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送美人
「知道就好。」張夫人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還是拿食指點了點張思蕊的額頭，這才沒說什麼了。
有了今日的這個插曲，接下來的幾日算是風平浪靜。毛彤彤因為暈船，幾乎很少出船艙，而張思蕊也不來冷嘲熱諷了。到是張夫人時不時的來找陳氏說話，兩人到是很熟絡的樣子。
揚州城裡，毛家父子坐在桌前，看著一桌的晚飯，卻都沒胃口。
「你額娘和彤彤不在，家裡冷清多了。」毛承運一臉怨夫樣。
他不像同僚里有些人似的，家裡有了溫柔賢惠的嫡妻，還要再弄個嫵媚動人的妾室，好想齊人之美。他一直覺得要家和萬事興，就該只寵嫡妻一個！就像他和陳氏，雖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從大婚以來，兩人也是舉案齊眉，和和美美，又生了一兒一女，不知多完滿。他心裡感激陳氏為操持家裡，生育兒女，對她越發的疼愛。
這會陳氏一走，他心裡就像是空了一塊似的難受。兩人大婚十幾年了，他跟陳氏還從未分開過呢！
「也不知額娘和妹妹有沒有暈船，吃不吃的好，睡不睡的香？」毛明軒也是一臉的擔憂。他一向孝順，又是個妹奴，自從陳氏和毛彤彤出發，他這心裡就沒踏實過。
一聽毛明軒這話，毛承運的臉色就更不好了，後悔不迭道：「早知道就該租個船讓你護送進京，我心裡怕還踏實些！」
毛明軒看他自責，反倒安慰道：「阿瑪也不必擔心太過。張家常年四處行走，船夫都是有經驗的。再說咱們家的丫鬟也跟著在，想來額娘和妹妹應該不會有事。咱們是關心則亂。」
家裡是個什麼條件，他心裡也是有數的。不想說多了讓自家阿瑪更自責。說起來也是因為妹妹那年離奇的大病，幾乎把揚州城裡有名的大夫都請了個遍，這才好轉了過來。花費的銀子自然不少。不過能救回妹妹一條命，全家人都覺得值。
「也是，張家富貴，船上跟著伺候的人不少。想來也不敢怠慢了你額娘和彤彤。」毛承運點點頭，臉色這才好看些。
「阿瑪，兒子前兩日跟您說的事，您可核實過了？」毛明軒突然想起那日見到隱約是八爺的那個人。
「嗯。」毛承運點頭，「這事我早已得到消息，只是不知道他何時來。似乎是來查什麼事情。跟我這的差事應該沒關係。」
「兒子還有一事要告知阿瑪。」毛明軒猶豫了一下，把帶著毛彤彤逛街那天兩次碰到八爺的事給說了。
「可說過話？」毛承運問了一句。
毛明軒搖搖頭，「沒有。只不過是碰上了，一句話都未說。」
「那你緊張什麼？當時你不認識他，未行禮也正常。再說了，他微服在外，怕也不想讓人認出來。」毛承運不在意的道。
跟這種上層人物打交道，還輪不到他這個五品小官。只要自家兒子閨女沒在八爺面前做出格的事，以後連見面的機會都不會有，也不必要擔心什麼。
「兒子到不是緊張，只是，」想了想，毛明軒什麼都沒說，他大概是太緊張妹妹了，居然怕八爺看中了妹妹的美色。這會想來，那八爺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過他們，他實在是杞人憂天了。
「只是什麼？」毛承運問道。
「沒什麼。」毛明軒笑笑，道：「阿瑪快吃飯吧，一會菜該涼了。」
毛承運也沒多問，父子倆就埋頭吃起來。
而被兩人念叨了一下的八爺此時卻住在揚州知府的府上。
「爺，知府大人送來了兩個丫鬟，說是伺候爺起居的。」他的貼身大太監陳果過來俯首道。這次八爺奉密旨下江南就帶了他一個人伺候。
「送回去，就說爺這裡不需要。」八爺神色清冷，帶了几絲不悅道。
「是，奴才這就去回了。」陳果恭敬的回道，就出去處置那兩個丫鬟了。
這知府大人可算是馬屁拍在了馬腿上。他們家爺可不是那好色的！再說了，隨便什麼女人都想近皇子的身么？也不用腦子想想。八爺可是奉了皇上的密旨來辦差的，卻收兩個女人回去，讓皇上怎麼看？
屋外，兩個明**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正在一臉期待的等著。見陳果走了出來，忙低垂下頭，似乎有些羞澀。
陳果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就這細皮嫩肉嬌滴滴的，哪裡是做丫鬟的。
「二位姑娘哪裡來回哪裡去，我們爺說不需多的人伺候，免得吵鬧。」
兩人一聽這話就抬起頭來，露出一絲不可置信的表情，還有送來門的女人不要的？雖說她們也不指望能跟著這位據說京里來的爺回去，但能被知府大人挑了送來，她們也是擠破腦袋的。就這麼連人都沒見到就送回去，實在是太沒臉了！說不定知府大人惱怒之下會讓她們沒好果子吃。
「夜色已晚，還請兩人回去。我們爺，也要休息了。」陳果絲毫不理會這兩人臉上神色變幻，轉身就進了屋子，關上了房門。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八爺吹了吹茶盞里的茶，淡淡道。
陳果立在一旁，垂手不語。
屋外的兩人心有不甘，想上前敲門再爭取一下，卻被守在門外的兩個侍衛給攔了下來。
看著面前冒著寒光的刀劍，這兩人嚇得退了一步，對視一眼，灰溜溜的回去了。
「沒收？」書房裡，揚州知府敲著書案，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壓根都沒讓進去，見都沒見就讓貼身的太監給打發了。」一旁的人回道。
「不愛美色，那是愛錢了？」揚州知府並未生氣，反倒是繼續琢磨。
「要不，屬下再去試探試探？」剛剛回話的人道。
「不用！」揚州知府擺擺手，「觀察幾日再說。也不知道這位爺特意跑進咱們知府衙門來住是為了什麼？」
「難道是？」那人皺眉道，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
「慌什麼？一個毛頭小子，說不定只是故弄玄虛而已。」揚州知府沉著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