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給師兄安排婚事!
徐霽寧當即放下碗筷,驚詫道:「瘋了吧。」
李琅很認真的凝視她,搖搖頭,說:「我沒瘋,他也到了適婚的年齡,難道你願意看他等你一輩子?」
「況且,有我在,我不會給他任何機會。」
徐霽寧默了默,「你……確定他不會和你打一架?」
李琅笑笑,「他不一定打得過我。」
他實在太害怕了,徐霽寧對顧羽有多情深義重,他比誰都清楚,想到自己和徐霽寧曾經的溫存都建立在長得像顧羽的基礎上,李琅忍不住發抖。
李琅不喜歡顧羽出現在徐霽寧身邊,想讓他消失,又擔心他死了。
顧羽若是死了,他李琅永遠沒有比過他的機會。
徐霽寧說:「你願意安排,人家不一定願意服從安排,成親這件事,還得靠緣分。」
李琅低頭悶悶不樂的啃包子,「嗯,知道了。」
其實他心裏想的是,讓徐霽寧親自安排顧羽的婚事讓顧羽死心。
結果她沒有懂他的意思。
「阿寧,我們儘快找到金蠶回南疆吧。」
徐霽寧點了點頭,說:「確實,南疆不能長期沒有你。」
李琅心想,我更不能長期沒有你。
按理說,下墓這種事一般在夜深人靜時,徐霽寧一行人在日上中天的時刻到達皇陵。
開滿杜鵑花的山丘靜靜沐浴在陽光之下,附近沒有巡邏的士兵,只有不時傳來的幾聲清脆的鳥鳴。
一座蘊藏巨大財富的皇陵,竟然敢不派一兵一卒看管,可見其底下潛藏的危險性。
為了方便行動,三人都穿上緊身的勁裝。
漫山遍野的春花,皇陵的入口到底在哪?
顧羽從包裹里拿出一張圖紙,上面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符號,李琅看不懂。
但是徐霽寧和顧羽看得懂。
徐霽寧掃了一眼,指向圖紙上不起眼的角落,問:「師兄,這個地方為什麼是這樣的設計,不太符合兩儀八卦的常理。」
顧羽湊近看,正好擦著徐霽寧的肩膀,他神色閃過一抹瞭然。
「師妹,你還記不記得師父說過南境機關術的法門?」
徐霽寧沉吟道:「機關術分三大派,我們學的是其中的秦派,對另外兩種楚派和齊派只學了四五分,莫非……這是楚派?」
「嗯。」顧羽頷首,眼裏流露出幾分讚許之意,「師妹,萬變不離其宗,我們二人齊心,天下沒有破不了的機關術。」
此時的李琅默默的哼了一聲。
他裝作若無其事的踮腳朝二人面前展開的圖紙看去,本來聽他們說話腦袋大,看到圖紙腦袋更大。
這什麼跟什麼?一個個像龜爬的字,一條條像蚯蚓的線,偏偏他們兩個看得津津有味!
三人行,必有一人尷尬。
李琅才不願意做尷尬的那位。
「咳咳!」他輕咳兩聲,故意打斷顧羽離徐霽寧越湊越近的身體,「阿寧啊,既然找到的入口,我們不如趕緊下去吧。」
「不行。」說話的是顧羽,他慢斯條理的捲起圖紙,面對李琅,一臉嚴肅。
「什麼時辰下墓非常有講究,不能像莽夫一樣說干就干,我們要整理好一切的路線商量備用的計劃,才能事半功倍。」
李琅抽了抽額角……
你才莽夫!你全家都莽夫!
徐霽寧拍了拍李琅的肩膀,說:「好啦,我們聽師兄的,這方面他比我在行。」
在她不經意的瞬間,顧羽朝李琅小得意的挑眉。
李琅:……
那不是挑眉,是挑釁!挑釁!
李琅猛咬后槽牙,哼,術業有專攻,你的蠱還要我解呢!
不要生氣,不要生氣,生氣傷身體,阿寧會心疼的。
正在此時,他聽見顧羽問了一句:「真的會心疼嗎?」
李琅心頭一跳,以為他也能聽見所謂的心聲,扭頭看去。
好傢夥,他更生氣了。
顧羽可憐兮兮的伸出左手,左手拇指被劃了一道口子,擦破了皮,有幾道絲絲的血痕。
「師妹你看看,這個草有沒有毒,剛才就是它不小心把我擦傷的。」
傷口也不是很嚴重,徐霽寧接過草仔細瞧了瞧,應該無毒,只是這草生了鋸齒狀的邊,不留神容易被划傷。
徐霽寧說:「應該沒毒吧。」
顧羽扔下手中的草,把受傷的手又湊近了些,說:「師妹你仔細看看,我這傷口會不會被感染啊?」
「要是感染的話,你真的會心疼嗎?」
李琅翻了個白眼,呵呵,那可不趕緊把傷口給阿寧看,要是看晚了,傷口就癒合了呀!!!
拳頭硬了。
在徐霽寧即將觸碰到顧羽左手的一瞬間,李琅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閃身過去,一把抓住顧羽受傷的手指。
力道很大,顧羽面色一變。
李琅皮笑肉不笑:「一點點小傷而已,過一會兒就結痂了,本王在戰場上傷筋斷骨的次數多了,有經驗。聽本王的,這點小傷就別矯情了!」
顧羽咬着牙把自己的手指從李琅醋意橫生的手掌中奮力抽出來,微笑道:
「顧某也是上過戰場的人,什麼傷重要什麼傷不礙事也一清二楚。皇陵危機四伏不比戰場輕鬆,小心謹慎些總是好的。」
說着,他再次向李琅拋出一個小得意的眼神。
李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顧羽吹了吹自己的手指,對徐霽寧說:「師妹,我們來商量一下什麼時辰下去最合適吧。」
徐霽寧目睹兩個男人一來一往的互懟,拉都拉不住,她都快成為工具人了。
她笑着挽住李琅的手臂,說:「好啊。」
最佳的下墓時辰是太陽剛剛落下,四周的景物蒙上一層黯淡的輪廓,介於清楚和模糊之間的時候。
皇陵的入口很隱蔽,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
洞天石扉,訇然中開。
巨大的石碑向兩側移動,揚起的塵土停歇後,徐霽寧看見一個幽深的洞口。
「這裏應該就是入口了。」
顧羽嗯了聲,下意識的將她護在身後,自己托着火燭在前方探路。
徐霽寧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忽然,一陣陰風,燭火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