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可憐了孩子
顧宥謙今天已經是看在旭景的份上才和玉姨娘說了這麼多，如今看着這吳婆子還一心為主的樣子，只覺得耐心已經消失殆盡了！
"來人，把這個婆子打板子，然後堵著嘴關起來，把玉姨娘也關起來，派人看好了，明日送官！"顧宥謙皺着眉頭說道。
幾個暗衛自然去辦，顧宥謙看着那些中了葯的侍衛，心裏也覺得火氣很大，這些人未免也太過容易相信別人了，這麼容易就全軍覆沒了！
"來人，把水澆上去，讓他們醒醒神。"顧宥謙吩咐道。
本來這些侍衛喝的也不多，一通冷水澆上去，也都醒神了。
幾人先是迷糊了一陣子，然後就看見了顧宥謙在看着他們，個個都嚇的不行。
"大，大少爺，屬下……屬下不小心喝多了，玩忽職守，是屬下錯了，請大少爺責罰！"幾人白著臉說道。
顧宥謙皺着眉頭，也不知道這屆侍衛怎麼這麼傻了，是因為天天顧府裏面都太太平了，所以他們一點警惕性也沒有了？
"喝多了？"顧宥謙冷冷的問道。
幾人這才反應過來，他們都是好酒量，晚上也就意思一下，喝了一杯，最多的也就喝了兩杯，都是知道自己的度量的，怎麼可能喝多了呢？那要是不是喝多，他們都暈倒了，那，那就是被人下藥了啊！
幾人更害怕了，要是喝多就算了，要是被下藥就更能發現問題了，肯定是有人密謀壞事，所以才對他們下藥啊！
"屬下該死，竟然著了道了，大少爺和老爺沒事吧？要是有什麼事情，屬下，屬下就以死謝罪！"侍衛咬着牙說道。
這次的事情肯定不是小事，估摸着他這樣進了套，多半會丟了差事的，他看着大少爺不像很有事情的樣子，那應該沒有被壞人得逞，他就咬牙賭一回，希望大少爺看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就不要趕他走了。
"我們沒什麼事情不代表你們沒有過錯，要是真的讓奸人得逞，等到你們醒了，顧家都要易主了！"顧宥謙冷聲說道。
幾人更加害怕，紛紛請罪，顧宥謙也暫時沒有打算換了這幫人，畢竟都是培養訓練了好久的，雖然蠢了點，好在算是比較衷心了。
"行了，看在你們在顧家做了很久的事情，也看在你們忠心耿耿的份上，就每人二十個板子，扣兩個月月錢，要是你們有什麼意見，那就捲鋪蓋走人！"顧宥謙皺着眉頭說道。
"屬下沒有意見……"幾人紛紛說道。
"今夜先儘快回去收拾一下自己，然後繼續當值，責罰等到明日換班的時候再執行。"顧宥謙嚴肅的說道。
幾人又紛紛應是，其中一個腦子轉的快的已經想起來這關鍵所在了，便試探著彙報。
"屬下想起來了，今日這酒是玉姨娘送來的，說是為了小少爺的生辰，讓咱們佔個喜氣，而且還說是老爺和大少爺同意了的……所以，小的猜測，這酒里下藥的事情可能與玉姨娘有關。"侍衛彙報道。
"我知道了，玉姨娘確實是有問題，已經被關起來了，明日去衙門，會帶人去作證，就你吧！"顧宥謙淡淡的說道。
"是！屬下一定知無不言！"侍衛連忙說道。
他可是很高興的，不管他提供的消息有沒有用，最起碼大少爺記住他這號人了。
顧宥謙吩咐完了之後，又有暗衛過來，還抓了一個人來。
"主子，是王家的人，應該是來聽消息的，被屬下拿住了。"暗衛彙報道。
顧宥謙看着王元朗派來的人，也是一個暗衛，只是武功差了點。
"王元朗派你來幹什麼？看看我死了沒有？"顧宥謙冷笑問道。
那暗衛被抓到，但是一聲不吭，他作為暗衛自然是受過培訓的，暗衛不得出賣主子信息，如若被抓，就以死謝罪！
暗衛也是分三六九等的，那些王親貴族手下肯定是頂尖暗衛，若是打探那些消息失敗，立馬就會咬嘴裏的毒自盡。
可是王元朗手下一共也就三四個可以稱得上是暗衛的人，只是打探一些小消息，很少會收集人命的這種。
所以，他們嘴裏是不會放毒的，也不至於自殺。
所以這暗衛雖然知道這事情好像和以往的都不一樣了，因為已經涉及到人命了，他為了不背叛主子，應該要自己了斷的，但是……他不敢。
但是面對顧宥謙的問話，他也不回答，他想着，最多自己也就是首些皮肉之苦了。
"看樣子你是打算忠心耿耿了？也不打算招了？"顧宥謙笑容逐漸危險。
很久了，他已經很久沒有要做什麼血腥的事情了，但是啊，他這些暗衛可不是普通的暗衛。
當初他最開始做生意的時候，在別的地方，可是遇到不少危險也遇到那些硬茬，那血腥之事也沒有少做。
只是回到了鎮上這兩年，到底是風平浪靜了一些，他也很少會動用刑罰了。
"小六，帶他過去，讓他感受一下不聽話的代價，不要弄死了，但是要讓他松嘴。"顧宥謙血腥的笑道。
顧小六點點頭，他最是擅長這個事情，所以主子這次特意把他從京城叫回來的。
那暗衛直覺不好，但是還是咬着牙沒有說話，被顧小六拖了下去。
"把王元朗家的附近都看好了，免得他感覺不對勁再跑了。"顧宥謙吩咐道。
"是。"暗衛默默退下。
顧老爺子還在自己屋裏坐着，默默的和妻子的牌位說着話。
今日是他考慮不周了，才讓那個女人進來了，顧老爺子現在還有點不安穩，害怕妻子九泉之下不高興。
所以一個人絮絮叨叨的說話，道歉，說着以後到了黃泉再補償的話。
顧宥謙進來的時候，顧老爺子才起身，兩人坐在桌子前。
"都處理好了？"顧老爺子問道。
"嗯，都處理好了，還抓到了一隻老鼠，不出意外的話，明日可以為我們作證。"顧宥謙回答道。
按照小六的手段，那小小暗衛肯定是沒有問題的，所以拖着半死不活的身子來作證也是沒有問題的，怕就怕鎮長會怪罪他們亂用私刑了。
"這些都得明日處理，爹你先睡一會兒吧，明日再說。"顧宥謙勸說道。
"我睡不着，還是算了，我還在想，明日該怎麼和旭景解釋，這次不僅僅是關起來這麼簡單的事情了，我不打算饒過這個女人了，可能就放她一命，但是不會再把她放出來。至於旭景以後，我也不打算讓孩子去看她。"顧老爺子皺眉說道。
顧宥謙也有點不舒服，這個女人做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只是噁心又惡毒，但是對於旭景來說，那就說的上是殘忍了。
"爹也不必太擔心，我也瞧著旭景這孩子也是比較懂事的，雖然他年紀還小，但是心裏什麼都明白，我們和他好好解釋，他應該知道爹的苦心。"顧宥謙安慰道。
"我倒是不擔心這個，旭景是個好孩子，心裏懂這些大是大非的，只是……只是發生了這麼個事情，他可能會難過很久了，我怕這個孩子心裏難受，再生了病來。"顧老爺子嘆氣道。
他就算是明白這件事，也理解他們這麼做的苦心，可是到底是孩子，自己的親娘要殺自己的親爹親哥哥，他心裏得承受這些……該多麼難過啊！
顧老爺子發愁，心裏她疼惜顧旭景，就越恨這個玉姨娘，覺得她生了孩子，卻絲毫不管孩子是怎麼想的！
"要不，咱們瞞着？"顧宥謙皺着眉頭說道。
"等過幾年，旭景長大一點，更加明白事理，心裏承受能力也好一點的時候，咱們再和他說，也許會好一些。"顧宥謙提議道。
顧老爺子想了一下，然後還是搖了搖頭。
"不妥，不說他每日都在家裏，下人就是嘴再嚴，也肯定會說那麼幾句，這孩子聽個一星半點的，要是再心裏猜測，肯定更不好，就算是能瞞得住，那咱們該怎麼解釋好端端的把這個女人關起來的事情？要是不解釋，他心裏就會生怨恨，覺得咱們對不住他母親，這樣反而更不好。"顧老爺子無奈分析道。
"算了，直接和他說吧，不要說玉姨娘想要得到顧家是為了他什麼的，免得孩子心裏產生愧疚和自責，也不要告訴他玉姨娘被人利用和以前的事情，這樣更傷人，就只告訴他，玉姨娘鬼迷心竅的，對家裏人不滿意，一時間發瘋，想要殺咱們，為了不讓她瘋的繼續鬧下去，所以把她關起來了。"顧老爺子想了個說辭道。
顧宥謙想了想，暫時也只能這麼辦了，不能和他說以往的事情的，這會讓孩子覺得自己的誕生就是一個錯誤，要是想不開的，可能就出現心理問題了。
辦法就是想到了，兩人也睡不着了，雖然這個事情是早就知道的，也做好準備了，甚至他們什麼傷害也沒有，但是心裏還是憤怒，難過。
王元朗也沒有睡着，他今日是沒有睡在外面的，主要是覺得萬一這件事就這麼倒霉的失敗了，還牽扯到他了，他也得在家裏好端端的待着，不能沒有個證據證明自己不在家。
所以王元朗拒絕了自己喜歡的外室還有心愛的小兒子，晚上就睡在家裏了。
也為了製造不在場證明，他破天荒的跑到了王夫人這裏睡，本來他們是夫妻就應該是睡在一起的，奈何王元朗自打討厭家裏的兒子之後，是一點體面也不給王夫人留了，再也沒有來過她房裏。
王夫人心裏也有點發慌，她是知道那件事是今晚就要實行的，她已經幫了顧家父子，自然是希望他們平安的。
王元朗一過來就看見王夫人在屋裏念佛，心裏那股子煩躁就忍不住了。
"你這日也念夜也念，幹什麼啊！要是這麼一心向佛，那就不如自請下堂，然後去當姑子去！"王元朗諷刺道。
王夫人已經習慣這人發瘋了，如今想明白了，自己也不氣了，說句不好聽的，今晚過去就塵埃落定了，要是顧家贏了，這王元朗就該去大牢裏過一輩子了。
要是顧家不小心輸了，她也活不了多久了，但是她心裏出奇的平靜。
"老爺今晚怎麼會來我屋裏？怎麼不去外面住了？"王夫人淡淡的說道。
"這王府是我家，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要你多什麼嘴！"王元朗刻薄的說道。
王夫人反而笑了，這也說不好啊，萬一呢，萬一這人到大牢了，這王家就是她兒子的了，到時候家裏的鶯鶯燕燕也該有多遠滾多遠，外面那個狐狸精和她的兒子，也該去哪兒就去哪兒了！
"你笑什麼！"王元朗質問道。
他今日心裏煩躁，就無名怒火，看見王夫人笑，他心裏都覺得毛毛的，想打死這個賤人！
"沒什麼，只是覺得老爺說得對，我不該問的。"王夫人淡然的回答道。
"我還要看一會兒書，老爺既然來了，那就休息吧！"王夫人平靜的說道。
王元朗厭惡她，自己何嘗不厭惡這個男人，甚至覺得他噁心，就算是他來了，自己也不願意和他同床，太髒了。
王元朗也不願意和王夫人一起睡，看到她識趣，也就沒有多說了，自己脫了衣服就躺在了床上。
可是他也睡不着，想着自己算的好好的，那女人再怎麼蠢，應該也能做好的，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還有今日自己是派了暗衛去的，讓他暗中看看什麼情況，可是很奇怪，暗衛並沒有來彙報情況。
王元朗有點擔心，但是還是努力鎮定下來，等待着結果。
顧家父子兩個就這麼坐了一宿，第二天一早，顧宥謙才出門，顧小六就過來彙報了。
"那小子膽小的很，後半夜就招了。"顧小六彙報道。
"嗯，回頭寫個證詞，讓他按上手印。"顧宥謙吩咐道。
這有了證詞，還有人證，到了衙門，那就該結束了，王元朗……也該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