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期末考試前後
已經是六月中旬，離期末考試還不到一個月了，王老師對語文課教學更加嚴謹。這天上午第三節課，全班同學默寫《賣柑者言》這篇古文。劉海林第一個寫完了，王老師表揚了他，說他「是鋼而不是鐵。」他是在給同學們敲警鐘，做一個人要有鋼一樣的意志，不能做鐵。李君利和張繼東默寫的課文是先抄好的，所以王老師叫他們放學後到辦公室去寫，對學生的要求是多麼嚴格啊！隨後王老師給同學們上了一堂政治課，他說要求八篇古文默寫同學們會有怨言的。趙小偉心中默默地想：啊！王老師，同學們不是都有怨言，我的心裏更增加了對您的無限敬佩和熱愛。您還說您常常想起您的老師。啊！老師，我們到以後也不會忘記您的。您還說我們到以後也許就是一名語文老師，當我們給自己的學生在講台上背古文的時候，就會知道您現在要求的對不對了。是的，王老師，您說的的確讓人相信。您說您愛好文學跟您的老師分不開。是的，王老師，我也特別愛好文學，簡直愛得要命，同樣這也是和語文老師您分不開的。啊，老師，您是我最敬佩最熱愛的一名老師。啊！我可敬的王老師，我在寫這篇日記時都快哭了，您不象我們班班主任金老師那樣嫉妒別的班級的榮益，您是三班班主任，可是您任我們兩個班的語文老師，您總是對兩個班一樣的嚴格要求，一樣的關懷每一個同學。
王春霞有時很虛偽，她在王老師面前總是表現那樣的好，可在背後又是那樣的壞。她畢竟當過語文課代表，可她第四節課還和劉玉玲說語文老師不好，什麼課都占，外語早自習也占呢？每當趙小偉看到這樣的說王老師壞話的人，她的心裏總是那樣的痛苦，她聽了覺得她替王老師報不平，她總是那樣想哭。
中午放學時，趙小偉和劉英還沒回家。趙小偉拿着一個本，正看着紙上自己畫的一隻小貓，是照劉英鉛筆盒畫的。這時，王老師騎着自行車路過教室前，見門開着就向里看了一眼，這時趙小偉和王老師的目光正好相對，然而卻一閃而過。這短暫的一瞬間給了趙小偉默大的力量，她一看到王老師，就想以後當一名作家，但是她現在別的科目學的還不行，尤其是外語和物理。趙小偉下決心發奮學習，爭取考上高中，那時她真會感激王老師的。
在默寫《黃生借書說》這篇古文時，趙小偉本來可以得一百分的，但是因為她寫得太慢，不能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在收上去的時候她還沒有寫完，當然也就沒有檢查，她是那樣的內疚和痛苦。趙小偉在給潘春蘭批改的時候，她的手在顫抖，心不在焉的，頭有些暈，她的眼淚滴在鏡片上，她沒有去交默寫紙，而是讓安小明代交了。她在想：老師，您理解學生的心嗎？您還遠遠不理解，在您讓同學們做作業的時候，我的心還是不平靜。當默寫紙發下來的時候，趙小偉不敢看，她知道她的分數必定在90分以下，也就無心思去看了。但她後來還是偷偷地看了，可那印入她眼帘的分數卻是99.5大分，而不是90分以下。她疑惑了，這是怎麼回事呢？當趙蕙檢查了一遍，才知道整篇默寫錯了三個字，後邊還差兩行沒寫完，後邊的那兩行沒有扣分，只扣了三個字的分，所以得了99.5大分。這可怎麼辦呢？她有心讓老師去改分，又怕被老師知道她的分數寒心。下課了，老師依舊在座位上坐着，趙小偉拿着她的默寫紙站了起來，這時劉英過來了，問的聲音很低：「你得多少分呀？」趙小偉把默寫紙遞給她說：「後邊的兩句也沒給我扣分呀！我應該讓老師去改。」劉英小聲說：「改它幹啥，就這樣吧！」可趙小偉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這時李艷梅過來了，她知道笑了笑沒有說話，趙小偉拿着默寫紙向前走去，想讓老師改分，可老師在和幾個同學說話，她不好打斷，，便在劉英桌前停住了。王老師說完要走時，趙小偉叫住了他：「王老師，」趙小偉把默寫紙交給老師小聲說：「我沒默寫完可是後邊沒給我扣分。」王老師打開書，看了看說：「差兩行。」他用圓珠筆改分，可他那圓珠筆寫不出來，趙小偉忍不住笑了。彷彿上課時的不高興已經遠離了她，王老師的臉上也有了一絲微笑。又扣掉了12分，得分87.5，趙小偉接過默寫紙，王老師又在記分冊上改了一下。王老師嚴肅地說：「你的這種實事求是的精神是可加的。」趙小偉聽了很高興，覺得王老師的這句話很有含意，她將這句話牢記在心裏。或許別人不知道，她的心裏原來是沉痛的，但是有了王老師的鼓勵，她就有了努力學習、面對現實的信心。
七月中旬，趙小偉和劉英來學校看分，在教室門前遇見語文王老師，我們沒有說話，他低頭走進了教室。趙小偉想：啊！我心中最敬佩的老師，您是否理解我？那一天在大英家的那邊碰到您的愛人，沒有和她說話，因為我根本沒認出她來，到了遠處大英才告訴我。我不知您知不知道。啊，老師！您不理解我，當然就談不上了解；您不了解我，當然更談不上理解。您以為我誤解了您，其實我沒有，您卻對我產生誤解了。記得有一天李艷梅談起您，她說您偏向焦志華、王春霞和王玉玲，啊！老師，您不理解我，我是最敬佩您的，可惜我的忠誠您沒有發覺，我的痛苦您沒有理睬，老師，我恨您，為什麼我所恨的人偏偏是您，偏偏是我心目中所敬佩所熱愛的老師呢？其實我是那樣喜歡、敬佩和熱愛您，可我卻得不到您的喜歡，得不到您的關心，得不到您的愛撫，我可敬的老師，我又恨您，又愛您，這是為什麼？為什麼有這種感情折磨着我。
夜裏，趙小偉做了一個夢，夢見她和李艷梅來到語文王老師家，王老師的愛人李老師見我們來了，很熱情地招待她們，她對李老師說：「那一天我在那邊村頭碰到您沒有說話，我還以為您是陌生人呢！」大家聽了捧腹大笑。趙小偉回想起來覺得真有意思，這只是一個夢，夢中是那樣讓她想笑，她知道這是她胡思亂想的結果。
暑假裏的一天下午，趙小偉和她四姑家的表妹娟子來到四姑家瓜地，把車支在了窩棚旁。她們向窩棚里走去，忽然看見一個面孔很熟的人坐在一塊磚上。趙小偉認出他是本校在今年縣運動會打破記錄的楊國榮同學。楊國榮也看見了趙小偉，他為什麼在這裏呢？這不是夢吧？趙小偉一時懵住了，她的心在怦怦地不停地跳動，她定了定神，很快恢復了平靜，可也沒什麼話說，只問了他一句：「你為什麼在這呢？」楊國榮站了起來笑了，低下了頭，他的父親在他前面邊幹活邊替他解釋說：「我們家的地在這裏。」楊國榮說：「認得，可不知道叫什麼？」表妹娟子笑着說：「你還不知道我表姐的名字，她叫趙小偉。」楊國榮切開一個西瓜說：「趙小偉，很好聽的名字。吃西瓜，你是四班的吧？」趙小偉笑着答應了一聲：「嗯！這次咱們學校考上不少。」楊國榮也笑着說：「那是，有一個重讀班呢！」他爸說：「重讀生和新生的學習勁頭都不一樣，重讀生真使勁學呀！」楊國榮說：「可吧！就拿我們三年級來說吧！」我們這三個班玩得熱鬧，可三三班連一個人都沒出來。」趙小偉坐在一塊磚頭上，楊國榮說：「你的學習怎麼樣？」趙小偉想：怎麼說呢，在班裏排第九，可有的科目剛及格，便回答說：「中常。」楊國榮說：「好好學吧！」然後他又問娟子：「你在木林中學念書呢吧！」娟子答應了一聲：「嗯！」楊國榮說：「你們學校的教室光線有點暗，」他看了趙小偉一眼笑着說：「你問她，我們學校倍兒亮，現在已經是新校舍了。」趙小偉說：「可不是嗎！我們學校倍兒亮，第一排還是水磨石的牆面。」娟子說：「是嗎！」楊國榮歪頭看着娟子說：「你們學校有一個運動員，在縣運動會撐竿跳時，那個小個，剛兩米五就被刷下來了。」他爸問：「跳竿多少高度漲高一回呀？」楊國榮說：「看能跳多少了，那一次我跳竿時胳膊也疼，在比賽的前幾天戳了，可真讓人着急，練了兩年，是為了什麼，那天我根本沒報什麼希望，那回跳到兩米八0時，只剩三個人了，裁判問我們先升到哪，問我，我說先問他們吧！因為我想我在校訓練最高跳到兩米九零，有一個大個的說，『跳三米零一，打破記錄。』我一聽，心裏想，完了。心裏很緊張，可又一想，他想從精神上勝過我，我心裏還是很緊張，第一個人一跳跳了三次都沒過去，竿折了，第二個就是我，換竿時，老師在欄竿外喊了我好幾次讓我不要緊張。我握著竿子試了三次腳步沒敢跳，第四次跳過去了，哎呀！很多的學生就叫好啊！我扛着竿想出去，可門被堵住了，出不去，很多人都圍在那裏了。」接着他又對趙小偉說：「你在初一時，有一次全校學生都擠在跳高場地，只剩下一個小衚衕。」趙小偉點了點頭說：「記得呢！」過了一會兒，楊國榮和他的父親去幹活了，趙小偉和表妹在他家地的西邊干，趙小偉不時地好奇地看他，她欣賞他這樣的人才。趙小偉她們幹完活走向地頭時，楊國友在往大車上放東西，他向趙小偉打了聲招呼說：「走了。」趙小偉答應了一聲：「嗯，你還不走呢！」他說：「這就走，有空找我玩去。」趙小偉不好意思地答應了一聲：「好吧！」趙小偉和娟子說說笑笑地回她四姑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