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狗眼看人低
最終，張凡挑了一輛比較低調的平治小跑，沒辦法，在場的畢竟都是滬市黑白兩道的風雲人物，不光武道，財力也都很雄厚。
平治小跑已經是他們所乘車輛中最次的了。
喬振虎請他們來，教訓張凡只是開胃菜，主要也是想與他們交好，回頭遇到什麼麻煩好請他們出山幫忙。
結果現在錢花了，卻全都給張凡做了嫁衣。
其他人見張凡沒選自己的車，趕忙圍上前，求爺爺告奶奶的死纏爛打了好一陣，留下了張凡的電話和微信才安心。
「對了，還不知大師尊姓大名？」
想了想，張凡報出了自己在修真界的名諱：「北境，張玄霄。」
過去那個膽小懦弱、任人欺凌的張凡，已經死了！
打手們的諂媚接踵而至：「張大師，以後有什麼需求，打電話或微信上說一聲都行，雖然比起您來我們還差點，但是在滬市也算是小有名氣，大事小事都能幫您搞定。」
然後一路點頭哈腰陪伴着張凡，把他送到了車邊，一個個搶著為張凡開車門。
「張大師，您上車！」
還有人專門伸出手去蓋在張凡的頭頂上，生怕張凡的頭碰到了車門框：「張大師，您小心！」
想來這些人在滬市混跡多年，平時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誰見了都得尊稱一聲「哥」、「爺」，連喬老爺子跟他們坐一桌，都得坐門口接菜，喬振虎都沒資格上桌，只配在一邊端茶倒水伺候着。
此刻，卻都搶著給張凡當起了服務生。
這場面，要是叫地下世界、武道界的誰撞見了，估計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當自己做夢在夢遊。
「東升，你到了地方眼色靈活點，給張大師摟好台、搞好服務。」
張東升得意一笑：「放心吧，咱們張大師是誰，文治武功，武力通玄，我還能怠慢了他老人家！」
眾人流露出羨慕的眼神：「能給張大師當司機，真是便宜你了！」
「張大師路上慢點！」
車發動后，眾人並成一排站在路邊，揮手相送，直到車尾燈完全隱沒在夜色里，才離開原地。
有人接到了喬振虎的電話：「各位大爺，湖邊怎麼沒人啊，是不是已經把張凡抓車上了。」
「張凡個頭，你懂個狗屁，害我們惹怒了張玄霄張大師，差點丟掉性命，滾，以後別再給我打電話！」
電話那頭，喬振虎一臉懵逼：「這是怎麼回事，張玄霄張大師，聽他說起來好像地位還挺高，我怎麼沒聽說過？」
夜宴國際。
婉拒了張東升的陪同，張凡下車向大廳走去。
夜宴國際是家高級私人會所，不是誰都可以進去消費的，之前，張凡一直跟隨喬靈珊侍奉左右，所以能跟着進去。
現在，大堂保安卻不買他賬了，見他穿着寒酸，鄙夷直接體現在了臉上，口中輕蔑道：「你誰啊，去去去，夜宴國際不是你們窮人能來的地方。」
另一旁，大堂經理走了過來，把保安推到了一邊，陰陽怪氣道：「什麼窮人，你瞧不起誰呢？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個就是喬家最優秀、最有骨氣的上門女婿張凡。」
張凡的廢物贅婿名聲在滬市可是聲名遠播，大家都聽出了大堂經理話語中的暗諷，有人偷笑起來。
剛開了殺戒，張凡努力平息著心中的怒火：「那我上去接喬靈珊了。」
征戰殺伐五百年，張凡明白殺戮一旦開始，就很難止息，長此以往容易導致自己誤入歧途，走火入魔。
區區一個大堂經理，還不配死在堂堂玄霄仙尊的手裏。
突然，大堂經理伸手攔住了張凡的去路，眼神中滿是譏諷：「誒，先別走，你這走路的姿勢看起來可不像是喬家的贅婿，我得驗證你的身份。」
張凡眼神漸漸冷冽：「哦？不知該如何驗證身份？」
大堂經理玩味一笑道：「當然是跟一個四條腿的動物那樣行走了，畢竟，你可是喬靈珊最忠誠的狗，任打任罵都不還口，平時好像還不讓同房入睡，只能睡狗窩，哈哈哈~」
這些事，他也是聽喬靈珊等人喝醉后說的，外面人很少知道。
下一刻，鬨笑聲亂做一團。
「那咱們這個張大女婿可真是又優秀又有骨氣呢，哈哈哈~」
路過的賓客聞言也停住了腳步，等著看張凡在地上學狗爬。
在外面看到張凡遇到了麻煩，張東升立刻抓到了這個討好張大師的機會，給大堂經理去了一個電話。
作為地下界的大手子之一，張東升在電話里語氣相當強橫：「對張大師恭敬點，給張大師帶好路，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明白嗎？」
電話這頭，大堂經理不停地點頭答：「是！好！保證完成任務！」
然後不再理會張凡，左看右看了好一陣，疑惑道：「東爺，張玄霄張大師在哪？」
張東升怒罵道：「眼睛要是放臉上沒用，明天老子全給你挖出來，有眼不識泰山的狗東西，張大師，就在你面前！」
大堂經理望向張凡的眼光充滿了驚訝：「是他？您沒認錯人吧。」
張東升口中漫罵了一句，猛地掛斷了電話：「哼，你當人張大師跟你一樣狗仗人勢，人家低調的很！」
下一刻，大堂經理一改之前的姿態，當眾扇了自己一個耳光：「我狗眼看人低！我不要臉！我是垃圾！我罪該萬死！不知張大師大駕光臨，還望您饒過小的一命。」
哪裏還有之前的昂揚氣態，眼中對張凡的鄙夷，也盡數化為尊敬。
畢竟張東升層次可比他高上許多，如果來到夜宴國際，連董事長都要出面握個手，跟他敘敘舊。
結果人家都要對張凡恭恭敬敬，親自開車來送不說，還在暗中關注著。
「哼！」
心中給張東升暗暗記了一功，張凡冷哼了一聲，兀自向前走去。
大堂經理連忙追上前去，九十度躬身給張凡按開了電梯：「張大師請！」
與此同時，中央大街，一個劍眉星目的老者正對着電話發火：「什麼，我就在雲霧山公園耽誤了一會，瑤池廳就被人佔了？我管他是什麼紀家喬家的，只要不是張大師，敢跟老子搶包廂，都給我等死吧！我馬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