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的論文（十二）
「天澤之城，不荒之地。
山川江河，縱橫四海。」
在不夜城外立著一塊碑，上面刻著這些字，還有一個印章——王慕。
沐汐站在這座碑前，眺望那一片繁華的古都。
這一刻，夢境竟成了現實。
「現在我們應該做什麼呢？這裡應該不是幻境吧。」沐汐對回頭對身邊穿著白金盔甲的白龍說。
「神女此時歸來，還請隨我前去天女峰。」白龍眼中閃爍著十分堅毅的目光，轉身化身成龍，載著沐汐前往天女峰。
「天女峰？是個什麼地方？」
「天女峰與世隔絕，是仙界與日界的交界處。神女便是從那裡來到世間的，不過因為深陷不夜城的毀滅之後，便與凡人一同轉世了。」
「這個聽上去，有點說不通，神女怎麼也會陷入一座城池的毀滅？」
「這就說來話長了。當年不夜城毀滅，是天災人禍一同作用的後果，王慕暴虐無道，激起民憤，神女本是替天行道，易主安世，不料……」
「不料什麼？」
「白龍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就直說吧，其實我也不是什麼神女，你就喊我沐汐就行。」
「神女把不滅之晶給了那個昏君，自己墮入了天火之坑。」
「神女是瞎了眼吧……」沐汐驚呆了，「那個王什麼慕，這麼奇葩。真是難以置信。」
「額……」白龍一時語塞。
「現在我們在這個時代的什麼時候？那個什麼王慕在嗎？」
「在。只是這時天女峰，神女還未出世。」
「那麼，我們現在去那裡，難道？」沐汐心中大概猜到了答案，卻沒敢說出來。
「是的，阻止神女出世，一個時空是不可能有兩個神女的存在的，她出現，你就會消失。」
「這樣，她不在，那我就」沐汐神情突然凝重了起來，「歷史當真能夠改變嗎？」
「您說笑了，這些事情何曾在史書上出現過？書在漢青上的歷史又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好像你說的也很有道理。」
雲層突然慢慢變得稀薄了，沐汐往下看，連綿起伏的天女峰宛若一個側卧在水中的天女。
白龍緩緩下降，飛到了天女峰的一片開闊的天台上。
「神女，哦，沐汐，」白龍有些慚愧的改了口，「這邊往前走。」
沐汐點了點頭，跟著去了。
飛流直下的瀑布在空中迸出的水花，濺起了一道道彩色光暈。
綠意盎然的山澗流著潺潺的流水，白龍直接從水面上往前走去了。
沐汐也大步往水面踏去，一步留下一朵冒著冷氣的冰花，走過之後，那晶瑩剔透的冰花又漸漸融化。
白龍和沐汐穿過水簾，一線天的隧道展現在眼前，往前行數十步，視野突然開闊，繽紛的花瓣飄在空中，玉石鋪就的地面上豎著一塊象牙石牌匾寫著「無涯之岸」，往外看去，蔚藍色的海面一往無際。
「這裡很空曠啊。」沐汐感慨。
「白龍怕是只能在這裡等您。我若是飛到海面上，必會驚擾仙流，引起巨浪，還請您自行走上天階。」
「神女在上面？」沐汐往天空指了指。
「嗯。」
「那我要做什麼。」
「您只要出現在那裡，她就會消失的。」
沐汐將信將疑，從那塊牌匾下走過，發現，海面消失了，只有一座通往空中樓閣的天梯。
空中樓閣的正中央，懸挂著一個巨大的藍色冰晶石，裡面就是神女。
沐汐走到冰晶石面前，神女沒有消失。
「不是說我出現了，她就消失了？」沐汐圍著冰晶石轉了好幾圈。
「怎麼回事。」她看著那個穿著藍色神袍的女子，發現她的額頭並沒有藍色水晶。
「奇怪，不滅之晶呢？」
沐汐十分焦躁，把手扶在那塊巨大的冰晶石上休息。
冰晶石放出一道光芒，神女睜開了眼，她看到沐汐，沐汐也看到了神女，兩個人就像在鏡子中看到自己。
巨大的冰晶石帶著神女一起縮小，直至變成一顆晶瑩剔透的藍水晶，毫無雜質。
那顆水晶，靜靜的落在沐汐的手掌上。
「她，消失了嗎？」沐汐的手微微顫抖。
神女是否真的消失了？她會不會在其他的時空出現？沐汐的存在對原來的神女來說，是不是一種滅亡。但事實上，真正可怕的不是死亡，是永生永世，永不滅亡，像癌細胞一樣無止境的擴散，任由慾望的支配，不斷的佔有，卻在漫長又寂寥的歲月中，淪落成孤魂。
正如那個一直身著華服，尊貴無比，又孤獨無比的王慕，站在時空的盡頭漫長的等待。
穿著現代黑色騎士服的公孫起帶著三個頭上套著麻袋的人，拜謁王慕。
「陛下，漏網的十二生肖已帶到。」他依舊行著古禮。
「愛卿不必多禮。」王慕扶起公孫起。
「公孫將軍果然英勇，短短數日竟將流落各地的其他十二神獸如數帶回了。」素衣的字言揮著紙扇。
「這三個哪幾個十二神獸？」
公孫起派人摘掉他們的頭山的麻袋。一個頂著豬頭，一個著狗面。王慕看了一忍俊不禁。
最後一個卻貌若天仙。
一頭純白色頭髮柔順的散落下來，毛茸茸的耳朵豎了起來，一雙眼睛也是像小白兔一樣通紅，無辜中帶著憤懣。
「這位是兔神吧，公孫將軍也不懂得憐香惜玉，一個麻袋把人家套了起來。」子言看了一眼王慕。
「行了，都帶下去吧。」王慕卻十分冷漠。
「陛下，這是碩鼠帶來的論文。」子言把一疊文件遞給王慕。
「這上面可曾寫了什麼要緊的東西？」王慕接過來，隨意的翻看了兩眼。
「怕是有些要緊。林裕那個老東西應該沒死成，還搞了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出來。」
「這……竟然……」王慕突然停在一頁，眼睛睜的有些可怕，「一個凡人竟然能參透千年的天機，寫出這樣的文章！」
「是的，他寫出了五元素的奧義以及十二神獸的逆時之法，不過這樣的文，放在俗世，是無人相信的。」
「不容小覷，定要把此人找出來。」
「金木水火土，五元素現世。十二神獸也已出現。陛下又何須顧慮？」
「黑洞出現在日晷中，就不是幻影囚牢，而是時間縫隙了。沐汐，林天宇，還有白龍白虎一齊進去了，你讓寡人我如何安心？」
「他們又如何逆天改命？不滅之晶尚在陛下手中。」
「話雖如此，寡人還是心憂。」王慕感覺到冥冥之中，似乎有些永恆正在慢慢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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