚得手中的照片掉落在地上，她驚訝的轉頭。

敞開的房門口，照片中的男人神奇出沒，他早已白髮蒼蒼，全無當年的風華。

「秦川？」顧杉媽緩緩站立起身，咬着牙擠出兩個字。

秦川顫顫微微向她走來，面對着她半尺近，「盼盼…我來看你了。」

「你，你還有臉來？！你給我滾！」顧杉媽期盼己久的心，化成了仇恨。

痛苦的記憶猶新。二十幾年前，兩人相識相愛結了婚，顧盼懷女兒顧杉的特殊時期，風流倜儻的秦川在外花天酒地，與一女人有染私混，顧盼在生下顧杉滿月酒後，一紙離婚協議解脫了自己。

躲開秦川的世界，顧盼獨自含辛茹苦帶大了顧杉，打工的苦日子過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知怎麼熬過了那段艱苦歲月。好在女兒嫁了富甲一方的曲家，從此走上了人生巔峰。

聽人說，秦川雖未改劣性，但精彩混跡在生意場上，居然混成了富強，成了衣品天成的商界大佬。

兩人互不打擾多年，今日秦川突然來訪，讓顧盼不禁傷心欲絕。

「你來做什麼？！你滾出去！滾出去！」顧盼怒不可遏的上前，把秦川往門外使勁推，那全身抗拒的力量，積壓了多年的怨氣。

秦川扒在門框上不放手，老淚縱橫道，「盼盼…我對不起你…我現在知錯了…這些年，我沒有再娶，一直默默關注着你，還有我們的女兒…事過境遷，我改了…你難道就不肯原諒我？」

「原諒你？！說的輕巧！我顧昐吃的苦，受的罪，你能體會嗎？！杉杉是我一個人的女兒，不是你的女兒！！！」顧盼說着泣不成聲。

秦川不放棄的求道，「盼盼，為了女兒，復婚吧。」

「給杉杉一個完整的家，為了這一刻，我等了二十幾年…」他的願望很美好，聲聲擊破了她的心房。

可原諒不是一句話就能做到，顧盼鐵了心的不答應。

「杉杉不需要你…我告訴她，你己死了！你不用抱幻想了！」

「顧杉姓顧，不姓秦，姓氏是我的姓。」…

秦川痛悔萬分，知道一時無法說動她，他滿面淚水道，「我等，等一輩子…等你母女認我的那天！」

憔悴衰老的他默默轉過身，漸漸消失在她模糊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