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何去何從

第3章 何去何從

「啊嗚啊嗚……」劉渥丹大口大口的吃着桌子上面的飯菜,自從張叔夜圍攻水泊梁山,他就再也沒吃過一頓飽飯,後來變成了很少的飯菜,再後來就是一天只能吃上一頓飯,最近是一口都沒吃上飯菜,今天終於吃上了久違的食物。

相對於劉渥丹,佟卓遠等人的吃相就比較文雅了一些,但是還是快速的清理著桌子上面的飯菜。

「各位慢點吃,沒人和你們搶,要是不夠我再讓下面的人準備。」范天喜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知道水泊梁山現在的情況,他知道水泊梁山後來已經食不果腹,有時候都會出現活下來的士兵啃食死去同伴的屍體,老去的戰馬、受傷的戰馬也會成為士兵們充饑的食物。

「兄弟見笑了。」佟卓遠咽下去嘴裏的食物,但是腮幫子還是塞的滿滿的,「我們已經很久沒吃過一頓飽飯了……」

「是啊……」呂明庭說道,「前一段時間我們還能下水捉魚,後來因為張叔夜的壓力,我們已經連魚都吃不上了。」

范天喜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也是苦了你們了,張叔夜征討完方臘就馬不停蹄的來征討你們,連一點喘息的機會都不給你們。」

「唉~」董碩明嘆了口氣,「以前有很多人都勸過宋公明統領聯合江南方臘、淮西王慶、河北田虎共同推翻大宋朝廷,只不過宋公明統領對着腐朽的朝廷,還抱有一絲幻想,所以都是無疾而終,要是早知道是這個結果,我們就算是死在忠義堂,也要讓宋公明統領自立為王。」

「幾位兄弟,水泊梁山現在已經是徹底完了,你們以後有什麼打算嗎?」范天喜問道。

「……」幾人都停了下來,面面相覷,顯然,幾個人都沒有為自己的以後做過打算。繼續過着逃亡的生活?找個深山隱姓埋名的生活直到死去?再找一個山頭東山再起?沒有人仔仔細細的想過以後怎麼辦,他們只知道現在的唯一目的是逃跑,逃出官兵的追捕。而現在,范天喜救了他們,他們不用再過上逃亡的生活,那現在呢?張叔夜打完水泊梁山,過一段時間就回去征討別人,沒有閑心再管他們了,但是他們也要為自己的未來做打算啊。

看着不說話的幾人,范天喜也就猜出七八分了。范天喜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額,幾位接着吃,幾位逃了這麼長時間,想必也是累壞了,吃完就好好休息休息吧,我安排手下人,給你們準備房間。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慢慢吃。」說着,范天喜就離開了。

「師父,師父!」張用和岳翔一溜小跑,跑到了周侗面前,「師父,我和師弟打探清楚了,水泊梁山已經被張叔夜攻破了。」張用說道。

宋朝最著名的武術大家,就是這位雖然鬚髮盡白但是身材高大、威風凜凜的老年人,就是聞名天下的陝西大俠鐵臂膀——周侗周光祖。周侗原本是一名朝廷軍官,主張抗金抗遼,因此一直被打壓,政途一直不得志,因此周侗就棄官出走,專心習武,成為大宋武術第一大師。

周侗也收過徒弟,大徒弟就是水泊梁山的副統領,天罡星玉麒麟盧俊義,盧俊義也是天下棍棒無敵。第二名徒弟就是東京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後來水泊排名第六,梁山五虎將第二名的天雄星豹子頭林沖,林沖一生未有敗績,也是槍法了得。第三名徒弟,就是曾頭市的教師史文恭,弓馬嫻熟、武功蓋世,但是史文恭為人心術不正,被周侗逐出師門。第四名徒弟,乃是祝家莊的教師鐵棒欒廷玉,為人忠厚,生性淡薄,後來在祝家莊攻破之後,歸順朝廷,是征討水泊梁山的先鋒。第五名徒弟,也算不上是周侗的親傳弟子,但是周侗也把他當做是徒弟,他就是原登州兵馬提轄,水泊梁山第三十九名,地勇星病尉遲孫立,孫立偷學了周侗的提神槍,提神槍是周侗的絕學,卻被孫立偷學並且有年輕時候周侗的風範,也算是不辱師門。周侗還有一個不記名的徒弟,他就是打虎英雄,水泊梁山第十四名,天傷星行者武松,武松打虎后,陽谷縣縣令為了巴結權貴,派武松送虎骨膏到京師給高官,武松滯留京師,結識了在京師的周侗,周侗認為武松力大,但是拳術上缺少修為,因此加以指點,可惜二人交往時間太短,僅兩個月武松就拜別周侗回鄉,此後武術和周侗再未得相見,武松在拳術武術上的不足,在此後多次暴露,比如斗殺西門慶,拳打蔣門神,都曾經吃過虧,但是他跟隨周侗大長見識,因此西門慶在獅子樓擺出金貓捕鼠的兇險步子,武松雖然不知破法,卻識得厲害,同時,周侗傳授武松的玉環步鴛鴦腿,也是武松的殺手鐧,這一手奇特的武功被武松傳授給了好友,地伏星金眼彪施恩,也成了施恩的看家功夫。再後來,周侗收下了最後四個徒弟,這四個徒弟也是周侗的關門弟子,他們的名字分別叫做:岳飛岳鵬舉、王貴王俊偉、張用張明誠、岳翔岳鵬程。四位年輕人都是青年才俊,平日裏雖然周侗對他們嚴厲管教,但是侍奉周侗也是盡心竭力。

「盧俊義師兄怎麼樣了?」王貴問道,「他逃沒逃出來?」

「這……沒有……我們打聽到,張叔夜攻破水泊梁山,盧俊義師兄死守忠義堂,大戰了張伯奮和張仲熊兩人二百回合,並且還佔上風,但是卻被張叔夜一箭射中左肩,被張仲熊捉拿了,現在張叔夜大軍已經啟程回京,準備判處水泊梁山等人的罪責。」岳翔說道。

「師父。」岳飛說道,「盧俊義師兄可是您的第一個徒弟啊,雖說師兄一時糊塗,上了梁山,可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也算是您的兒子吧?您真的要眼睜睜看着師兄被陛下處死?」

周侗閉着眼睛,盤膝坐在床上,四個徒弟也不敢說一句話,只是靜靜地等待着師父開口。

「造孽……造孽啊……」許久,周侗終於緩緩開口了。周侗睜開了眼睛,原本老年人應該渾濁的眼睛,卻是晶瑩剔透,散發着光輝。「我勸過他,安心當他的員外,天天錦衣玉食,閑來無聊的時候和莊客練一練槍棒相撲就可以了,可是他非不聽我的,到頭來,白白的搭上了自己的性命……造孽,造孽啊……」周侗無奈的搖了搖頭。

岳飛和王貴互相看了一眼,王貴說道:「師父,就算師兄再有錯,他也是您的徒弟,您的兒子啊,他是侍奉您時間最長的徒弟,您也不忍心看到他慘死吧?師父,您要不要想一個辦法,救師兄的命啊?」

「不可能!」周侗用拐杖狠狠地敲了幾下地,「這是他自己造的孽,為什麼要我來給他收拾爛攤子!他自己不要命,老頭子我還要命呢!我和他早就沒有關係了,我不可能救他!不可能!咳咳……咳咳咳……」

「師父!」四個徒弟立刻上前,岳飛敲打着周侗的後背,「師父,您別生氣,彆氣壞了身子。」

張用說道:「師父,我們也只是問一問,也沒想救盧俊義師兄,您別生氣。」

「混賬!」周侗瞪大了眼睛,看着張用,「他是你們的大師兄,按照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說法,他也是你們的大哥,你連你們大哥也不救!你算什麼徒弟,算什麼兄弟,算什麼男人!」

「師父。」岳翔笑着說道,「您剛才不是不然我們去救盧俊義師兄嗎?怎麼我們說不去救,您反倒是沖我們發脾氣了?」

「你!唉~」周侗搖了搖頭,「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啊?遇見了你們這群小冤家,也罷也罷,盧俊義是我的徒弟,不許別人打他罵他!好,張用、岳翔,你們現在立刻打聽消息,咱們要在張叔夜大軍回京之前,救出盧俊義。」

張用和岳翔對視了一眼,然後兩人笑着說道:「是,師父!」說完,張用和岳翔就要離開。

「等一下。」周侗叫住了兩人。

「師父?」兩人回過頭來,心裏有一些打鼓,別說張用和岳翔,就連岳飛和王貴也是愣了一下,他們怕周侗突然反悔。

「注意安全,別被官軍發現,你們也和我說過,你們的志向是什麼,你們要是被官軍抓住,你們以後的前程,可就全毀了……」周侗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有些沙啞。

「是!」聽周侗交代完,岳翔答應了一聲,就轉身離開了。張用站在原地,看了看周侗,「你還愣著幹什麼啊?快走啊!」之前已經離開的岳翔,發現張用愣在原地,便轉身回來,拉着張用的手離開了。

周侗站了起來,岳飛和王貴下意識的伸出手,準備扶住周侗。周侗看着門外已經跑遠的岳翔和張用,搖了搖頭,便回屋去了,岳飛和王貴互相看了一眼,便跟着周侗回去了。

預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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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狼煙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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