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潛龍

電話掛斷了。

我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忍不住苦笑了一聲：「已經住進來了。」

短訊的聲音響了起來，提醒手機的主人交話費。

原來真的只有一次機會。

「所以，這就是你的選擇？」

「沒錯。」

「不打算出去了？你敢認罪嗎？」

「我敢。」

「為了不被我殺，不惜躲進監獄……哇，把你的故事寫成小說那可太精彩了。我是主角，你是那個找我麻煩，最後把我惹急了，瘋狂逃命的大傻逼……你可真是個大慫包哦……」

「是嗎？」我冷笑道：「傻逼找你麻煩，你不應該乾死臭傻逼嗎？你殺那些毫不相干的無辜路人……貌似你才是個反派。」

「嗯，我是反派，可惜沒人知道。」

他再一次笑了起來，輕輕吹了聲口哨。

片刻之後，鐵門被人打開了。

「手機你留着吧，反正我還能再撿回來。」他扶著鐵門，微微回頭，說道：「對了，剛才忘記說了……你給誰打電話，就說明誰是你的朋友……你的朋友，全都不會有好下場……」

「狗雜種！」積壓了這麼久，我終於爆發了，嘶吼著朝他沖了過去。

結果剛跑到他身邊，還沒來得及動手，他就猛地回頭一腳踢在我的胸口。

這是我第二次感受到同類力量的恐怖。

第一次是歐陽清雪……

作為一個普通人，作為一個學生時期當過小混混的人，我真的從來沒有挨過這麼重的打。

他一腳就把我踢得爬不起來了。

即便如此，我還是惡狠狠地瞪着他，嘶吼著道：「有種你搞我啊！別動我朋友！」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不管你信不信，我的朋友被那個人打死的時候，我也說過類似的話。」

「什麼？」

「你要是沒管歐陽清雪就好了，你的朋友就不會死了；要是歐陽清雪沒管你就好了，我的朋友也就不會被暗影打死了……」他冷笑道：「兄弟，不是我故意要瞄準你的，是你自己撞上來的。」

說完，他終於準備離開了，卻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什麼，站住了腳步。

「哦哦哦，對了對了，差點給忘了……」他似乎真的是突然想起來的，說道：「你可能還不知道那件事，我現在告訴你吧……你的朋友都死光了，這點毋庸置疑，對吧？你也不想想，連你的朋友都要死，你的家人，怎麼可能沒事？那個小村莊里，所有跟你說過話的人，他們怎麼可能安然無恙？」

「你說什麼？！」我掙扎着想要站起來，卻根本就是徒勞，「你他媽再給我說一遍？！」

「不過你可以放心，那個村子，沒有血腥味，一點血跡都沒有。」他直接無視我的話，繼續說道：「想知道我是怎麼做到的嗎？」他把手放到了面具上，嘿嘿笑着，笑聲令我毛骨悚然，「不得不說，你的人緣是真好。」

與此同時，面具摘下。

我看見了，我自己的臉。

好似在照鏡子。

可是……

鏡外，我一臉錯愕；鏡內，他一臉陰沉。

我幻想出了一副畫面。

我親切地叫着那對兒夫婦：「爸、媽……」

卻手持尖刀，插入他們的脖子。

……

耳鳴的聲音越來越大，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徹底趴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他面無表情地看着我，淡淡地說道：「你問暗影，潛龍到底是什麼……我現在告訴你，有仇必報，十倍奉還，精神肉體，雙重摺磨……嗯，這就是潛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