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到來

良久，楚涵曦才緩緩道：「目前，皇室只有一個子嗣，便是公主唐榮清，皇上年過半百，怕是再無龍子誕生，所以，無論是朝廷還是皇室，都有立唐榮清為儲君的意思。」

冷遐川幽幽道：「也就是說，北越想掐斷南唐皇室血脈。」

七越不解道：「那魏王不能立為儲君嗎？」

楚涵曦看了她一眼解釋道：「魏王的父親是先皇的義子，不是純正的皇室血脈，如果立魏王為儲君，怕會引起朝堂不滿。」

冷遐川嚴肅道：「七越，你馬上進宮把密報內容稟報皇上。我和閣主在此商量對策。」

「是！」

待七越走後，落星殿又陷入了沉默。兩人都在思考權衡利弊，以求利益最大化。

不知沉默了多久，冷遐川幽幽道：「應對方法只有兩種，其一，答應北越的要求，其二……開戰。」

楚涵曦聽后沉默了一會頷首道：「的確，恐怕這一戰，是避不開了。」

冷遐川突發奇想道：「可不可以安排十幾人在北越境內，佯裝北越山賊，劫回公主？」

楚涵曦想了想道：「此法可行，但是……」

冷遐川道：「但是什麼？」

楚涵曦道：「次法關鍵就是掩蓋這十幾人的身份，這是十分艱難的。」

冷遐川突然一笑道：「師尊，你別忘了我的另一個身份。」

楚涵曦嚴厲道：「怎麼，讓暗影閣閣少親赴北越執行任務？」

冷遐川緩緩道：「那還有別的辦法？」

楚涵曦一時語塞，不知沉默了多久，楚涵曦道：「去可以，但你必須活着回來。」

冷遐川鄭重道：「是。」

楚涵曦道：「我這就進宮，向皇上彙報，哎……一天進兩次宮，真夠忙的啊。對了，你和我來一個地方，我把東西提前給你。」說罷，楚涵曦起身。

冷遐川疑惑道：「什麼東西？」

楚涵曦賣了個關子，並無多言。

言語間，冷遐川被楚涵曦帶來了桃源殿，進殿之後楚涵曦徑直走向書櫃，轉動了書柜上的一個楠木盒子，書櫃瞬間分成兩半，向兩邊移去，兩人眼前出現了一段向下延伸的台階。冷遐川微微吃驚，他自小在暗影閣內長大，暗影閣居然還有他不知道的地方。

兩人沿着台階緩緩向下走去，台階的盡頭竟是一面石牆，楚涵曦不慌不忙的將一塊牆磚按下，石牆頓時移開，石牆后竟是一個石牆圍成的房間，楚涵曦點燃了入口處的一個鐵球，被點燃的鐵球滾動起來，點燃了房間內的所以蠟燭，房間內的東西也清晰起來:幾排書櫃還有一柄黑色長劍。

冷遐川看到長劍后十分震驚，喃喃道：「九鳶。」

楚涵曦看了看冷遐川道：「震驚什麼？早晚都是你的。」

冷遐川不解道：「那我們今天來事為了什麼？」

楚涵曦淡淡道：「把劍傳承於你。」

冷遐川再一次震驚：「九鳶不是暗影閣鎮閣之寶嗎？不是閣主的象徵嗎？師尊剛才的意思不是以後再給我嗎？」

楚涵曦道：「對，持九鳶者可號令暗影閣，誰若擁有，誰便是南唐暗夜之王。」

冷遐川吃驚道：「那師尊為何要現在傳承於我？」

楚涵曦瞥了他一眼道：「這次去北越十分兇險，給你一個趁手的兵器。」

冷遐川喃喃道：「趁手過頭了吧。」

楚涵曦取下九鳶，遞給了冷遐川。冷遐川恭恭敬敬將九鳶接過，以表對暗影閣歷代閣主的敬意。

冷遐川隨手比劃了幾式劍招，楚涵曦突然道：「你隨我來，我和你比試一下。」說罷，便帶着冷遐川回到了桃源殿內，關閉了暗門。順手拿上了自己的佩劍。

出了桃源殿，兩人挑了一個空曠的地方，站在了兩端，紛紛抽出佩劍。

冷遐川率先出手，直刺向楚涵曦，楚涵曦側身躲劍，順手將劍劈向冷遐川，冷遐川以鞘格擋，反方向躲去，不等冷遐川站穩，楚涵曦橫斬一劍，冷遐川再次以鞘格擋，九鳶直刺楚涵曦頸脖，剎那間，楚涵曦收回佩劍，長劍橫擋。

兩人保持這個姿勢許久未動。

楚涵曦率先放下佩劍感嘆道：「哎，老了啊。」

冷遐川也放下九鳶道：「師尊，你防水了吧？」

楚涵曦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放了，但我也用了九成的實力了，你能把我逼到這個程度，已經十分優秀了。」

冷遐川道：「謝謝師尊。」

楚涵曦擺了擺手道：「你在暗影閣內做準備，我進宮將應對方案稟報於陛下。」

「好。」

南唐皇宮

楚涵曦來到啟仁殿，看到七越在案旁不知所措，南唐皇面色通紅，而南唐公主唐榮清則跪於殿內，看似時間不短。

楚涵曦行禮過後道：「陛下，這是怎麼了？」

「朕不想說話。」

楚涵曦看了看七越，七越看了看南唐皇，快速走到楚涵曦身邊小聲道：「南唐皇知道消息后，一怒之下要與北越開戰，公主請命和親。」

楚涵曦整理了一下衣服道：「陛下，公主，不必擔憂，我已與我的弟子商量好對策。」

南唐皇聞言一喜，連忙問道：「不知是什麼辦法？」

楚涵曦道：「同意北越要求。」

南唐皇怒道：「你這是什麼辦法？！」

楚涵曦不慌不忙道：「陛下息怒，我的計劃是先同意和親，隨後在北越境內佯裝山賊劫回公主。」

南唐皇正欲說話，卻被公主打斷：「請問閣主，此法成功概率有多大？」

「八成。」

「那我怕是不能同意」

楚涵曦聞言輕挑眉毛「為何？」

「八成把握已經不小，但不是萬無一失。」

楚涵曦向南唐皇躬身並道：「請陛下相信我，我的關門弟子會在北越境內劫回公主，確保萬無一失。」

南唐皇道：「你的關門弟子？是那個暗影閣閣少？」

「正是。」

「我聽說過他，他被譽為天下暗探前三，可……他應該只擅長於打探情報吧？」

「他還有一個鮮為人知的身份：三大暗夜至尊刺客之一。」

啟仁殿內的除唐榮清以外的人都震驚到了，唐榮清卻十分疑惑，她並不知道這個身份的分量。

南唐皇沉默一會道：「那為何朕從未聽說過？」

「回陛下，是臣讓他雪藏身份的，這樣一來，南唐就算多了一張不為人知的牌。」

南唐皇哈哈大笑道：「這下你該放心了吧？寶貝女兒。」

唐榮清也並未多說什麼。

啟仁殿外

「閣主請留步」唐榮清攔下了楚涵曦。

楚涵曦行禮道：「公主有何事？」

公主向前幾步背對楚涵曦道：「閣主，我不懂什麼治國之道，不懂什麼權衡利弊，不懂什麼朝廷野心，我只知道，如果這次談判不成，兩國必然開戰，無論誰勝誰負，百姓必然遭殃，我只希望百姓安居樂業，不用再飽受戰火之苦，所以我希望閣主……能同意和親。」

楚涵曦沉默一會道：「公主恕罪，這個要求，臣怕是不能辦到。」

「為什麼？」

「您是南唐未來女帝，您若和親，則南唐皇室後繼無人。」

「那……」

楚涵曦打斷了她道：「公主請放心，我的弟子定能安全帶回公主。」

「……那好吧。」

說罷，唐榮清盯着楚涵曦。

楚涵曦摸了一下臉，不解道：「臣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唐榮清道：「沒有，只是覺得閣主很親切罷了，私下裏，我可以叫你叔叔嘛？」

楚涵曦愣了一下道：「自然可以。」

五日後

南唐皇換上了黑色龍袍，端坐在大殿上。

劉公公走近對南唐皇小聲道：「陛下，北越使團已經到了皇宮外，會由禁軍護送至大殿。」

南唐皇擺了擺手示意他先退下並道：「朕知道了。」

南唐皇看着北越使團大步踏入大殿，冷冷道：「北越使團來訪，我不勝欣喜啊，不知，北越皇身體近來可好？」

一人來到大殿中心道「我是北越使團長獨孤軒，我們皇帝近來身體安康，不勞您擔心。」

南唐皇與側身站着的楚涵曦對視一眼，撇了撇嘴強顏歡笑道：「朕今晚設宴寬頻諸位使臣。」

楚涵曦則側頭對一旁的七越小聲道：「查查這個人。」

「是！」

獨孤軒狂傲道：「好啊，那明天再與南唐商討和親事宜。」說罷，便走出來大殿。

南唐皇也道：「退朝吧。」

啟仁殿

「啪！」楚涵曦剛想走進就被飛過來的一支毛筆逼停了。

楚涵曦無奈撿起毛筆對南唐皇道：「陛下，何必對一支毛筆發火呢？」

南唐皇已經把生氣這兩個字寫在臉上了：「兩國使臣，需遵守出使國的禮儀，他有禮儀嗎？！陛下不叫，連最基本的行禮都沒有，他當他北越抓一個人，我南唐就沒人了嗎？！」

楚涵曦笑了笑道：「陛下，現在正是我南唐國力衰弱的時期，不過眼下南唐旱災所帶來的都已經一一在好轉，相信不消幾個月，南唐便會國力再回巔峰時期。」

「北越，這個仇朕記下了。劫親事宜如何了？」

「都已準備好了。」

「好。通知葉發忠，安排幾個身手好的士兵，公主出時，盡心在暗中保護。」

「是。那臣先告退了。」

待楚涵曦退出啟仁殿後，南唐皇撥開書櫃的一個暗匣，將其中的鑰匙取出，插入了另一個十分隱蔽的暗匣中，取出了一幅畫，畫中美人十分端莊美麗，傾國傾城都不足以描述，與那曾經的天下第一美人西秦皇后十分相似。南唐皇摩挲了一下畫中美人的臉龐堅定道：「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