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重回小孩模樣
夜明心中有很多疑問。
除了這天裔。
還有就是這個世界，為何它會存在於這靈台山的水目流河之內，而天穹之上那位是什麼身份，它為什麼會存在於此。
但這一切，『他』似乎並不想給夜明回答。
一句，「皆是命運的選擇。」
終是當起了謎語人，讓人捉摸不透。
縹緲之聲消失，夜明獨自站立在神樹之下。
據他所說，這顆神樹是另一個空間層面的神物，它在千萬年之前就已經存在於這個地方，其體內蘊含着無窮的神力。
不過年代久遠，它早已沉睡在自己的神識空間之內，類似於一種高緯度的生物，它無法察覺到夜明的存在。
只是身體佇立在這個世界，給它提供了一些神之氣息，用於維持世界的存在罷了。
神境嗎？
夜明抬頭，望着神樹上方看去，一望無際的褐色的樹榦，其頂峰依舊是彩雲皚皚，無盡神秘。
忽然靈光一閃，夜明立馬施展出了死命印刻。
地級的死命印刻，瞬間就是將他體內的玄道修為提升到了靈海境一段。
這是夜明第一次突破築基境，利用這死命印刻的逆天之力，將自身的境界晉陞到靈海境界。
頃刻間，一道道靈脈顯露在夜明的體表，併發出幽幽的藍光。
「這就是靈海的靈脈嗎？」
夜明看着自身身體各處，猶如裂痕般攀附在自己體表上的光痕，它們就像是樹榦的曲折，密密麻麻地，佔領着他身體各處。
「共有一千八百道靈脈。」夜明細數道。
一般築基境九段的修者，若能開闢一百道靈脈，即可突破自身桎梏，在其神識之內開闢一片靈海。
以靈脈為引，將全身各處的靈氣匯聚其中，撐起一片浩蕩之海。
理論上，修者在築基九段時，開闢的靈脈越多，神識內的靈海也就越大。
靈海能夠源源不斷地為其提供靈氣，靈氣是靈海境修者的一種攻擊手段。
一境一天地。
每突破一個大境界，都是一場質的變化，其中差距之大。
並不是夜明這種，強行使用死命印刻，提升修為所能彌補的。
至少，他無法施展靈氣，體內更是沒有開闢靈海靈脈，只是體內玄氣強度與靈海境界的修者差異不大。
但若是與之對拼起來，肯定也會吃虧不少。
夜明走到一旁的空地。
查看着自己的壽命。
「在這個世界之中，死命印刻所減去的壽命似乎比外界緩慢了不少。」
他已經開啟地級的印刻三分鐘，但他體內壽命卻才縮減三個月的時間。
而在外界，哪怕只有一剎，就能將他一年的壽命給消耗掉，其縮減速度，可謂恐怖至極。
但畢竟夜明此時有着一萬年的壽命，也足夠供他揮霍。
「既然如此，那便開闢靈脈！」夜明心中一凝。
此時他的玄道境界已在靈海境一段，利用解析，他便能很清晰地感受到它們的存在。
在築基境開闢靈海一事，可謂瘋狂。
恐怕亘古以來，也沒有人能有夜明這等條件。
死命印刻和解析，無異於兩大作弊神器，讓他能夠做出常人所不能理解之事。
盤坐原地。
夜明胸口處發出一道刺眼的藍光，估約五公分的長度。
這便是他的第一道靈脈。
其脈名為，死命之脈！
開闢第一條靈脈的難度極大，此時夜明額頭冒着冷汗，全神貫注地將全身玄氣不斷灌入其中，試圖強行將它開闢出來。
紅色的七殤從靈脈上方注入，藍色的玄凝真氣則在一旁輔佐，紅藍交雜間，夜明已是將其開闢出半公分的深度。
而這種強度的開闢，就像是拿出一把鋒利無比的刻刀，在人的肌膚上一寸一寸地，挖出一個極深的口子。
強烈的疼痛感從胸口處傳來，夜明緊咬牙關，全身不斷顫慄著。
幾乎是撕裂肉體般，讓人懼怕的疼痛在他胸口處間歇性出現，每開闢一寸，則痛入骨髓，生不如死。
但此時若是放棄，自己所受的疼痛豈不是白費。
長痛不如短痛！
夜明心中一狠，金色的天級刻印瞬間便是開啟。
來自靈海境境三段的強大玄力，其開闢之力自然是要大出之前不少。
僅僅只是一瞬間，他便完成了之前需要五分鐘才能達到的地步。
足足開闢了三公分！
「還剩一點了！」
此時夜明已被痛苦折磨得神志不清，眼眶漲紅，雙齒驚顫，其臉色更是煞白無比，便像是一虛弱無比的老人，臉上毫無血氣的存在。
轟！！！
一陣巨大的轟鳴聲，從夜明胸口處爆出，狂暴的氣息交雜，向著四周瘋狂濺射，驚起天地雲霧都是一轟而散，大地劇顫，似乎整個天地都為之顫抖了起來。
靈鹿躲在神樹之後，數十分鐘前，它便是察覺到了夜明身上的異樣，急忙找了個遮掩之物。
爆裂之息散去，靈鹿向其中走去。
卻不見夜明的身影，只是一個連一歲都沒有的小孩，昏死在了爆炸中央。
「他就是夜明。」天穹之上飄渺之聲響起，他始終注視着這一切，並沒有任何阻攔。
逆天之行，居然會使人返璞歸真！
任『他』在神界縱橫萬年，也是沒有見過這等場景。
不，或許是說，從來沒有人能有夜明這麼多的逆天之力，同時匯聚到一個身體之中。
七殤，玄凝真氣，魔體魔息相互忤逆的三種氣體，加上他始終無法理解的死命印刻的存在。
這一切讓他對這個年紀不過一歲的小孩，起了一種極大的好奇之心。
神識探去，但卻不能洞察半分，其記憶也像是被某種更為高層的東西所封鎖，每每觸及其關鍵記憶的時候，總會被一種莫名的力量所逼退。
她眉目一皺，但隨即，嘴角卻是生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這個世界，居然還能生出如此奇妙的人物。
每一任天裔的主人，雖然擁有無盡壽命，但其始終活不過半個甲子。
或許他就是那個變數吧......
......
破舊的茅草屋中。
夜明悠悠醒來，胸口處的傷口還在，但其疼痛感卻是消失。
睜眼往前望去，卻不見靈鹿和神樹的身影。
一乾瘦男子，坐在他的不遠處的石頭上，手中提着燒雞和美酒，口中像是在咀嚼着什麼，嘴角不斷開合。
「老大你醒了！」張一牛見夜明已醒，也是喜出望外，立馬向前跑了過來。
「怎麼是你，那頭鹿呢？」夜明扶著一旁的石壁，艱難地站起身子。
我的聲音怎麼......
如此稚嫩！
往身下看去，白嫩的肌膚還有那粗短的小短腿！
「噫！我的媽呀！」咦咦之聲從夜明嘴中道出，他是實在沒有想到。
自己居然又變成了這一小孩模樣。
雖然自身年齡不過一歲，但其心理年紀卻可已成年已久。
面對此等狀況，自然無法接受。
張一牛見夜明一驚一乍地，也是露出憨憨的笑容：「是那頭神鹿把我帶過來的。」
「開始我還不知道，若不是鹿老大提醒，我還不知道原來老大還有這樣一副模樣。」
「那頭鹿跑哪去了？」夜明問道，此時想要搞清楚體內的狀況，或許需要去找那天穹之上的人詢問一番。
「鹿老大跑進你的手鐲裏面了！」張一牛也是驚奇一聲。
方才，那頭鹿在他的眼底，直接化為了一道白色的光芒，進入到了夜明的手鐲當中。
這種場面，他以前只在夢裏見過，沒想到今日一見卻是讓他大開眼界。
料定老大定有非同尋常之處。
如今見到夜明這種小孩模樣，倒也不覺得奇怪了。
聽到張一牛話中的手鐲，夜明往右手手腕看去，白玉手鐲上白色的微光依舊在不停閃爍，猶如心臟跳動般，有着其獨特的頻率。
不過它為何，會把這人找來。
夜明心中不解，看着面前這憨憨的張一牛，倒也不覺得嫌棄，只是感覺找一個無用之人前來，大可不必。