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放秋假

這一天的語文課上，王老師走上講台說：「語文作業有幾個同學字得不好，下面發下去。」老師開始點作業寫得不好的學生的名字，點到趙小偉的同桌潘春蘭時，她把作業本拿了出來，她小聲要趙小偉的作業本，趙小偉把本給了她，她翻開一看說：「老師還是象着你，你的字還沒我寫得好呢！」趙小偉看到自己作業本上的字寫得也很不好，有好幾處劃過了，還有一處造句沒造好，也劃過了很長一段，她心裏想：老師也應該公佈我的名字，這樣我心裏才塌實。我一定重抄，再模仿老師的筆記寫出來。到了中午，都兩點多了，趙蕙才想起重抄作業的事。趙小偉把寫作業的那張紙撕下來，又重抄了一遍。又把撕下來的那張紙放在抄好的作業本上，用筆描老師打的對勾和寫的字。描完，趙小偉又用紅筆描印在作業本上老師打的對勾和筆跡，她描完了，看到和老師寫的一個樣，有誰能看出來呢？除非王老師，可王老師是很難注意到的。

下午，趙小偉來到學校，潘春蘭見趙小偉來了，就用手筆畫着對後邊坐着的任秋紅說：「語文老師就象着她，你不信看她作業本，她的字還沒我寫得好呢！老師可沒有點她的名字。」趙小偉一聽就拿出語文作業本說：「你倆看，我的字怎麼不好。」潘春蘭一看，不說話了，任秋紅看了看說：」趙小偉這字不也挺好嗎？潘春蘭你的字太連了，老師不也給趙小偉得了5－嗎？」我一聽這話，從心裏安穩了些，非常舒服，我笑了，我為我敬佩的人感到高興，我讓他得到了同學的信任。

第二節生物課快下課時，趙小偉忽然想起了什麼，便打開了日記本，翻到所記日記的最後一篇，她發現了不知是誰用紅筆在日記本上寫的幾句話，是這樣寫的：「你的想法太荒唐！！你的思想太敗劣！！！你的理想並不可能實現。你思念王老師，敬佩王老師，熱愛王老師，不願放棄王老師，你這樣是為了什麼呢？有誰不知道，你說的喜歡楊國榮，這又是什麼意思？」趙小偉看了腦子脹得非常疼，這時她的胃也疼起來，她強忍着眼淚想：這該怎麼辦呢？是誰偷看了我的日記？可她完全搞錯了，我真想查出事非。趙小偉寫紙條問了春蘭、劉英，可她們都說不知道。老師留下了作業，可趙小偉沒心思去寫，心裏酸楚極了，腦子也象亂成了一鍋粥似的。下學了，同學們相繼走出了教室，劉英叫趙小偉走，可她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她委屈地哭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又打開日記本，看字又象厲害的，又象李艷梅的。趙小偉打開厲害的筆記本查看，見有的字象是她的。趙小偉把這事告訴了劉英，劉英說春梅不可能幹這事，可能是厲害。趙小偉想：我明天非弄個水落石出，這對我的打擊也太強烈了。

在回家的路上，趙小偉想起了原來在日記本里夾着的日記，好象沒夾在日記本里，她趕緊回家吃完飯，翻看日記本，沒有，就是沒有，這可怎麼辦？她想可能是偷看她的日記的人給拿走了，哎！偷看人家日記和拿走人家一篇日記的人也太殘酷了。

九月中旬的學校大會上，唐校長說到趙小偉她們年級的語文王文德老師堅持帶病工作，他肝炎還沒有好，去醫院檢查總是單項高。趙小偉想：啊！王老師，您的病還沒有好，我小時候也得過肝炎，我知道得肝炎是什麼滋味。啊，老師，我太幼稚了，您為了我們這些學生都累病了，老師，我熱愛您，敬重您，我對您的病情非常擔心。現在我的心裏是痛苦的，我對您的這種愛多半化為崇敬，就象寫給劉英的信中所說，對您的這種愛是我對長輩的愛，是永遠也不能說出的。

下午第二節語文課上，老師讓同學們造句，一共八個，然後看課後問答題。趙小偉拿起筆在練習本上寫造句，她偶然抬頭想造句時，忽見王老師坐在講台椅子上，拿着筆在講桌上並沒有寫字，正看着她，那種眼神，似有神，又似無神，不象平時那麼雪亮，象是在痛苦地想着什麼，又象在思考問題，當趙小偉的眼光和王老師的眼光相對時，她的心撲騰急跳一下，趕忙低頭在本上寫字。當趙小偉第二次抬頭時，王老師已經在講桌上寫字了。放學回家的路上，趙小偉忽然想起王老師，便飛快地騎着車，她不願傷王老師的心，王老師在她的心裏是非常樂觀的人，她想：不能因為我，使王老師痛苦，我應該充滿活力地迎接現實，學習王老師那種樂觀精神，不能給王老師增添任何痛苦。

已經兩天王老師沒來上課了，這讓同學們有些懶懶散散的，趙小偉卻非常盼望王老師來給同學們上語文課，可她總是盼個空。趙小偉想：王老師，我多麼想看到您的身影出現在講台上，我多麼想您，可話又說回來了，您家裏如果有事，我還是願意您把家裏的事情幹完，您可知我現在心裏的滋味。今天，沒有您來上課，明天又要放秋假，一放就要四天，這四天一定很難熬。

放學了，趙小偉多麼願意見到王老師，可是不可能的。趙小偉和劉英上李各庄供銷社回來，便對劉英說去她家裏玩，其實趙小偉多麼想在前王各庄村見到王老師呀！她們來到劉英家裏，談了許多，當她們談到趙小偉和劉玉玲的事，劉英說：「你和她緩和一下關係好吧？」趙小偉說：「不，我不能和劉玉玲緩和關係，我恨她，她跟我要啥我沒給她，要月季花我都給她了，可她為啥這樣傷害我，看了我的日記，還在日記上亂寫，緩和關係的事我也做不到。」

趙小偉離開劉英家時，因為她家沒人，所以趙小偉也沒讓劉英送她。趙小偉邊走邊想，如果能看見王老師在前面就好了，可是我又想見到您，又怕見到您。真巧，趙小偉從劉英家出來，騎着車拐出劉英她們家那邊的衚衕，快出前王各庄村時，忽見前邊過來三個騎車的人，緊後邊的那一個是王老師，您在幾米以外就問趙小偉：「喲！趙小偉上哪來的？」可趙小偉卻沒有回答，反而說：「趙小偉剛回來。」趙小偉答應了一聲，他們就相向而行了。趙小偉多麼想好好回答老師的話，可晚了；她多麼想和老師多談一會，可又不可能。趙小偉想：老師，您可知我的心裏有多難受；老師，您可知當我們相向而行之後，我的眼淚都已抑制不住。老師，我愛您，可這種愛多半化為崇敬，我是那樣喜歡和敬重您。老師，您可知學生的心裏是酸楚的。老師，我的學習並不是名列前茅，長相也很平常，可我的心總是想着您的，我的心是忠於您的。不，老師，您不可能這樣想，因為您向同學們表白過：不要看有些人長得不好看，可她們有真才實學。您還給同學們說過關於諸葛亮夫人長得就不好看，可有才能。老師，我一定努力學習，考上高中，為了您，也是為了我的理想而奮鬥。老師，您看着吧！我要好好學習。

第二天上午，趙小偉去和同學借書時看見李艷梅了，只是說了幾句話就回家了。現在，趙小偉不知不覺地想起她，趙小偉總想把她忘掉，可又忘不掉，在平時劉英她們去玩總叫她，可現在不叫了，因為她總是不去，在放學后李艷梅也不理趙小偉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趙小偉痛苦地想：現在我的痛苦與日俱增，我希望和你能象以前那樣好的關係，想給你寫一封信，可我又沒有勇氣，不知道你是否理解我。

下午劉英來家裏玩，劉英給趙小偉看了她給張曉麗的信，並說了她不願和張曉麗的干姐妹關係相持下去，做為朋友就可以了。趙小偉對劉英說了她的見解，干姐妹關係和朋友關係差不多，張曉麗喜歡干姐妹關係，你還是應該和她相持下去。但是，劉英說：「干姐妹關係不同於朋友關係，干姐妹長大以後要互相拿東西去干姐妹家，而朋友關係根本不怎麼拿東西，我不願串來串去的。」最後，她們還是沒有找出答案。

這四天秋假對於趙小偉來說是多麼難熬，她恨有些人是那樣殘酷。她想：我不怕，我不怕劉玉玲的冷言熱諷，我會永遠地恨她，我不想和她和解，我和王老師的真摯友誼，只能是學生對老師的無限感激和無比熱愛，這是人之常情，為什麼她偏要用那種語言傷害我，不為我解脫，還讓我痛苦倍增，她不懂學生對老師的熱愛，她不懂我對老師的深厚感情。老師，我愛您，真的，我愛您，可這愛是感激、是崇敬，是學生對老師的特殊感情。我記得在辦導體里聽到過，「一個學生就應該熱愛她的老師，尊敬她的老師」，難道說我熱愛我的老師還能有什麼錯誤嗎？啊！明天就有語文課了，我就可以見到我朝思暮想的王老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