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風起雲湧
肅殺，自那日之後的夜黎死一般的寂靜。英雄王相柳閉門不出，各方勢力都在揣測相柳的傷勢如何，若不是從國師桃樂絲的口中走漏的一絲風聲得知相柳並無大礙，恐怕整個夜黎又將陷入無休止的內亂之中。
夜黎處於內外交困的窘境已達百年之久，北有笙茹虎視眈眈，若不是伊利斯山脈的阻隔，夜黎可能早已被笙茹併入國土，現在也僅靠著轉口貿易維持著虛假的繁榮。自帕爾默家族叛變投靠安戈洛帝國之後，原先的開拓地全部淪喪，獨佔的巴拉特海峽貿易都被人染指，出於對帕爾默家族挾制的需要，安戈洛反而對夜黎多有扶持，甚至包稅商都被安戈洛的皇商買下。現在兩大強國伺候它一個，福分不可謂不小。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國家卻天降猛男，相柳自小天賦異稟，十四歲參軍，后軍功卓著，為夜黎立下汗馬功勞。笙茹因他在伊利斯狹路口拉鋸戰中損失三千尖銳，這場戰事後被稱為絞肉機。在南部戰場，安戈洛花重金聘請的海族牧師被他斬於劍下，不僅如此，連同被他召喚出來的海中巨獸相繇和整支艦隊都被覆滅。他以一己之力愣是把兩大強國拉回到談判桌上。
「相柳究竟怎麼了，你告訴我，桃樂絲老師。」對局勢越發不滿的夜凝公主質問著她的宮廷法師長。「我雖然討厭他，但是現在的夜黎不能沒有他坐鎮。他若是有個閃失，那群渣滓馬上就會把這個國家拱手相讓，笙茹和安戈洛的戰事再起，夜黎就真的沒救了。」
「我也想不到那位大人竟然如此突兀地就出手了，怕不是有人招惹了他。」桃樂絲也是一陣后怕，前幾次的攻擊雖然聲勢浩大，但桃樂絲認為相柳自保有餘，哪怕因此而受傷，僅戰鬥的餘波就能震懾那些宵小之徒。但她真沒想到最後一道湛盧的劍氣直接透視了她的內心，她敢確定那不是針對自己的，因為在場的所有人都對這股劍意心有餘悸，直到這時桃樂絲才意識到怕不是國內有人招惹到這位多少年未出世的老祖宗了。
「如何在笙茹和安戈洛的鬥爭中維持獨立地位是我們的首要戰略目標，但也因此我們失去了對國內環境的掌控，現在那些流氓都敢自稱五大家族了。」夜凝公主說。
桃樂絲補充道：「現在國內的不少小貴族也開始和他們廝混在一起了，他們的行事風格越發猖狂，沒有了相柳的壓制，我怕在貴族們倒戈之前五大家族就會先一步……」
「真的有這個可能嗎？」夜凝有些慌亂。
「他們掌握著最基礎的物資和最廉價的勞工。卡斯特蘭諾盤踞於工礦和貧民窟，他們為圖靈伯爵的鐵礦提供奴工並以此謀生，他們在北疆是最大的奴隸販子。卡拉諾家族發源於笙茹，是夜黎最大的走私販子，與笙茹派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關係，甚至在某些時刻那些貴族都要聽命於卡拉諾家族的指令。還有在西海岸開辦賭場的布羅菲斯家族，海盜家族盧西亞諾，以及那個婊子小姐瑪琳·皮爾龐特手中的龜奴家族伯納德。對於他們來說忠誠只是一個可以交易的籌碼，只要有人願意支付合適的價錢就能讓我們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不過你放心，你是我們魔女術的孩子，這個國家我們會幫你拿下，夜黎屬於你，也只能屬於你！」桃樂絲斬釘截鐵地說。
一位年輕優雅的少女在她的花園中擺弄著茶具，這原本是女僕早該準備好的下午茶，可鑒於形勢嚴峻，她屏退了侍從，這次會面所談的內容不能讓他人知曉。
「尊敬的王后陛下，您忠誠的臣子考斯特·卡拉諾向您表示最崇高的敬意。匆匆趕來，未修邊幅，還請原諒我的無理。」老人躬身向面前的少女致以歉意。「布羅菲斯先生，您的重要情報可以向王后說了。」
「謝謝你，老朋友。」萊昂納多·布羅菲斯向卡拉諾先生致意。而後又向王后說：「在西海岸曾出現一個神俊的少年，看衣著雖樸素，但其人的氣質不凡，終日只是飲茶閑逛。出手闊綽但未見有侍衛保護，您也知道西海岸那邊龍蛇混雜，聽聞有不少流氓想向他下手，但在尾隨他的途中無故失蹤，原本我也當他只是一個替家族辦事的小少爺，但他出現的時機太過巧合，身邊發生的事也過於詭異，我便命人多留意他的行動，再多打探他的情報，原本我以為他的背後似有高人，但我最近從一個人的口中得知，原來那日襲擊王城的就是他！」
這個情報來得過於突然，也非常具有衝擊力，王后麗達·霍亨索倫有點不敢相信，那股威壓她記憶猶新，那是笙茹，不，甚至就是神聖安道爾帝國也找不出一個能夠匹敵那股無敵劍意的人。相柳雖強，但絕不是無敵的，但那股湛盧劍意，堪稱舉世無雙！
麗達王后顫抖著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那等實力的強者何故會出現在我們這裡，他有什麼意圖，你們查清楚了沒有？」
「回王后，我只知道那日過後城中的潑皮無賴收斂了許多，那位高人也沒有再出手的意思，我想可能是有幾個無賴衝撞到了他，他只是想給相柳大人一個教訓罷了。」
「若只是一個教訓罷了，就怕他另有深意啊。」卡拉諾老人悶聲說。
「何故？」王后問。
「這等高人非我等可臆測，但傳說高人出山必有異象，或是英雄出世，或是天下大亂，沒準是曾經湮滅了數個紀元的深淵再次降臨也說不準。」卡拉諾意味深長地說。
「卡拉諾先生，您這就有點聳人聽聞了，大家都知道所謂深淵不過是聖光教廷騙人的把戲，萬年的歷史見證了無數帝國的興衰，史學家們都說古國大都亡於人禍，所謂的深淵不過是開脫的借口罷了。」萊昂納多·布羅菲斯對老卡拉諾的說辭嗤之以鼻。
「尊敬的王后，年邁的我曾替笙茹走過大半的人類國土，見證過無數事件的發生，無論是高尚的或是卑劣的我已親歷過太多，所以我相信我的直覺，哪怕不是深淵降臨，這恐怕也不是一個太好的徵兆。」
「你說的不錯，這位前輩的來意尚不明確，但只要能不誤了王兄的大事……夜黎必然是屬於笙茹王國的，王兄雄才偉略，等到馬克西米利安七世與世長辭，拿下夜黎的王兄一定能成功當上神聖安道爾帝國的皇帝，唯有他才能復興安道安貴族的榮光。」只有談到王兄海因里希陛下的時候麗達王后才會顯現出小女兒的神色，海因里希陛下少年登基，他以卓越的才能穩定處在風雨飄搖之中的王國，粉碎了一個又一個的陰謀，哪怕外部勢力利用私生子哥哥血鴉弗拉德來挑戰王位的時候他都以卓越的才能將血鴉收歸麾下，無論是一母同胞的還是同父異母的，乃至私生子兄弟姐妹無不折服於海因里希的魅力，家族中的所有人都認為霍亨索倫王朝的崛起必然在他的手中實現，每每想到這點，麗達的臉色總是會不由得泛起潮紅，還記得出嫁的前一晚，為了讓妹妹全身心地忠於霍亨索倫家族，海因里希讓麗達為自己奉獻出了一切，那一夜麗達從未經人事的少女蛻變為一個嬌艷欲滴的性感麗人。
「我們卡拉諾家族專營走私活動，布羅菲斯家族的產業主要集中於西海岸的賭城，照理來說應該不會有什麼地方會與那位隱於市井的前輩產生什麼瓜葛，但是還是要對手底下的人多多提醒，以免惹那位大人不高興。還有，其他家族的人可能不如我們這般收斂，卡斯特蘭諾家族仗著圖靈家族和夜黎派系的勢力在國內最為張狂，屢次騷擾我們的地盤；盧西亞諾家族在帕爾默的支持下肆意劫掠過往的船隻，因為向安戈洛帝國定期繳納高額的賦稅而被默許，也是一個定時炸彈；至於伯納德家族，他們的背後是鐵金庫，拐賣婦女、逼良為娼的事情可沒少干，瑪琳小姐的經費基本上就出自他們的手中，讓他們暫時歇業是妄想。看相柳大人於那位大人的交手我妄自推斷他可能是一位較為清高的人，很可能看不慣伯納德家族的行事風格，若是卡斯特蘭諾家族或是盧西亞諾家族的人招惹到那位前輩頂多是被教訓一頓，但是伯納德家族……怕不是要再向王宮來一次問罪。而且鐵金庫搖擺不定，約翰·皮爾龐特一方面承諾願意資助霍亨索倫家族爭奪帝位，但是在夜黎的問題上又與安戈洛皇商眉來眼去，更可氣的是他竟然讓自己的女兒瑪琳接近夜凝公主，我們也不知道鐵金庫許諾給夜黎多少好處，但是毫無疑問的是，安戈洛絕不可能坐視笙茹吞併夜黎。」考斯特·卡拉諾說。
麗達王後點點頭，道：「不錯，我們最優先的考量不是揣度那位大人的喜好，與其浪費精力去做那些無意義的事，倒不如安心對付安戈洛的勢力和剪除夜凝的羽翼。奧爾巴赫大人近期也要到了，天真的夜凝還以為能通過麗潔的關係得到樞機主教的支持，呵，天真。可惜這麼有天分的孩子卻不是我們霍亨索倫家族的人，只有安道爾最尊貴的家族才能與我們通婚，等我們吞併了夜黎，我該讓夜凝公主為我們霍亨索倫家族與誰聯姻呢？還是，賞賜給哪位功勛卓著的人呢？」麗達王后帶有玩味地看著面前的兩人。
「呵呵，不敢不敢，老朽都半隻腳邁入棺材里的人了，哪敢有這份心思呢。」老卡拉諾急忙否認。
「布羅菲斯家族永遠是霍亨索倫王室最忠誠的僕人，絕不敢跨越雷池半步。」年輕的布羅菲斯也急忙表態。
「你們先去忙吧，讓其他幾家管好手底下的人，雖然我不介意那位大人替我們除掉那些礙眼的蟲子，但是王兄需要的絕不是化成一片焦土的夜黎，讓他們好自為之。相柳現在閉關不出，都城警備隊雖然都是他的人，但是讓他們多注意王城的治安這些話還是能聽得進去的。」
「是。」
「是。」
漆黑的地下室，飛舞的長鞭，陣陣少女的哀嚎，隨風壓跳動的燭火映照著大口喘著粗氣興奮到不行的瑪琳小姐的臉上。瑪琳·皮爾龐特身穿高叉黑色皮衣，臉上帶著鑲鑽銀色眼罩，腳穿暗紅色尖底高跟鞋一遍又一遍地調教著剛送來的女奴。
「啊~我可愛的小羊羔，你可知道你們的罪孽？啊我愛你，但我要拯救你們！你們那銀亂下流的身體就是一切的原罪，為此你們需要受到愛的鞭笞來償還你們欠下的罪孽，啊！你們有罪！有罪！有罪！！！！啊啊啊啊！！！！哦~」那個瘋狂的女人揚起手中的皮鞭，每一下都激起自己的臀波汝浪，那綿密細滑的液體在燭火的照耀下泛著晶瑩的光從少女的私處流下，鞭子揮下後傳來有如觸電般的感覺讓她情難自已。「哦哦哦！！！要去了！要去了！要去了！劍聖大人！華麗的劍聖大人！請盡情地享用我吧！要壞了！要壞了！要壞了！要玩壞了！劍聖大人，請玩壞我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用淫妖蟲製作而成的魔法道具——魅惑之鞭，用它來鞭笞別人不止能延長痛苦的時間，更能激發內心深處的情慾，其手柄更能化作觸手妖深入花心為主人帶來極致的快感，此刻的瑪琳痴迷於魅惑之鞭帶來的快感久久不能自拔。
以端莊著稱的瑪琳·皮爾龐特小姐無論在哪個沙龍宴會都是當之無愧的明星，哪怕是比之艷麗的王后陛下還是溫婉的公主殿下都毫不遜色，世人稱其為鐵金庫的高嶺之花，但實際上卻甚少有人知道瑪琳其實暗中掌管了鐵金庫在夜黎的皮肉生意。不僅如此，在鐵金庫中，瑪琳的地位甚至比其父約翰的地位更高，是鐵金庫史上最年輕的常任執事。
被玩壞的女人們玉體橫陳，春潮還未褪去，她們紛紛找到距離自己最近的肉體與其相互摩挲身體，輕聲的呢喃伴著疼痛的悶哼，快感與痛苦並存，她們渴求填補內心的空虛，現在的她們腦子中只想著一件事，那就是渴求被愛。
冷靜下來的瑪琳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這是辛苦付出后的勞動果實，是自己的成就。
「華麗的劍聖大人，呵呵呵。」她的臉上又泛起一絲詭異的笑容。她一甩鞭子，勾住一個女人的脖子拉到自己腳下，踩著她的腦袋自言自語：「這麼強大的男人一定非常可口，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吃下您了。哦呵呵呵呵呵。」
瑪琳讓手下的龜奴帶那些女人去接客，所有人縮著腦袋低著頭忙活了起來，生怕被瑪琳小姐注意到，哪怕她有著絕美的容顏和不屬於少女的魔鬼般的身材，即使穿著如此性感火辣的瑪琳小姐都無法讓他們戰勝內心的恐懼，每年總有那麼幾個新來的小廝不知死活地想要引起瑪琳小姐的注意，可他們無一例外都在第二天被發現只剩下一具被吸乾的屍體，這也是瑪琳小姐從未傳出過緋聞的原因。
在燭光下，瑪琳的影子越發地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